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潋滟旧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钓只海龟当老公 作者:达西夫人 晋江2014-10-04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9286  文章积分:7,308,449 文案 当时光赠予他们满身伤痕...... 伊檬说:人都说在最需要奋斗的年华里,应该爱一个能带给你动力的人,而不是能让自己筋疲力竭的人,南柯我曾经将你视为人生的信仰,让我的人生充满动力,可是你也曾让我筋疲力尽、丧失生活的信心,而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南柯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习一件事,那就是不回头,可是我忘了地球是圆的,在下一个街角与你相遇时,似乎是命中注定,我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可却没想到现在你对我这么重要,很庆幸,终于又遇到你。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伊檬,南柯 ┃ 配角:成泽,杨乐涵,秦西贝,欧阳 ┃ 其它: ☆、他回国了,回来有三个月了。   深秋时分,清澈透蓝的天空似乎变得比往常的季节要高要远,树上叶子的颜色不再是新绿,它们渐渐枯黄,随着秋风飘飘洒洒地荡在地面上,远远望去似铺成一地金黄的地毯。   伊檬抱臂站在22层高楼之上,透过落地窗望着脚下渺小的人或物,眼神淡漠,她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系女士西装,高高的马尾束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更是映衬着她干练精明。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突然亮了,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伊檬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点开信息,在看到短信中那夺目刺眼的两个字,她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手机,指尖泛白。   短信是欧阳发的,她说,伊檬,他回国了,回来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伊檬好看的秀眉蹙起,杏眸黯淡失色,浑身似乎笼罩着一股伤感的气息。   他,回来有三个月了?   忽然,伊檬笑了,笑容无比明媚,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但如果你仔细发现,其实笑意未到达眼角眉梢,瞳孔里尽是清冷忧伤……   下班后,伊檬开着一辆银白色丰田逸致的车子离开公司,行驶没有多长时间,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戴上耳机接通电话,语气充满尊敬,“老师,我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到,嗯,好的,放心吧,很快就到……”   今天是伊檬在Q大读研究生时的导师张国清教授的生日,在读研期间,张教授对她的教诲不少,是她的良师也是至友。   十分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伊檬手里提着之前买好的礼品来到张教授的住所,按响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出现在门口,在看到伊檬时露出慈祥的微笑。   伊檬也微笑着,礼貌地说:“您好,师母。”   师母笑着说:“快进来,你老师一直在念叨着你呢,一直在说怎么还不来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被他烦死了。”   伊檬提着礼品进屋,看到老师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老师,生日快乐。”伊檬将礼品放在茶几桌上。   张教授放下手中的报纸,眼含笑意,声音有着属于他这种年龄的沧桑与严厉,“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坐吧。”目光往旁边的沙发瞥了一眼,示意她坐下。   师母笑着走向厨房,“伊檬,你和你老师聊着,饭一会儿就好。”   伊檬说:“我去厨房帮帮忙吧。”   张教授摆手,严声道:“伊檬坐下来,和我聊聊天,你师母不用帮的。”   厨房里传出师母的话,“就是,只剩最后一盘炒菜了,炒完就开饭,很快的。”   伊檬只好坐下,“老师,最近您身体怎么样?”   张教授笑呵呵地说:“还算硬朗,没多大问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升职了?财务总监?”   伊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最近工作有些忙,又刚熟悉了下财务总监这个位置的业务,所以没来看老师。”   张教授点头道:“五年时间,从基层坐到财务总监这个位置已经很不错了,老师很为你骄傲。”   伊檬淡笑道:“老师谬赞了,学长学姐甚至是同学和我比起来,我只是其中最渺小也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说起来我还怕给老师蒙羞呢。”她从读研究生那两年就在华腾工作了。   张教授的学生大多出人头地,无论是在学校,政界,商场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她伊檬是其中最不足轻重的一个。   “伊檬,你太谦虚了,你在我所有学生中资质头脑不算是最聪明的一个,但也是我自豪的一位学生,你要是想干出什么大事,老师相信你会做到的,只是你太安于现状了。”张教授精明老道的眼神望着一语不发的伊檬,她比他这个老头子还淡泊名利。   伊檬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之后与张教授聊着最近的新闻报道。   张教授有个儿子,但是在国外工作并定居结婚,常年不回家,所以师母和老师难免有些寂寥孤独,这也就是张教授老是让她来家里做客的原因。   在用餐时,师母一直为伊檬碗里添菜,随口闲聊着:“伊檬,你现在还是单身?”   问及这个问题,伊檬有些脸红,点了点头,“嗯。”   师母好奇,“怎么没找个对象?今年28了吧,也不小了。”   伊檬眼神无波,淡淡地说:“一直没合适的。”   师母再想说什么时,张教授插了一句:“伊檬,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一个人吗?用两年的时间将大学课程修完。”   伊檬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点头道:“南……柯?是吗?”   南柯,时隔七年,再次从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竟然有些不太自然,甚至很艰涩,像是说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师母惊讶地说:“是那个当初你想收他当学生的男生?后来考上哈佛研究生?怎么想起提起他了?”   张教授说:“他最近回国了,并且以哈佛博士的身份到Q大做演讲。”   伊檬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回国?哈佛博士?演讲?所以他是来B市了,是吗?   师母说:“硕博连读?用了七年的时间?”   张教授摇头,眼含赞赏:“不,他用三年的时间考到博士,剩下四年在美国斯巴林企业担任副总一职。”   师母很惊讶,“三年考到博士?天才!”   伊檬只是笑着听老师和师母的谈话,时不时也插上一句,但是内心却有着无比大的波动,是被他的消息给惊讶到了。   他真的是个天才,两年修满Q大所有学科学分,三年取得哈佛博士学位。   他之于她,果真是天壤之别。   第二天早早的醒来,伊檬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张开双臂闭着眼接受阳光的沐浴,嘴角勾起清浅笑容。   今天的阳关似乎很好,秋天的阳光没有冬日的耀眼,没有春天的温暖,没有夏日的热烈,虽然冷清但还是会觉得有一丝暖意,暖在身上,心尖。   周末,是上班族最美好的一天,因为这意味着可以睡懒觉,逛商场,不用上班,可以随心所欲的处理自己的私事。   而伊檬常年习惯的生物钟让她早早醒来,之后跑步,用早餐,打扫卫生等等,井然有序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当她用完午餐,坐在客厅喝茶时,手中反复更换着电视节目,目光淡然,发觉没有好看的节目后,关了电视。   饮了一口茶,视线不自觉放在墙上的钟表,12:30,目光瞬间复杂,清幽无比。   “……南柯明天下午两点在Q大的学府礼堂开展讲座。”   脑中像个复读机一般反复播放着昨晚老师说的话,伊檬轻微地皱了皱眉,头痛地抚额,最终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起身。   车子缓缓停在Q大门口,伊檬透过车窗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正在做什么,目光深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开门下车。   她,上身穿着米色系束腰风衣,白衬衫打底,下面穿着棕色长筒靴,乌黑的长发直直地垂落在腰际,将“白骨精”这三个字诠释得惟妙惟肖。   当伊檬行走在Q大校园,眼神淡漠,惹得周围男大学生的心蠢蠢欲动,却又不敢上前搭讪,源于她一身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如一朵在俗世中绽放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Q大是一所以理科为主的院校,女生本就不多,宛如一座和尚庙,男生习惯性的比喻女生如天上的仙女,神秘且令人神往,所以在看到伊檬这样标致且性子沉稳的女子,自然心花怒放。   “诶,这是哪个专业的女生啊?”   “在我们这个阳盛阴衰的学校,能看到这样漂亮的女生,真是不多见。”   “唉,早知道Q大有这样美丽的女生,当初高考就该多努力努力……”   对于身后关于她的一些议论,伊檬仿佛充耳不闻,眉目依旧,步伐沉稳地沿着小路走。   不知走了多久,伊檬坐在校园里树下的长椅上,淡漠的目光落在那写着“学府礼堂”四个大字的教学楼。   有学生络绎不绝地进入礼堂,脸上表情的欣喜遮掩不住,与同伴神情激动地交谈。   伊檬轻轻地笑了,笑容那么云淡风轻,仿佛一缕云烟,风一吹就消失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13:55。   她起身向前走了两三步,忽而顿住,手不自觉握成拳,视线远远地落在前方人群中的某个人身上,再也移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求支持,求收藏,亲们,喜欢新文的话就收入书架,不要吝啬哦,后面的故事会更加精彩    ☆、真的是他,南柯   有多久了,距离上次的见面似乎有七年了,伊檬目光近乎贪恋地望着远处挺拔俊朗的身影,纵使在那一群人中,纵使他的变化有多大,她一眼就能辨认出他,找出他的身影。   伊檬这是第一次见南柯身穿黑色西装的模样,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无疑他就像是为西装度身定制一般,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尤其俊朗严厉,看着他举止优雅的和校领导交谈言笑,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这个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样的南柯,是伊檬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仿佛现在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不是她记忆中的南柯,不是高中时代那个对她言笑,为她解题,放学作伴回家的大男生,如今的南柯,变得成熟了,眉目间锋芒尽显,目光也凌厉许多。   伊檬眼帘遮下,笑容,眼眸载满了失落与灰心,是啊,她了解的,陪伴她的,仅仅只是高中学习紧迫的南柯,她在他的世界里缺席了好久,那些远去不复存在的青春时光足以让他们之间仅有的高中两年半回忆随风飘散,渐渐淡忘,或许她伊檬就只是他人生里不太耀眼的过路风景,过后就忘。   伊檬眼睁睁地看着南柯和校领导转弯进入学府礼堂,目光里有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失落,紧握成拳的双手缓缓松开。   在进入学府礼堂大门的时候,南柯似乎感觉到某处灼热的目光在盯着他,脚步微顿,转身凭着感觉搜寻着目光的来源,扫了几眼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最终将视线落在远去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那么瘦弱失落,却又透着一股清冷淡漠的气息。   校领导见南柯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他不知在望什么出神,顺着他的视线却没见到什么,于是问道:“南柯,怎么了?”   南柯收回视线,淡笑地说:“没事。”   走出学校的伊檬绝对不会想到,最后南柯会在她转身离去的刹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伊檬似失魂落魄地走出Q大,坐进车里的时候,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望着眼前Q大的几个烫金大字,想到刚才看到的南柯的身影,终于神经绷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鼻尖酸涩,一眨眼,似乎眼眶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容量,泪水霎时如雨落下,拿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拨出去。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伊檬捂着脸望着车顶,声音哽咽:“阳阳,我看到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的公寓,只知道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许久。   刚才欧阳在电话里长叹了一声,良久才说:“伊檬,或许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机会来了,要好好把握,不要放弃,都已经执着这么多年,在高中时你以他为目标而奋进,誓与他并肩相立,大学时期,你为了考进Q大的研究生,如同高中三年为高考拼搏一样废寝忘食的学习,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一定不要放弃,否则你为他做出这些努力算什么。”   是机会吗?   来之不易吗?   那为什么回国三个月都不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告诉她回来了?   她的手机号依旧是七年前的那个号码,不曾更换过,为什么他不给她打电话,三个月,不是三天……   欧阳说这是机会,那为什么她看不到?为什么她感觉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这是为什么?   伊檬怀中抱着抱枕,失神地望着客厅的某个角落,平日里灵动的星眸此时像是被什么覆盖了似的,黯淡无光。   周一上班,伊檬如往日一样早早地来到公司,见公司里的员工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走进一听,这才知道原来华腾集团的新总经理今天上任。   这个消息,她早之前就已经知晓,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可在她刚进办公室时,接到上面的电话通知,立即到公司大厅迎接新总经理。   伊檬组织财务部的职员到大厅集合,而她和其他部门的经理站在前方迎接新总经理。   这时门口开始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宾利,在众人屏息凝视下,只见驾驶座踏出穿戴整齐的四十岁中年男人,来到右边后车座,打开,将右手放在车门框下,站立一旁,然后再大家注视之下,一只价格不菲的意大利皮鞋踏在地上,随即整个人从车里姿态昂扬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浓黑有型的剑眉,深邃凌厉的黑眸,符合亚洲人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棱角分明的侧脸,暴露在空气中小麦色的皮肤,身上穿着的是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白衬衣,深色系领带,在西装袖口处,那白金袖扣闪耀着明亮的光线。   可想而知新总经理的出现,给大家带来不可思议的冲击,然后在主管的手势下,公司人员用响亮地嗓音说出:“总经理好。”   新总经理抱以礼貌的笑容回应道:“大家好。”   之后公司副总和其他主管围绕在新总经理的身后,各个面带微笑寒暄。   伊檬脸色发白地站在迎接队伍之中,双手用力绞着,手心甚至微微渗出冷汗,她似乎可以听得到自己胸腔内的‘咚咚’地震动声。   她呆呆地望着那众人爱慕的挺拔身影,是他,真的是他,南柯!   伊檬站在人群之中,目光不可思议地望着南柯,不敢相信他就近在眼前,而且还是在同一公司,而被众领导包围着的南柯似是感觉到那熟悉的灼热视线,目光随意地瞥了眼人群。   只是轻轻一瞥,伊檬的心却像漏掉一拍似的,连忙将头低下去。   不敢看他,不敢……   会议室。   副总为新上任的总经理介绍各部门经理以及情况,坐在会议室里的伊檬似淡定从容,目光淡漠,但是交握在身前不断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此时紧张不安的情绪。   她抬眸望着与自己仅隔三人距离的南柯,之前的不确定霎时烟消云散,如果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没有认出她,那么……   此时的南柯彻底告别了青葱时期的稚嫩,多了一份沉稳与淡定,这是时光岁月加工后的结果,是他们彼此缺席各自生活的体现,他与她终究是错过太多时间了。   这时,终于轮到伊檬介绍自己了,她从容不迫的站起来,目光沉静淡漠地望着坐在上面的南柯,红唇轻启,声音清幽:“总经理您好,我是财务部总监伊檬……”   而南柯在看到伊檬时,唇边的浅笑似乎不经意的加深,眸光深邃黝黑,像一口深井,深不见底,捉摸不透。   会议进行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在伊檬踏出会议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心中的那抹不可置信依旧消散不去,好似她不相信南柯是真的来到华腾任总经理一职,可是掌心的疼痛提醒着她,   这并非是一场梦,她低眸望着手心被指甲抠出来的印记,心头似是蒙上了一层灰。   她早该想到的,当初她进华腾集团时,刻意在网上搜了一下它的情况,发现华腾居然是A市著名跨国企业弘扬集团的子公司,而弘扬集团的总裁周岩芳是A市市长南振天的妻子,南柯的母亲。   这一消息,让伊檬十分震惊,当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毅然决然地进入华腾工作。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出于她对南柯那份执着,那股不放弃的信念吧,可如今她却是像乌龟一样缩回龟壳里,不敢面对突然出现的……他。   终于熬到了下班,伊檬收拾了桌上的文件,随即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楼下负一层停车场。   在踏出电梯的那刻,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打得伊檬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觉得可以读下去,那就收了在下吧,求收,求收~~~~^_^ ☆、曾经,机场送别   伊檬在走出电梯的刹那,与从另一个电梯中出来的南柯撞了个正着。   十分尴尬,伊檬眼角的余光瞥向左边南柯乘坐的电梯,而她的右边是停车场方向,她震了震心神,扬起职场上公式化的微笑,“总经理……”   没有人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语气毫无破绽对他说出这三个字,虽然仅仅只是问好。   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心里是有多无措,多紧张,手提包似乎快要被她的手指就破了,手心渗出的满满都是冷汗,左心房那个不安分的物体一直“咚咚”得跳个不停,似乎只要人一接近她就会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南柯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瞳孔中似乎有细碎的寒冰覆盖,那眼神就像寒冬腊月般阴冷,无情地射在伊檬身上。   虽是凉爽的深秋季节,但是伊檬却感觉身处隆冬季节般,周围的温度猛然骤降,穿着厚厚的外套,她还是感觉后脊发凉,全身似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伊檬眼神闪烁,对眼前这个男人虚点了点头,转身朝停车场走去,不去看后面的他是什么反应。   但是没走几步,后面有个声音沉沉响起。   “伊檬,难道七年过去了,你就不认识我这个老同学了吗?”   南柯的声音深沉而冷冽,它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地插.进伊檬的胸口,痛得她撕心裂肺,口不能言。   老同学?只是老同学吗?她等他等了这么多年,原来她在他南柯心中的地位,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老同学。   这三个字像是在嘲笑伊檬的自作多情与愚蠢。   那是她自作自受,南柯之前并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而她也没有对他承诺过什么。   伊檬神色痛苦地闭上双眼,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紧紧握成拳,然后缓缓松开。   她转身,嘴角不自觉扬起公式化的笑容,语气清冷:“当然认识啊,南柯你当初在学校风靡一时,想忘却都难,就怕这么多年过去,你不认识我这个老同学。”语调故意轻松的上扬,似乎在证明自己的无所谓。   这是伊檬在七年后第一次这么勇敢的直视着他,很好,语音流畅,不紧张,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她这样告诉自己。   南柯深邃的黑眸紧盯着伊檬,好像在斟酌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她的目光太过云淡风轻,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关注。   这些年,她比在校园里更懂得如何更好的掩饰自己真性情。   南柯勾勾唇角,似是甚不在意地说:“看来我们都误解对方了。”   伊檬扬了扬下巴,淡笑着说:“是啊,不过既然我们都在同一个公司,以后还请总经理多多关照我这个老同学才是。”   南柯抿了抿唇,眸色深幽:“我不会假公济私。”   伊檬也毫不客气地回道:“当然,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说完她很干脆利落地转身寻找自己车子的位置。   南柯眼神深幽地望着前方寻找车位的倔强傲娇的身影,眸底闪过一道光芒,却是转瞬即逝。   在回去的路上,伊檬望着前方道路和不断后退的路边风景,突如其来觉得身心疲惫,眼眶酸胀,她将车停在路边。   人行道上,有一男生骑自行车载着一女生,看穿着和年龄应该是高中生,再观举止动作应该是情侣,努力且奋斗,放肆去爱的青春时光,于她已是追不回的韶华年代。   不远处的公园,有男人怀中抱着可爱的小婴孩,十足奶爸模样,在他身侧站立着一位娴静的女人,多么美好的景象,让她凭添一种叫做羡慕的感觉。   依旧是公园,有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在公园里散步,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刻印,以及安静满足的神情……   她也想有个家庭,家里有他,有孩子,能够与他相互搀扶着走过青春,笑看时光匆匆即逝,看孩子承欢膝下。   那种场景一定是美好的,是伊檬一直所幻想的未来。   这样看着,这样想着,眼眶不自觉地开始模糊湿润,泪水滑下脸庞,留下一道明显的泪痕,最终眼眶中的泪水越积越多,爬满了整张脸。   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到底算什么?   于他,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无所谓的事情;于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场超级无敌的大笑话。   七年前,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他要出国的消息,十分震惊,并且知晓他的出国日期就是第二天时,毫不犹豫地花掉她所有的生活费买了张由S市飞往B市的机票。   由于凌晨三点到达B市,伊檬无处可去,出来匆忙,只带了现金和身份证,没有手机不能和南柯联系,又因为他们之前有段时间没联络,所以就算她打了电话,南柯也未必会接,她只能在机场大厅等候着,九月份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   就这样,伊檬从凌晨三点等到早上八点,期间她没有休息,睁着眼看着周围一波波来来去去的路人。   八点的时候她开始守在机场大门口,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南柯,想要在下一秒立刻见到他。   可是上天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心中的呐喊与期待,直至中午十二点,她才在门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拉着行李的南柯。   南柯看到她似乎很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她。   伊檬强撑着明媚的笑容,上前一步对南柯说:“你是要去哪里?”   就这样装作不经意的相遇,多好。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刻意飞过来,等待一夜只为见他一面,因为她怕失去他,她怕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南柯,她是你同学吗?”有一道深沉锐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伊檬闻言,目光触及,心中惊讶不已,她刚刚只顾着和南柯说话,忽略了他旁边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像极电视媒体上经常出现的A市市长南振天,而站立在他身侧沉着冷静的好似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是媒体报纸上经常出现的弘扬集团总裁周岩芳,还有南柯身侧有位妙龄女子正好奇的望着她。   伊檬的脸顿时有些烧红,有点不知所措,他的父母居然都在。   是了,南柯出国留学,家人自是要送他上飞机,还有那个女孩,他们站在一块真的很般配,金童玉女,这样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一家人”站在一起,真的毫无违和感。   伊檬的脸色这时有些白,苍白得很,两眼无神。   南柯上前一步,仔细地看着她的面庞,问道:“你怎么来了?”   伊檬苍白的笑了笑,“和一个朋友一块来B市旅游,她去卫生间了,一会儿就回来。”   撒谎,她对他撒了谎,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对他说出心中所想,说她懦弱也好,像乌龟也罢,她是真的不敢。   南柯眼睛低垂,眸底似有一股低落闪过,消失得太快,以至于伊檬没有捉到。   他也扬起笑容,沉沉道:“我要出国留学了,去哈佛,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   伊檬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闷闷的疼痛,她笑:“是吗?你果然是天才,恭喜你啊,祝你将来凯旋而归。”   南柯望着她,幽幽地说:“只有这句吗?没有别的吗?”   伊檬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听他又说了一句,“这些话,我这几天听得太多了,都听腻了。”   伊檬噗嗤笑了,他还是如以往一样高傲自大。   而周岩芳看了看时间,对南柯说上机的时间快到了,催促着他过安检。   伊檬也不好意思地耽误他,“你该走了,我……送送你吧。”最后一句话,是她想了许久,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   南柯定定地看着她说:“好。”   在安检排队时,伊檬听着他父母一直叮嘱他各种注意事项,而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一脸苦恼地看着他,好像很舍不得他走似的。   看着那位举止优雅的女孩,伊檬有些恍惚,以至于南柯叫了她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南柯说:“……我走了。”   伊檬淡淡地笑着:“嗯……”她望着南柯黑黝黝的眸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了一句:“我等你。”   声音太小,在机场嘈杂的场所,南柯没有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伊檬望着他的眼睛,眼神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南柯望着她异常认真的杏眸,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在宣布一个承诺,他唇角上扬,眸中光芒万丈。   “好。”南柯笑着看着她说。   那日,伊檬望着南柯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心里像是缺了一个口子似的,空空得令人难受,难受得想哭。   落寞地转身竟撞入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伊檬身体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收,夫人打滚求收藏啊~~~~ ☆、成泽,感冒加重   伊檬被他箍得难受,鼻尖充斥着药草香,那么熟悉,他的怀抱是那样的紧,那样的有安全感,他的臂膀那样的有力,可是却不是她伊檬想要的。   她努力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只是徒劳,最后她放弃了挣扎,目光平静地站在原地,被他箍在怀中。   她说:“成泽,松手吧,有些事物你攥得越牢,它流失得越快,比如沙子,比如爱情,你弄错了方向,攥错了对象,注定从头再来。”   成泽满脸伤痛,紧了紧臂膀,将头放在伊檬的肩窝里,深深一嗅,是他留恋的味道,他声音闷闷地说:“伊檬,你永远懂得如何把一把盐撒在人身体的某个部位,使之最疼痛难忍,昨晚我打你手机,被你的舍友接了,说你慌慌张张地出门了,我非常担心,于是打电话给欧阳,她告诉我你去B市了,送他出国以及最后一面,虽然知道了你的行踪,但是我还是害怕,怕你真的一走了之,真的不在我的包围圈,怕以后我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当我真正清醒过来时,我才发现我来到了这里,知道你肯定在机场,所以十一点多到达B市时,就一直在各个安检处找你,终于我找到你,你和他站在一起笑颜如花,那样的笑容是我之前所未见过的明媚,那时我承认我心怯了,我怕那样明媚的笑容不会为我绽放,你说,弄错了方向,攥错了对象,注定从头再来,伊檬,我不信,哪怕真的错了,那就让我一直错下去吧。”   看到她为他难过,伤心,为他在机场等了一夜以及一早晨,她满身的狼狈与憔悴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落在他眼里却是满心心疼。   伊檬有些愣怔,似乎没有料到成泽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近似告白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也无法回应,只能默然不语。   那日,成泽带她去买返回的机票时,发现有女生一直在盯着他们两个看,伊檬觉得她很面熟,忽然想起,那是站在南柯身边的女生。   伊檬出于礼貌,对她点头笑了笑,那位女生也点了点头,之后背道而走,似乎那只是一场平淡也很意外的遇见。   送走了南柯,满心以为只要等待,等待他的归来就好,那一句‘我等你回来’,她用自己满腔情意与莫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那句话意义甚重。   可是她却不知她这一等足足等了七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在等待,路过的时光上面都写着大大的“等”字。   当她以为终于等回了他,以为终于可以为她这场暗恋划上完美的句号,可到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以为。   端着一杯咖啡,静静地站立在落地窗前,伊檬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头部一阵眩晕,她转身坐回转椅,头靠在椅背上,有力无力地捶着额头。   这几日天气骤然转寒,她居然染上了流感,所以总感觉四肢乏力,头晕,而且鼻子也闷闷的难受。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动,伊檬拿起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接通。   “喂,秦西贝?”   那头的秦西贝开始咧咧起来:“伊檬,最近怎么样?”   伊檬向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   秦西贝头上亮起几个大问号,“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伊檬又是一个白眼飞过去,“因为你每次有事找我都是这句话。”   秦西贝努努嘴,“不过听你这声音好像不大对劲啊,感冒了?”   “流感。”   秦西贝立即正色道:“那就多喝点水啊什么的,注意保暖。”   听着秦西贝异常关心的话语,伊檬觉得暖心极了,之前灰色心情也立即大好。   “你找我什么事?”她没忘记秦西贝给她打这电话的初衷,绝不是来和她唠嗑的。   电话那头的秦西贝假意咳了两三声,“我过几天会去B市,到时候你记得来接待我啊。”   伊檬说:“玩几天?”她不相信身为一位资深宅女居然会动窝出来玩,肯定有阴谋。   “额……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有事,就这么说定了,先挂了啊。”   伊檬还想再说什么,就没声音了,看了眼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心中有种预感,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当初在S大的时候就不该认识她。   下班后,站在楼道里等电梯,伊檬还是感觉头蒙蒙的,甚至还感觉很冷,她看了眼身上的大衣,足够暖和了。   当电梯门开启的时候,伊檬一眼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南柯,她浑身一震,顿时觉得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发现他依旧在那里,似乎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盯穿似的。   忐忑地走进电梯,站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在密闭的空间里,伊檬似乎觉得她的头更晕了,只好倚靠在墙壁上支撑着全身重量。   有人问:“总经理,您的特助这几天会给安排,正在招面试。”   “不用了,我已经有人选了,过一阵子就来上任。”南柯语声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伊檬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目光一直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终于到达负一层,她晕晕乎乎地凭着感觉找自己的车子。   终于一个趔趄,身形不稳,伊檬的头重重地向下栽过去,心想,完了,要倒在地上了。   忽然腰间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使她站稳了身子,站定过后,顿时觉得不对劲,张大眼睛看清楚眼前放大的脸,又低头看着圈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有力的臂膀,就是这双臂膀使她免于灾难?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嘲讽的笑声:“伊檬,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居然会耍这种把戏博取注意力,虽然很低劣但很受用,不是吗?”   伊檬的脸顿时青红交加,心脏有种难言的抽痛,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扬起苍白的笑容:“真是的,被总经理看出来了,那您还不快松开,免得脏了您的那双金手。”   南柯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深邃的黑眸里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潭,眼里有细碎的寒冰冻结,令人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冰冷。   他猛地收回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负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伊檬。   伊檬因为他突然收回去的动作而踉跄,最终却稳住了身形,她望着面庞冷冽的南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嘲讽,似讥笑。   南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她那么瘦弱,那么不堪一击,像是随风飘落的秋叶,没有方向,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传来熟悉的感觉,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他低眉幽幽地叹息一声,准备拉开车门,动作一顿,却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他抬头望着伊檬离去的背影,看了眼周围的车子,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她开车出去?   南柯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伊檬苍白的脸庞,眉心蹙拢,终于迈开步伐,朝伊檬之前离去的方向走去,在一辆丰田逸致车旁突然停下脚步。   伊檬昏倒在车旁,手心里还拿着车钥匙,地上还躺着她的手提包,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心紧蹙,似乎有什么事烦恼她。   南柯看到这样羸弱不堪的她,心突然揪在一起,大步上前,俯身将伊檬抱入怀中。   神色有丝慌张:“伊檬,伊檬……”   伊檬依旧昏迷着,南柯神情惊慌地将她抱进自己的副驾驶车座,并且平躺系上安全带,摸了摸她有着不正常红晕的双颊以及发烫的额头,心里有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最后添了些内容,O(∩_∩)O~求收,求收,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的份儿上,就收了吧~~~~ ☆、晕倒,发烧风波      玛莎拉蒂在马路上飞驰,南柯待上蓝牙耳机,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一串号码拨出去。   “万幸,拿着医药箱马上来我的住所。”   南柯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昏睡在副驾驶的伊檬,心里极其矛盾,为什么她老是来招惹自己?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总有交集?不是该像两条平行线,事不关己吗?   每次见她对自己流露出那种眼神,他总是会错认为,他在她心中不只是同学。   万幸拿着医药箱来到南柯的住宅,在看到躺在他的主卧里并且是个女人时,惊愕不已,他以为南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呢!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又看看坐在床边貌似神色担忧的南柯,像是活见了鬼似的,叫道:“她是谁?怎么会在你的卧室?”   情况不一般啊,太不一般了,这场景就好比一个出家多年的僧人突然破戒吃了肉喝了酒,而且还在山下包养了一女人,太令人震惊了。   南柯神情不悦地瞥了眼大嗓门的万幸,语气发沉:“声音小点儿,还有快来给她看看,我刚才已经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三。”   万幸见他脸色有发怒的迹象,并且还不是说笑,于是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在南柯提供了体温,他又上前检查一番,只是一般的发烧。   他都想掀桌了,好不好?电话里火急火燎的语气,他还以为……   打了点滴后,万幸就被南柯赶出了卧室,他看着南柯拿着电壶准备烧水。   万幸问:“南柯,里面的女人是谁啊?”这么担心她,都把人家弄到家里来了。   南柯插上电后,冷冷地瞥了眼他,漠然地吐出两个字:“八卦!”   万幸笑嘻嘻地应道:“因为惊奇所以才八卦嘛,你这么一座大冰山,戒色又戒欲,实在是很难想象得到哪天你会被什么样的女人收了。”   “无聊,你可以走人了,门在左边不送。”南柯丢下一句就往书房走了。   万幸摸摸鼻子,果真是过河拆桥,突然勾起十分邪恶的坏坏笑容,很是不怀好意啊。   南柯打开笔电准备工作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伊檬脆弱苍白的面庞,心头涌上一股烦躁。   最终思虑片刻,还是合上笔电,来到卧室,脚步不自觉地放缓放轻,目光触及到那清丽苍白的面容,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很软很软。   粗糙干燥的大掌轻抚她的面庞,声音温柔莫名,“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南柯的黑眸此时异常柔和,如一汪柔波,但在眸底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悲伤。   静默良久,在他准备抽手离开时,却听见伊檬嘟囔着:“水,我要喝水……”声音许是因为干渴而变得嘶哑。   南柯看了眼她泛起干皮的嘴唇,起身到刚才烧电壶的地方,倒了一杯热水,又加了一点凉白开,将杯子放到嘴边,尝了尝温度,觉得可以了这才端到卧室。   将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坐在床边俯身环抱起伊檬,小心翼翼地躲着输液的那只手,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凑到她的嘴边,动作异常谨慎地看着她饥渴地喝完整杯水,紧绷的面庞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喝完水似乎睡得更沉了,南柯将杯子放回桌子上,低眉看着怀中熟睡的人,这样的场景之前无数次的在他梦境中出现过,当他从虚幻中清醒过来时,觉得心空了,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突然伊檬的头无意识地往南柯的怀里拱了拱,似乎在寻找最佳姿势,南柯愣呆了,被她这个动作给惊到了。   南柯黑亮的眸底深邃复杂,眉间思绪加重,环着伊檬肩膀的手臂逐渐加重。   将她放平躺在床上,将被子盖上,一系列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这个熟睡的女人。   之后他一直在卧室里没有出去,更是将笔电搬到了卧室,看了躺在床上睡得安然的伊檬,然后继续工作。   点滴输完后,南柯拔了针头,手指按着她输液的手背,或许是手背上传来突如其来的刺痛,伊檬的眉心皱了皱,紧闭的双眼在不安的转动,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朦胧的身影似乎在眼前晃动,伊檬想要睁大双眼看看究竟是谁?可是眼皮太疲劳,又因刚输完液有些犯困,也因为有些近视,看人总是有些模糊,但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就是他,那模糊的面部轮廓,以及那熟悉的味道,都似乎是他。   伊檬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含笑,睡前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真好,你还在我梦里不曾消失过。”   此时的南柯心率波动很大,不曾消失过?伊檬你说的是谁?在你梦里的人是谁?   最后南柯只是脸色阴沉地望着伊檬熟睡的清理面庞,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已经退烧了,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走出去关上房门。   这夜似乎很平静却又压抑的过去了。   伊檬第二天醒来,触目的是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白色落地窗帘,身下是异常柔软的床,身上盖着的是洁白的绒被,似乎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洁白的,她仿佛掉进了白色世界。   可是空气中浮动着那熟悉且陌生的气味,让她浑身一震,立即清醒过来。   猛地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身子,松了一口气,还好穿着衣服,只是风衣外套和小西装外套不在身上,只穿着白衬衫,而因为睡了一夜已变得褶皱。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左手背上的医用胶带停止了动作,皱了皱眉,右手抚摸着那白色胶带,心猛地下沉些许,复杂无比。   ……是……他吗?   伊檬摸了摸眼部周围,她昨天是戴着隐形眼镜的,模糊的视觉告诉她,隐形眼镜被摘掉了。   手放在门把上,伊檬怔了怔,似乎在犹豫,但始终都是要面对的,她深提了一口气,“咔嚓”一声,走出去。   刺眼的白光向伊檬的眼睛扑来,有些不适地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沿着楼道走到客厅,虽然有些近视,视觉有点模糊,但看起来很整洁,整个屋内布置也是冷色调的,明显是单身男人的住所。   在客厅驻足许久,后面开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伊檬转身看向声音来源,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脸色淡漠的南柯,虽然之前猜到有可能会是他,但是还是免不了惊讶。   “总……总经理,我……”伊檬被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冲击的厉害,一下子大脑有些短路,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南柯冷冷地扫了一眼伊檬,最后擦过她的肩膀,边走边说:“昨天下班,你发烧晕倒在停车场。”   看着南柯进了厨房,伊檬的脸庞莫名得有些红,许是不好意思,“……谢谢。”   在厨房里的南柯语气沉沉地说:“既然生病了就要看病,我不希望我的员工托病上边,这样既不能正常工作还传染其他员工,总之我不想看见这样类似的事件再次出现,一个好的员工,对自己负责任才能投身于工作中。”   闻言,伊檬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立即想起昨晚在停车场,他对自己的那些嘲讽,好看的杏眸此时像覆了一层水雾似的,有细碎的波光闪耀。   他无情的话语像一支支利箭,急速地插在她的心口处,是真的疼痛。   她扭头看向大门,玄关处挂着她的小西装和风衣,还有她的手提包。   她自嘲地笑了,“好,我知道了,总经理,这一夜谢谢您的照顾,打扰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秋收哇,求收啊~~~~~ ☆、垃圾桶里的米粥,乐涵   南柯在厨房搅动火上的米粥,听到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果不其然,大门开了又关上,他望着面前泛着热气咕咚咚冒着泡的米粥,冷冷一笑。   下一秒,锅里滚烫的粥已经全倒进了垃圾桶里。   从南柯家里出来的伊檬,走出小区,回头望了望身后,“棕榈湾”,是B市高级住宅区之一。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七点半,想到刚才南柯冷漠的言语,有些烦躁,算了不去公司了,今天就当放假养养病。   她的车还在公司停车场,所以她先去公司提了车,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吃了从半路上买回来的早餐,家里又有些退烧药,吃了之后没多久就感觉有些困了,于是沉沉入睡。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伊檬才辗转醒来。   “喂?”   电话里传来欢快的声音,“……伊檬,听声音怎么感觉你刚刚睡醒啊。”   是欧阳?伊檬睁开睡眼,坐起身靠在床头:“这几天有些感冒,请了假,现在在家休息。”   欧阳了然,关切的问:“现在寒流入侵,注意保暖。”   伊檬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伊檬,你和南柯现在怎么样了?”欧阳的语气有些犹豫。   伊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欧阳,我和南柯现在还不如陌生人,从国外回来的他变得很冷漠,你说,之前是不是我的错觉?将他之前少有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温暖,错当成对我的好感,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现在很迷茫,很无措。”   欧阳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情况,比陌生人还不如?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其实她觉得南柯和伊檬之间很有暧昧,不光她一人以为,其他人也是这想法,想当初,南柯对伊檬多与众不同,人人都看出来了,只是主角双方不自知而已。   伊檬说,将他之前少有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温暖,错当成好感,而她想,如果有个男人肯把他内心所仅有的阳光呈现在你面前,那么在他心里也会有自己的一点地位吧。   欧阳也叹了叹气,她的这些想法想必伊檬也知道,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当事人是最清楚不过了,外人看终究是个门外汉。   可是欧阳却算漏了,有句古话是这样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现在伊檬满心陷在浓重的失落与悲伤中,就算她想到了所有能够想到的,面对南柯回国后所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还是迷茫了,退缩了。   与欧阳通话结束后,伊檬望着窗外的高楼耸立出神,现在想想,她的坚持真的很可笑。   这七年来,她和南柯没有任何联系,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站在她面前,伊檬都会觉得恍如隔世,她拥有他的时间只不过是高中的那段短暂时光。   青葱岁月,有谁会去当真?凭什么让他等她这么多年?   只凭一句“我等你回来”?如今想起,那句话真是单薄的可以。   这段时间,伊檬和南柯没有多大的矛盾激发,因为实在是忙得可以,并没有像前段时间一样,相遇次数频繁,这让伊檬从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除此之外心里却是一阵失落。   周一例会,伊檬照往常时间到达会议室,不过在进门之前,与南柯很不巧地遇见了。   伊檬迎面走来,笑容依旧,举止得体地说:“总经理好。”   南柯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她,漠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踏进会议室。   伊檬舒出一口气,霎时觉得心头千斤重。   会议上,一直在讨论未来季度的销售计划,有其他主管主张推进业务时,伊檬皱了皱眉,看着手中各种的财务报表以及成本,她举起手,大声说:“我觉得此事要慎重。”   各部门主管全部看向伊檬,南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嘴角勾了勾,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继续说。”   伊檬目光冷淡,话语直中问题中心:“乐观地推进业务,从财务方面看,可能导致费用直线增加,我觉得推进业务可以,但是要把握个度,毕竟失控很可能导致财务方面危机。”   南柯思考了一下,瞥了眼其他议论纷纷的职员,“在考虑到财务方面下,大家对推进业务有什   么改进的吗?”   伊檬仔细地听着报告分析,认真在本上做笔录。   在散会时,南柯说:“财务部的伊总监,之后把本季度的财务考核指标的最终结果交上来。”   伊檬表情严肃地说:“是,总经理。”   南柯点头,对其他人说:“散会。”   伊檬来到办公室,将总经理需要的文件整理好后,就乘电梯到总经理办公室。   她在踏出电梯,看到总经理办公室那个门牌时,脚步突然有些迟疑。   伊檬站在办公室门前,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抬手敲了敲门,门里熟悉的回应传来,她推门而进。   “总经理,这是您要的本季度财务考核指标的最终结果。”她站在办公桌前,眼神淡而无波地望着他。   南柯的手指在键盘上如飞,凌厉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额前的两缕头发随性地落下,他只穿着白衬衫在办公室,上面的两只扣子没有系,□□一大片蜜色胸膛,袖口往上捋了   捋,露出强健的小臂,有些随意。   伊檬的心绪有些复杂。   听到伊檬的话,南柯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深邃的鹰眸瞥了眼那张清丽却布满愁绪的面庞,接过文件翻看着,口中说道:“嗯,行,你可以回去了。”   伊檬轻舒出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是。”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南柯放下文件,拿过来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喂,乐涵……”   准备踏出门口的伊檬步伐一顿,后背挺直,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她回头,见南柯的嘴角挂着惑人心魄的笑容,整个人神采飞扬地讲着电话。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南柯嘴角的笑意加深,声音有着她从未听过的欢快愉悦,“你后天就回来了……”   伊檬脸色煞白,鼻尖酸涩,慌乱回身,快步走出办公室,步伐显然没有之前有序,明显紊乱了些。   她眼睛无神地将视线放在电梯不断下降的数字上,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似乎要冲破她的脑袋,痛苦的低吟声幽幽地从口中溢出。   ——喂,乐涵……   ——你后天就回来了……   两句话一直在伊檬脑海里像复读机一般,重复播放着。   乐涵?应该是杨乐涵吧,伊檬无力的想着,他们之间还联系着,关系看起来也非同寻常。   伊檬的脸色异常苍白,一连串的打击几乎让她心脏负荷不了,心底深处有个地方似乎破了个大窟窿,一直往外不断的流血,很疼,很疼。   回到财务部的楼层,有职员向她问好,而伊檬的耳朵一直嗡嗡直响,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有人看到伊檬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模样,都很惊讶,伊总监在他们心目中是天上的九天玄女,性子冷清沉稳,眼神总是淡淡的,似乎什么事都勾不起她的兴趣,浑身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气质。   而此时的伊总监明显和往常不一样,好像突然有了七情六欲,和他们这些凡人终于一样了,也会失魂落魄,也会痛苦。   在伊檬关上办公室的门时,外面开始议论纷纷。   “喂喂,伊总监,是不是失恋了?”   “不会吧,这几年也没见伊总监有男朋友啊。”   “也说不准,伊总监行事一贯低调,况且她都28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我不信。”   “如果伊总监这么漂亮气质浮尘的女人都会失恋,那么那个男人就太没眼光了。”   “嗯嗯,就是。”   如果让他们知道令伊总监失态的原因是他们帅气金贵的总经理后,会不会后悔说出那句话呢?   外面的声音八卦连连,办公室里的气氛却降至零度,冰冷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伊:上一章里是你替我摘的隐形?   某南:嗯。   某伊乐了:你是在关心我?   某南:......你想多了,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的隐形有多薄,是黑色还是透明!!!   某伊默,绞着小手帕怨念地望着某南。 ☆、醉酒,管辖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机场等南柯的季节改成了秋季。   伊檬的视线朦胧,周围似乎都是雾蒙蒙的,似乎她一眨眼,就会有水涌出,仰起头,望向头顶的白色天花板,隐忍着泪水,可是似乎都没有用,泪水依旧沿着眼角滑落,动作十分慌乱地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面巾纸擦掉,整理了心绪,平稳了心情,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伊檬知道,她此时的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   下班后,伊檬并没有回到公寓,而是去了B市最有名的“四季”酒吧。   酒吧里热闹非凡,与外面街道上的阴暗冷清形成鲜明对比,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肢,若有若无地蹭着异性的身体,发出一些令人暧昧的信号。   伊檬坐在吧台上,向酒保要了一瓶烈酒,一杯一杯的往口中灌,是的,不是喝,是灌!   她在B市并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在Q大读研的那两年,舍友都是本地人,都不在宿舍住宿,而她整天整天奔波于学业和工作之间,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交友,性子又淡漠,别人与她相处似乎总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以至于毕业后都没什么朋友,有的只是点头之交。   而在社会的三年,人心叵测,各有各的秘密,谁会用全部的真心来和你相处?   所以她很孤独,很孤独,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有时欧阳会揶揄她:“伊檬,我十分怀疑你是怎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性格冷淡,朋友朋友只有那可怜的两三个,啧啧,来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在社会上立足的?怎么爬到华腾财务总监的职位上的?”   伊檬趴在吧台上,迷离的眼眸盯着面前的酒杯,嘴角上扬,极尽伤感的笑容尽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在迷醉的酒吧里,伊檬身上披着米色风衣,里面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十分严谨规矩,与舞池里衣着□□的女人的穿衣风格不一样,似乎与酒吧不搭调,却又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而伊檬清丽的脸庞微冷,偏偏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生怜惜的气息,惹得周遭男生蠢蠢欲动。   有男人接近,坐在伊檬身旁的座位,扬声对酒保说:“给这位小姐调一杯‘初次相识’。”   酒保熟练的手法,没一会儿就将‘初次相识’完成了,然后放在伊檬面前。   伊檬望着红红绿绿的‘初次相识’,熏熏然的杏眸半眯着望向身旁的陌生男人,嘴角一勾,声音清冷:“谢谢。”但始终未碰那只酒杯,她深知其中险恶。   陌生男人嘴角上扬,似乎很有风度地说,“不客气。”   伊檬回头继续喝着闷酒,一口一口地灌。   陌生男人只是看着伊檬,良久才说:“你有心事?”   伊檬不答,依旧仰头灌酒。   “看你的穿着应该是上班族,为工作烦心还是情感方面?”   伊檬依旧默然。   “在这气氛醉人的酒吧里相遇,相信我们可以来次难忘的邂逅。”陌生男子说着,就将粗糙大手搭在伊檬的肩上,暧昧地来回摩擦。   虽然伊檬有几分醉意,但是大脑还是清醒的,她侧头看着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忍住漫上喉咙那股恶心感,冷笑一声,肩膀一侧,试图躲开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掌。   可是怎么能躲得开呢?那只手简直像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弄不下来。   伊檬的神色此时冷得如寒冬腊月,连同声音也寒得要命:“放手!”   陌生男人几乎卸掉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极其猥琐的面孔,听到伊檬的话,不屑的嗤笑一声:“不要再故作矜持了,来酒吧的人除了买醉还有做.爱……”最后的尾音暧昧得拉得很长。   伊檬感觉胃里有东西在翻滚着,似乎要冲出喉咙似的,很不舒服,她将放在她肩膀的手一把推开,拿出钱包准备结账。   可那男人完全不买账,以为伊檬答应他准备共度良宵,于是大胆地将手放在她的腰部。   伊檬打掉放在她腰间的手,准备走人时,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她面上一喜。   “梁姐!”伊檬在看到她后,心突然间安定了下来。   梁姐扭着纤细的腰肢,缓缓前来,纤纤玉指拨弄了一下卷发,风情十足:“这位先生,她是我的朋友,我是来接她回去的,就不劳烦您了。”   言语巧妙,既化解了男人的尴尬,又解救了伊檬。   男人冷哼一声,讪讪离去。   伊檬暗暗松了一口气,向前一步,“梁姐,谢谢了。”   梁姐一脸嫌弃地看着伊檬,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扇着周遭的难闻气味,“你是喝了多少酒,出口就这么大的酒味儿。”   伊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没喝多少!”   梁姐的视线瞥了眼吧台,上面倒着两只空瓶子,没好气地瞅了眼伊檬,“还不多?两瓶那么烈的酒都放倒了,你还想怎么样?”   伊檬默然不语,很识相。   “你跟我来,待会儿我送你回去,你喝这么多肯定不能开车走。”   伊檬忙道:“不用了,我可以打车。”   梁姐冷笑,“怎么,你也想成为B市□□少女的受害者?我不介意多出一名来。”   伊檬顿时感觉后脊一凉,梁姐的话总是那么冷,简直要冻死人了。   梁姐说:“跟我来。”   “我还没结账,等会儿啊,先结了。”说着,伊檬开始打开钱包拿钱。   梁姐伸手一把拿过钱包,对酒保说:“记我梁姐的账上。”   “诶,好的,梁姐。”酒保似乎很兴奋。   伊檬耸了耸肩,于是跟着梁姐来到酒吧的一个包间里。   梁姐走前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处理一些事再来接你走,这钱包先放我这儿,省得你不辞而别。”   伊檬望着极其安静的包间,与外面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厅很明显的区别。   梁姐,全名梁影,是伊檬屈指可数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个,也是在B市唯一的朋友。   梁姐是公关界有名的高人,公关手段十分高明,有许多公司的危机公关,大多都找她来处理。   她第一次见梁姐,是在三年前的餐桌上,她是陪上级领导来应酬的,梁姐是公司请来的公关,专门解决当初公司的品牌危机。   其他公司老总总是用各种理由灌她酒,那时实在是喝了许多酒,胃里火辣辣的,直干呕跑卫生间,当她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梁姐在餐桌上替她说话,替她挡了之后的敬酒。   为此,伊檬很感激她,事后她问梁姐,为什么为她挡酒,毕竟她们只是陌生人。   梁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眼神。   她不解,问什么样的眼神时,梁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伊檬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隐藏在深处的悲伤,蚀骨的哀痛。   之后遇见的次数多了,也不知不觉地成了朋友。   包间里,伊檬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脑袋很痛又很昏,好像真的喝多了。   突然,胃里一阵翻涌,伊檬捂着嘴奔出包厢,找到卫生间,一阵呕吐,过了一会儿,胃里才舒服些许,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又漱了漱口,才离开卫生间。   回包间的路上,伊檬的脑袋似乎更昏了,脚下平坦的楼道时近时远,走路有些虚浮,漂浮不定。   伊檬敲了敲头昏的脑袋,似乎酒劲儿上来了,刚才喝得两瓶烈酒起反映了,意识却很清晰,看来酒能消愁是错的,她苦笑一声。   在拐角处,伊檬浑浑噩噩地扶着墙角走,下一秒,却撞进了一个生冷的胸膛。   伊檬措不及防,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十分懊恼,抬眸却跌进一汪深邃的幽井之中。   她愣了愣,南柯?是南柯?没看错吧,她闭上眼又睁开,眼前的面庞东倒西歪,却十分清晰,心中无力哀嚎,又被他撞见了,不知道又会被他恶意中伤成什么样,她在他心里的印象估计要降为负分了。   她可不可以装作没看见?装傻充愣地走过去?   南柯望着面前脸颊泛红,明显喝醉的女人,眉心紧皱,薄唇紧抿,语气颇有些不悦,“你怎么在这儿?还喝得烂醉?还有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长能耐了!”   伊檬抚额,脚步却向后退了好几步,倚着墙,她怕她腿一软跌倒在地,又在他面前出丑。   “总经理,现在是私人时间,不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吧?”她喜欢他的说话语气,像是在训斥小朋友似的,明明他们是同龄。   南柯冷笑,“不错,牙齿依旧很尖利,意识还算清醒,记得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伊檬低头,声音很低:“总经理,让个道儿,我要走了。”她必须扶着墙走,而南柯正好挡着她的道。   南柯低眉看着走路都乱晃悠的女人,居然说要回去,恐怕还没走到家,就被人拐跑了。   “走吧,我送你。”    ☆、态度坚决,送她回去   伊檬连忙摆手,但神色却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动作俨然一个醉鬼。   “……不麻烦总经理了,有人……送我。”   南柯脸色一沉,连同嘴角的弧度都下沉些许,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尤其寡淡,冷寒的目光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她。   伊檬感觉那抹逼人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像团火似的烧在自己身上,尤其不自在,她低着头,扶撑着墙壁,迈开细碎且一点也不沉稳的步子。   走了几步后,发觉南柯并没有让路的意象,她咬了咬唇,手臂离开墙壁,身子准备擦过他走过去。   他不让,那么她让,还不行吗?顿时,伊檬心里觉得好委屈。   在侧过他的身体时,一股强大的力道扣住了她的手腕,伊檬回头,熏然的目光落在扣着自己左手腕的那只手掌。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干燥,手指就那样缠绕着自己的手腕,她抬眸看向南柯冷峻异常的侧脸,心突然跳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南柯深幽冷漠的黑眸紧锁着那巴掌大小的面庞,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道:“我送你!”   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似乎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伊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南柯拉着走,南柯的步子迈得很大,伊檬几乎跟不上,脑袋也涨得发疼,刚消停下去的恶心又一个劲儿地翻涌上来,难受极了。   “伊檬,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谁?放开她!”   伊檬欣喜极了,望向声音的来源,“梁姐……”   南柯停下脚步,望着突然出现的女人,目光稍稍打量着,深秋季节,这女人只穿着低胸晚礼,肩上披了个黑色时尚西装,脚下穿着七厘米的黑色高跟,这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   梁姐打量着面前冷峻高傲的男人,觉得十分面熟,隐隐约约在哪里见过,脑子里迅速搜集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目光不经意瞥向男人扣着伊檬手腕的大掌,又看了看他右边因酒醉而眼神迷蒙的伊檬。   梁姐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这位先生应该是华腾集团新上任的南总经理……”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作为公关界的一姐,掌握商界最新消息是第一任务。   南柯语气淡淡的,“想必小姐就是B市公关界的一姐梁影梁小姐。”   梁姐轻轻一笑,笑声却是极尽诱惑地回荡在整个楼道,朝他伸出纤细柔嫩的手:“你好,梁影。”   伊檬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有些憋闷,梁姐,她在这里啊,不是来救她的吗?怎么还和他友好地说起话,甚至握起手来了啊。   梁姐,你还真是见利忘友,这个时候还不忘结交人缘。   南柯看了眼身前的手,伸出右手握住,几秒后便松开。   梁姐收了手,目光状似不经意掠过苦闷的伊檬,挑了挑眉,“南总,这么晚了,我朋友喝醉了,我该送她回家。”   南柯说:“我送她回去,这么晚了,两个人也很危险,万一出什么事也不好。”   梁姐轻笑,“南总,果然是海外归来的,很绅士,那么我今晚就轻松一点,伊檬就交给您了,   她虽然喝醉了,但是意识还是恨清醒的,而且我相信有南总在,她不会出任何事的。”   南柯黑黝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稍纵即逝,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当然。”   两字虽不多,却是千斤重的保证,承诺。   梁姐将手中伊檬落在包间里的手提包交到南柯手中,习惯性地拢了一下头发,巧笑嫣然:“这是她的包。”又冲着伊檬说,“伊檬,你的钱包已经装进里面了,再见。”说完很利落地转身离去。   伊檬脑袋混沌,最后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听梁姐最后跟她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就走了。   伊檬心里很不安,想要叫住梁姐,却感觉南柯已经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出酒店,脚下的步伐凌乱地跟着他。   “南柯,南柯,你……慢点走,你抓痛我的手了。”还有她还穿着高跟鞋呢,会崴脚的。   情急之下,伊檬喊出曾经的称呼,不是冰冷疏离的总经理。   南柯猛地一停,回身扫了眼她的手腕,也没漏掉她踮着脚在地上跺了跺的动作,偏偏身影还左右晃悠着,脸颊还飞着红云。   原来喝醉酒的她是这样的,动作有些小迷糊,但是说出来的话吐字清晰,意识也不像其他醉酒的人那样混沌。   伊檬上一秒还在郁闷的思考着自己的小委屈,下一秒就双脚离地,被人腾空抱起,她惊呼一声,双臂条件反射地搂住南柯的脖子。   熟悉的气味充斥着伊檬的鼻子,她抬眸呆呆地望着南柯的侧脸,小麦色的皮肤,完美的侧脸线条刚毅,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神淡漠地注视着前方。   伊檬觉得此时她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似乎还能听见心房跳动的声音,很剧烈。   不知何时,伊檬坐进了玛莎拉蒂的副驾驶位置,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南柯,心中有个地方涨得满满的。   她将视线望向车窗外,深秋季节,落叶枯黄,街道两旁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有行人裹紧大衣,迎着萧瑟的秋风快步的走着。   伊檬嘴角扬起清浅笑容,许是酒意漫上脑部,竟在车中慢慢地合上眼睡着了。   南柯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已经睡着的女人,嘴角有着安稳的笑容,温暖怡人,他目光复杂地望着不断行驶的前方,长长地叹息一声,无限惆怅。   每段旅程都有始点和终点,就算你再如何贪恋旅程中美好的景色,但那始终不是你的归处,到最终你还是会回到最开始的起点,最终的终点。   玛莎拉蒂缓缓停在了伊檬所说的住址,似乎是感觉到车子不再行驶,不再若有若无的摇动,伊檬迷蒙地醒了过来。   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她坐起身子,忙对南柯说:“谢谢总经理,我先走了。”   伊檬打开车门,低头下地的那一瞬却听见他沉稳的声音说:“我送你上去。”   她脚步一顿,连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南柯却不听她说的话,熄火径自走下车关上车门,又从后座拿出伊檬的包包,绕过车身站到伊檬的面前。   眼神倨傲,薄唇轻启:“既然答应了梁影安全的送你到家,我自是不能失信。”   伊檬看着手中攥着她包的南柯,似乎没有一点要还给她的意象,顿时有些头疼,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   只不过在下一秒,南柯就大手一拽,攥着她的手腕开始朝公寓里走。   虽然在车上眯了一小会儿,但是还是眼晕的很,伊檬却是像专门要和他作对似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发觉南柯的力度更紧了。   她皱着眉道:“我可以自己走。”   南柯的脚步却没有再停下来,只听他道:“是吗?但是我可不希望再去抱一个醉鬼。”   伊檬心中恼怒,“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崴脚之类的事。”说完,欲抽回自己的手。   南柯并没有松手的打算,语气沉沉地说:“别闹,到电梯前就松手。”   伊檬愣了愣,没一会儿,手腕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她怔怔地抬头,哦,熟悉的电梯前。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南柯迈着大步进去,在里面看着站在电梯门前的她,淡声道:“还不进来?”   伊檬猛地醒过神来,低眸走进去,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   南柯问:“几楼?”   伊檬答:“八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柯吼道:达西,赶紧快让我和伊檬在一起,再这样写下去,是会掉粉儿的。   作者:叫我夫人。。。。。。   南柯怒:你又不是我夫人。。。。。。   作者:。。。。。。   南柯继续大喝:听到没有?   作者掏了掏耳朵:着什么急,掉粉这事该我着急吧,你瞎操什么心?!   南柯:我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高贵品质,不可以吗?   作者:可以,那我问问大家啊(拿着大喇叭喊)会掉粉儿吗? ☆、奇葩,秦西贝的到来   她愣愣地见南柯那修长的手指按了“8”数字,看着电梯缓缓上升,数字增加着,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他两人,彼此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出了电梯门,伊檬来到左边的门前,她看着南柯道:“把包给我。”   南柯一言不发地将包给了她,见她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串钥匙,并打开大门。   伊檬进去,背影一顿,转身看着站在门前的南柯,心绪有些复杂,她低声问:“进来坐会儿吗?”   “好。”回答的很快,几乎让她以为是不是他就在等她这句话,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不可能。   伊檬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俯身换了拖鞋,她对身后的南柯说:“我家没有男士拖鞋,你可以直接进去。”   南柯淡淡地瞥了眼只放置着女鞋的鞋架,唇角勾了勾,大步踏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房屋布置很简单,浅色系的沙发,开放式的厨房,两间卧室,一看起来就是单身女人的住所。   伊檬说:“你是要喝什么吗?不过只有热水和红茶。”   “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走。”红茶?还是和之前一样嗜红茶如命,这点倒没变。   伊檬应了一声,便也坐在南柯旁边的单独沙发上,静默不语。   一时间气氛尴尬,空气静止,似乎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伊檬对于这样的沉默,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然,南柯站起来说:“我走了。”   伊檬也连忙站起来,“好,慢走。”   她将南柯送到门口,看到南柯在等电梯的俊挺背影,心中一动,她道:“南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是那样的剑拔弩张?   南柯转身,深幽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伊檬俏丽的面庞,讥诮地说:“那你以为我们之间会存在什么样的误会?”   伊檬一脸的迷茫和疑惑,呐呐地说:“我……不知道。”   之后电梯门开了,南柯走进电梯,脸色阴沉地望着伊檬,一言不发,直到电梯门关上。   伊檬望着一直往下走的电梯数字,心中顿时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有个千斤重的大石压在她心底,喘不过气来。   缓缓关上大门,背靠在门上,目光深幽地望着客厅的某个角落。   她听得出来,刚才南柯的话有多么的咬牙切齿,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间肯定有误会,究竟她做过什么事让他误会了,而显然南柯并不想多说。   第二日早晨,刚起床的伊檬就接到梁姐的电话。   梁姐问:“伊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伊檬有些没好气地说:“梁姐,你想发生什么事啊?”   “喂,伊檬,梁姐我这不是在帮你吗?真是那什么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无语,“梁姐,要不要我谢谢你啊。”   梁姐撇撇嘴,“可真是见着活人了,昨晚还想着怎么这么眼熟,后来一想,那不是之前在你电脑里见过嘛,怎么听你口气,还没把暗恋搬到明面儿上来?我告诉你啊,现在可不流行暗恋啊!”   伊檬长长地叹了一声,“梁姐,您就当我是个奇葩吧。”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估计现在她把心里话都对南柯说了,估计他也会嗤之以鼻,不甚在意。   因为他们之间有误会,哪怕她知道一丁点的原因,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今天中午伊檬去酒吧取车,然后便去了商场,华腾齐下产品的专卖店,调查了一下顾客消费指数,以及这半年以来的收入,得到数字后才返回公司。   正在工作时,秦西贝的电话打了过来。   “伊檬,今天晚上七点,我到达B市机场,记得来接我哦。”秦西贝的声音永远这么快活。   伊檬笑,“这次怎么没坐火车?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此生最不愿意坐的交通工具就是飞机?”   秦西贝却一板正经地说:“哦买噶,你知道不知道从S市到B市坐火车需要十几个小时?那样我会熬死的,虽然不愿意坐飞机,怕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但是为了时间,我忍了。”   伊檬挑眉,“好吧,你直接说你想坐飞机不就行了。”十几个小时?她难道还不知道她之前还坐过二十个小时的车程?而且不止一次。   秦西贝鼓起嘴巴,“还不是总听你们说,飞机上的风景有多么多么好看,多么多么迷人。”   “好吧,晚上七点到,是吧?那行吧,先挂了啊,我还有事做。”   挂了电话后,伊檬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种数据,有些发愣,好久之后才回神。   五点的时候,伊檬就出了公司,开车去机场接秦西贝,五六点的时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交通非常堵。   在公路上停车的那段时间,伊檬不经意看到了左边道路上前面第二个车,好像是南柯的玛莎拉蒂,定睛看了看车牌号,果然是。   伊檬心中一跳,盯着那辆玛莎拉蒂,当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发现那辆玛莎拉蒂居然和她走的路是一样的,也是去机场吗?   一路疾驰,失了玛莎拉蒂的踪影,当她到了机场后,看到停车位上的玛莎拉蒂,证实了她的心中所想。   他是来接什么人吗?   伊檬没有多想,到接机口等秦西贝,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还好,赶得及。   没有等多久,伊檬远远地站在接机口,一眼看到梳着长马尾,穿着灰色厚卫衣,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的秦西贝,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多大改变,28岁的人穿着依旧这么学生气。   见秦西贝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扬着细长的脖子,目光向四周搜寻着,似乎在找她。   伊檬抿唇一笑,不骄不躁踏着高跟鞋缓缓地走到她身后,趁她没留神,朝她肩膀轻轻一拍。   秦西贝一惊,猛地转过身,看到嘴角噙着坏坏笑容的伊檬,无可奈何地笑打着她。   “伊檬,你学坏了,居然吓我,果然不能和职场女性打交道,太阴暗了。”秦西贝拍打着自己的小胸脯,对伊檬翻了个白眼。   伊檬笑,“那好啊,以后就别问我有关职场的事件和问题,我不提供范本。”   秦西贝是自由职业,网文写手,在大二因一时无聊,在某网站注册了作者,从此踏上孤独的写文旅程。   秦西贝撇撇嘴,“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   伊檬回道:“你控诉错对象了,我还不是资本家,我只是一个小职员。”   秦西贝嫌弃地看着她,愤愤地说:“财务总监是小职员?你是拿我开涮呢?还是欺负我不懂社交?连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都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性。”   伊檬忍着笑,淡淡地说:“反正我不是资本家。”   “对,你是资本家的帮凶。”秦西贝将行李箱往伊檬身前一推,然后大步往机场外走,留下一句:“本姑娘现在心情非常不美丽,你要弥补。”   伊檬拉直行李箱的拉杆,一拉,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分量,这秦西贝到底在里面塞了多少东西啊。   到了机场外面的停车场,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伊檬拍了拍手,皱眉道:“秦西贝,你要在B市待几天?这回的箱子似乎很沉啊。”   已经坐进车内副驾驶的秦西贝,朝后面的伊檬扬起十分邪恶的笑容,笑而不语。   伊檬撇了撇嘴,坐进车里驶动车子,“这次似乎要住很久?”   秦西贝看了她一眼说:“对啊,我要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伊檬扬眉,“什么事情?”   秦西贝神秘兮兮地嘘了一声,“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一点也都不震惊了,我要出其不意。”   “好吧。”   伊檬摇头,车子渐渐开出停车场,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外面,却是愣了一下,车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误人,玫瑰花   伊檬紧扣着方向盘,目光一直追随着车外不远处的两人,虽然夜幕降临,但是迎着男人西装革履,冷峻的面庞有一丝柔和,眼中有细碎的笑意,女人精致的面容有着掩藏不住的笑意,明亮的美眸有着熟悉的爱恋流露。   男人手中拉着红色行李箱在前面走着,女人站在他左边,步子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似乎很融洽,每每走过,都会有人回头看着异常契合的他们,惊叹不已。   “伊檬,伊檬……”秦西贝见伊檬望着外面,眼中有着看不清的情愫,顺着她的目光所向看过去,发现却是天色黑暗,人海如潮。   听到秦西贝的声音,伊檬回过头收起一眼的悲伤,疑惑地说:“怎么了?”   秦西贝指了指后面,“后面有人鸣笛,你怎么不开车了?还发呆?”   她看到秦西贝眼中的关心,瞬间温暖,她笑笑,“没事,刚才看错人了。”   心细如她的秦西贝怎么轻易相信她的话,而且伊檬的笑容十分勉强,任人一看就看出了破绽。   秦西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别人不愿意说的事,她也很识时务地不会探究到底,是人,就都会有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伊檬现在这样的神情,她之前早已见过无数次,见怪不怪了。   唉,感情误人啊。   伊檬带秦西贝到夜市吃了晚饭,然后回了家。   回到公寓,秦西贝像离弦的箭一样速度超快地奔到沙发,动作极其不雅地瘫倒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吁出一口气。   伊檬将行李箱拉到另一间卧室,然后倒了两杯热水,端到客厅放在桌子上。   “喝杯水吧,行李箱我放在那个卧室了。”伊檬双手捧着一杯热水暖手。   秦西贝懒懒地应了一声,仍然躺在沙发上没坐起来。   伊檬问:“对了,你到底来B市做什么啊。”她相信绝对不会是旅游,早在几年之前,秦西贝就已经把B市玩透了。   秦西贝幽怨地望着伊檬,委屈地说:“我又没碍着你什么,从我下飞机到现在,你都问了八百遍了。”   伊檬无奈,“真是瞎说,好吧,我不问你了,你自便。”   秦西贝腾地一下,坐起身子,拿起水杯饮了一口,热热地流入心尖。   “其实,我打算和你做伴儿的,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B市打拼,实在是不容易,我善心大发决定来陪你了。”秦西贝说得一脸委曲求全的,像极了普渡众生的观音大士。   伊檬惊讶,“那你是决定长住了?”   秦西贝点头,“放心,水电费和月租,我会和你平摊的。”   伊檬淡淡地望着她,一时无话,似乎在仔细斟酌她的话,良久才说:“到底什么原因突然让你改变了主意,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讨厌北方B市的,向往南方古朴小镇的生活。”   秦西贝说:“一时想开了呗,在南方待够了,就来北方体验一下生活,不行啊?十点了,我还要码字,先回卧室了,晚安。”   伊檬目光淡漠地望着已经起身准备回卧室的秦西贝,语气无奈且低声说:“晚安。”   晚上,躺在床上的伊檬,闭眼时突然想起离开机场时看到的那两个人,心里有些异样的难受。   南柯和那个女人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而且看起来异常登对,很和谐。   原来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的感受会是这样的难受,闷闷的疼痛,说不上来,感触却颇深,有些酸涩,甚至想要流泪,却流不出来,憋得难受。   第二天,伊檬照常起床,做早餐,却只是一份,七点,秦西贝那个夜猫子肯定不会这么早起床。   来到公司,照旧是日常工作,没有多大改变,也没有与南柯有过多的接触交流。   在高一那年,南柯在操场上帅气灌篮的模样似乎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这些年挥之不去,就那么一眼,望到了内心,藏在心底最深处,任它发芽成长,等到她意识到她已经喜欢上南柯的时候,他在她心底似乎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拔也拔不掉,就算将他硬生生地除掉,内心里就像有了一道疤,痕迹永远在那里展示着。   从那之后,伊檬就和南柯保持着更加疏远的距离,比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还要疏离,在公事上,伊檬一板一眼,十分认真地处理着工作,神色冷淡,有人在背后议论伊檬其实是个面瘫,冷面神君,伊檬闻言,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作任何解释。   伊檬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忽然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成泽?   “喂,成泽?”   似乎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惹得伊檬很是惊讶,“好,我马上下去。”   伊檬拿着手提包,站在楼道等电梯,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伊檬怔了怔,电梯里有三个人,但她还是与站在最前面的南柯视线相交。   伊檬扬起笑容,喊了声总经理后,才踏进电梯。   南柯依旧神色淡漠,那锐利的黑眸像寒冰一样冰冷。   似乎这个时间是下班的高峰期,几乎每到一个楼层都会停一下,然后进满了人。   由于空间有限,而且十分拥挤,伊檬被逼得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向后一看居然是鞋。   伊檬有些窘迫,头向后一扭,抱歉地说:“对不起……”当她接触到那冰冷的黑眸时,一下无言,什么时候他站到了自己身后?   南柯目光寡淡地望着她,淡漠地说:“没关系。”   伊檬转回头,望着前面那人的后背发呆。   还好,电梯走得很快,到达一楼时,伊檬走出电梯,蓦然松了一口气。   当伊檬来到公司大门前面,果然看见那抹站在宝马车旁边的挺拔的熟悉身影,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最快乐最真实的笑容,快步走上去。   伊檬笑着问:“成泽,你怎么来了?是有公事?”   成泽嘴角扯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没有公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   “当然不是。”伊檬有些无奈,对于成泽的追求,她是无可奈何。   成泽忽的转身,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放到伊檬怀中。   伊檬愕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垂眸看了眼玫瑰花,又望了望笑容温暖的成泽,在大脑中搜索着措辞。   “成泽……你这是?”伊檬很想装傻到底。   成泽嘴角的弧度加深许多,“自然是送给你,喜不喜欢?”后面的那句话有些许试探的意思,甚至带着些紧张。   伊檬勉强扯出笑容,“喜……欢,可是……”   成泽闻言,打断她的话,直接将花塞到她怀中,这一串动作很是霸道,“喜欢就拿啊,哪有那么多可是!”   周围有同事看见,暧昧地大声说:“伊总监,好幸福哇!”   也有人笑道:“这是要求婚吗?这位先生,我们伊总监不是那么容易就答应的哦。”   对于周围同事的嬉闹调侃,伊檬有些不适,无奈地望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捧着硬塞在自己怀里的玫瑰花,她觉得很别扭,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   “伊总监,这位是?”   南柯站在伊檬身边,眼神询问着,又上下打量着穿戴整齐的成泽,所谓的‘陌生人’。   伊檬拧紧了眉头,侧头看向似乎疑惑的南柯,她觉得奇怪,他怎么在后面?他应该是到负一楼开车吧。   没有等伊檬介绍,成泽主动伸出右手,礼貌地说:“你好,我是成泽。”   南柯状似惊讶,也伸出手与之相握,客气道:“S市承传集团总裁?”   成泽挑眉,眸光一闪,“南总好眼力。”   南柯握着他的手一紧,似笑非笑地说:“成总知道我?”   成泽轻笑,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他也毫不逊色地手一紧,似乎在相互较量。   他状似不经意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伊檬,“伊檬之前跟我有说过,她的上级便是南总,再说承传也与弘扬有商业往来,怎么会不认识弘扬财团未来的总裁呢。”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暗示他们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伊檬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她看着成泽,好像她并没有跟他说她的上司是南柯,只和欧阳说过,难道欧阳是告诉他的?   她忘了,欧阳这几年可是和成泽走得很近。   南柯脸一沉,黑眸凌厉阴寒地射向呆愣望着成泽的伊檬,微笑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手下不禁加大力度,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也是,成总真是好记性。”   两人相互寒暄一笑,竟很有默契地同时松开手。   伊檬对南柯说:“总经理,我和我朋友先走了,再见。”   南柯面部十分僵硬,嘴角下沉,阴寒着脸望着伊檬,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   伊檬走到车前,想到自己的车还在停车场,抱歉地对成泽说:“我的车还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儿。”   伊檬捧着花,直接打开成泽副驾驶座的车门,将一大捧玫瑰花放进车子里后,又去了停车场。   她走之后,南柯扬眉对成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成泽眼神复杂地望着南柯朝伊檬走的方向走去,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下停车场,   伊檬来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准备开车门,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住。   她惊恐地回头,在看到南柯的面庞后,突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遇到抢劫了呢。   待她平复好心情,却发现南柯那冰寒的冷眸,像地狱修罗般的阴狠,伊檬有些害怕,胳膊似乎汗毛倒竖。   “总经理,怎么了?放开我。”伊檬挣了挣胳膊,却徒劳无功,她放弃了挣扎。   南柯猛地松开了手,讥笑地说:“玫瑰花好看吗?秀恩爱都秀到公司了,伊檬,你真不简单。”   伊檬瞬间感觉呼吸停滞,不可置信地望着南柯,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皱着眉,冷声道:“南总,有什么话,或者说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出口,这样阴阳怪气的,恕我不懂。”   南柯看她紧绷着脸庞,漆黑的瞳孔里迸射出来的似乎都是冰冷的利剑,他知道她在生气,心里冷冷一笑。   他说:“你会不懂?”留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伊檬见他开车离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满目清冷。   在一家餐厅里,伊檬默默不语地吃着菜,成泽见到这样落寞的伊檬,有些心疼。   他问:“伊檬,他回来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伊檬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点头道:“成泽,我不知道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从他回来到现在,他对我好像转变了态度。”   成泽叹声道:“是有误会吗?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对你是有挺大的误会。”   伊檬只是勉强地牵牵嘴角,“不说他了,你来B市做什么?”   成泽说:“来这边的分公司视察,不过明天就回S市。”   这时,伊檬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秦西贝,糟糕,把她给忘了。   她歉意地看向成泽,而成泽只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示意她接电话。   “西贝,不好意思啊,忘了你在家。”   那头的秦西贝十分暴躁,毫不客气地指控道:“有你这样的吗?我千里迢迢来B市投奔你,你丢我一人在家,一天没露面就算了,居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你是要饿死我吗?”   听着秦西贝一大堆的不满,伊檬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成泽来了,我现在在跟他一起吃饭呢。”   秦西贝一听就更不乐意了,“见色忘友,居然为了跟学长吃饭,抛下饥肠辘辘的我,有你这样的嘛。”   伊檬有些头疼,抚额道:“我回去给你带饭。”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秦西贝的唾骂,说来说去还是自己饿了,所以才这么脾气暴躁,气急败坏。   “好吧,记得要早点回来哦,我很饿。”秦西贝加重最后三个字的语调。   伊檬哭笑不得,挂了电话后,不好意思地对成泽说:“西贝,昨天到的B市,现在正在我的公寓住着,而且很饿。”   成泽也笑,“那你先吃吧,我叫服务员再添几个菜。”没等伊檬说话,就叫来服务员,又叫了两份菜,打包带走。   伊檬见状,笑道:“西贝肯定很高兴,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肉菜,她可是无肉不欢。”   成泽对此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深深地望着她道:“伊檬,如果等待的结果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想怎么办?”   伊檬难得的扮了个小丑,吐吐舌头,语气轻松地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我是认真的,伊檬。”   伊檬继续吃着碗中的饭,与成泽相识九年,她岂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九年里,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护自己周全,处处为自己着想,她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无意终是无意。   秦西贝说她不知好歹,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都不懂得把握,非得拱手让人。   就连欧阳也说她的心是顽石做的,冷冰冰的,捂都捂不热。   伊檬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目光直直地望向脸色深沉的成泽。   “成泽,我一度以为高中时期的暗恋只是懵懂的感情,不算恋爱,可是到如今我才发现,于我来说,可能是困住我一生情爱的铁锁,不是他,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得开,如果等待的结果是放弃,那么我只能说我与他有缘却无分。”   成泽目光幽幽地望着伊檬,扯出一抹自嘲,“你这个傻子,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明白吗?他出国后,有和你联系过吗?没有。回来后,他有和你在一起的意愿吗?没有。他一系列的举动,你还自欺欺人到哪种地步,他南柯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他,你的真心在他眼里或许就是一堆不堪入目的垃圾……”   伊檬越听脸色越发苍白,终于她大喝道:“够了,成泽,真的够了,你不是他,所以别乱揣测他的心理。”   成泽似乎意识到他的话有多么伤人,闭了闭眼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伊檬也低下了头,“……没关系。”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包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成泽语气沉沉地道:“你拒绝我是因为欧阳吗?因为她喜欢我,所以才不接受我,对吗?”   伊檬抬眸看着成泽,摇了摇头,“不是,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不合适。”   成泽突然间笑了,“伊檬。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的,哦,对了,试过的,我忘了。”   伊檬久久不语,之后服务员将打包的饭菜送过来,她说:“西贝还在家饿着,那我先回去了。”   成泽说:“我送你。”说着便起身拿起西装穿上。   “不用了,我也开着车……”   成泽没有理会伊檬的拒绝,径自走出门。   路上,伊檬的车在前面行驶,成泽的宝马在后面跟着,她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紧跟着的那辆黑色宝马,心思有些复杂。   对于成泽,她心里是愧疚的,可是她却不能回应什么,因为这不公平,她做不到心里装着南柯,还和成泽如男女朋友似的相处,那样很累。   到了公寓楼下,伊檬下了车,见成泽依旧坐在车里,她想了想,最终走上去说:“要不要去里面坐一下?”   成泽看着她脸色红扑扑的模样,萧瑟的秋风吹过,她头顶的碎发也随之动了动。   他撇过头说:“不用了,晚上回去还有事。”   伊檬点头,“那好吧,小心开车。”   成泽微微点了点头,“再见。”说完,便启动车子驶离。   她望着宝马车消失在眼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最后攥紧了外卖的袋子,轻叹一声,朝公寓走去。   秋风乍起,掀起她风衣一角,落下一地的落寞孤寂。   伊檬开门进屋,还没换好拖鞋,秦西贝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叽叽喳喳地喊着。   秦西贝一把抢过伊檬手中的外卖,“饿死我了,大姐,现在都十点多了。”边说边往客厅的茶几上放。   伊檬见了,皱眉道:“要吃就去厨房的餐桌上吃,在茶几上吃也太那什么了吧。”   秦西贝大喇喇地盘着腿坐在放在地上的抱枕上,塞了一口肉,心满意足地说:“伊檬,你别洁癖了,我现在都饿死了,我都不注意形象了,你还担心什么,再说又没什么人来,哦,对了,成泽学长怎么没上来?”   伊檬去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看着狼吞虎咽的秦西贝,还真是饿极了。   “为什么要他上来?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再说,深更半夜的,男人来单身女人公寓影响不好。”   秦西贝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一边数落着伊檬,“伊檬,不是我说你,人追了你九年,从大学追到现在,你依旧是这种老神在在的态度,毫不关心,要是平常人看不上就算了,成泽学长,人丰神俊朗,高学历,承传集团现任总裁,要什么有什么,你就是冥顽不灵,这么好的男人居然就看不上,为什么呀!要是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难不成你心里有人?那人比成泽还好?”   关于南柯,她没有对秦西贝说过,所以她还不知道南柯这个人的存在,不是与她关系不好,是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拿出去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秦西贝知道了,恐怕又会说自己执着过头了吧。   伊檬淡淡一笑,拿着水杯饮了一口,很热,热流似乎流到了心底最深处。   “西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秦西贝忽地含着口中的食物不动了,她望着眼神淡淡的伊檬,皱了皱眉,最终咽下食物,犹豫地说:“怎么了?难不成你真的有喜欢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已经开始写到他们要在一起的章节了,哈哈,当然是在好多好多字后的存稿啦,想到你们现在还在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情节,心中有些小愧疚(其实很嘚瑟)< (‘^′) >不要拍我哦 ☆、逛商场   伊檬脸色依旧很淡,看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笑了笑,“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你是怎么写出那么多小说的啊。”   秦西贝撇撇唇,“非得要有恋爱经验,而且被爱情伤得很深的人才能写小说吗?我全都是靠臆想,自己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就写成什么样的。”   伊檬一脸无可奈何,“要是让你那些读者知道,你这些小说全是靠自己臆想出来的爱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失望。”   秦西贝似乎毫不在意,“现在哪有那么多浪漫矢志不渝的爱情,只要他有踏实的工作,结婚了不三心二意,不出去找小三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就这么一个男人都难找,就因为现实生活中找不到那种倾心又倾情,海枯石烂的爱情,所以人才会在小说里寻求安慰与共鸣。”   伊檬说:“果然是文科生啊,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文艺。”   秦西贝挑眉,“当然,你这理科学霸是不懂文科生细腻的内心世界滴。”   伊檬继续问:“那你对另一半的期许是什么样的?”   秦西贝想了想,最后总结出一个字,“懂,只要他懂我就好,其他的都是水月镜花。”   伊檬想想也有理,只要他懂自己,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秦西贝看着沉思的伊檬,有些不对劲,皱眉道:“你冷不丁的问我这些东西干嘛?你不是跟小龙女似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尝人间情爱,很不对劲哦,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还小龙女呢,伊檬有些哭笑不得,“秦西贝,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有说那些话吗?再说人小龙女还爱上杨过了呢,怎么就到你这里不尝人间情爱了?电视剧白看了你。”   秦西贝状作惊讶,阴阳怪气地说道:“您这学霸还看过这电视剧啊,太小看您了,还以为您只会学习不会看别的了呢。”说完继续与食物奋战。   对于秦西贝的阴腔怪调,伊檬头痛抚额,坐起身说:“你吃完了,记得收拾干净了啊,我先回卧室了,明天周末不上班,出去逛逛?”   秦西贝从食物中抬起头,眼睛笑成两个小月牙儿,“好啊。”   伊檬躺在床上,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脑子还真是乱的很。   在停车场,南柯意味不明的话语,在餐厅,成泽莫名愤怒的态度,刚才与秦西贝探讨的爱情观,一一穿插在自己的脑中持续播放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她一醒来便是九点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一条短信进来,她打开一看,是成泽的。   上面写着:我回S市了,好好照顾自己。   伊檬看着上面的文字,很简单的话语,却是处处透露着关心,突然间感觉自己真的是不是太冷血了,这样想着,失笑地摇了摇头。   她打出一行字回了过去: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在未起飞的飞机上,成泽准备关机,看到了伊檬发来的短信,同样的语句,却还是让他扬起笑容,在播报员播报起飞时关机。   伊檬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洗漱,出来后便已十点多,她望着另一个房门紧闭的卧室,心想估计昨晚又熬夜了吧,不到十二点肯定不会起床。   于是开始准备午餐,炒两盘菜吧,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伊檬脱掉围裙,见秦西贝还没起床,准备上去敲门。   她站在门前狠狠地敲了四五声,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于是推门而入,果然见她将头蒙的严严实实的,上前扯出被子一角,大声说:“秦西贝,你还起不起床啊,饭都做好了,待会儿还要去逛商场呢。”   秦西贝感觉身上一凉,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抢过被子盖严实了,咕哝着说:“再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说着说着,就没音儿了。   伊檬说:“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吃饭。”说完,伊檬便离开了卧室。   她走到厨房看了下电饭煲,嗯,米饭熟了。   十分钟后,还算准时的秦西贝坐到了餐桌前,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眼前的两菜一汤,嗯,非常精致。   伊檬盛了两碗饭放到桌子上,说:“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段写吗?非得在半夜三更写文?”   “没办法,有时候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再说这周要加更,所以要没命的写。”秦西贝喝了一口豆腐汤,嗯,很滑很嫩,美味,忍不住称赞一句,“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啊,正好我未娶你未嫁,我把你娶了,正好做饭给我吃。”   伊檬没有理会秦西贝的疯言疯语,径自吃饭。   等吃完饭收拾好后,就已经将近下午两点了。   出了门,伊檬看了眼时间说:“西贝,你果然不适合出去工作,太没有时间概念了。”   秦西贝识相地没有出声,对于相当有时间概念的伊檬,在这方面不容侵犯。   到了商场,直奔二楼,秦西贝好像有好久没有逛商场买衣服了,所以眼睛里冒着的都是惊奇的色彩,什么都想穿一穿,试一试。   伊檬走进一家店,衣服风格大都是休闲一类的,她扭头对秦西贝说,“这家店的风格挺符合你的,很随性也很简单。”   秦西贝环顾了一下店里挂着的衣服,大多都是小款休闲的上衣,再则就是牛仔裤之类的,她无比郁闷地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是小夹克加牛仔裤加运动鞋,在反观伊檬,棕色大衣加白衬衫加牛仔小腿裤加黑色长靴。   这下对比可真就出来了,人士职场精英,她就是地地道道的大学生,厚脸皮一下,虽然毕业好几年。   伊檬见秦西贝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问:“怎么了?没找着合适的?没事,还有好几家店。”   秦西贝拉着伊檬出去,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我感觉我该换个风格,怎么说也是28岁了,整天穿的像大学生似的,自己也看不过去了,我决定走熟女范儿。”   伊檬哭笑不得,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之前我和欧阳都劝你换个风格,你每次都说自己天生丽质,不用刻意改变。”   秦西贝说:“突然间想通了呗,哎呀,看看别家的店。”   “二楼主打学生装,去三楼看看,我经常去那个楼买。”   于是伊檬带着秦西贝上了三楼,秦西贝看着外面橱窗里各种时尚的秋冬衣服,动心地都走不动道了。   “真好看,之前怎么就觉得这些衣服不适合自己穿呢!”秦西贝感叹道。   伊檬淡淡地笑了,“这些年在职场上,总算明白了,女人一定要砸钱给自己购置一身行头,不是说有能力就好,但最重要的是让上级以及出去应酬的对手觉得你这个人有品位,穿着有档次,他会信任地将方案交给你做。”   秦西贝很是受教地听着,“如果穿着地摊货工作,对方会觉得你这个人没有品位,连自己都不会打理,更别提有没有信心将方案交给你做喽,我懂了,你这个财务总监肯定要出血为自己购好几身衣服啦。”   伊檬笑笑不语,来到一家ONLY店面,说:“这家店的衣服都很不错,很适合你,有的衣服还会打半折,价位也能接受得了,你看看吧。”   秦西贝走到里面挑选着,而伊檬大致看了一遍,没有心仪的,于是转身准备去找秦西贝,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南柯,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女人。   伊檬犹豫着走出来,在过道上看着一位女人揽着南柯的胳膊出入每个女装店,那个女人很面熟,似乎是之前在机场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是七年前同样在机场送南柯出国的女生。   伊檬发了一会儿愣,突然听到秦西贝在叫她,目光离开那两位看似十分恩爱的男女。   店里的试衣镜前面站着的是秦西贝,她换了一个军装绿的时装短款羽绒服,很修身。   伊檬扬起笑容,点头道:“这个不错。”   于是乎,秦西贝状似大出血似的掏出腰包,买了下来,之后小声嘟囔着说,“这钱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挣出来的,就这么没了,心疼。”   伊檬安慰她,“没事,继续熬夜码字挣钱。”   果然得了秦西贝一个白眼,“伊檬,之前没深交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挺冷的,沉默寡言的,没想到你是个披了羊皮的狼,太恶毒了。”   就这样两人吵吵闹闹,逛了几家店,最后伊檬买了PRADA的驼色呢子大衣以及冬装格子连衣裙。   伊檬说:“去五楼看看鞋子。”   站在台阶式电梯上,秦西贝问:“一楼珠宝,二楼学生装,三楼时尚女装,四楼是什么啊?”   “男装。”   到达四楼,因为要乘电梯到五楼,所以在四楼转了一圈才到有电梯的地方。   秦西贝懊恼的说:“在三楼的时候还不如直接坐那种电梯上五楼呢,你说是不是伊檬?”   等了老半天,没有等到回应,秦西贝回头一看,见伊檬站在一家男装店前,目光望着那家店出神。   秦西贝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向里看,视线停在一对好看养眼的男女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会较平淡些,过渡章。。。 ☆、侧脸,长得真像   面前不远处,两位穿着高贵优雅的男女很般配地站在一起,面容精致的女人手上拿着衬衣在面庞冷峻的男人身上比划着,然后见她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衬衣又换了一件,反观男人的表情并没有不耐的神情出现。   伊檬落寞地垂下眼睑,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南柯,真的是她的劫吗?   秦西贝的一声惊呼响在耳边:“哇塞,好养眼,好登对的一对情侣啊。”说完,咔擦声又响起。   伊檬见秦西贝放下刚拍完照片的手机,听她自言自语道:男的身材高挺,倒三角比例,宽肩窄臀,女的高挑冷艳,举止优雅,这趟出来收获匪浅,以后专门开个新文照这样的相貌写,哈哈,终于在现实生活中找着活的模板,再也不用肖想了。   收回视线,伊檬的目光再次落到南柯身上,发现他们也朝她们这里看来,伊檬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上前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走掉?   可是没容伊檬深想,他们便朝她这个方向走来了,伊檬的手指紧紧揪着手中的袋子,面上却仍旧是那种淡淡的神情。   不知情的秦西贝在看到那对养眼的男女朝她们走来,眼含桃花似的,欢喜地说:“伊檬,你看他们过来了。”   南柯站到伊檬和秦西贝的面前,优雅女人站在南柯身侧,嘴角绽放着浅浅的笑容。   伊檬只好牵起笑容,“总经理,您和杨小姐也来逛商场了,好巧。”   南柯冷冷地瞥了眼她,“是啊。”对身侧的杨乐涵介绍道,“她是伊檬,我曾经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华腾任财务总监。”   杨乐涵伸出手友好地说:“你好,伊小姐,没想到机场送别那次你还记得我。”   伊檬心中苦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握住杨乐涵的手,笑道:“杨小姐记忆力也好,还记得机场那次碰面,再说杨小姐容貌艳丽,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忘得了。”   杨乐涵收回手,扭头笑着对南柯说:“你这位同学兼下级可真会说话。”   在一边惊讶得不行的秦西贝弱弱地说了一句:“你们认识啊?”   伊檬看了眼南柯,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秦西贝,这是华腾公司的总经理,我上司。”   后面的介绍,南柯明显眼神沉了些许,嘴角上扬似嘲讽。   秦西贝眉眼弯弯,“你们好。”   南柯淡淡地点了个头,杨乐涵倒是回以笑容。   伊檬说:“不打扰两位了,我们先走。”然后拉上秦西贝上了通往五楼的台阶电梯。   南柯看着站在电梯上的俏丽身影,她像是逃也似的离开自己,他是洪水猛兽吗?这样想着,他眼中的神色有些深沉。   杨乐涵说:“她就是韩易泽常说的伊檬吧,高中时期和你走得最近的女生。”   南柯看了杨乐涵一眼,良久才说:“走吧。”   伊檬目光呆滞地走出电梯,眸色幽然。   秦西贝在旁边没有发现伊檬的异样,径自说着:“伊檬,居然有长得这么人神共愤的上司,也不告诉我一声,不过他旁边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吧,男的俊朗,女的窈窕,真是羡煞我也,不过刚才那个女人的侧脸长得真像你,但也就侧脸像。”   伊檬脸色一僵,神色极其不自然地看了眼秦西贝,很像吗?她不觉得。   她一直在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来,看着身边愣愣的伊檬,明显没有听进她刚才的话。   秦西贝立马泄气了,扁起嘴叫了一声:“伊檬,伊檬,伊檬…...”连叫了几声,伊檬依旧神游天外的模样,秦西贝疑惑,捅了捅伊檬的胳膊。   伊檬脑海里一直反复出现着杨乐涵为南柯比试衬衣的场景,忽然感觉胳膊上在被人戳着,这才回过神来。   秦西贝疑惑不解的眼神猛地出现在她面前,伊檬怔怔的问:“怎么了?”   秦西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这话该我说吧,你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跟你说话也不理的。”   伊檬扯开笑容,“对不起。”   秦西贝摇摇头,老神在在地说:“你有问题,问题还大大的,怎么回事?”   伊檬环视着周围的鞋店,指了一家店说:“不是买鞋吗?我们该去了。”   秦西贝一脸思索,忽而睁大双眸,恍然大悟地说:“是因为刚才那两个人是吗?你刚才见了他们就发呆,连和他们交谈的时候,神色一点都不自然,要不是我刚才叫你,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伊檬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说:“就你观察仔细,好吧,我们先买鞋,买完再说这件事,怎么样?”   秦西贝也不是那种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是人都会有隐私,心中都会有不予人知的秘密,于是她最后也没说什么。   两人买了心仪的鞋子后出了商场,到周围的饭店吃饭。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秦西贝终于憋不住了,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和你上司是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虽然知道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对所有事物充满无限好奇心的秦西贝来说,实在是很难憋在心里不问。   伊檬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嘬了一小口,看着她写满八卦的脸上,笑着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秦西贝先是状似思考一番,然后充分发挥了她写小说的超前思想水平,滔滔不绝地说:“第一种,你喜欢你上司,无奈他身边已有面貌漂亮,身材窈窕的女朋友,你只能将这份情意放在心底。第二种,你上司是你同学,你和他之前是情侣,可是因误会分手,多年后相遇,你是他手下职员,你情意未了,可是他却有了漂亮的未婚妻。第三种……”   “打住!打住!”伊檬立即制止秦西贝毫无根据的联想,头痛抚额道:“怎么听你说有种天雷滚滚,洒狗血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你写小说都是这样写的?你的读者怎么会读得下去?这不坑爹吗?”   秦西贝利箭一样的眼神射过去,“那你如实招来。”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伊檬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菜扔进秦西贝的碗里,“赶紧吃,不吃待会儿凉了,就会坏肚子的。”   秦西贝口中咀嚼着菜,边吃边说道:“伊檬,别给我个糖衣炮弹我就不问了,我很好奇的,你那上司叫什么名字?”   伊檬看了秦西贝一眼,开口道:“南柯。”   秦西贝很惊讶,“姓南?南柯一梦的南柯?”   伊檬点头,南柯一梦的南柯,记起来是挺简单易懂的。   秦西贝喝了一口汤,黑色眼珠一转,似是懂得了什么,她抿唇思考着,慢吞吞地猜测说道:“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不和成泽学长在一起的啊?”   伊檬拿着筷子的右手一顿,抬眸望着她,语气淡淡的说:“不是,关于成泽,我和他只是好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我能给的也只能是朋友。”   秦西贝挑眉,话语直戳重点:“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人,那个人就是南柯吧。”   伊檬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饭菜,眼神恍惚,似乎在出神,可她的嘴唇却动着:“我和他是高中三年的同学,我们关系很好,好到让我以为在女生里我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也是唯一能够走近他的女生,我以为他对我或许会有一点好感,但是目前看来,算是我想错了吧。”   秦西贝伸手摸了摸伊檬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语气纳闷地说:“伊檬,没发烧啊,就为了你和他之前高中三年的稚嫩暧昧,单身单到现在,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果然智商高的人,情商低,这话真不假。”   伊檬垂眸,嘴角掀起一抹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大三开学那年,他修完大学所有学分顺利毕业,去美国哈佛读研,我去机场送他,我对他说会等他,心想等他回来我就会把心里话全都告诉他,当时他的眼神是那么隐含期盼,像吃了安定剂似的,可是他走后,却突然没了联系,七年过来,他突然出现在我所在的公司,我却不知所措了,而且他似乎对我有误会,每次见我都会冷语几番。”   秦西贝越听越皱眉,“你知道听你说的这些话,我脑子里出现什么字吗?”   伊檬撇唇,“什么字?”   秦西贝望着伊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天雷滚滚,超级狗血。”   伊檬没好气地打了秦西贝一下,“你真是……我无语了,不说了,吃饭。”   秦西贝笑嘻嘻地说:“你没看过小说,不知道小说常见事例,比如因误会与男主分手,几年后相见,解除误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又比如与前男友分手,之后又遇见男主,经过困难重重,与男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又比如……”   “停,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伊檬再次制止秦西贝讲小说。   秦西贝瘪瘪嘴,“反正你和那个叫南柯的,按照小说铁的定律,他要不是过去式,就是你的将来时,不过你也够死心眼的,这么多年执着他一个人。”   伊檬戳着碗中的饭,苦笑道:“我这几年也没有专门等他,你以为我真那么执着?其实在前几年他没和我联系时,我就已经放弃了,只不过这几年没遇着合适的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集齐天雷狗血,不喜勿进   周一例会,伊檬来到办公室拿着开会时用到的文件后,就直奔会议室。   她一落座,就听见各部门经理在讨论着什么,隐隐约约可以听得到“总经理,特助”之类的字眼,伊檬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南柯到达会议室,后面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两人一出现,就引起了在座各位的目光注视与低不可闻的惊呼。   伊檬望着穿着深色系职业套装的杨乐涵站在南柯身后,公式化的微笑无懈可击,她脚下穿着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一头深栗色长卷发披在背后,迎着日光,仿佛全身周围散发出一种耀眼的金色光芒,她嘴角的笑容弯度刚刚好,看起来既不疏离也很有礼貌。   似乎是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伊檬并没有太多惊讶。   南柯黑眸沉沉地介绍道:“她是我新请来的特助,名叫杨乐涵,在美国工作时也是她做我的秘书,已经形成良好的默契,在此恭喜她加入华腾,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乐涵,给大家做个介绍。”   杨乐涵对南柯点了点头,举止淡定从容,很有职业女强人的风范。   “大家好,我是杨乐涵,很高兴成为华腾的一份子,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为公司作出贡献,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然后,南柯带头鼓掌,在座的各部门经理也不约而同的响起掌声,无一不是点头称赞。   而伊檬鼓着掌,目光触及南柯,只见他朝杨乐涵轻轻一笑,而杨乐涵也回以一笑,伊檬鼓掌的双手慢了下来,双眉微蹙,好看的眸子明显黯淡几分。   在满心惆怅与失神中结束了会议,伊檬收拾文件准备走出会议室,却在拐角处杨乐涵喊住了她。   杨乐涵怀中抱着文件夹,微笑着说:“你好,伊檬,我们又见面了。”   伊檬低笑着:“欢迎你来华腾,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虽然不在一个部门。”   杨乐涵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听见南柯在前面喊着:“乐涵……”她回应了一声,然后和伊檬告了别,就朝南柯所在的方向走去。   伊檬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远去的男女背影,顿时心神恍惚,轻不可闻地一声叹息溢出嘴角。   她算了算自己再华腾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刚好满五年,合约到期,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公司工作,本来心绪平静的心由于南柯的出现再度搅乱,她并不认为再待下去会是好事,就凭南柯目前对她的态度以及误解。   伊檬回家后,就把这想法告诉了秦西贝。   秦西贝也刚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听到伊檬想要辞职的消息,一下子给惊了。   她喝了一口水,问:“怎么想起来辞职了?不是在那里待得好好的,薪资待遇也不差。”说到这里猛地停顿,似乎是想到什么,秦西贝探索似的看了看伊檬,想想说:“不会是因为南柯吧?”   伊檬目光带着些不确定,“也不是全都是因为他,想换个工作,财务这方面的工作太劳心了。”   秦西贝点头同意道:“是啊,真是弄不懂,你学工商管理的,什么工作不找,非得去干财务,说白了就是给人看钱、规划钱的,要是不明不白的没了一部分,人又找你的麻烦,何苦!”   伊檬只是笑笑,“我再想想,还有一个月,毕竟待了五年的公司,不能说走就走,更何况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公司跳槽。”   说着说着,伊檬忽然察觉到秦西贝穿着那日新买的衣服,不禁愕然:“你出门了?这里还有你认识的?”   秦西贝点头说:“我觉得靠我这微薄的打字得来的钱真是太少了,今天出去找工作了。”   伊檬挑眉,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见她丝毫没有撒谎的神色,不禁啧啧连连称奇,“我说,你毕业五年了,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哪个公司要你,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   秦西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挺起平平的小胸脯,貌似很神气地说:“我今天找着工作了,明天就开始上班。”   伊檬瞪大双眼,十分讶然,在物欲横流,物价极高的B市,五年毫无工作经验的职场菜鸟都能找着工作,那么为什么现在那么多高校毕业的大学生都高呼找不着工作?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拜哪路神仙了?居然能在这里找着工作?公司在哪里?”   秦西贝听一提及工作地点,一下子蔫了,有气无力地说:“市医院。”   伊檬更是惊讶了,“你不是中文系的吗?怎么去干护士这一行业了?而且你也不是专业的,医院能放心将病人交给你?你连在哪儿扎针都不知道……”   “……我好像没有说是去当护士。”   “……”   “……好吧,是护工,不需要专业知识的!”   伊檬有些纳闷,“你有《B市卫生局护工合格证书》?”   秦西贝撇撇嘴,点了点头,两眼笑眯眯地望着伊檬,怎么看怎么心虚!   伊檬又是一阵惊讶,“你什么时候考到的?”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来B 市是打算好了的,连工作都想好了,你这次又是为你小说背景找素材,这下身先力行,打算深入了解?你这牺牲够大的,连证都考到了。”   之前她的小说社会职场之类的,都是通过在社会里各行各业的同学打探了解的,所以这次伊檬先入为主的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秦西贝干笑几声,转了个话题:“伊檬,我们今天去酒吧吧。”   伊檬一愣,“怎么了?好端端的去什么酒吧啊,出事你负责?”   蓦然想起上次去酒吧,遇到南柯的事,突然间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喝了点水。   秦西贝突然间泄了气,无比郁闷地说:“我的小说又遇到瓶颈了,写不下去,想去酒吧找找灵感,你陪我去呗,好不好?”   伊檬受不了她说话的语气以及哀求的眼神,万般无奈下答应了。   “四季”酒吧,伊檬望着黑夜中闪亮的招牌大字,深吸了一口气,选择这家酒吧,是因为这是大酒吧,秩序倒还严谨些,进而也放心。   来到酒吧吧台,坐上吧椅,向酒保要了两杯酒劲不大的鸡尾酒。   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停歇的更换着,舞池里男男女女依旧在暧昧的摩擦着对方身体,收回视线,伊檬有些百无聊赖,反而秦西贝非常兴奋。   当然也有男人来搭讪,但都悻悻而去。   刚开始还是四处乱瞟的秦西贝,忽的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而伊檬却没有发现秦西贝的反常。   伊檬正望着眼前的鸡尾酒发呆时,肩膀就被人拍了两三下,扭头看是秦西贝,她问:“怎么了?”   秦西贝黑色眼珠一转,笑着说:“我发现有个之前认识的朋友在这儿,去打个招呼,你在这儿等我别乱换位置啊。”   伊檬点点头,就见秦西贝穿过重重人群,不一会儿消失在眼前。   独自坐了一会儿,鸡尾酒也喝完了,伊檬眼神来回巡视了一下酒吧,依旧没有发现秦西贝,心里不禁怨念,去哪儿了,把她自己一个人丢这儿不管了。   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明天还上班呢,于是拨通她电话,却一直都没接。   伊檬站起身拿着包,对酒保说:“如果我朋友回来找我,你就告诉她我去洗手间了,让她在这儿等我,谢谢了啊。”   在洗手间,又翻了翻手机,没有任何未接电话,于是又打给秦西贝,结果依旧没有接通,认命的将手机扔到包里。   出了洗手间,走在拐角处,不期然的又与人撞上了,幸好只是轻轻一撞。   在后退一步后,本能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撞的那人是个男的,貌似还是个喝醉了的,看模样应该有四十多岁,伊檬顿时皱起眉头,想要抬步离开。   但是那醉鬼却又伸出胳膊拦住了她,满口酒气,不怀好意地说:“小姐,只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伊檬的眉心蹙得更紧了,神色有些不耐,但还是克制住自己不良情绪,耐下心说:“那还想怎么样?”   谁知那醉鬼猥琐地笑了,欲伸手摸伊檬的脸,伊檬眼疾动作迅速地躲了过去。   她向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说:“请你自重点,否则我就喊人了。”   醉鬼依旧怀着那猥琐恶心至极的笑容,一步步朝伊檬走去,口中说着:“这是酒吧,这种事常见的,嗝~~~”说完还打了一声响亮的嗝,恶心的酒味散发出来。   伊檬几乎恶心得想吐,看着越来越近的酒鬼,恐惧的说:“你别过来,别过来,要不我真喊人了。”周围是包间,而楼道里都没有人,她都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心慢慢生出恐惧。   可谁知那醉鬼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没几步就来到伊檬身前,并且抓住她的胳膊,进而揽住她的腰。   伊檬心中顿时大惊,活了二十八个年头,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这次没有秦西贝,梁姐在身边,突然间慌了,用力推离那酒鬼,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   “嘿嘿,就让哥哥今夜满足你,哥哥会让你很满意的。”酒鬼将她按在墙壁上,双手紧紧箍着伊檬,使她不能动弹,甚至还把她的手提包给扔在地上。   伊檬望着被扔在地上的包,心一惊,满口酒气喷在伊檬鼻尖,顿时觉得十分恶心,一口浊气闷在喉咙之间,上不来下不去,难受之极。   她用力推着他,奈何男女体力差别大,根本就推不动,心中慢慢升出一抹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人存货了?米有跟着看呢?看得人来招招手在评论区,知道你们在!!!好委屈哦~~~~ ☆、接上章继续狗血无下限   伊檬用力拍打着扑在她身上的醉鬼,双脚也用尽全力地踢打着,可是他用膝盖顶着她的双腿,双手也被他禁锢着。   伊檬再也顾不得了,扬声大喊:“救命,救命……唔……”醉鬼见状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那醉鬼笑眯眯地迷蒙的双眼,凑到她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嘿嘿,别,别喊了,没用的。”说完,就将那恶心的厚唇凑到伊檬嘴边。   伊檬连忙一躲,趁他捂着她嘴巴的手此时没办法抓着她胳膊,用力一推,立即大步跑着,可是由于惊慌,又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就崴了脚,还没容她站稳,后腰被一双胳膊用力抱着,耳后袭来一股恶心的酒气味,伊檬几欲呕吐。   她用力嘶喊着:“救命,救命……”从未有的害怕与委屈,瞬间溢满整个胸腔,泪水在眼眶中流淌凝聚,最终化成滚烫的珠子划过苍白的脸颊。   醉鬼将她顶在冰冷的墙壁间,嘿嘿地淫.笑着,恶心的嘴唇印在伊檬的脖颈间,令人作呕的大掌沿着她的腰线来回上下摩擦着。   伊檬害怕极了,在躲闪那恶心的嘴唇时,口中不断喊着求救,可是却未有人来救她,就在她灰心丧气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骤轻。   只听一声闷哼,伊檬睁大双眼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醉鬼,只见他嘴角乌青,伊檬转身感激地望向救她的那人,却是浑身一僵,愣怔在原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   南柯望着满身狼狈的伊檬,她发丝凌乱,双眼通红,眼眶中似乎还残留着泪水,波光盈盈。   而躺在地上的醉鬼似乎清醒了许多,晃悠悠地站起身拔腿就跑。   在他冷然的冰眸注视下,伊檬顿感慌乱,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脚腕处隐隐传来钻心的疼痛,身体靠在冰冷刺骨的墙壁,不知所措。   南柯隐忍着胸腔中即将迸发出的愤怒,语气冰冷到极点:“伊檬,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伊檬浑身一震,抬头震惊地望向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由于刚才频繁呼救,声音有些喑哑。   南柯哼了一声,嘲讽道:“深夜来酒吧,你会不知道碰见什么样的人?还是你自甘堕落?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少。”   今晚,他和一帮朋友来酒吧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准备走的时候,没想在楼道听见一声声的呼救,而且声音还特别该死的熟悉,没想到寻着声源,还真是让他看见那样的一幕。   一男人压在她身上,动作该死的暧昧,本来就有些愤然,在看到那女人竟是她,胸腔中的愤怒一涌而出,上前两三步,拳头就这样打了出去,而心中想说的安慰话却变成了奚落挖苦嘲讽。   伊檬瞠大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满是冷嘲,轻视,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顿时心底深处油然而生出一股委屈,蔓延至全身,她的眼眶中重新积聚了雾珠。   她闭了闭眼,自嘲道:“你了解我什么?你对我的认知不过是停在高中阶段,我们中间空白了九年的时光,这九年里,人都是会变的,你我都不例外,南柯你也变了。”   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一度认为高中那三年时光是存于梦中的,很虚幻飘渺。   南柯目光冷冽地望着她,她目光悲凉,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无根飘摇。   伊檬苦笑,“我本来以为你对我有误解,可是现在看来,那不是误解,是讨厌,是厌恶,我伊檬再怎么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也容不得别人对自己言语上的冒犯。”   南柯看着这样的她,心中突然一痛,目光骤然紧缩,声音微凉,“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伊檬无力地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失陪。”扶着墙壁走了半步,忽然记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谢谢你刚才施救。”   南柯大步上前,大掌紧扣着伊檬的手腕,黑眸逼视着她,咬牙切齿道:“伊檬,你的确是变了,嘴变硬了,性格也倔强许多。”   他讨厌看到她此时的目光,充满了嘲笑与落寞。   伊檬用力挣脱他的禁锢,却是徒劳无功,心中的委屈骤然爆发,朝着他喊道:“南柯,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真是受够了你每次的嘲讽,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这样对我,你看不惯我,可以,还有一个月就与公司的合约到期,我离开行不行?您眼不见为净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对我作出那样的神情,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南柯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泪水,她这样的嘶吼着,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见过这样近乎崩溃痛哭的她,心脏狠狠一抽,突然间很茫然,手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怔怔地站在原地。   伊檬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拖着崴伤的脚踝,扶着墙壁向前走,突然间想到自己的包还在地上,于是忍着脚步传来的剧痛返回拾起包包,还没走两三步,前面传来杨乐涵的声音。   “南柯,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咦?伊檬?你也在这儿?”杨乐涵走近才看清,不由得有些惊讶,目光望了望眸光深沉的南柯,又看了眼满身狼狈的伊檬,好似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伊檬勾了勾嘴角,冲杨乐涵笑了笑,然后扶着墙壁继续向前走,走得极慢,因剧痛走姿并不是那么自然。   杨乐涵一眼就看出伊檬的不适,视线看向她的脚,似乎有些虚浮,关心的问:“伊檬,你的脚怎么了?”   愣在一旁的南柯听到杨乐涵的话,目光立即望向她的脚,又看了看她,只见她的面庞苍白得很,鼻尖额头似乎有细碎的薄汗冒出。   他大步迈到伊檬面前,深幽的黑眸注视着她,声音夹杂着细微的关心:“你的脚怎么回事?是刚才崴了?”   伊檬语声淡淡却透露着强硬的倔强,“我的事不用南总关心。”   南柯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不由分说,俯身拦腰抱起她,大步向前走。   伊檬有些缓不过神,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隐隐作痛,她挣扎着吼着:“南柯,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南柯没有应她,目光望向身后的杨乐涵,说:“万幸呢?”   杨乐涵说:“万幸喝太多了,韩易辰已经送他回去。”   南柯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怀中的伊檬却是十分恼怒,“南柯,你听见没有,放我下来,我有朋友在这里,不用麻烦你。”   南柯目光直视前方,“先出酒吧,然后你再打电话给你那位朋友,而且你这脚,放你下来我不保证还会不会遇到刚才的事。”   一想到刚才被酒鬼侵犯的场景,伊檬就有些后怕,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出了酒吧,南柯抱她放进了自己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伊檬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秦西贝,还是和之前一样打不通,而且冰冷的语音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消息,她扭头看了眼车外与杨乐涵正在说话的南柯,叹了口气,编辑了条短信给秦西贝告诉自己已经离开酒吧,发送完后,开门下车。   南柯正与杨乐涵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瞥向艰难下车的伊檬,脸色乍寒,大步走过去,扣住她的胳膊说:“怎么下来了?给你朋友打电话了?她来接你?”   伊檬倚靠着车门,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你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多?”   南柯冷冷地笑了,“伊檬,我就是他妈的犯贱,一而再再而三的担心你,而你却一直不当回事儿。”   伊檬也笑,只不过眼角眉梢实在是没什么笑意,“南柯,我不是傻子,会把你的那些奚落之话当成蜜糖。”说完抬脚就走,由于穿着高跟鞋,本来脚就疼,而现在每走一步就疼一下,还好今天没有开车来,要不然又得把车子停这儿了。   南柯见她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到马路边拦车,酒吧门前的出租车挺多,见她准备上车,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胳膊,弯腰将她扛在肩头。   伊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血液直冲大脑,十分不舒服,她用手敲打着南柯的后背,大声说:“南柯,你放我下来。”   南柯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杨乐涵说:“你先回去吧,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杨乐涵点头,“你和她好好说话。”通过这几分钟的接触,可以看得出他们之间有误会,却又让人插不进去。   杨乐涵走后,南柯开车门将伊檬扔进后车座,重重地关上车门,然后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伊檬坐直身子,动手开了开车门,发现已经锁了,有些丧气,眼神复杂地望着南柯的后脑勺,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待在后座。   到了医院,医生给开了外敷和内服的药,说了几点日常禁忌,然后南柯又抱着伊檬离开医院。   到达小区楼下,南柯坚持送她回到公寓里面,在电梯里,伊檬看着他按着熟悉的楼层,到达八楼,伊檬站在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很显然秦西贝并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擅自进屋,你误会了   打开灯,伊檬站在门口玄关处换了拖鞋,转身对身后站着不动没离开的南柯说道:“天很晚了,就不留南总了。”说完准备将他推出门口。   南柯的黑眸冷冷地瞥了眼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双手,他伸出胳膊关上身后的门,俯身拦腰抱起伊檬,走向客厅的沙发。   伊檬望着南柯冷硬的侧脸线条,顿时感觉一阵头疼,嘲讽道:“南总常常这样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进屋吗?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南柯将她放在沙发上,自上而下地俯视道:“我也没见过就这样对待帮助自己的人,拒之门外,语气冰冷毫无一丝感谢。”   伊檬皱眉道:“我似乎没有求着南总送我去医院,并且送回家。”   南柯哼笑一声,那笑意有着无边的讽意:“你这意思是说我多管闲事了?”   伊檬抬眸望着他带着笑意的黑眸却尽是讽刺,撇过头望向一边,“你想多了。”   南柯说:“伊檬,不是看在我们之前是同学的关系上,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送陌生的瘸脚女人去医院还送回家?我不是大好人。”   伊檬心中一跳,定定地回望着他,只是他的眼神雾茫茫的,像是掩藏了什么,看不真切。   南柯在她的旁边坐下,抬起她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脱下袜子。   伊檬反射性地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擒住小腿,他的语气依旧很冷,“别动。”她望着南柯,只觉心中一酸,却也没有再动。   南柯看着脚踝部位的红肿,拿出袋中在医院拿的外敷药,挤出药膏在脚踝处,轻轻揉开,动作极其温柔。   不知为何,伊檬有种错觉,红肿的脚踝处传来湿湿凉凉的感觉,一点也不疼,他揉捏的恰到好处。   她呆呆地望着南柯,神色恍惚,似乎发现他的面庞不再冷峻,反而多了些柔和。   他对自己都这样温柔,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他有了女朋友,那么他的神情会比现在更柔和,动作会更温柔吧。   女朋友?心底的钝痛隐隐传来,伊檬只觉鼻子发酸,眼前迷雾越来越重,似乎有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   良久,南柯停下动作,抬眸便望进一汪柔波,水光盈盈里,移不开眼。   他皱了皱眉,看着满眼通红,泪光涟涟,他问:“很疼吗?”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悔意。   伊檬摇摇头,很庆幸此时她的崴脚给了她哭泣的理由。   南柯站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来到热水器旁,接了杯热水,放在伊檬面前。   “记得吃药,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细心的叮嘱更是让伊檬心酸不已,望着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水杯,抿了抿唇问:“为什么这七年来,没有任何联系?”   她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终于问出口了,可是她却不敢听他的回答,算是逃避吧。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南柯的眉心骤然蹙紧,黝黑的瞳孔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意,薄唇抿成一条线。   伊檬望着这样神情的南柯,纵然不了解也知道此时他莫名的怒意,放在沙发上的双手不禁蜷缩握拳,心口的跳动很快速。   “伊檬,你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笑吗?你会不知道原因?”南柯的声音又回到之前的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伊檬皱眉,望着面庞冰寒的南柯,疑惑的问:“我知道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当初知道的话,她可能不会这么盲目的等下去,给自己这样的一个结局。   南柯冷笑,“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个醒?”   伊檬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南柯望着她,张口一字一句道:“我出国那天,你在机场说会等我,等我回来,可是你一转身却又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成泽吧,伊檬,别轻易许诺,既然许了就要做到,这样三心二意的,容易让人误会。”   伊檬痛苦地闭了闭眼,原来被他看到了,可是那天成泽是担心她啊。   她说:“你误会了……”   南柯轻笑一声,那声笑有着无尽嘲讽,“误会?伊檬,你敢说你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吗?”   “你怎么知道?”伊檬睁大双眼错愕地问。   南柯多想听她说一句“没有”,可是她惊讶的疑问却是最好的回答。   他说:“很奇怪吧,明明B市和S市,一南一北,怎么我会知道?你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但是伊檬,我没有资格来过问你和他之间的事,可你明明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又在机场说出那样令人误解的话,既然说了那样的话,为什么转身又投入他的怀抱?或许你等我,应该是另一层含义的等待,我却误解了你的意思。”   伊檬皱眉,奇怪明明是寒秋,身体却是那样的烫,摸了摸往外沁着热汗的额头,也笑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在意,在意她和成泽交往过。   南柯见她没有应声,只是笑了一下却又恢复平静,眸色立即变得深幽。   伊檬闷闷地坐在沙发上,耳边传来门口重重的关门声,那声音重重地敲在她的心房,很沉重。   茶几上的药袋和药膏静静地躺在一边。   过了不久,门开了,秦西贝走进来,将钥匙和包放在收物台上,见伊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发呆。   伊檬听见声响,只见秦西贝走到面前,她问:“你今晚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打你电话打不通?”   秦西贝不知道伊檬在酒吧所发生的事,她坐在沙发上,说:“没有,就遇见了一个熟人,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手机打不通?”   秦西贝掏出手机,见上面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伊檬,忽然想起晚上睡觉她习惯将铃声调到最低,以至于早上忘记调过来了。   她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的铃音有些小,没听到,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伊檬摇头,“没事,只不过是崴脚了。”   “啊?崴脚了?严重吗?”秦西贝朝她的脚看去,红肿一片,不禁有些自责,“对不起,那买药了吗?看医生没?”   伊檬点头,“已经抹了药,没事了,我先去睡觉了。”说完,起身拖着脚一步步朝卧室走去。   秦西贝连忙站起身,扶着伊檬的胳膊往卧室走,最后替她关上房门。   伊檬躺在床上,晚上发生的事,南柯冷漠的话一一在她脑中播放着。   这一夜,她睡得浑浑噩噩,醒了睡,睡了又醒,总之很不安稳,在天刚明明亮时,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伊檬起床,穿着睡衣托着脚来到洗手间,洗漱刷牙,来到厨房,发现餐桌上有五个小笼包,应该是秦西贝留下的。   抬脚准备去她的卧室,走了一步又停下来,想起昨天她说要去医院工作,伊檬失笑,没想到秦西贝还能起那么早,真是难为她了,还给自己买了早点,她知道秦西贝在愧疚。   小笼包早已凉透,伊檬重新热了热,又倒了杯热水,就这么简单的午餐。   吃完饭,给脚重新上了药,又吃从医院拿来的药,伊檬戳了戳脚踝的红肿发现消了不少,明天应该能上班了吧。   上班?或许她该辞职了。   第二天,南柯正在处理公事,人事部经理上来提交给他一封辞职信。   南柯望着上面的署名伊檬,神情明显有些不悦,对人事部经理说:“好了,我知道了。”   人事部经理一走,南柯拨通公司内线电话。   伊檬办公室的电话一响,拿起电话声音礼貌:“喂,你好……”   “来我办公室一趟。”   伊檬嘴角的笑容僵滞,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放下电话,离开办公室,来到总经办的楼层。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南柯深沉的声音,“请进。”   伊檬推门而入,站在办公桌前,南柯放下手中的文件,将旁边的辞职信放到伊檬面前。   南柯说:“这是什么意思?”   伊檬笑,“总经理怎么可能看不懂上面的意思,辞职信。”   “为什么辞职?公司给的福利不好?还是在躲我?”南柯的背靠在椅背上,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伊檬摇头,“还不至于,就是想换个工作环境。”   南柯抿着唇,黑眸定定地望着她,“想清楚了?哪个公司?”   他这是认为自己已经跳槽找好下家了吗?伊檬失笑,“还没找好。”   南柯望着她,语气深沉:“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清楚。”   伊檬再次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还有一个月合同到期,到时我会离开。”   南柯依旧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声音带着不容忽视地冷意,“好,那你先出去吧。”   伊檬点头走出办公室,在关上门的瞬间听到里面传来文件扫落的声音,她敛下眼眸,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南柯望着地面一地的文件,冷峻的面庞有着难以言喻的愤怒,拳头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许久,点燃一支烟,烦躁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白雾似的烟,指尖的烟光明明灭灭,扬起一缕缕白烟,南柯的面庞在烟雾中有些捉摸不透,迷迷茫茫。    ☆、你和乐涵分手了?曾经诡异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看他们高中时的生活吗?有意者在评论区留个意见,若无评,证明大家无所谓,那我就明天开始上高中番外了啊。。   这一个月以来,伊檬过得还算是相安无事,华腾办事效率很快,在她交出辞职信没几天,就已经聘请了一位新的财务总监,所以余下的几天里,伊檬一直在做交接工作。   在离开华腾的最后一天,伊檬坐在电脑桌前在键盘上敲打完最后一个字时,放松地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环顾着这间办公室的所有物品,突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伊檬扯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笑容,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呆坐一会儿后,她将自己的小物品装到了纸箱里,抱着纸箱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直达负一层,似乎所有人都下班了,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   到达负一层,她刚踏出电梯,旁边的电梯也“叮”地一声响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   伊檬勾起笑容,淡淡地说:“总经理好,杨助理好。”   南柯的目光在看到她怀中的纸箱后,立即变得冰寒,如隆冬腊月般冷冽,严峻的目光紧紧锁着面前这个女人,冷言不语。   最后还是杨乐涵在看到抱着纸箱的伊檬时,友好地说了句:“明天你就不来公司了?”   伊檬的视线移到杨乐涵身上,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冷冽的目光,她笑了笑,“对啊,明天合约到期,而且工作基本交接完,之后就不用来公司了。”   杨乐涵的眼睛瞟了眼身旁漠然的南柯,见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打算,目光只是紧紧盯着伊檬,心中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对伊檬笑了笑,“找着以后的工作单位了吗?”   伊檬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不着急。”   她的话刚说完,南柯就已经迈开步伐,声音微冷:“乐涵,爷爷还在家等你回去吃饭,走吧。”   南柯的直言打断,杨乐涵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伊檬也点了点头,“好的,再见。”   看着南柯的车子消失在眼前,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是极为放松,却也夹杂着无尽的怅然。   黑色宾利快速行驶在宽广的公路上,杨乐涵望着车窗外极速闪退的景物,深深地皱了皱眉,目光极为担心地望着掌控方向盘的南柯。   最终车子停在一座别墅门前,下车前杨乐涵说:“南柯,要是不舍得她走,那就去把她追回来,别这样苛待自己。”   南柯目光灼灼地望着杨乐涵,捶了捶眉心,“替我向爷爷问好,今天就不进门了。”   杨乐涵理解地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此时他心中的烦乱,于是道了声再见继而下了车。   黑色宾利很快消失在别墅门前,杨乐涵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车子,昔日明媚的眸子却是黯淡无光。   初冬时分,耳边的冬风呼啸刮着,天色虽暗但却阴沉得厉害,她裹紧大衣,走进别墅,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   隆冬,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四季”酒吧包厢,万幸推开包间门就闻见浓重刺鼻的酒味儿,作为医生还是有些洁癖的,他捂着鼻子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南柯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   眼见着南柯重新开了一瓶酒,准备倒酒时,万幸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放在一边。   “我说南柯,南总经理,大晚上的叫我出来,就为了看你喝酒?”   南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拿了一个新杯子放在万幸面前,下巴朝着被万幸搁置在一边的酒瓶扬了一下,“陪我喝酒。”   万幸纳闷地看着萎靡不振的南柯,“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看着跟霜打了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   南柯长臂一伸拿过酒瓶,直接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直接放在万幸面前,也没管他喝没喝,自己却仰头一灌。   见他不搭理自己,万幸皱眉:“喂,你没忘记你有胃病吧,小心喝出胃出血。”   南柯盯着酒杯苦笑一声,“没有人担心,自己有什么好忌讳的。”然后又是仰头一灌。   万幸看着南柯极为失常的举动,更是惊愕不已,早在大一时他就有过这样类似诡异的举动,不过当时任他怎么问,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第二天他就跟满血复活似的,拼命学习修学分,愣是将大学四年压缩成两年上完了。   正在万幸失神中,他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原来是韩易辰,他看了眼往肚子里不停灌酒的南柯,按下接通键。   电话一接通,那边的韩易辰似乎有些不满,“万幸,你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接电话。”   万幸懒散地将腿搭在茶几上,“我这儿有一酒鬼,不停地往肚子里灌,简直不要命了。”   “酒鬼?谁?”   “当然是我们具有天才之称的日理万机的南总经理啊,他这是抽什么风呢。”   “南柯?”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万幸点头,“对啊,你来看看他吧,和大一那次喝酒的状态一样。”   “好,你们在四季酒吧是吗?”   “嗯,老地方,你快点儿来。”   挂了电话后,万幸将酒瓶一收,看着上面标写的酒名,不禁啧啧摇头,“威士忌,这么烈性的酒被你当白开水往肚子里灌,真是浪费。”   南柯红着双眼极其敌视地看着万幸,语气绝对强势霸气:“拿过来。”   万幸叹了一声,“作为医生,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胃。”   南柯的身子重重地往后面沙发背一靠,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眼神迷醉,俊逸的面庞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甚是惑人心魄。   万幸望着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某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连摇头。   韩易辰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开始皱眉,满屋子的酒味加烟味,很呛鼻。   坐到沙发上,韩易辰看了眼面色沉郁的南柯,对万幸说:“亏你还是个医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残害自己身体,你良心何安!”   万幸摆摆手,怒笑道:“少跟我扯文言文,还良心何安?!我要不安了,那瓶威士忌现在就成空瓶了,而且说他也不听,从我坐到这儿开始就没说几句话,不是抽烟就是喝酒,整的跟失恋似的。”   韩易辰不悦地说,“你还珍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还想胃病再犯吗?真不知道你这七年在美国怎么过的,乐涵就没监督着你?”   南柯自嘲不语。   万幸说:“你和乐涵分手了?所以才来这里买醉?”   南柯猛地扭头望向万幸,如炬般的目光让万幸有些头皮发麻。   “别拿乐涵和我放一起,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   万幸皱了皱眉:“你别和我们说你不知道乐涵的意思,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喜欢你,跟到你美国,真不知道你心肠这么硬。”   南柯无奈苦笑,“如果我能喜欢上她,那就好了。”   韩易辰若有所思地盯着失落的南柯,意有所指道:“你不会还忘不了伊檬吧?”   南柯看了眼韩易辰,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万幸却十分吃惊:“伊檬?这又是从哪里出来的名字?女人?”   韩易辰好笑地看着万幸,解释道:“你不和我们是一个高中,所以不知道南柯和伊檬之间的事,他们两个简直像捉迷藏似的,你躲我藏,你追我赶,愣是错过了。”后又面向南柯说:“早知道你回国的时候,我不会告诉你伊檬来Q大读研,还有她现在在弘扬集团子公司华腾工作的事。”   南柯眸色深幽地看了眼韩易辰,将烟熄灭:“我不是为了她才来华腾的。”   韩易辰挑眉,似是不信,反问道:“是吗?”   面对他的反问,南柯没有再回应。   而旁边的万幸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诶,你们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他和那个叫伊檬的女人之间有什么事啊?”   韩易辰懒懒地靠在沙发背,瞅了眼南柯,“你不知道咱Q大天才曾经拜倒在一位叫伊檬的女人石榴裙下,他为什么用两年时间修完大学学分呢?就是因为她有了男朋友,咱这位南柯天才这才出国留学,一去七年。”   万幸听完,嘴角有些抽搐,眼神怪异地看着一脸漠然的南柯,恍然道:“原来天才背后会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啊,今天算是见识了,所有女同胞眼中的完美情人居然在八.九年前被人拒绝过,我是不是该鼓一下掌呢?”转眼想起不久前南柯晚上打电话去他公寓给一美女看病的事情,惊讶地说:“不会,你让我看病给那位美女,她不会就是你们口中的伊檬吧?”   韩易辰觉得惊奇,“哦?那估计就是了,能让这位南总慌乱的应该就是她没错了。”   南柯一个凌厉地眼神扫过来,狠厉地说:“万幸,你嘴别那么欠揍行不行?信不信找人给你的嘴巴缝上?”   万幸眨巴眨巴眼,“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只是高中一段朦胧的暗恋居然愣是让你演成了情深不寿的戏码……”在看到南柯凌厉地眼神再次扫过来,他很识相地闭上嘴巴。   韩易辰倒了三杯酒,“万幸,别在老虎身上拔毛了,小心后院起火,前些天你不是被一个你们医院的小护工缠得很紧吗?怎么回事?”   一提起这个问题,万幸就有些苦不堪言,耷拉着脑袋丧气地说:“别提了,她之前是我家邻居,我们两家走得挺近的,后来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家搬到B市了,也就与他们家失了联系,谁知居然能在市医院遇见她。”    ☆、高中小番之初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看咩,厚着脸皮还是奉上来,我尽量将高中番外字数削减削减再削减哈。。。   伊檬第一次见到南柯,是在A市一中举办的一场篮球赛上,一中是A市最好的普通高中学校,不禁教学严格,每年考入重点名牌大学的学生人数也是全省最多的高中学校,伊檬踩着分数线幸运地考入A市一中,而南柯则是顶着全市第一名考进一中,所以伊檬听见南柯的名字比见到南柯真人还要早,他仿佛是一中的神话,总是在校内流传。   据说他是A市市长南振国的儿子……   据说他是弘扬财团董事长凌天的外孙,唯一准继承人……   据说他……   各种各样关于南柯的消息流走于A市一中的校园班级,但是他背后真正的神秘背景是什么,大家不得而知,因为当事人南柯并未公开作出任何解释,面对流言,只是淡然笑之。   九月份中旬学校举行篮球赛,伊檬所在的班级高一(10)班,男生篮球选手个个球技精湛,场场披荆斩棘,pk掉与其比赛的班级,终于不负众望进入总决赛。   伊檬与其同学坐在观众席上,为其呐喊助威,当进行最后一场冠军决赛时,他们班级与高一(1)班进行冠军角逐。   刚一开始比赛,旁边的同学拉着伊檬的手,指着篮球场上正在投篮的男生,激动地说:“伊檬,伊檬,快看,那是一班的南柯,一中的第一名,哇,好帅哦。”   “阳阳,你这样很花痴哦。”欧阳,姓欧名阳,她的初中同学,进入班级,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后,两人兴奋不已,她们相拥高兴直跳,在这个班级,她不是一个孤独的人。   当伊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一顿,就那不经意的一瞥,注定了执念一生。   那个男生穿着白色篮球服,踏着白色运动鞋在篮球场上来回奔跑,时不时挥动着双臂让同学将球传给他,随后弯腰动作熟练地带球运球,两手抱起篮球,修长的身体向上纵身一跃,将篮球十分地扣进球框里,动作很帅气潇洒地灌篮,这一动作自然引起众多女生的爱慕与尖叫,热汗浸湿了他额边的斜刘海,汗水帅气挥洒在球场上。   在伊檬这个角度看,南柯的侧脸很吸引人,就连满身热汗的他依旧那样引人注目,黑眸专注,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模样俊逸,潇洒……   伊檬恨不得将所有好的形容词全部都放在南柯身上,她从没有见过这样面容英俊的男生。   这场篮球赛,伊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南柯身上,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转换方向,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眼神只是追逐奔跑着的南柯。   最终,篮球赛结束,比分66:60,高一(1)班以六分胜出,取得篮球冠军。   取得冠军的那一刻,伊檬看见高一(1)班的男生篮球选手全都拥作一团,齐声大呼,在伊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南柯的侧脸,但是从他嘴角翘起的弯度和晕染笑意的双眼,可以猜得出他很高兴,阳光照在他穿着白色篮球服的身上,像是闪闪发光俊逸的谪仙,就这一秒,伊檬感觉她此刻的心跳动得非常快,似乎要跳出喉咙,她按着心脏那个部位,脸颊晕红,看着准备散场出去的南柯,感觉此时她心跳快速有些莫名其妙,随风淡然一笑,似乎刚才心脏急速的跳动是个错觉一般。   “伊檬,走了,发什么愣啊?”欧阳抬手在伊檬眼前晃了晃。   伊檬猛地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不明所以的欧阳,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伊檬揽着欧阳的胳膊走出球场看台,走出球场好远,她望了望只有几人的球场,轻呼出一口气,回身继续朝前走。   那一次的见面,似乎只是缭乱了伊檬平静的心湖,她的心自那日被南柯无意投了一颗小小的石头,便激起涟漪无数圈,她捂着胸口,敛下眼眸,似乎那里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走在学校里,伊檬会无意识地向四周张望,望了许久,似乎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心头有些失落,但这情绪也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下一秒,伊檬展开笑颜,迈着轻巧的步伐朝班里走。   高一(1)班没有和(10)班在一栋楼,不仅如此,两个教室似乎还离得挺远,中间隔了三栋楼,可想而知伊檬遇见南柯的几率很小很小。   甚至她偶尔会去那宽阔无比的篮球场走走,看着球场上动作潇洒如流水的男生,却总是找不到那张熟悉的容貌。   久而久之,她便已学会不再去寻找,开始坐在教室努力做着各类学科的习题,高一的学习还不是很紧张,但是要学的科目很多,而且高中考试次数很多,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   自从月考,期中考放出成绩后,她望着全校高一总成绩单,遥遥领先占据第一名的总是南柯,南柯,南柯,为什么他的学习就这样稳定,这么优秀?而她的成绩排名被甩在百名,他们之间差距很大,不过如果伊檬不和南柯比的话,她的成绩算是优秀了,在她们十班成绩排名是前五名里,算是考得差不多了,毕竟这届高一学生有上千名。   这次的期末考成绩据说是分文理班的成绩,考得好自然被分到尖子班,伊檬对比着南柯的成绩,按他的成绩来看,文理不相上下,但是理科明显比文科发展前景要好,像南柯这种尖子生必定是要选择理科的,伊檬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如果文科的话,她数学英语拔尖,历史政治还好,但是地理就不行了,如果理科的话,她英语算是在理科中的强势科目,但是她的物理就不行,化学生物倒还好。   为了能够缩小与南柯之间的差距,她每天都努力学习,不放弃任何空闲时间,她心里应该有个小私心,或许她可能考到和南柯一样的班级,但是她却不能抱着希望,因为南柯毕竟太过优秀,所以她努力学习,尤其物理,简直到了疯狂的境地。   或许这就是那种内心里未知的朦胧情感在作祟吧,导致她这样疯狂地学习……   面临着期末考带来的巨大压力,伊檬时刻总是在学习,连同桌欧阳都觉得她现在有些走火入魔了。   这天,欧阳推了推正在做着物理试卷的伊檬,得到目光后,说:“伊檬,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看你一整天都在学习,别学傻了。”   伊檬笑了笑,继续做着试卷,头也没抬地说:“怎么会学傻?!下学期就要分文理了,我想取得一个好成绩。”   欧阳问:“那你是学文还是学理?”瞟了眼她正在做的物理试卷,补充说,“你要学理科?”   伊檬依旧低着头写试卷,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的物理不太好,要多努力啦。”草稿纸上满满都是数字。   欧阳撇了撇嘴,“这么说,我们下学期就要分道扬镳了?”声音有些许失落。   伊檬停下笔,看向尤其委屈的欧阳,“阳阳,你学文?”见她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她说,“阳阳,即使我们不在一个班级,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学啊,这不矛盾的。”   欧阳撅着小嘴说:“我也知道啊,只不过我们见面的时间要少了。”   这时伊檬想要在说些什么,无奈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没多大会儿,就见班主任走了进来。   伊檬和欧阳收拾了下有些小郁闷的情绪,抬头开始听老师讲课。   班主任放下书,说:“同学们,在上课前,先给大家说件事儿。”底下开始有同学小声议论起来。   班主任继续说,“今天学校开会,准备下周一让各年级的其中两个班举行辩论赛,经过抽签,抽中了我们班,而我们的对手正是一班,而且各班学生只要三人,同学们,有谁想要参加的?”   底下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一班啊,那南柯肯定上啊,他学习那么好。”   “谁能和南柯比啊?一上去准被堵得没话说……”   “就是说啊,谁站在南柯身旁,谁都会比下去!他那么优秀!”   伊檬握着笔,听到南柯,一班这两个字眼,瘪瘪嘴,她没有勇气站在南柯对面。   欧阳眼珠一转,笑眯眯地大声说:“老师,伊檬想去。”   班主任笑了笑说:“好,伊檬同学一个,还有谁想参加的?”   伊檬愣了,完全没想到欧阳会这样说,推了推欧阳的胳膊,低声说:“欧阳,你干嘛?”   欧阳耸耸肩说:“伊檬,你该换换脑子了,整天钻研理科,别到时候傻了,我这是为你好,不要太感谢我呦!”   伊檬眼神一眯,兀自举起欧阳的手,大声对老师说:“老师,欧阳也想去。”   欧阳想开口否认,无奈班主任已经开口说了话,对她进行表扬,而且全班人都在看着她们,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后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狠狠地剜了一眼伊檬。   伊檬眼睛直视着前方说,“扯平,谁让你先算计我的。”   欧阳蓦地塌下肩膀,将头无力地放在桌子上,神情别提有多泄气了。   之后最后一名,班主任确定了一位男生邢铭。   下周一就开始举行了,还有六天准备材料,他们辩论的主题是,中学生是否要被限制上网,而他们十班是正方。   每天晚上睡觉前,伊檬躺在床上想着,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吗?说实话她有些小忐忑,小紧张,甚至在那天演讲的时候,她怕自己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她怕她心底慌乱,伊檬每天都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缓缓进入梦乡。   高一时那场辩论赛,对于南柯的步步拆招,不按常理出牌,伊檬只能镇定心神,尽力维护自己的立场。   那场辩论赛是她与南柯人生中第一次交集,伊檬,欧阳和邢铭拿着在之前就已经整理好的资料依次走上学校礼堂。   台上,伊檬三人和南柯三人对面而坐。   台下,除却第一排是评委老师,其他座位都是各年级的学生,其中数高一居多。   伊檬瞧着座位空无虚席,心中想着,还是帅哥优等生影响力大啊,这座位,用成语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都在台下议论纷纷,不过距离太远,伊檬完全听不清,只能听到嗡嗡地细微声音。   伊檬强自镇定地深呼吸一下,望着对面穿着蓝白色相间校服的三人,两男一女,与他们这儿情况正好相反,他们这儿两女一男。   南柯是坐在最右边第一个,挨着台下的,这是伊檬第二次见到南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南柯,严谨大方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相比第一次在篮球赛上,穿着宽松的篮球服,这样反而显得更加朝气蓬勃,更加温文儒雅,完全没有当初那种肆意疯狂的感觉。   伊檬不禁咂舌,这人长得也太人神共愤了点,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    ☆、高中小番之交集   在老师的指令下,两班开始激动人心的辩论赛。   首先是正方开始发言,按他们之前说好的顺序,邢铭开始发言。   作为正方一辩的邢铭站起身,直面对方:对于中学生该不该上网,我方表示不能剥夺中学生上网的权利。   ——这是个必要性。现在是一个知识经济的时代,信息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和爆炸,未来的世界是网络的世界,要让我国在这个信息世界中跟上时代的步伐,作为21世纪主力军的我们,必然要能更快地适应这个高科技的社会,要具有从外界迅速、及时获取有效科学信息的能力,具有传播科学信息的能力,这就是科学素质,而因特网恰恰适应了这个要求,同志不是说:“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而且它也有它的实用性,现今网络教育已经不是很稀罕的事情了,它普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反方一辩是个女生,话语清晰。   ——现今,网络出现在世界每个角落,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网络,中学生正处于学习黄金时段,网络很容易瓦解分散中学生的注意力,诱惑中学生,通常他们都抵制不住网络游戏的诱惑,在家庭教育严格的情况下,瞒着父母去网吧偷偷上网,不禁耽误了学习,甚至有可能还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校方宣布开始自由辩论的时间时,反方二辩抢得发言。   ——刚才对方辩友津津乐道地谈网上教育,但网上教育不过是商家的夸大其词的炒作罢了。不仅在中国,即使在美国权威杂志《今日美国》的调查表明:86%被调查的教师、图书管理员以及电脑管理人员相信,孩子们使用因特网不会提高他们的课堂成绩。刚才对方辩友滔滔不绝,无非是向在座各位展示了网络在信息交流方面的快捷性和方便性……   欧阳眉头一皱,直觉地朝伊檬看去,只见她眼波流转,镇定地望着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方辩论真不愧是培优班里的学生,语言犀利,将刚才邢铭的发言全部驳了回去。   作为正方三辩的欧阳在反方二辩说完后,也不落后地站起身开始反驳:“对方二辩是在混淆意义,扭曲事实,看看我们身边,学校的网站不正搞的红红火火,市书记、老师不也建议大家去学校的网站看一看吗?学校的网页不也都在紧锣密鼓的制作吗?的确,作为一种新生事物,网络存在着一些弊端,但中学生处在学校的教育之下,学校要加强对青少年的人生观、价值观教育,培养学生对是非、美丑、善恶的判断能力,塑造学生良好的道德和行为规范。在老师的正确引导和家长的指点下,必能使我们以一个正确的心态来应用网络这种工具。”   伊檬朝欧阳竖起了大拇指,欧阳得意地回以一笑。   反方三辩也就是优生南柯,在大家的低呼声中终于站了起来,用犀利的语言和深刻的知识进行反驳:“目前网络有三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第一类是网上安全问题,主要是指黑客、病毒和网上欺诈等;第二类是指传播□□暴力和仇恨的不良信息;第三类是形形□□的信息污染和垃圾,就在对方辩友慷慨激昂的几分钟陈词里,全球主要网站已经被黑客入侵了近200次,全球互联网计算机可能已经被最新病毒感染了170万台次……现实中,中学生上网已带来了诸多危害:不少的中学生成了小\"网虫\",沉湎于网上,将90%的时间用到网络游戏上,做了网络的俘虏,为网络所累,痴迷于\"网吧\"、\"聊天室\"不能自拔。”   伊檬看着黑眸炯炯有神的南柯,言辞深刻,直逼他们这方,如果伊檬作为一名观众的话,估计要为他的一番说辞拍手叫好了。   从没有站起来发言的正方二辩伊檬,果断维护自己的地位,“刚才反方三辩的说辞,虽然生活中确实有那种情况发生,但未免有些太过绝对,要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我问一下对方辩友,为这场辩论赛准备的资料,难道对方不是从网上,各种图书中找的吗?难道对方就因为上网查资料而沉迷于网络不可自拔吗?”   南柯的黑眸紧紧盯着那陌生又坚决的清丽面庞,她的话语普通,但其中的意思简单明了,他沉了沉嘴角。   南柯站起身又发言:“我想刚才正方三辩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网络的危害,而我也没有反对网络带来的好处,相反中学生极易沉浸到网络的虚拟化生活空间中,一旦回到现实社会就产生一种孤独感,患上\"网络疏离症\",成天高唱:网络是我家,我的眼里只有它。这样对心理造成严重损害,同时在生理上中学生正处于快速发育时间,但是他们一上网就是四、五个小时,不仅眼睛超负荷运转,危害视力,也使得脊椎变形,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网络的这么多弊与网络在信息交流方面的快捷性、方便性这一利相比,难道不是弊大于利吗?”   伊檬皱眉,南柯的话太过犀利,秒杀人于无形,他的辩言完全超出了他们所找的资料范围,果真是理科生,脑子灵活且稀奇古怪。   但是她也不会去示弱,哪怕她说出的道理是诡辩,她也要捍卫她的领土,“如果按对方的话来说,不要中学生上网,那么我想问,现今世界是现代化的社会,离不开科技的发展,有关高科技的使用便成了现今社会的主要科目,相信大家深有体会,等中学生成年,对计算机的只是不甚了解,上大学后对学校讲授的计算机知识,也要从头来过,重新开始学习,那国家颁布的从小学开始让学生接触计算机,那也该作废了,既然要避免中学生迷恋上网,不如从小就别让他们接触计算机。”   伊檬话一落,赢得了观众席上所有高中同学的热烈掌声,能够以这样反对国家政策的言语驳回南柯如此犀利直往的语言,实在是太意想不到了。   邢铭和欧阳目瞪口呆地看着淡定从容的伊檬,心中暗叹,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咱们十班也能出一个女英雄了。   南柯的目光隐隐闪过一道光,其中眼神意味暗含赞扬,欣赏。   他也不示弱,更以比之前犀利的语言加以反驳,而伊檬见招拆招,语言能力也不比南柯弱,如此一来,辩论赛就成为两人的唇枪舌战,台下观众席上的学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台下小声嗡嗡地讨论着。   时间过得很快,在校方举起红牌,禁止发表议论的时候,双方正襟坐下,听着校方领导以及各评委的宣判,这场辩论赛正反方言理有据,双方不想上下,比赛结果持平,最终关于中学生是否该上网的结论保持中立,虽然这是预料到的。   在那场辩论赛后,有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南柯和伊檬这两个名字时常出现在一起,只要有其中一个名字的出现,就必定牵扯出另一个名字,可谓是‘风靡全校’,还被学校同学戏称一对组合“南柯一梦”。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伊檬回忆起当年高一时期的辩论赛时,常常想,那场她与南柯各不相让,据理力争的辩论赛,是伊檬年华里最美的片段和风景,舍不得丢弃,舍不得忘记,一切都舍不得,只能搁置在心里回味。   那次两班的辩论赛后,那场在学校关于‘南柯一梦’的言语持续了一个多月,新的谈点代替了他们的存在,这才慢慢淡化出同学的视线。   但是她与南柯相并存的证据,伊檬想她会放在心里记一辈子,那种感觉很朦胧,带着点甜甜的,酸酸的各种懵懵懂懂的感觉,那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遇见南柯她会欣喜,她会飞扬,好奇怪的感觉。   新年即将来临,寒假是唯一的标志,当他们期末考试一结束,全班学生炒作一团,收拾自己的课本,和同学讲述着今年寒假的安排。   在往校门口走的路上,伊檬和欧阳结伴同行。   欧阳欣喜地手舞足蹈,“伊檬,终于迎来寒假了,好轻松,伊檬,这个寒假你有什么打算啊?”   伊檬背着书包面朝前方,不假思索地说:“我想报补习班,补补我的理科,明年开学估计得分文理了。”   欧阳想到这个就有些郁闷,脚踢着地面的小石子,“明年我们就分开了,这个学校真变态,高一下学期就分文理,别的学校就不一样。”   伊檬笑了笑,开学分文理,她很期待又很矛盾的不想开学,似乎在逃避。   欧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伊檬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据说分文理看这次的考试成绩。”   伊檬耸耸肩,却有些不自信地说:“不知道,应该差不多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进培优班。”   欧阳惊呼:“培优班啊,学校只招收四十五位学生。”   伊檬撇撇唇,自嘲地说:“是啊,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啊?”   欧阳摇摇头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志向嘛,希望你能进去。”   伊檬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和欧阳同时转身向后看。   “邢铭?!”伊檬惊讶地说,自从那次辩论赛后,她和欧阳与邢铭也算熟悉了,有时碰见会说话,在班里也问过对方的题。   邢铭走过来,笑着说:“提前恭祝新年快乐啊。”   伊檬和欧阳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   于是三人结伴同行,邢铭问:“你们选理科还是文科啊?”   欧阳回说:“我文科,她理科。”   邢铭惊喜地说:“是吗?我也是,伊檬或许我们还能继续做同班同学哦。”   欧阳这时提醒道:“邢铭,那你要努力了哦,人家伊檬的目标可是培优班!”   邢铭惊愕地看向伊檬:“是吗?”   伊檬笑,“谁不想进培优班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呢?别听欧阳瞎说。”   邢铭摸着下巴状作思考的模样,“看来我们要做同班同学,我还得下一番苦功夫啊。”   邢铭说完,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哈哈大笑,到了校门口公交站牌上开始等车。   由于不是一路,伊檬只能看着他们俩相继上车走掉,只留她一人在站牌等待公交,她站立在一旁,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之后不经意地朝前方望望公交是否来了,没看见公交,却看见了南柯正朝她这方向来。   伊檬反射性地移开了视线,此时的她心中有些小激动,有些紧张,手指抓紧了书包带子,呼吸甚至有些急促,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正朝这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几乎不敢动,眼朝前方,直到他慢慢从她身后过去,伊檬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千呼万唤的公交终于来了,伊檬挤在人流后面等待上车,在这空档她眼一抬,似乎在搜寻谁的身影,视线恰好与南柯撞在一起。   伊檬一怔,看见他似是有些惊讶,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见他轻轻朝她这个方向轻轻点了点头,伊檬脑袋一懵,朝自己身后看了看,没人,心中有个念头,他这是在和她打招呼?   没有多想,伊檬颔首回以一笑,匆匆上了车,此时车上也早已没了座位,她站在后车门边,倚靠着车内的扶手,目光扫向车厢周围,搜寻到某个人的身影后,心中又是一震,他也在等这趟公交?为什么之前一次也没遇到过他呢?   公交行驶了两站后,在第三站站牌停下,南柯走过来与她擦身而过。   伊檬从没这样离他这样距离近过,经过目测,他的身高真的很高,起码得有一米八五吧,虽然只是一瞬,她闻到了他身上清爽薄荷的味道,伊檬知道这站是凤凰城住宅区,是A市市中心地价最昂贵的富人区,里面住的不是达官就是贵人。   呼出一口气,原来他家就是在这里啊,其实离她家挺近的,下一站新阳小区就是她家。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小番之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更新正文了,高中番外过段时间再上。   伊檬看开学时,伊檬和欧阳在校门口碰巧相遇。   她看着身边穿着新衣服的欧阳,笑说:“这寒假去哪儿玩了?”   欧阳甜甜一笑,“去海南,果然是南方啊,天气就是比咱们这儿暖和,我打算大学往南方考,冬天也不冷,不用穿那么厚。”   伊檬说:“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咯。”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朝班里走去。   上课铃敲响,伊檬屏息凝视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她微微有些紧张,因为快要宣布分文理的名单了。   伊檬紧张的状态连平常大大咧咧的欧阳也传染了,欧阳紧扣着双手,心里念叨着一定要进实验班,实验班……   A市一中分一个培优班,四个实验班,其余普通班,以学生成绩依次分班,虽然这样对学生不公平,但是校方一般考虑升学率,严格分等级。   当班主任公布理科名单的时候,伊檬紧盯着老师,似是怕错过或漏听,当老师口中说出伊檬名字的时候,她从未觉得老师的声音会是如此悦耳,欣喜地抓住欧阳的手,说:“我到培优班了。”   欧阳也笑:“是啊,是啊,你和邢铭很让人羡慕。”   邢铭是以年级第三十名进入培优班,而伊檬是第四十五名,虽说是最后一名,但是能够进培优班却是无比光荣的事。   欧阳也如愿以偿进入实验班。   当伊檬和邢铭背着书包进入那个所谓培优班的时候,伊檬满扫一眼班级,不出意料地看到坐在窗边座位的南柯,他的头发似乎剪短了,斜在额边的刘海没以前那么长了,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显得精神奕奕许多。   培优班不像普通班级两人一桌,这里独立一人一桌,并且没有同桌,自己学自己的,各不干扰。   伊檬想,这培优班果真如传说中变态,到了这个班,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甚至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老师分配座位,伊檬被分到中间第四排,南柯在她的斜对面左下角方位,伊檬扭头朝南柯这个方向看,正好与南柯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明显地见他眼底闪现惊讶的目光。   南柯意外地笑了,说:“你也被分到这个班了。”   伊檬愕然,没想到他竟会记得她,连忙回道:“是啊。”   一中是寄宿学校,因为学校名望好,升学率高,引得其他市的人也纷纷慕名送自己的孩子来一中,希望高考可以考个好成绩,像伊檬欧阳他们这些本市的人,都会向学校申请走读证,走读一年,到高二就必须开始住宿,并且每半个月回家休息两天再返校,这是学校的规定。   来到培优班,伊檬可算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那种学习紧张的气氛,下课后除了上厕所,其他同学依旧会坐在座位上写作业,中午大家也不午休,依旧会在教室继续学习,困了就趴在课桌上打个盹儿,好像高考即将来临,只剩几天了似的,可是高考还有两年半的时间,伊檬想这样的学习气氛果然是在那些普通班里是看不到的,普通班里也有学习努力的,可总的算下来也就那么几个,如果真到了高考眼前,培优班里的这种状况才可能出现在普通班里吧,或许还是心浮气躁吧。   索性伊檬还算跟得上班里的节奏,之前她也是这样学习的,所以还能适应。   也因为是和南柯一个班,彼此接触得也多了,伊檬知道南柯从高一下学期开学就开始住宿。   不知道是谁在班里传了一张纸,上面要求写自己的通讯方法,无非就是些QQ号之类的,正好传到伊檬这里,她写了自己的号,之后又上下扫了眼上面的名字,瞟到那熟悉的名字,南柯的字果然如他这个人一样洒脱挺秀,暗暗记下后面的一串数字,又将纸张递到后面。   一回到家,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奔到自己的书桌前写作业,反而打开电脑,登上QQ,将刻到脑海中的那串数字打上并且查找,信息立即出来,他的等级不高,资料也很简单,只有一个网名挂在上面:南柯……也是他的真正姓名。   伊檬托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反复看了看这个号,没有开通空间,简单得几乎没有他的任何痕迹,似乎不常用,顿时觉得很沮丧,但她还是添加了他好友,需要好友验证,伊檬打上了自己的名字发送了过去。   伊檬没有想到居然好几天没有得到回复,她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到电脑前看看,但是收获的都是失望。   在一个周末,欧阳来伊檬家找她,软磨硬泡地叫她一起去公园溜冰,伊檬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课本跟她出去,好像公园里溜冰的人很多。   伊檬和欧阳交了钱,挑了双合适的直排轮溜冰鞋,戴好护膝和护腕,伊檬穿好后坐在凳子上不敢走,她在这项运动上非常没有天赋,都是在好不容易学会后,就好一段时间没有来,自然也就渐渐生疏了。   欧阳穿戴好后,见伊檬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动作娴熟地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说:“我带着你滑,抓好我了。”   伊檬很不放心将自己交到欧阳手中,虽然欧阳的溜冰技术,她见识过,不算超级棒,那也差不多了,但是还是不放心生怕跌倒出糗。   欧阳拉着伊檬滑到公园里宽阔的广场,只见人群层层围住一个大圈,将广场几乎围住了,她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听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议论说,有个男生溜冰很帅气……   欧阳伊檬带着惊奇的目光滑到广场中,透过人群看见那个男人,她们惊呼,瞠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成一个O形。   欧阳激动地拍着伊檬的肩膀,兴奋地说:“伊檬,居然是南柯!”   伊檬惊讶地望着那抹轻盈矫健的身影动作熟练地穿梭在宽阔平坦的操场上,脚下的直排轮似乎只听从他的安排,按他的动作滑动,无论倒着滑,脚下的动作滑成S形形状,南柯脸上的表情总是淡定从容,讳莫如深,似乎对所有的事都胸有成竹,伊檬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从心底隐隐散发出一种无以言明的喜悦,陌生的感觉在她心底慢慢滋生。   蓦地,人群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小柯哥哥,你太帅了。”   只见南柯滑到那个声音的主人身边,在她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儿,可是在大家看来,动作却是无比温情。   伊檬惊讶地望着那个女孩儿,梳着长马尾,齐刘海,长得很甜美,却也有着西方人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好像是混血,她脚下也踩着直排轮,手挽着南柯的胳膊,笑容隐隐带着骄傲,像是炫耀,南柯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望着她。   她想,那是他的妹妹?但看长相不像,应该是亲戚家的孩子。   此时,欧阳正在广场教伊檬怎样滑,可是伊檬像是无根的野草似的,摇头晃脑,站不安稳,欧阳恨铁不成钢,在几次未果之后,让伊檬扶着旁边的栏杆滑,而欧阳自己早已混入人群潇洒地滑去了。   伊檬靠着栏杆,望着脚下的直排轮,不由得丧气,学了忘,忘了学,循环反复,怎么也学不会。   正在伊檬垂头丧气的时候,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伊檬?”   她突地抬起头,看见来人,惊愕地说:“南柯?”他刚才不是带着那个小女生去别的地方滑了吗?   南柯笑了笑,也靠在栏杆,望着她说:“怎么不去滑?累了?”   伊檬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咬着唇,嗫嗫嚅嚅地说:“不会……”   南柯说:“怎么不去学?”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同学可能认为我太笨了,让我抓着栏杆学。”   南柯看了看身后的栏杆,爽朗地笑了,“原来是这样!”   伊檬听着他的笑声,更加无地自容,手一松栏杆,似乎忘了脚下穿着直排轮,抬起脚径直往前走,不料在下一秒脚一滑,摔倒在地。   南柯见状,笑得更加开怀了,不过他没忘了要扶起伊檬,大手使劲拽着她的胳膊向上提。   伊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比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可没忘了他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笑话她,她才不会忘了脚下还穿着溜冰鞋呢。   南柯无奈,“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要不要我教你?”   伊檬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行吗?”她倒不是对南柯的能力怀疑,她觉得自己太笨,似乎谁都教不会她。   南柯下巴朝广场中央扬了扬,“看到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女孩儿没?怎么样?我教的。”   那女孩儿动作熟练,轻盈,是那个刚才叫他小柯哥哥的人,伊檬收回目光将信将疑,“好吧,可是先声明我可是很笨的。”   似乎他做什么事都很有把握,南柯保证说:“两天保证让你出师。”   南柯让伊檬手松开栏杆,身体微微向前倾,脚下呈八字,伊檬脚下站不稳,双腿抖得不行,身子便开始左右摇晃。   南柯站在一旁,没有伸手扶着她,毕竟那时候对男女生之间的碰触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叮嘱说:“脚跟站稳,一定要稳住!”   伊檬向前倾着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待身子不左右摇晃的时候,才慢慢直起身子,一脸郁闷地望向南柯,“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笨?连上前滑一步都滑不了。”   南柯只是淡淡一笑,“你还算有潜力的,有人还没开始滑就开始摔倒,你能控制自己不摔,就已经不错了。”   伊檬撇了撇嘴,小声咕哝着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南柯耸耸肩说:“学吧,别胡思乱想了。”   他指挥着伊檬该做什么动作,该迈哪个腿,一一清晰地指导着,就差手把手教了,无奈男女有别。   可是无奈伊檬腿脚不太灵活,好不容易迈开腿,踉踉跄跄地动了两三步,或许控制不住速度,最终还是啪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南柯见状,也顾不及男女有别,将她扶起来,见伊檬一脸丧气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嘟囔着,“看来我不是学滑冰的料啊!”   南柯准备想说些什么,这时之前那个女孩儿过来,惊讶地问:“小柯哥哥,这是你同学啊?”   南柯见她正上下打量着伊檬,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扶着伊檬胳膊的那只手上,南柯一愣,确定伊檬站稳之后,松开了手。   他向对方介绍着,“伊檬,这是乔雪琪,现在在上初一,雪琪,这是我同学伊檬。”   伊檬尴尬地笑着说:“你好。”   只是乔雪琪的目光带着些审视,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是终究还是有着良好教养的人,乔雪琪淡淡地说了句,“你好。”   南柯对乔雪琪说:“你不是还有别的同学吗?和他们先去别的地方滑吧,我教她滑冰,走的时候叫你。”他知道乔雪琪已经滑得很得心应手,不用他时时刻刻在旁边看着,本来他也不愿来,只是拗不住家中母亲的要求。   乔雪琪见他眼中的不耐,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原地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和同学一起去滑冰了。   乔雪琪走后,南柯扣住伊檬的手,带动着她沿着广场滑动,她的手很软很小,正好被他包裹在手掌心里。   伊檬仿若还没回过神,目光愣愣地望着他们交握着的双手,南柯的手掌和欧阳的不一样,他的手很宽厚,很大,但是却给她一种无比心安的安全感,这时从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双手能一直握着她就好了。   这个念头几乎让伊檬心头一跳,紧张地手心微微渗出汗丝。   南柯回头对她说:“跟着我的步伐走,看我怎么滑。”   伊檬低头随着他的步伐滑动,滑了两圈后,似乎找到了感觉,滑得很是顺利,迎面而来的微风吹起伊檬的刘海,掀起南柯宽大的衣角,两人面庞染着红晕。   伊檬想,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几乎让她抓不住,就像双手捧不住淙淙溪泉,泉水从你的指缝中缓缓流过,无力抓住。   那天,和南柯一起玩了半小时后,欧阳回来找她,却发现了他们手挽手滑冰的样子,一副惊呆的样子,她从未见过伊檬这样的神情,面色红润,嘴角的笑意很柔软,心中有个念头猛地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伊檬和南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欧阳立即滑到了他们旁边,伊檬吓了一跳,看见欧阳眼中带有深意的笑容,愣了愣,但还是向他们介绍了下对方。   这时,时间也不早了,伊檬向南柯道了别,约定好明天再来这里滑冰后,就拉着欧阳的胳膊离开了。   在路上,欧阳一个劲儿地问伊檬关于南柯与她之间的事,怎么关系变这么好了,明天为什么还要来滑冰啊之类的问题。   伊檬有些头晕,有些无奈,“欧阳,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很聒噪啊?”   欧阳笑得很贼,意味深长地说:“诶,伊檬,你对南柯感觉怎么样啊?”   毕竟是花季般的年龄,提到这方面的问题,女生依旧会感到脸红。   伊檬佯装愤怒,推了推欧阳的肩膀,哼声道:“什么意思啊!”   欧阳笑,“就是问你喜欢不喜欢南柯啊……”   经她这句话出口,伊檬再也装不下去了,脸刷的一下红了,愤愤道:“欧阳,你这个死妮儿,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还有我不会早恋,懂不懂?”   欧阳翻了个白眼,“希望如此!”   伊檬冲她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   当天晚上,伊檬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依旧是理综试卷,但是她的目光呆滞,双眼无神且直勾勾地看着试卷,右手握着笔杆,却迟迟划不下一笔一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抿唇而笑却不语,像是在回忆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正值春天之际,天气日渐回暖,但晚上还有些凉意,伊檬房间的窗户敞开着,适逢清凉的春风拂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她起身将窗户关上,重新坐在书桌前,望着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笔记的试卷,随即有些懊恼。   都怪欧阳今天说的那句话,喜不喜欢南柯……   那时,伊檬心事顿时感觉有些无措,似乎心中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似的,很慌乱,但是又想到南柯挽着她的手迎着清风滑冰的场景,她的心底油然而生起一种无以言明的喜悦,似乎在刺激着她浑身上下的感官,那种感觉很陌生,有些甜有些涩,想起南柯会觉得高兴快乐,随之而来的也有淡淡的失望,涩然,他的身份,他的成绩,他的种种都是伊檬可望而不可即的,站在他身边需要很大的勇气与身份地位,更何况那样优秀的南柯怎么会喜欢上她这样其貌不扬的女生呢?   想及此,伊檬不禁暗自伤怀,她这刚冒出头的暗恋也终止于此,那样短暂,如升天的绚烂烟火,稍纵即逝,她吸了吸鼻子,忽略掉心中不可抑制的酸涩,似乎都传染给了眼睛,怎么她感觉她的眼眶好湿……    ☆、信仰存在的暗恋,原来S市也下雪   韩易辰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语气悠长:“喔,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万幸斜了他一眼,怨念地说:“什么青梅竹马,我看是祸害才对,小时候没有她的存在,我相信我的童年会十分幸福和谐。”   韩易辰拍了下南柯的肩膀,南柯侧头望着他,韩易辰满脸八卦地说:“有奸情啊。”   南柯仰头灌了一杯酒,便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俯视着他们说:“我先回去了。”   万幸说:“你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能不能开车?”   韩易辰见南柯冷峻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红晕,也开始担心,于是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吧,喝这么多酒,肯定超标了。”   南柯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韩易辰,将车钥匙扔给他,抬步离开包间。   万幸见他们两个都要走,于是也跟着出门了。   这晚,伊檬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置着笔记本电脑,手指轻点着鼠标,带着银边半框眼镜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   没多久,秦西贝下班回来,悉悉索索地在门口玄关处换棉拖,口中说着:“今年冬天那叫个冷啊,把我冻得鼻酸头疼,双脚就像两块冰似的,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伊檬抬眸看着秦西贝去厨房到了杯热水,语气关切:“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西贝捧着热水杯坐到沙发上,将冷冰冰的双脚伸进盖在伊檬腿上的小毛毯里,被温暖包围着,不禁舒服地呻吟一声,这才回答伊檬的问题:“今晚有个小朋友生病住院,因为家里临时有事,父母没能过来,而且小朋友心里也很害怕待在医院,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我只好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在医院陪着小朋友,直到他父母办完事才离开喽。”   伊檬轻笑,转而继续顶着电脑,口中说着:“你爱心倒是很泛滥啊,吃饭了吗?”   秦西贝点头,“吃了。”见伊檬一直在看电脑,于是也凑过头去看,没想到她在看旅游路线,一大片云南美丽风景,她惊呼道:“你要去旅游啊。”   伊檬轻点着头,淡淡地说:“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去上班了,打算趁这段空档期出去放松放松。”   秦西贝问:“你真的打算好辞职了?”只见伊檬点了点头,才又鬼哭狼嚎地控诉道:“我天哪,你坐上财务总监这个位置还没多长时间呢,这又离职了,就算是全国第一名校毕业,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吧,你让我这个赋闲在家的情何以堪。”   伊檬瞅了一眼正在假哭的某人,“你这几年写小说发表在网上,入V了吧?挣钱,出版了吧?挣钱,签约影视了吧?挣钱,你这多多少少加起来的钱都比我这几年拼死拼活给别人打工挣的钱要多,而且我还要支付大量的水电费,房费,车贷等等,你又不知道B市的消费水平有多高,有多恐怖,你呢,在来B市之前,好吃好喝地住自己家,完全不用担心这些方面的费用,我这还羡慕你呢,秦大才女。”   秦西贝乌溜溜的大眼眨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说:“这么说来,我还比你挣得多?这太不可思议了。”   伊檬白了她一眼,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但是她辞职这回事,还是给了秦西贝好大的冲击,本以为之前她是说说而已,结果现在成真了,为什么要辞职呢?那么好的工作。   秦西贝看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伊檬,老实说你辞职是不是因为你那个上司,南柯啊?”   伊檬停下鼠标,然后合上笔记本,摘掉眼镜,疲惫靠在沙发上,说:“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只知道再在华腾待下去,我会疯的。”   秦西贝轻叹一声,语气悠扬:“说到底,你还是因为他的存在才离开的,不过伊檬,我很纳闷,你对他的感情也只不过是高中那段短暂的时光培养起来的,或许只是好感,毕竟你们之间很久没有联系,对彼此的认识也只不过停留在过去年少无知的岁月里,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一直因为南柯的存在而去刻意忽略身旁的风景?”   伊檬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在他人看来有些细微伤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喜欢上他的,但是等我明白过来时,我才知道潜伏在心中的情感叫做暗恋,南柯的自身条件很好,学习棒家世好,那时学校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但却不会和他告白,他给人的感觉礼貌之中有一层淡淡的疏离,因为这样,我从没有和他说过,一直搁置在心底,所以只能要求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或许是自卑吧,在他面前不自觉显露出来的自卑。”   秦西贝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伊檬看,她姣好清秀的面容此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悲伤与无奈。   “那场暗恋,似乎是为了信仰而存在,为了赶上他的脚步,我付出比平常更多的努力,刚开始我也把这场暗恋定位于好感,信仰,可是等到心中抽根发芽的时候才发现它已渐渐占据了胸膛,他令我无法离开目光,无法不停止思念,很可笑吧,我居然这样过了九年,因为胆怯不曾和他说过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伊檬说完便看向呆呆的秦西贝,缓缓勾起笑容,明媚里有着无尽的哀伤。   良久,秦西贝说:“我懂这种感觉,爱而不得,而且暗恋者付出的比正常的恋情多出好几倍,而可悲的是,通常这种付出都不会获得回报,但是在我看来,在爱情面前身份能力之类的,都不应该在考虑中,只要对方心中都有彼此就可以,什么样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伊檬摇头失笑,“西贝,你一直在写罗曼蒂克小说,在幻想中的男女主角无论经过什么样的事情,最后结果一定会在一起,但是现实生活中那样浪漫的爱情故事没有很多的,南柯他父亲是A市市长,母亲是弘扬集团总裁,在这非凡显赫的家庭背景里,他的出生家里就已经安排好他这一生要走的轨迹,如果他的另一半没有太多实力的话,根本就不会在这家庭中站稳脚跟,在这些面前,爱情这些虚幻的东西显得就比较渺小卑微了。”   秦西贝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你完全配得上他啊,名校研究生毕业,在几年时间里就坐上财务总监这个位置,这并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   伊檬低敛下好看的眸子,自嘲道:“我之前也这样以为,可是比我好的人也有。”她也在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秦西贝撇了撇嘴:“不过我还是觉得爱情很重要,试想一下,比你条件好的人,他看得上吗?”   伊檬苦笑着:“有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的承认她是亲耳听到的啊。   虽然她感觉得到自己在他心中可能有一席之地,但是和她相比呢?是否也敌得过?她怕在他心中只是短暂的好感,并不代表什么,而且他的心思总是很难捉摸。   秦西贝很惊愕地看着她,话脱口而出:“谁啊?”   而伊檬却没有回答,之后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秦西贝看着她收拾着笔记本电脑就往卧室走了,心中却是一片烦乱,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在医院的情况,不禁开始和伊檬有些类似感受了。   秦西贝伸了伸懒腰,不过她是没有伊檬那么多复杂的顾虑,打了个哈欠,也回了卧室。   第二天,伊檬很早就醒了,只不过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床,到了八点半才起床拉开窗帘。   透过落地窗,外面是一片洁白的世界,虽然周围高高的居民楼耸立,但是依旧掩藏不住那引人注目的白色。   她看着窗外结成的冰晶窗花,外面洁白的雪花飘飘洒洒地飞舞着。   虽说在北方雪是极容易见到的,但是近几年由于温室效应,冬季天气也开始渐渐回暖,不像过去那样寒风凛凛,有时会下雪,但是这么大的雪还是很少下的。   今年的第一场雪,真好。   洗漱后,伊檬走到厨房开始做早餐,今天是周六,秦西贝不用上班,但是房门依旧紧闭,可以猜到昨晚她又熬夜写小说了。   在用餐过程中,伊檬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成泽,心里一顿,自从上次他离开,两人很少通话。   她接通电话,“喂,成泽?”   “伊檬,今天S市下雪了,虽然不大,但也很开心。”成泽的话一点点传进伊檬的耳中。   伊檬望向窗外飘雪的天空,也笑道:“今天B市也下雪了,不过很大。”S市位处于南方,下雪的几率很小很小,即使下雪也很小,当初在S市上大学时,第一次见到飘摇的小雪,十分喜出望外,兴奋地说‘原来S市也下雪’。   回忆往事,带给她的感觉不仅是怀念,还有小小的伤感。   成泽似乎也想到了之前的事,也低笑道:“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在和欧阳走在街头,当时天空也零零星星地飘着小雪花,你似乎很高兴,开口说‘原来S市也下雪,我还以为大学四年都不会看到雪了呢’,声音中带着些许活泼与惊愕,那时坐在车子里的我听到这句话,就有些哭笑不得,我当时想虽然S市处于南方,但是还不至于一点雪都不下的,虽然下雪的几率很小,每次也不会下得很大。”   这似乎是成泽第一次和她说起这件事,原来他们之间在那时就遇到了,她还以为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呢,伊檬听着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忽然感觉喉咙涩涩的,眼也很酸涩。   “伊檬,下午三点我到B市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超市巧遇,有关伯母口味   伊檬在厨房收拾完后,就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邻近阳台的木椅上,继续搜索着有关于旅游指南,木椅旁摆着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窗外飞雪依旧。   秦西贝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她伸了伸懒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见伊檬带着银边眼镜坐在木椅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好不惬意。   她端着热水走过来,不期然看到窗外白雪皑皑的世界,瞬间惊呆了。   “哇,下雪了!”秦西贝穿着棉拖噌噌地小跑到阳台处,眼神像极了发现新大陆似的,语气听似十分高兴。   伊檬的目光从电脑里移开,望向已经停止下雪的窗外,微微一笑,“已经停了,早上你没起床的时候,下得很大。”   “啊~”秦西贝十分沮丧,懊悔地盯着窗外的白雪。   伊檬依旧浅笑,拿起杯子饮了口热水,她很理解秦西贝此时的心情,毕竟她的家乡在南方,看到这样雪势大的天气实属罕见。   她安慰道:“放心,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虽然她不能保证以后会出现这样的大雪。   伊檬合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摘掉眼镜,揉了揉疲累的眼睛,站起身,对秦西贝说:“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菜,冰箱里已经没了存货。”   平常宅在家轻易不出门的秦西贝很愉快地应了下来。   伊檬轻笑,她知道秦西贝主要是想出去看看B市的雪,不然不会这么轻易说动她出门。   出了公寓,秦西贝被眼前的白色世界唤醒了孩童时的顽皮,奔跑在雪地里,然后蹲下身子,戴着手套的双手捧起一把雪,揉成雪球。   伊檬摇头失笑,看着不远处穿着黄色短款羽绒服的秦西贝像孩子一样开心的玩雪。   正在她失神之际,一只雪球朝她扔了过来,在她深蓝色大衣上像烟花般炸开,留下粒粒白雪。   伊檬没有扔回去,只是淡笑地望着不亦乐乎,鼻子耳朵眼睛冻得通红的秦西贝,28岁了,她已没有和秦西贝一样的童心来恣意挥洒,或许是走进社会的原因吧。   超市离她的公寓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进了超市,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因为温差关系,伊檬的银边眼镜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层水汽,模模糊糊的。   她掏出准备好的眼镜布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戴上眼镜,扭头见秦西贝的黑框眼镜也沾染了水汽,好不滑稽,她笑了笑将镜布递给了她。   两人整理好后,开始推着购物车买东西,秦西贝先去零食区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平日里最爱吃的零食。   在买蔬菜的时候,伊檬问:“你想吃什么菜?”   秦西贝推着购物车说:“我不挑食的,什么都成。”   伊檬拿起花菜想了想,说:“今天成泽给我打电话,说下午三点就会到达B市机场……”   秦西贝闻言很是兴奋,立即打断她的话叽叽喳喳地说:“学长要来?那太好了,上次他来,我们就没见面,这次必须见一下,要不这样好了,晚上请他来家里吃火锅好了,在这寒冬腊月,尤其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吃火锅感觉最棒了。”   伊檬轻笑一声,看着秦西贝满怀憧憬的样子,不由得说:“你直接说你想吃火锅好了,不用打着成泽的旗号。”   秦西贝立马做出‘你误会我了’的委屈表情,辩解道:“才不是,吃火锅两人吃有什么意思,要很多人聚在一块吃那才有感觉。”   伊檬叹了一口气,“好吧,买火锅食材去。”   在买各种丸子的时候,秦西贝拿起袋子就开始往里装,伊檬看着都觉得太多了,开口阻止道:“太多了,还买别的食物呢。”   秦西贝摆摆手道:“哎呀,没事,大不了下次继续吃嘛。”   伊檬皱眉看着秦西贝装满一大包的各种鱼丸虾丸荤菜,她不该带她来逛超市的,她忘了秦西贝是个资深宅女,买吃的东西都爱买多点儿,以免下次麻烦再出来买。   伊檬在后面推着塞满各种零食,各种食材的购物车,看着秦西贝挑选着各类蔬菜,紧接着拿着大把的生菜,白菜以及青菜扔到购物车里,大大的购物车里已经塞不下东西了,只好又找了一个小推车,心里想着这宅女铁定是吃货。   “还差什么没买?”伊檬问。   秦西贝想了一下,眼神来回巡视着,忽然眼前一亮,说道:“羊肉。”   伊檬见秦西贝推着购物车准备朝速食肉区走去,她立马拉住说:“还是别买那些包装袋里的羊肉了,都说肉质不太好,我们直接去买纯羊肉。”   于是秦西贝跟着伊檬去买羊肉,眼神四处飘着问:“卖羊肉的在哪儿?”   伊檬指着前方说:“就在……”‘那儿’这个字没有说出口,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手指指着的方向正好是他们,南柯和杨乐涵。   杨乐涵在前面走着选蔬菜,南柯在后面推着购物车漫不经心地走着,伊檬的嘴角勾起细小弧度,很和谐的一幕。   秦西贝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发现了卖羊肉的地方,兴奋地叫道:“我看见了。”于是推着购物车快步走过去。   伊檬想阻止,谁知秦西贝已经到了卖羊肉的地方,正朝她大喊:“伊檬,快过来,我们买多少羊肉啊。”   伊檬觉得很羞窘,在人来人往的超市,被秦西贝这么一喊,觉得难以立足,光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虽然他们都不认识自己。   她反射性地朝南柯的方向看去,谁知与他视线倏然相交,伊檬心中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朝秦西贝走去。   秦西贝见伊檬来了,指着羊肉说:“我们要多少,学长很喜欢吃羊肉的。”   伊檬看了看在冰箱里冷冻的羊肉说:“嗯,两斤吧应该够了,成泽的饭量不太大,而且我们还有别的菜,不需要太多肉类。”   秦西贝闻言,暧昧地朝伊檬笑了笑,“饭量不太大?伊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啊?”   伊檬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乱想。”   “嗨,伊檬,你也来超市买东西啊。”   听到这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伊檬似乎是有所预料并没多大惊慌,缓缓转身淡笑道:“是啊,你们也来买菜?”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望向杨乐涵身后的南柯。   他的目光一如往常黝黑深沉,如一片汪洋大海广阔无际。   杨乐涵看了眼身后的南柯,笑道:“是啊。”目光触及她们购物车里堆得高高的东西,不由得很惊讶,“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伊檬很尴尬,解释道:“晚上家里有朋友过来吃饭,自然买得多一点。”   杨乐涵理解地点头,“这样啊,是该买的多一点。”   这时南柯推着购物上前一步,语气淡淡:“找着工作了吗?”   伊檬似乎没料到南柯会突然间说话,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没有。”   南柯深幽的目光注视着她,听到她的回答,眉间迅速拧成一个‘川’字。   待在一旁注视打量着他们三人的秦西贝,插话道:“伊檬这段时间不准备找工作,她想去云南旅游,和学长一起去。”   伊檬听到她的话,皱眉看着秦西贝,目光有些不悦,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旅游的,但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她看向南柯,察觉出此时他的目光更加深幽令人看不懂了,不过嘴角却是上扬的。   杨乐涵浅笑道:“学长?”目光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南柯和伊檬。   秦西贝似乎察觉不出之间气氛的诡异,点头道:“是啊,成泽学长,就是他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伊檬迅速拿起称好的羊肉扔进购物车里,对他们说:“不耽误你们买东西了,先走一步,再见。”   杨乐涵也点头,“再见。”   伊檬戳了戳杵着不动的秦西贝,示意她该走了,然后推着购物车离开那个令人尴尬的地方,等走远之后,她停下来,转身对秦西贝说:“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秦西贝睁着无辜的眼神,耸了耸肩道:“想帮你试探一下他,不过貌似结果很失败,看不出任何吃醋之类在意的神色。”   伊檬暗自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这样了。”   秦西贝撇撇嘴,“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sorry啦。”   伊檬推着购物车继续朝前走,“东西买全了吧,结账。”   结完账后,秦西贝提着两大袋子,苦闷地看着只提着一只食品袋的伊檬,怨愤地说:“为什么我提两个袋子,而你只提一个?”   伊檬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我不吃零食。”   听到回答,秦西贝跟焉了一般无精打采的,好吧,她承认其中一只袋子装着她的零食,可是不这么对待人的,之前她不是老跟自己分担吗?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伊檬,我们打的走吧。”   “坐公交,没有那么多闲钱。”   “……”   超市里,杨乐涵看着伊檬秦西贝两人离开后,她对身侧的南柯说:“你要是再不出手,伊檬可真就跟人跑了。”   南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多事,不是要买鱼吗?走吧。”于是径直推着购物车朝海鲜区走。   杨乐涵看着南柯满不在乎的身影,小声嘀咕着:“又不是我想多事,算了,当事人不急,我自己为什么要急,他们没有在一起,我该高兴的。”低眉敛下怅然的神色。   她大步跟上南柯的脚步,口中询问着:“伯母都爱吃什么菜?爱吃鱼吗?伯母今天要来,实在是不知道她的口味。”   “只要饭菜里不放蒜就好。”南柯悠然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犯冲   午餐,伊檬随便做了一个菜垫了点两人的肚子,按照秦西贝的说法是,下午吃火锅,当然要空出肚子才能吃得畅快,过瘾。   伊檬有些失笑,对于她的说法总归一句话,是想吃的多点儿。   吃完饭后,将碗留给秦西贝刷,伊檬拿起车钥匙,对厨房里洗碗的秦西贝喊道:“我去机场了啊。”   秦西贝探出脑袋:“好的,开车慢点,小心路滑。”   “知道了。”   马路上的雪已经清扫干净,只是还残留着些许冰晶,还是很滑的,伊檬小心翼翼地开车,不敢开太快。   还好交通不是很堵塞,两点半就到了机场,她将车停到路边,拿起手机给成泽发了一条短信,想他下飞机开机后,就能看见。   半小时虽说不短,但是对于没事做的人,这些时间还是很无聊的。   伊檬将视线放到车外,万分无聊地来回看着,过了一会儿,目光定了定,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她想,她是哪里犯冲了,怎么老是遇见他们。   南柯在前面大步走着,身后的杨乐涵揽着一位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妇人的胳膊,那妇人有着利落的短发,和南柯有着一样好看的眸子,也同样精明凌厉,身上披着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   伊檬认得她,想当初还和她有过两面之缘呢,那妇人是弘扬集团总裁周岩芳。   不知杨乐涵说了什么话,惹得周岩芳笑意妍妍,而走在前方的南柯似乎听到笑声,也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微勾。   伊檬笑,他们三个之间看起来很和谐幸福,如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容不得别人横.插.进去似的。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了三人的踪影,伊檬低敛着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伊檬接通:“成泽,你到了吗?”   “嗯,我到了,你在哪儿?”   伊檬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说道:“我在机场出口旁边的快餐店外。”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伊檬就下车,朝机场出口望去,不一会儿,一位穿着深色系风衣男人耀眼夺目的出现在机场出口,见他往这边走。   伊檬朝他摆了摆手,扬声道:“成泽,这里。”   其实成泽往这个方向转身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伊檬,拉着箱子走到车前,声音爽朗道:“看来你说的不假,B市的雪是挺大的。”   周围有草坪,上面的雪还来不及清除干净,依旧是厚厚的一层雪白。   伊檬打开后备厢,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骗你呢。”   成泽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赔笑道:“想多了。”走到车前伸出右手,对伊檬说:“车钥匙。”   伊檬抬眸,意外地望着他,“要车钥匙干什么?”口中这样说着,但还是将钥匙交了上去。   成泽坐进驾驶座说:“路滑,还是让男人来驾驶的好,安全。”   伊檬嗤了一声,坐进副驾驶的位子上说:“放心,既然我来的时候能安全到达,走的时候依旧能够保证你安全。”   成泽伸出手掌摸了摸伊檬黑直发,皱眉道:“你这丫头,就不能认为我在保证你安全?”   伊檬神色一滞,笑容僵滞在嘴角,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有时候装傻可以省去一切麻烦,应对任何棘手的事情。   她佯装愤怒地拍掉放在她头顶的大掌,转移话题道:“不要动我头发,破坏形象。”   成泽倏然哈哈大笑,“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在意形象?!”   伊檬撇过头,望向车窗外,决定不理他。   成泽见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了,我们去哪儿?”   伊檬扭过头问:“你决定在B 市待几天?”   “三天,这次到B市签个合约。”   伊檬挑眉,“什么合约这么重要,值得你这个大老板亲自坐阵?!”   成泽启动车子,云淡风轻地说:“为了维护本公司的合法权益,不许任何人知晓。”   伊檬撇了撇嘴也没继续问,只是说:“今晚有事吗?”   成泽摇头,扬起浓密的剑眉道:“怎么?”   “那好去我公寓,秦西贝说要一起吃火锅。”   成泽打了方向盘,开着车子朝伊檬公寓行驶。   到了公寓,伊檬一打开门,秦西贝就立马从卧室里冲出来,兴奋地叫道:“学长……”   成泽站在门口的玄关处笑着说:“西贝永远这么活力四射。”   秦西贝连忙抱大腿,拍马屁:“这还不是上次你让伊檬给我带的伙食,真是太和我胃口了,以至于我的活力只增不减。”   伊檬换了棉拖,嫌弃地推了推秦西贝,“行了啊,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能和他联想到一块去,真是佩服死你了。”然后转身对成泽说:“家里没男士拖鞋,你在拖布上把鞋上的泥蹭蹭,穿着鞋进来吧。”   伊檬走到厨房问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成泽:“成泽,你喝什么?”   “一杯热水。”   秦西贝抱着抱枕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睁着大眼说:“我还以为你会喝咖啡呢,不是像你们这样的职位都爱喝咖啡吗?你怎么喝热水?”   伊檬将热水放在成泽面前的桌子上,对秦西贝说:“别用你那看待小说的目光来看待现实生活,你以为小说里爱喝咖啡的总裁,现实生活中就爱喝咖啡?”   成泽笑笑,“咖啡用来提神很好,但是不用老喝,否则我还休息不休息。”   秦西贝也跟着笑,“好啦学长,我先回卧室把我剩下的字数完成,待会儿出来陪你啊。”   “好。”   秦西贝回了卧室后,客厅里只剩下成泽和伊檬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连周遭空气都感觉静默了下来。   伊檬假意咳了一声,问:“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成泽意味不明地笑了,目光深幽地望着她说:“休息?在哪儿休息?”目光状似无意地瞟了瞟屋里仅有的两个卧室。   伊檬很尴尬,“呃……要不要躺在沙发上?”   成泽仍是笑着,“不用,我不累,你忙的话就先忙,我没事。”   伊檬哪里可忙的,工作辞了,闲赋在家,彻底的成了一个闲人。   于是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继续搜查旅游攻略。   成泽见她一直玩着电脑,有些好奇,于是也凑过身子看,这才发现她在看有关云南旅游的网页。   于是开口问道:“想去云南旅游?”   耳边乍然响起深沉的男性声线,伊檬有些愣怔,偏过头,目光正对上他的,这才发觉他们之间挨得很近,似乎只要有一个人身子向前倾一点点,就能碰着对方的嘴唇。   伊檬的头尴尬地向后退了退,说:“嗯,准备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成泽嘴角微勾:“那好,我最近也正有此意,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伊檬实在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疑惑的问:“你能脱得开身吗?都快到年底了,公司事肯定会很多。”   成泽也点头:“那倒也是,再说吧。”   听到回答,伊檬忽的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不想和他一起去,她想来场自我放松的旅程,只有自己。   秦西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伊檬电脑上的图片文字,不经意地说道:“其实你们两个一起去挺好,之间互相有个照应,然后伊檬踏踏实实地玩个个把月,轻轻松松的,然后回来找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就不会被那些‘俗事’所烦扰了。”   伊檬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中的‘俗事’给无语了,这人老是拖她后腿,交友不慎。   而成泽却是抓住了‘找工作’这三个字,皱了皱眉道:“找工作?伊檬,你不在华腾工作了?”   未容伊檬答话,秦西贝说:“是啊,前几天刚辞了财务总监这个职位,学长你说她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那么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   成泽望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伊檬,开口说:“辞了也好,省得处处烦心,现在怎么样?找着工作了吗?”   伊檬摇头,“过段时间再找。”   “那也好。”成泽这样说着。   旁边的秦西贝喊着:“五点半了,我们是不是该吃火锅了?现在夜晚来得很早。”   伊檬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是中午没吃饱吧,净等着吃下午这一顿火锅。”   秦西贝笑嘻嘻地像个孩子一样,“那是,我吃火锅一向都空着肚子的。”   成泽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也乐得笑了。   棕榈湾,豪华的公寓里,传来阵阵笑声,甚是愉悦。   “伯母,你看微博里这个笑话是不是很好笑?”杨乐涵将pad放在周岩芳面前。   周岩芳看了看,最后也笑出声,手指按着眼角忍俊不禁地说:“乐涵啊,以后别让我看这些笑话,人老了眼角细纹本就多,这下一笑更是多了。”   杨乐涵立马摇头,认真地说:“伯母看着还年轻得很,哪里老了。”   这话还真不是刻意的恭维话,说真的,周岩芳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女人,由于天生皮肤底子好,平日保养也得位,所以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   在旁边看着商业报纸的南柯回了一句:“儿子都即将三十岁了,还能年轻多少?”   周岩芳闻言瞪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嘴巴就是没人乐涵的甜。”   杨乐涵见状,立即站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该吃饭了,伯母今天我给您露一手。”   周岩芳很开心,“好啊。”目光在看到闲坐一旁的儿子,眼珠子转了一圈说:“南柯,去厨房帮帮乐涵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快要在一起了哟,等到他们都离开B市\(^o^)/~求撒花撒花 ☆、九年友谊,像一对夫妻   南柯看了眼异常殷勤的母亲,翻开报纸的反面,“我进去会添乱。”意思显而易见。   杨乐涵愣了一下,随即无谓的笑了,“就是,伯母我要做出一顿非常可口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谁都不能来厨房。”说完,便朝厨房走去。   周岩芳眼看着杨乐涵走到厨房开始做饭,脸色不悦地瞅了南柯一眼,“南柯,你态度不行啊,乐涵多好的姑娘,不能不珍惜。”   南柯心知不能平心静气地看报纸了,索性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岩芳,“妈,你说什么呢,我和乐涵九年的朋友了,不用在意那些循规蹈矩的礼节。”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周岩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着。   南柯只是淡笑着,对于母亲的特意撮合,意味不明的话语有些抵触,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周岩芳见他仍旧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瞪了他一眼,站起来说:“你不去我去。”   像是在和较劲一般,十足小孩模样,南柯望着前往厨房的母亲,摇头失笑。   厨房里,杨乐涵正在洗菜,见周岩芳站在厨房门口,连忙擦了擦手说:“伯母,我自己一个人就好,您还是坐沙发休息会儿吧。”   周岩芳捋了捋袖子,站在洗菜池边上下水洗菜,“乐涵,还麻烦你做饭,本来想着出去吃饭。”   杨乐涵拿出菜刀准备切菜,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伯母,您这话就见外了,一点都不麻烦的,我和南柯九年的友谊,也不至于吧,再说外面的饭哪有自家做的干净啊。”   周岩芳听见她说的‘九年的友谊’,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友谊吗?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纯洁的友谊,如果不是对对方有感觉,谁会默默地待在对方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找对象?只不过是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没人来捅破罢了。”   周岩芳的话弄得杨乐涵十分尴尬,她低头沉默地切着菜,心里想着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那么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也算是值得的,可是藏在他心底深处的那人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周岩芳见她低眉切菜,权当她女孩子家害羞不好意思,于是含有深意的笑了笑。   菜一个一个都被端上餐桌,南柯在摆碗筷。   杨乐涵小心翼翼地从厨房端出鱼汤放在餐桌中央,霎时抽回手,捏着自己耳垂,嘴里念叨着:“烫死了。”   周岩芳关切的问:“烫着手了吗?以后这危险的事情就交给南柯来做,别那么护着他,小心养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杨乐涵听着这暧昧十足的话,有种错觉仿佛她和南柯是某种亲密关系似的,霎时觉得脸发烫,扬起红扑扑的小脸,看着站在一旁同样不语的南柯,冷峻的侧脸瞬时降低了她脸上的温度,两只手臂垂放在身侧,神色恍惚地笑了。   周岩芳坐在椅子上,对杨乐涵说:“乐涵把围裙摘了,我们吃饭。”   “哦,好。”杨乐涵将围裙摘了挂在厨房墙壁上,然后回到餐厅坐下。   周岩芳尝了一口菜,赞不绝口地说:“嗯,挺好吃的,乐涵谁娶了你谁幸福,是吧南柯?”   若是这句话单纯是夸她的,杨乐涵想她会很欣然的接受,但是最后她话锋一转问了南柯,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南柯咽下口中的饭菜,淡笑道:“当然,乐涵各方面条件都很好。”   周岩芳眼中的笑意越发加深,她对杨乐涵说:“乐涵我这次到了B市,一是来看南柯,二是想约你爷爷出来吃顿饭,好久没来问候他老人家了,你回去和你爷爷商量个时间,让南柯定下饭店,对了也叫上你哥哥。”   杨乐涵点点头,“嗯,我爷爷听说您今天到B市,还说之后找个时间吃顿饭,我爷爷和大哥什么时候都有空。”   闻言,周岩芳很欣喜:“是吗?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然后看向默然不语吃饭的南柯,“南柯,你明天让人找个环境好点的饭店,中午我们和你杨爷爷吃顿饭。”   南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周岩芳似乎很满意,“乐涵吃饭,待会儿菜就凉了。”   杨乐涵点头笑着,心里却对明天的饭局有些发怵,爷爷和伯母的心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而伊檬家里刚刚结束一场火锅吃战,秦西贝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重重地摔进沙发里,满足地说:“唉,太满足了,嗝~我都快撑死了,嗝~”   伊檬和成泽正收拾着桌上残留的食物。   伊檬看着秦西贝满足得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窝在沙发上,好笑地说:“秦西贝你经常是这样,一吃就吃个大胖子,也不掂量下自己的饭量,总是瞎吃,要不要吃个健胃消食片?”   秦西贝十分潇洒地摆摆手,“没事,我的胃已经被我锻炼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就消化完了。”   伊檬叹口气,去厨房刷碗,而成泽则拿着一块湿抹布擦餐桌,十分居家,配合也十分默契。   秦西贝见到这样的情况,傻兮兮地笑了,“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在你和学长家做客,而且你们特别像一对夫妻,看看这举动,俨然是在自己家啊。”   伊檬洗碗的手顿了顿,没好气地说:“秦西贝,你没喝酒怎么净说些胡话。”   成泽本来听到秦西贝的话有些高兴,转耳又听见伊檬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擦干净了桌子,然后把抹布放回原处。   秦西贝撇撇嘴,望向眼神黯然的成泽:“学长,看来持久战术不行啊,你得换个作战策略。”   成泽倒了杯热水,然后坐进沙发里,扬唇问:“比如?”   秦西贝若有所思地看着厨房洗碗的伊檬,想了想说:“迂回战术什么的,对她不管用,我看得用强劲点的战术,逼得她没有退路才行。”   成泽饮了口热水,抿唇笑了笑,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他不愿委屈她,看她掉眼泪,不愿让她受伤害,所以这以后注定了委屈他,伤害自己。   伊檬收拾完后,从厨房出来见两人在闲聊,神色看似十分高兴,于是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好笑的话题?”问完便去洗手间抹了护手霜。   秦西贝见伊檬从洗手间出来,笑嘻嘻着神秘地说:“我们在谈怎么追到一个女人的心,伊檬你有什么高见啊?”然后眼神瞟了眼成泽,对他挤了挤眼。   成泽头痛抚额,无可奈何地笑了。   伊檬的目光在成泽和秦西贝两人身上来回望着,最后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不搞百合。”   成泽喝水时听到伊檬的回答,一下子被水呛到了,咳嗽了两三声。   而秦西贝朝她竖起一只大拇指,佩服地说:“伊檬,我算是服死你了。”   伊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时,成泽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接通:“喂……嗯……好……”   待他挂断时,秦西贝好奇地问:“怎么了?说话老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不方便说话?”   成泽笑:“没什么,是助理的电话。”   伊檬皱眉:“是不是有事啊?”   成泽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跟我说下晚上下榻的酒店,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了。”   秦西贝说:“拜拜学长,有空再来啊。”   “好。”   伊檬送成泽到门口旁边的电梯,将车钥匙给了他:“晚上不好打车,而且刚下完雪路又滑,虽然我的车不是名车,好赖也可以供你开到你住的酒店。”   成泽握紧车钥匙,她对自己的关心让他很开心:“好,谢谢你,回去吧外面冷,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一块儿吃个饭。”   “可以。”伊檬点头,见成泽进了电梯,两人互道了声再见,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这才进屋。   第二日,伊檬依旧早起,做着与往常无异的事情,而秦西贝依旧在沉睡,拉开窗帘,外面的天气依旧阴沉的厉害,伊檬心想怕是又得下一场雪。   邻近中午,成泽打来电话说已经到达楼下,伊檬见秦西贝还没起床,于是留了个字条,拿着包出门了。   来到楼下,熟悉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伊檬一出现,成泽就滑下车窗,扬眉对她笑了笑。   今日的成泽换了身款型的深色系双排扣风衣,英俊有型。   伊檬坐进车里就问:“你工作的事不忙吗?”既然亲自来了B市,应酬什么的应该不少吧。   成泽打了方向盘转弯,“没事,有陈助理在。”   伊檬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到达莫斯科饭店,却不料门口没有停车位,只好沿路寻找空车位,最后终于在离饭店不远处找到了一个车位,停好车后,两人沿路返回。   B市冬季很冷,而且还是这阴沉的天气,成泽将手放在风衣外侧的口袋,歉意地说:“对不起。”   伊檬闻言疑惑不解,思考良久才想清楚他道歉的缘由,她浅笑道:“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今天来这儿吃饭的人好像很多。”似乎有冷风吹来,正好灌进她的脖子里,往回缩了缩脖子。   成泽很仔细的察觉到伊檬的动作,停下来伸出手帮她整理了整理围巾,将漏风的地方掩盖好,随后看了眼她身上只穿了件不算很厚的风衣,目光有些不悦:“穿的太薄了,怎么现在不穿羽绒服了?”   伊檬本来被他突如其来的替她整理围巾的动作给弄懵了,他温热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她脖子,然后又听到他这句话,有些尴尬,这语气怎么听得像是恋爱中的人说的,很不适应。   她淡笑着解释道:“这几年工作的原因,由于得注意形象,宽松的羽绒服穿起来显得较臃肿,所以就用风衣代替了,不过不是很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人都说卖萌,评论区会火起来,我今天试一试,特意抓来两只猪脚一起来卖萌,看看效果是不是像大家说的一样O(∩_∩)O~   小剧场:   伊檬因病住院,南柯赶来时,她说:“我刚才不小心调戏了护士姐姐。”   南柯扬眉,“你做什么了?”   伊檬表情无辜,“输液的时候我问护士姐姐绑在手腕上的那根橡皮管是什么。”   南柯:“然后呢?”   伊檬捂脸,不好意思地说:“她说......压脉带(雅咩爹)。”    ☆、饭店齐遇,我后悔了   成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不要学她们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伊檬噗嗤一声笑了,本来这话就有些调侃的意味,但经他的口说出来却又那么一本正经。   在即将走到莫斯科酒店的门口时,迎面走来五个衣着华贵的人,伊檬本来浅笑的嘴角立即变得僵硬,就连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而成泽几乎和伊檬同一时间停下脚步,显然也发现了这五个人,眼神凌厉地望向走在最前方的男人,眉心深深地皱紧。   “伊檬,你也来这里吃饭?”   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惹得其他四人频频往他们这里看。   伊檬深呼吸一下,微笑地望着杨乐涵:“是啊,你们也是吗?好巧。”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向其他人。   之前在机场见到的南柯母亲周岩芳,其他两个却是生面孔,一位年过七旬的长者以及目光幽冷的男人,当然还有南柯。   南柯在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危险的黑眸变得沉寂阴冷,原本上扬的嘴角微微下沉许多。   周岩芳在看到伊檬的那刻,反射性地扭头看向南柯,见他神情微愠,心立即沉下谷底,暗自叹了口气。   杨乐涵瞥了眼伊檬身旁那面孔陌生的男人,又看了看伊檬,似乎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最后还是那位长者打破良久的沉默,“涵涵,这是谁?你朋友?”   杨乐涵闻言,尴尬地望向伊檬,干笑着说:“她是南柯的同学。”   这时周岩芳听到杨乐涵的话,立即抬头望向伊檬,眸色深幽说了句:“南柯,这是你同学?”   伊檬听到周岩芳的话,讶异地看着她,良久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南柯沉声说:“是,高中同学。”目光看向伊檬,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后,望向成泽,说道:“成总,我们又见面了。”   周岩芳似恍然大悟道:“原来也是A市的啊,是叫伊檬是吗?这位是?”   成泽只是笑了笑,回答简单:“伊檬的朋友。”   对于周岩芳的话,伊檬哼笑一声,“周总好,我曾是华腾的财务总监,不过现已辞职。”   周岩芳的脸色煞白,目光凌厉地看着伊檬,神色中透露着浓重的不悦,但却一瞬间掩藏了,十分大方得体地说:“辞职?”   南柯这时打断她们之间的对话,沉声说:“妈,不是要吃饭吗?进去吧。”   周岩芳笑了,“唉,聊起来什么都忘了,瞧我这脑子,你杨爷爷年纪也大,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久,赶紧进去吧,那个伊小姐我们下次再聊。”   伊檬依旧浅笑着,并未说话。   成泽有些担心地看着伊檬,伊檬只是朝他笑了笑表示没事。   而南柯自然很眼尖地捕捉到这一幕,深沉的眸底快速闪过一丝不悦,双拳攥紧,深深地望了伊檬一眼后,和周岩芳他们进了酒店。   伊檬自是看到了南柯进酒店前那望着她的一眼,那眼睛里藏着许多东西,似乎某一件东西都能使她的心搅动不安,伊檬努力压下心底的不舒服,眉头却依旧没有展平。   成泽说:“要不然我们换家饭店吧。”   伊檬那苍白的小脸勉强勾起笑容,摇头道:“不用,我们进去吧。”于是也没等成泽回应,率先进去。   成泽看着那倔强却单薄的背影,隐隐有些心疼,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在莫斯科饭店中的VIP包厢里,五个人似乎忘记了在饭店门前的事情,很愉快的用餐。   周岩芳笑容得体地说:“杨老,我家南柯在弘扬子公司能这么快的站稳脚跟,多亏乐涵的帮助,有这么一位工作能力强的孙女,杨老很有福气。”   杨老笑容自豪,怜爱地看着杨乐涵,“岩芳你过奖了,南柯这孩子看着挺沉稳内敛,手段却是凌厉风行,手腕又强又狠,颇有当初你父亲的雄风啊,我就这一孙女,万事只要她高兴就好,公司还有寒树看着,我很放心。”   周岩芳说:“杨老以后就安心在家养老吧,寒树把万丰管理得井井有条,孙子孙女都是人中之龙,人中之凤,让人很羡慕。”   杨老的儿子儿媳妇都不幸丧生在那场飞机事实的天灾中,只留下唯一的七岁女儿杨乐涵,而杨寒树是杨老在杨乐涵十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悉心培养,现在是万丰集团的少东。   杨老摆摆手,叹息道:“大了都不省心,寒树如今都满三十了,也没个正经女朋友,我看的都着急,但是毕竟是男人,三十出头也不缺女朋友,只是他不找罢了,而涵涵呢,如今28了,按现在的话来说是剩女,都奔三十的人了,真怕最后成老姑娘了。”   杨乐涵朝杨老撇了撇嘴,无奈地看向大哥杨寒树,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望着他,这些话爷爷在家已经念叨好几次了,烦不胜烦。   杨寒树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切好盘中的牛排后,放在杨乐涵面前,端走了原先一分未动的小牛排。   杨乐涵喜滋滋地吃了一口,“谢谢哥。”   周岩芳看着这两个兄妹俩的举动,优雅地笑道:“寒树和乐涵关系还是这么好,杨老,乐涵条件这么好不缺对象。”   杨老暗叹摇头,饶有意味地说:“就怕不是心中人,涵涵这孩子倔,要是认定了某样东西,就会不撒手,人也一样。”   杨老这句话说得在场这几个人心头一震,尤其是杨乐涵,她咽下口中的牛排,心情忐忑地望向默然不语的南柯,见他的表情并未松动,心猛地沉到谷底,口中的美味佳肴也变得味同嚼蜡。   周岩芳听得出来杨老口中的意思,看了眼南柯说:“南柯也是28岁了,也没有女朋友,要不然……”   周岩芳的话未说完,沉默的南柯突然插了一句:“妈,这事顺其自然吧,强求不来的。”   南柯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地再拒绝,只不过是没有挑明,而在坐的各位又是心明聪慧,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周岩芳一怔,似乎没料到南柯会这样说,干笑了一下,但弘扬集团总裁的盛名不是夸来的,很快她整理好情绪,说:“南柯事业心重。”   杨老也跟着说:“很好。”随即又眼含担心的看了眼孙女。   杨乐涵一直在低着头,叉子戳着牛排,明显地心不在焉,没有半点食欲。   而一直没有说几次话的杨寒树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默然用餐的南柯,好看的唇线抿了起来。   另一包厢里,由于刚才在门口的暗自较量,伊檬明显有些提不起来食欲,只是勉强吃了几口菜。   成泽的心思也牵挂着伊檬,见伊檬这样食欲不振,也没有吃下去多少。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角上扬道:“吃饱了吗?”   在神游中的伊檬猛然抬头,看着盘中剩的只吃了几口的牛排,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有任何食欲。”   成泽说:“伊檬,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都知道的,既然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伊檬点头,将风衣穿在身上,拿起包就往外走。   出了饭店,冷冽的寒风扑面袭来,伊檬缩了缩脖子,但好似对她下意识的动作丝毫没有意识,只是低着头向前。   她想,之前在门口遇到的那五个人,除了南柯杨乐涵以及周岩芳,剩下的两个人,应该都是杨乐涵的亲人吧,看杨乐涵对那两个人的熟稔与亲昵的动作,不难猜出年老的是她爷爷,那个男人应该是她哥哥吧。   那么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到了可以见双方家长的地步了吗?然后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订婚?结婚?   想到结婚两字,伊檬的心底又开始有些抽痛,像是有一只强劲的手掌紧紧揪着她的心脏,闷闷的很痛苦。   鼻尖酸胀得难受,伊檬想应该是呼吸了太多的冷风吧,她努力吸了吸鼻子,似乎要将那股难言的泪意憋回去。   成泽在后面紧紧跟随者,见她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也猜得到她心里的难受,不愿意让人窥探她真实的想法,像一只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   伊檬在快走到停车的位置时,一股强劲的力道扣住她的手阻止她前进,转身,望了眼扣住她手的那双粗糙手掌,抬眸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成泽,似乎从未见过这样有着危险感的他,她心里有一丝害怕,轻声唤了他一声:“成泽……”   成泽非常不愿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有些委屈,有些怯懦,他用力一拉,将她紧紧扣入怀中,闻着她身上自然的清香,心奇异似的平静下来,好像怀中的她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伊檬在他怀中一点动弹不得,她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没用,挣扎只会让他抱得更紧。   她喃喃地说:“成泽……”眼睛直视着前方,看似无神。   成泽的灼人气息全都喷薄在她脖颈上,他在她耳边呢喃出声:“伊檬,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   伊檬感觉一股热气在眼中翻涌,鼻尖酸涩,“成泽,成泽……”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说,伊檬,或许我不该放任你这么多年。   他说,我后悔了,现在十分后悔。   他说,他现在回来了,你的心是不是又开始动摇了?   他说,如果我强势点,如果我这些年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用我的爱来呵护你,是不是你终究会被我打动。   他说了很多很多,那些话让伊檬心里真正难受,热气在眼中汇聚成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淌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知子莫若母,关于过去【捉虫】   成泽缓缓松开伊檬,目光痛苦且爱怜地望着她,她眼中盈盈水波,是歉疚,是痛恨,看得真真切切。   他抬手细心地替她整理被风拂乱的黑发,漂亮的眸子此时眼眶通红,泪水连连,微风浮动她额间的发丝,他知道此时的她心情很糟糕,而且还是他引起的。   成泽掏出蓝色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望着她通红的鼻子,扯出笑容对她说:“别哭了,你一哭,鼻子总是红红的,而且虽然你画着淡妆,但是也该注意点形象不是?况且在大街上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成泽这一劝,让伊檬哭得更伤心了,望着努力让她高兴的成泽,眼中的泪水不听使唤似的,簌簌地落下来。   她轻启红唇,声音轻柔无奈,“对不起,对不起,成泽……”本不想对他说那三个字的,可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在这世上,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他。   成泽双手扣住她瘦弱的肩膀,俯身吻向伊檬饱满的额头,动作那么轻,那么柔,似乎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搪瓷娃娃,那样珍惜,又那样神圣!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双目紧锁着她满含泪光的眸子,目光痛苦地说:“伊檬,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我最不愿从你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你这样说,等于是在扼杀我对你的一切……”   伊檬抽泣着:“成泽,我不想这样的,真的,我也不想让你痛苦,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她花了七年的青春时光来等待那个不可能的花开,就算是昙花一现也好,可是终究是幻想,空想,都是虚无,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淡忘,如今却又陷进去,说她执着也好,说她倔强也好,她终究走不出南柯在无形之中给她编织的梦,若是这样,她带着对南柯的爱嫁给成泽,她才是真正自私,真正是个坏女生,那样对他不公平,她希望成泽可以有个真正与他心意相通的伴侣,而不是做个备胎与她凑合过日子,成泽那么好,她怎么忍心去耽误他的一生。   刚刚从莫斯科饭店出来衣着光鲜的五人,南柯和周岩芳与乐涵一家道别目送他们上车离开后,才准备上车。   南柯转身欲找之前停车的位置,不经意间,视线对上前方相拥的两人,正好见成泽吻了伊檬额头,在看到那人是谁后,面色立即寒了下来,阴沉的黑眸似霎时结成冰块,直直地射向那举止亲密的两人。   周岩芳见自家儿子站着不动了,正准备喊他,却不经意地随着他目光望向前方,看到那两人后,尤其是那亲密的动作,也皱紧了眉。   “南柯,那伊檬就是你之前喜欢的人吧,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啊。”周岩芳满眼笑意地看着南柯,接触到他那不太好的脸色后,收敛起笑意,试探道:“难不成你现在还惦记着她?”   南柯冷冷的收回目光,薄唇紧抿,甚至没有言语,迈开步伐找到车子后,坐进车里,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此时已经结束亲吻分开的伊檬和成泽。   ‘知子莫若母’,周岩芳看到南柯这样的反应,心中也猜到了□□不离十,脸色也不太好看,恼怒自家儿子的不争气,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爱上一个人仿佛就认定了一般,非她不可似的,最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举止暧昧的两人,叹了口气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南柯踩住油门,似乎毫不留恋地快速驶离,只是那双黑眸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后视镜越来越远的那两人,脸色依旧冰寒,炯炯有神的黑眸此时像冰铅住似的,里面一片冰冷。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精明的周岩芳,她直视着前方道路,语气淡漠:“南柯,强扭的瓜不甜,她的心不在你这儿,纵使你得到也无济于事。”   南柯脸色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妈,我都知道,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周岩芳冷哼一声:“你都知道?你心里有数?那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心里有什么数,你就是死心眼,高中毕业到现在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没忘得了她?再说了,她伊檬有什么好?家世背景普通,学历虽然是Q大研究生,但是与乐涵比起来就有些……”   南柯又打断她的话,“妈,和乐涵又有什么关系了,您可真成,什么人都能联系到一起!”   周岩芳说:“我还不能说了呀,乐涵喜欢你这么多年,连研究生都跟着你去上,虽然没考上哈佛,但是麻省理工也不错呀,你就愣看不上人家,乐涵有才有貌,家世不错……”   听着母亲念经似的唠叨,南柯失笑:“妈,你就别乐涵乐涵怎么样怎么样了,我要是喜欢她,不用你说,这些年早就和她在一起,您要是真的喜欢她,就认她干女儿。”   周岩芳白了他一眼:“比起干女儿,我更喜欢她当我儿媳妇。”   南柯勾了勾唇说:“那您这辈子算是无望了,不对,还有一种情况,你认个干儿子,让他追乐涵去,这样一来你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周岩芳发现她现在不想和自己儿子说话,太劳心劳累,也太气人了。   而南柯见自己老妈一脸沉静的样子,摇头笑了笑,顿时觉得耳朵清净许多。   成泽将伊檬送到公寓门口,伊檬站在公寓门口,刚才一脸狼狈的模样早已不见,如今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成泽勾勾唇角,轻声说:“回去吧。”   伊檬垂下眼眸,语气低低地说:“成泽,我不想再对你说那三个字了,我希望在将来某一天可以有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爱着你,你也爱着她,那我心里就不会那么愧疚了。”   成泽只是勾勾唇,没有直接回应,“快回去吧。”   伊檬站在卧室窗户的墙角,屋内明亮一片,她掀起窗帘一角,看见车子疾驰而去,转身背靠在墙壁上,仰头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晶莹的泪珠由眼角滑下,留下一道泪痕。   当初刚上大一的时候,同宿舍的同学争先恐后的报学生会,欧阳也不例外,也撺掇着伊檬报学生会,说了许多报学生会的好处,说是能加学分,对以后工作也有点帮助,伊檬也有点小心动,所以就报了名,是秘书处。   很幸运,伊檬被选上了,欧阳进了宣传部,在参加学生会为新人举办的活动上,伊檬认识了即将退位的会长成泽,彼时的成泽已是大三学生。   在交谈中,了解到成泽也算是半个A市人,因为高中同学邢铭竟是成泽的表弟,他姑姑的儿子,在异地遇见老乡,虽然是半个老乡,但也值得兴奋,在开朗活泼的欧阳带动下,他们出去吃饭聚会的次数很多,可以说很频繁,自然也就成为了好朋友。   在大二暑假结束时,伊檬心情一度很低落,听话爱学习的伊檬此时也学会了喝酒,可以说那时是她一生中最灰暗的时期   那天,由于欧阳临时有事,伊檬在出校门的时候,遇见了成泽,或许是成泽察觉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成泽没有听她的建议去酒吧反而来了一家小饭店,伊檬喝了六瓶啤酒,不,那不是喝,那是灌,存心让自己醉。   那天,伊檬趴在成泽的肩膀上,肩膀耸动着,大声哭泣着说:“为什么他将我当成替身?为什么?我可以接受他喜欢上别的女生,可是为什么要……”   也就是那天,成泽知道一向沉静的伊檬心中却有个难以忘怀,也影响她以后一生的人。   那天,成泽说:“伊檬,我喜欢你,忘了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伊檬愣了,虽然头蒙蒙的,很有醉意,但是脑子却无比清醒,她苦笑着摇头,“成泽,不行的,我不是个好女生,不,我不是……”女生两字未说出口,胃里瞬间升腾起恶心的感觉,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出来时,她见成泽一脸担忧地站在女生洗手间门口,动作顿住。   成泽上前,将她湿湿的额发捋了捋,眼神疼惜:“伊檬,我不知道你的过去都有谁参与,但是请你允许未来的生活有我来参与。”   无论眼神,无论举止,都那样真诚,面对这样的成泽,伊檬有些恍惚。   成泽大胆的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举到双方面前,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伊檬,语气温和:“伊檬,过去的总会过去,所以请接受我的感情。”   他的语气温柔中掺杂着霸道,让伊檬甚至觉得有些错觉,南柯好像说话也是这样的,声音如缕清风,淡淡的有些冷漠,说出来的气势有些唯我独尊,很霸道。   伊檬紧盯着面前十指紧扣的双手,似乎是胃里啤酒上头的因素,心里已经有了某种决定,她抬眸望着眼神期待的成泽,良久才开口:“好,我们……在一起。”   自从那天之后,伊檬和成泽在一起了,她告诉了欧阳,欧阳很意外,并没有意料中的欢呼,她注视了伊檬好久,猛然觉得这不是愚人节,也不是玩笑。   她牵牵嘴角,笑容尤其僵硬:“这样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辈子的好朋友,成泽与欧阳   伊檬记得,好像那次和欧阳说过她和成泽在一起后,每逢成泽提议出去吃饭时,欧阳便再也没有参加过,每次都说自己有事有课。   刚开始,伊檬虽然知道那是她的借口,觉得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来,但是次数多了,察觉到欧阳每次看成泽的眼神闪躲,她恍然明白,原来欧阳喜欢成泽。   从回忆的漩涡里清醒,伊檬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很后悔当时答应成泽交往,其实她只不过是酒劲上头,一时说出了不负责任的话,第二天酒醒后就想要和成泽解释清楚,只不过在面对成泽的真心时,突然间也想试试能不能走出南柯带给她的迷网,于是也就这样开始交往。   她也知道那样对成泽不公平,好在迷途知返。   成泽在B市待了两三天后就返回S市了,走时,依旧是伊檬送他,顺便将她的车开回来。   在喧闹拥挤的机场,成泽抱了抱伊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伊檬我答应你,不是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而是我也想清楚了,我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这应该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个亲昵拥抱,成泽收紧了臂膀,良久才松开她。   伊檬望着他看似坚定的眼神,一时竟无言,喉中艰涩,本该高兴满意的话,却听到他落寞的声音时,也心生不忍。   不愿意委屈自己?如果伊檬不了解他,或许会相信这句话,但是九年时光足以让她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为了宽慰她,不让她有任何负担内疚。   成泽如沐春风的笑容,恰到好处,很温暖,他理了理伊檬有些凌乱的发丝,“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   伊檬勉强牵起一抹笑容,点头应道:“是,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会改变。”   成泽此时的笑容十分僵硬黯然,语气落寞:“伊檬,你说话还真的一丝余地都不留。”   最后,他依旧是进了安检,望着他明显寂寥落寞的身影,伊檬的眼眶有些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出机场大厅。   S市。   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舞池里男男女女做着性感舞步,若有若无暧昧地摩擦着对方的身体,有性感美女穿梭在人群中,眼神嫉妒暧昧地传递某个信息。   一位身穿深色西裤,白色衬衫敞开露出蜜色胸膛的男子坐在吧台上,眼神迷离地举着杯子,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依旧有不知死活的性感尤物前来搭讪,但都被他厉声喝退。   成泽坐在吧台上,右手端着高脚杯,仰头灌下一杯,然后又拿起瓶子准备倒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扬声对服务员说:“服务员,再来一瓶百加得。”   服务员从柜台拿了一瓶放在成泽面前:“先生,你的百加得。”   成泽拿起百加得,为自己倒满了一杯,又是仰头灌下,放下杯子,目光空洞迷茫地望着空杯子,嘴角掀起嘲讽似的笑容。   对于伊檬,他想忘却是忘不掉,就像伊檬执着于南柯一样,他的执念是伊檬,他曾想过,地球离了谁都还是会转,人没了谁生活还是一样的过下去,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可是他珍惜了,却还是一样失去,那种痛是蚀骨的,像根刺,刺在心里隐隐作痛,整日提醒着你,你已经失去了她,你的人生里没有了她,就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都难以大口呼吸。   可他转念一想,他没得到过她,又何曾言说失去?他一直告诉自己,或许伊檬不是自己的真正归宿,只是现在还未出现而已,可是只要他想到日后伊檬和南柯甚至是别的男人在一起,他都觉得难以接受,心里难受得像是裂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疼痛不已。   成泽目光沉沉,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备一口饮下。   “成泽?”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向来人,牵唇一笑:“欧阳,你也在这儿?”   欧阳神色担忧地看着他,然后坐在他的旁边,见面前放着两瓶百加得,其中一瓶是空的,另一瓶已经喝掉半瓶。   她叹口气道:“怎么喝这么多?”   成泽轻声笑了笑,目光看着身穿工作套装的欧阳,小饮了一口酒,“你在这儿谈生意?”   欧阳点头,“刚才和同事从包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在这儿闷闷不乐的喝酒,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成泽摇头,眼神有些微醺,却透露着一丝清明,“没事,只是心烦而已。”   欧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中却是无比苦涩,心烦?令他心烦的对象永远只是伊檬,只有伊檬才能够使在商场指挥若定的他心绪不宁,也只有伊檬有这个能耐。   她问:“前几天你去B市是不是去找伊檬了?”   成泽点头,声音无比苦涩,“她的心里只有他,这么多年也只认定了他,可是他南柯有什么好,能让她惦念这么多年,从而念念不忘!不就是各方面条件优秀了一点吗?我也不逊色吧,为什么她不喜欢我?你是她的好朋友,应该知道原因吧。”   欧阳朝服务员要了一个空杯子,拿起那半瓶酒为自己倒了一杯,小饮了几口,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我确实也不知道南柯有什么好,但是成泽,我知道南柯对伊檬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要不然这几年也忘不了。”   欧阳突然有些伤感,摇晃着酒杯,语气有些许哀伤:“成泽,难道你就真的非她不可吗?她如果和别人结婚了,你就打算单身一辈子吗?”   成泽的手臂撑在吧台上,摇头道:“未来的事说不准。”他声音掺杂着醉意,眼神却非常清明。   他站起身,将放在旁边的西服拿起搭在手臂上,将好几张百元大钞放在吧台上,“服务员,结账,不用找了。”然后对一旁的欧阳说,“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我送你。”   欧阳望着他远去摇晃的背影,自嘲一笑,拿起包快步跟上。   成泽准备打开车门坐进去,谁知欧阳一手搭在车门上,扬头对他笑了笑:“你喝酒了,我来开车吧。”   成泽皱眉,“你不是也喝了?”   “我没你喝得多,一闻就能闻见你身上的酒味,我来开吧,我可不想在半道因为酒驾而耽误回家的时间。”欧阳一脸无谓地说。   “你有驾照吗?会开车吗?”   “放心,驾照在大学时就拿了,也有开车的经验,不会把你送到西天的。”   欧阳幽默的话让成泽不由一笑。   望了她好大一会儿,他才张口说:“好吧。”然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   夜已黑,街上早已没有多少行人,空荡荡的马路时不时出现几辆车驶过,两边昏暗的路灯照在地面映出一片黄色的光晕。   欧阳掌控的方向盘,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前方,车开得很平稳,也很小心翼翼。   前方十字路口耀眼的红灯亮起,欧阳减缓车速,停在中央,偏过头看着睡着的成泽,似乎因为醉酒的关系,他呼吸声很重,睡得很沉。   他平日温和的双眼此时紧紧关闭,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周围投下黑色剪影,眉心是聚拢的,欧阳扯了扯唇角,大概是因为伊檬吧,也只有伊檬才能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车子缓缓开到他家楼下,一停下,成泽就醒了,顿了几秒后,浑浊的目光立即清亮,歉意地对欧阳说:“对不起,我睡着了,我送你回去吧。”   欧阳将车钥匙交给他说:“不用了,反正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两人下车后,欧阳站定在成泽面前,咬着唇,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似乎鼓足了勇气,望着他开口道:“成泽,我们……在一起吧。”   这句话似乎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而且还是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直接地对成泽说,这句话她想了许久,想说很久,可是每次看着只为伊檬心动的他,这句话便再也开不了口。   成泽一愣,黝黑的眸子变得尤其深沉,一眼望去,像深潭似的看不懂,摸不清,让人捉摸不透。   他扬起嘴角,“欧阳,你还说你没喝醉,我看你比我还神志不清,我还是送送你吧,免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欧阳眉心紧蹙,她太清楚成泽了,神情有些悲伤,“成泽,你很清楚,我没有喝醉,也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她望着他深潭的黑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言,成泽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涨得发疼,他望着脸色不太好的欧阳,语气温和:“欧阳,我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欧阳蓦然一笑,自嘲地说:“成泽,男女之间很少有纯粹友谊的,而我和你之间只要有一方动了感情,那么这份友谊就不再纯粹。”   或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他感觉眼前的事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望着神情冷然的欧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几度张口脑子却一片空白。   最后他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欧阳,我们不太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出来卖萌,顺便求个作收::达西夫人专栏   小剧场之搞笑无厘头篇:   某夜停电,一时无聊,南柯边点蜡烛边问:“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很重要?”   伊檬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手机龟速的数据网,说:“wifi......”   南柯手一抖......    ☆、秦西贝搬家,微博小风波   成泽离开B市后,没过几天,伊檬就开始南下,去云南旅游了,由于是自己一人去旅游,防止自己迷路,在陌生的地方束手无策,所以她在网上报了一家旅行社,跟团旅游。   她报名的云南旅游线路是昆明、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西双版纳的十天游。   到达昆明下飞机后,已是晚上九点,这里的温度明显要比B市高点,最低温度也不过是六七度。   跟着导游来到下榻的酒店,两人一间房,伊檬和另一位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一个房间,由于是陌生人,伊檬性子也较为清冷,而那女孩性格也很内敛,总的下来也没说几句话。   在之后的旅行中,伊檬一直拿着相机记录美好的瞬间,有时也请同来旅游的人帮忙拍照,画面中她嘴角淡淡的微笑,瞳孔里的澄澈,证明了她旅行中的安然与轻松自在。   最后一日从西双版纳返回昆明机场,伊檬坐在返航飞机上,翻看着单反相机里的照片,里面大多都是景物,很少有伊檬在景区的照片,寥寥数几。   在这十天里,伊檬最喜欢的是丽江古城和大理古城,古老的文化沉淀许久,摆在世人面前,在那里她体会的是安宁与古朴,弯弯曲曲的古巷,潮湿的石块地面,让她感觉回到了以前。   翻到在西双版纳的照片,她拍了有关热带花卉园的景物,叶子花园、空中花园、周总理纪念碑、棕榈植物园、热带果树园等照片,观赏普洱茶茶艺表演,还有独树成林,然后便是原始森林公园游览,那时她游览的时间大约3小时,观看了百米浮雕、孔雀放飞、爱伲山寨的迷人景色,游览了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泼水狂欢、观赏九龙飞瀑、少数民族乐器表演、漫步热带沟谷等等,天然的生活状态,简直让伊檬有些流连忘返。   在西双版纳的这几天,让她的灵魂仿佛被佛光净化,被热带雨林的清新沉醉,被告庄的夜晚迷幻心底。   这次的旅游伊檬很开心,早晨六点在B市机场落地,伊檬打开十天来未曾开机过的手机,没过几秒,一连串的来电信息发了过来,一个一个的点开来看,有成泽的,欧阳的,秦西贝的,最后一个竟是老师张教授的未接,看了眼时间是昨天晚上打的,于是将电话拨过去,虽然是早上六点,但是老师一贯起床起得早。   电话很快接通:“老师,您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不好意思啊,昨晚我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您是有什么事吗?”伊檬解释道。   张教授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这周末有空吗?老师想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伊檬淡笑着:“有空,那天就算没空,也要空出时间来。”   张教授更是乐得开怀,“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晚上来老师家啊。”   “好的。”   挂断电话后,伊檬打了车回到公寓,行李箱也没来得及归置,就那样放在门口玄关处,然后便回到卧室补眠,在飞机上她睡不好。   这天伊檬睡得比平常要沉许多,在意识混沌之际,耳边传来难以忍受的噪音,打扰了她接下来的睡眠。   伊檬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侧耳细听,发觉这噪音来源于她隔壁的房间,她想不起床也难,她穿着睡衣拖鞋来到秦西贝的卧室,见秦西贝正在整理行李箱,而且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都装起来了。   伊檬的瞌睡虫霎时惊跑,她瞠大双眼疑惑的问:“你在干什么?”   秦西贝似乎被她的声音吓到,转过身捂着胸口顺了顺气道:“你什么回来的?”   “早上六点。”伊檬扫了眼卧室,里面关于秦西贝的东西真的全都没了,皱眉道:“你要搬走?”   秦西贝点头:“对啊,前几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件事的,你手机关机,所以想等你回来后再告诉你。”   “你要搬到哪里?这里不好吗?”B市房租这么贵,凭她一个小护工能租得起在市中心的房子吗?   秦西贝两眼闪烁,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坦白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到医院当护工,不是为小说积累素材的,我是去追人的,他在那里当主治医生,现在终于和他走得近了,于是趁机搬进他的家。”   伊檬一愣,完全没料到秦西贝会有这样的原因,满目怀疑道:“听你说得怎么这么不靠谱?那男人可信吗?别被骗了。”   秦西贝坚定地摇头:“他不会骗我的,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是邻居,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家搬走了,于是也就断了联系,前几个月他去S市医院做学术交流,那时我爷爷生病住院,碰巧遇到了他,所以我才来B市的。”   伊檬不知道秦西贝还有这样的故事,她问:“你喜欢他?”   秦西贝嘴角上扬:“小时候当他是兄长,虽然同龄,但也不会往爱情方面去想,他家搬走之后虽然伤心,可依旧没有往那方向想,或许那时候我们之间就只有友谊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在脑海里渐渐没了清晰的面孔,只残留着熟悉的面部轮廓,但是这次的遇见,是在十二年之后,如若不是医生在后面叫他的名字,我或许都不会认出来那就是他,他转身不经意的笑容,不知为何就那样轻易地使我的心颤了颤,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才明白,那是心有所触动的感觉,为了那种感觉,我离开S市特意来B市找他。”   伊檬出神地望着她,心里很佩服她的勇气,这正是她所缺少的东西,她眼含羡慕地望着秦西贝说:“希望你能成功。”   她没有问如果最后依旧没有赢得他的心怎么办之类的话,人生没有如果这个词。   秦西贝轻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一定会成功的。”   她的语气那么肯定,那么真挚,险些让伊檬以为她已经把那个医生搞定了呢。   看着秦西贝将行李打包提到门口,伊檬说:“我送你去吧,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着挺不方便的。”   秦西贝摇头拒绝道:“先前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我特意租了出租车,已经交了租金,现在他在楼下等着。”看得出她眼下的晕黑,知道她没有睡好觉,关切地说:“你还是回去补觉吧,这么多天都在旅游肯定很累。”   听她这么说,伊檬也放弃开车送她,只好点头道:“那我帮你把东西提下去。”   “好吧。”   穿着睡衣的伊檬提着其中一个行李箱,跟着秦西贝来到楼下,将行李塞到车上,与她道了别,目送出租车离去后,这才上楼回了公寓安心地继续补觉。   令伊檬没想到的是,这一觉居然睡到了下午四点,中间一次都有没有醒过。   神色懊恼地起床,看来晚上又得失眠了,伊檬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吐司面包,热了杯牛奶,当晚餐吃了起来。   突然想到早上与老师的那通电话,周末?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台式日历,后天!   晚上,伊檬开始在网上投递简历,忙活了两个小时才结束,然后才开始逛微博,好久没刷新微博,一打开一连串新微博出现在首页。   伊檬耐心地查看下去,鼠标箭头在秦西贝的微博停下,微博内容是: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霸道总裁的意思?但是推着购物车的他是不是很居家咩?   下面附上一张图,是男人穿着深色系风衣推着购物车在鲜肉区的俊逸侧脸照片,伊檬看出那个男人是南柯,真不知道在逛超市那天,秦西贝是什么时候拍的!   由于是网络写手,关注的大多粉丝都是读者,底下评论有一千多条,转发量更是上万,伊檬点开来看,无一不是吐槽这个男的长相穿着,有人留言南柯衣服是什么品牌,有人惊呼这是富二代的节奏,更是有人从图片里看出来有只右手抓着购物车的一边儿,有人猜想两人是一对,有人甚至留言让秦西贝爆料……   伊檬愣愣地看着照片,看着抓着购物车的纤细手指,毫无疑问那是杨乐涵的右手。   她紧盯着电脑屏幕好久,然后私信秦西贝。   在水伊方:秦西贝,你怎么把那张照片发出去啊?   秦西贝这个时间也在线上,很快回了过来。   苏幕遮:我想为我的微博长点粉丝【萌】   在水伊方:【白眼】你知不知道你这算是侵犯他的肖像权?   苏幕遮:【惊恐】不是吧?你别吓我【可怜】伊檬,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在水伊方:【白眼】评论上千,转发过万,秦西贝你要知道现在是信息时代。   苏幕遮:【讨好】我知道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追究的。   在水伊方:你又知道了?我的面子恐怕没你说的那么大。   苏幕遮:作为他的高中同学,他是不会忍心追究我责任的。   在水伊方:到时我会冷眼旁观,撇清一切关系。   苏幕遮装傻:嗯,我知道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的,不用特意强调,么么哒,我要码字了,拜拜。   伊檬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刷新着微博,往下便是欧阳发的微博,内容是:佛说执念是一种苦,又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只是好奇这执念的苦,该归于以上的哪一苦之中,想来想去,该是贯彻这七苦。   这么悲伤的一段话,让伊檬心中感触颇深,执念的苦,她们都尝过,其中百般滋味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她在下面评论留下一句:所有的执念都是一种苦,你若觉得值得,便坚持,若风雨突变,就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喜讯喜讯:真的,真的很快到他们在一起了,小天使们等的肯定心急了吧。。。。 ☆、别样相亲,都没有对象   周末下午,伊檬在超市买完保健品后,开车准备到老师张教授的家里,可是车子开到半路,颠了两三下,似乎有熄火的趋势,她赶紧打方向盘停在路边,伊檬秀眉一蹙,重新发动车子,却怎么也启动不了。   伊檬下车打开车前盖,检查了一遍,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只好打电话给拖车公司。   在等拖车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五点多点,还好有时间,不算太晚。   没过多久,拖车的来了,伊檬对司机说:“拖到这个维修车的地点。”她把名片给司机看了一眼。   司机点头,“好。”   然后拖车司机将伊檬的车送到了她指定的维修地点后,伊檬给了拖车费,就往维修店走。   向维修员说明车子问题,维修员打开车前盖,检查一番,对伊檬说:“是抛锚了,引擎出了问题,有些复杂,三天后来取就好。”   伊檬点头,“好,我三天后来取,没别的问题了吧?”   维修员“嗯”了一声。   伊檬从车里拿出从超市买的保健品,转身之际没想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唤了声她的名字,“伊檬?”   她望向声音来源,却发现是好久不见,衣着华丽妖娆的梁影,她扬唇一笑:“梁姐,你怎么在这儿?车子也坏了?”   梁影指了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说:“送来□□容,不小心刮了,刚才听到那维修员说你的车子引擎坏了?”   伊檬点头,无奈的说:“半道儿抛锚了。”   梁影的目光扫了眼她手上提着的保健品说:“你要去看人吗?哪儿?我送你去?”   伊檬说:“我去我老师家,坐地铁就能到,不麻烦你了。”   梁影朝她翻了个白眼,打开车门坐进去,顺便也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抬头道:“跟我还见外,上车吧,我现在又没什么事,送你一趟。”   伊檬耸了耸肩,把保健品放到后车座,坐进了副驾驶,她不好意思地说:“送我到Q大老教授家属楼就可以了。”   梁影挑眉,“原来是在那里啊,顺路。”   伊檬淡淡地笑了:“是吗?那太好了。”   梁影看着前方道路,闲聊着说:“你离开华腾了?现在在哪个公司上班?”   对于梁影怎么知道她辞职华腾的事,伊檬一点也不惊讶,梁影是搞公关的,在各个公司都有要好的人脉关系,所以她摇头说:“我赋闲在家,没有工作,前几天在网上投了简历,现在还没有消息。”   梁影看了眼气定神闲的伊檬,撇了撇嘴道:“你还相信网上能替你找到工作啊,相信我肯定会石沉大海的,要不就是不好的工作。”   伊檬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说:“没办法啊,现如今研究生都满地跑了,就业局势又这么紧张,只好遍地撒网了。”   梁影说:“那你当时辞职做什么,你那个职位可是令很多人肖想的,就这么拱手让人,你就不后悔?”   伊檬闭上双眼,摇头道:“不后悔,其实我是不想做财经这块儿了。”   梁影惊讶道:“你不做和财经有关的工作,那你做什么?要是这样的话,你这五年的工作经验可就全扔了,伊檬你脑子抽风了吧。”   伊檬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兴趣不在财经,做这块儿五年了,有些吃力。”当初填专业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想……   她敛下眉睫,心底幽幽地发出叹息声。   “那你不觉得现在改行有些晚了吗?你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已经28岁了,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点儿。”   面对梁影的恨铁不成钢与谆谆教诲,伊檬有些感动,“不用担心,走一步算一步了。”   梁影恨恨地瞪了伊檬一眼,没有再说话。   红色跑车在家属楼停下,伊檬十分感谢地说:“谢谢你,开车慢点儿。”   梁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快走吧,在这儿碍我的眼。”   伊檬拿出保健品,微笑地朝梁影摆了摆手,然后转身朝里面走去。   梁影盯了伊檬离去的云淡风轻的身影,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伊檬站在老师门前,按响门铃,很快门被打开,出现的却不是老师或者师母的面庞。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伊檬重新看了眼门牌号,对呀,是老师的家,可是谁能来告诉她,他怎么会在这里?   伊檬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轻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南柯暗沉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也似乎没料到她会出现,他看了她一眼,语气略沉:“先进来吧。”   伊檬有些不安地走了进去,她是真的不知道南柯会在这儿,想起之前和老师说话,每每谈起他,老师的神情很是欣慰,就像南柯是他带出来的学生一样。   如今觉得,他会出现在这儿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国清教授见伊檬进来,笑呵呵地说:“伊檬,这就是我和你常说的南柯,南柯这就是刚才我和你说的我那个女学生。”   南柯迈着步伐走到沙发处坐下,嘴角微微勾起,“老师,我们认识。”   张国清闻言,十分惊讶,目光看了眼伊檬说:“哦?认识?”   伊檬将保健品放在一边,坐在与南柯对面的沙发上,微微一笑:“是认识的,我们是高中同学,当初您和我说南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想是不是他呢,如今看来还真的是。”顿了一会儿,似又想到什么,开口问道:“老师,他也是您的学生?怎么没听您说过?”   南柯听着伊檬解释的话,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有所距离。   张国清看了南柯一眼,笑呵呵地说:“上大二时,他修过我的课,本来想读研时收他当学生的,谁知这小子看不上Q大,愣是跑到了美国,一去七年,要不是前几天在学校遇到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   伊檬听着老师的话,微笑不语,她知道什么话该接的接,什么话该避的避,这样才不会惹上麻烦。   师母从厨房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伊檬,和蔼地问:“伊檬什么时候来的?”   伊檬看着穿着厨房围裙的师母,站起身解释道:“刚刚来,之前在来的路上,车子突然抛锚了,拖车拖到维修公司,这就耽误了,最后还是一个朋友送我来的。”   南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颇有些深意。   师母点头,看了眼旁边的南柯说道:“没事,回去的时候让南柯送你,他是开车来的。”   伊檬撇过话题说:“师母,我去厨房帮帮您吧。”   师母笑着说:“也好,你一小姑娘和这两个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伊檬轻轻一笑,没再说话,径直走到厨房。   其实,师母已经把菜差不多都炒好了,就剩一汤了,而伊檬显然在厨房没有事做,但是她又不想会客厅面对南柯那张像谁欠了他钱的臭脸,于是和师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不知何时把聊天内容居然聊到南柯身上,师母是这样问的:“伊檬,你觉得南柯怎么样?”   伊檬觉得这句话问得有些怪异,但是她又不清楚怪异在哪儿,于是盯了会儿师母那张饱经风霜的和蔼面庞,但最终也没发现什么蹊跷。   她最后用史上最大众化投票率最高的回答说道:“他很好啊,学历高,长得俊逸有型,家世也很好。”   师母也听得出伊檬口中的疏离,但她没在意,权当两人不熟悉,伊檬在害羞之类的。   餐桌上吃饭时,师母又冷不丁地开口问了:“南柯,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伊檬夹菜的手顿了顿,觉得耳中此时特别安静,抬头看了眼师母,又看了看老师,最后只瞥了眼还未答话的南柯。   这回师母怎么这么问他?   南柯尴尬地假咳了两三声,笑道:“没有。”   伊檬闻言,不禁抬眸又看了眼南柯,见他深沉的黑眸中也透露着一丝认真。   那杨乐涵呢?她……伊檬咬了咬唇,继续扒拉着碗中的米饭。   师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低头吃饭的伊檬,说道:“伊檬也没有对象,而且和你同龄。”   师母的话说到这儿,即使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其中含义,伊檬低低地笑了,语气在别人听来是有些害羞:“师母,不带你这样的……”   伊檬的话也是说三分留三分,并没有说完,但是在座的人都懂她的意思。   南柯嘴角微勾,疑惑地问:“你没有男朋友?那天看到的那个男人,你和他动作很是亲密啊……”   张教授和师母也是一愣,齐齐地望向伊檬。   伊檬脸色一滞,却只是虚虚一晃,淡笑着说:“你误会了,那是我学长。”   南柯抿唇轻笑:“哦?是吗?”   师母和老师相互对视一眼,满眼笑意盎然,最后还是老师发话道:“好了,好好吃饭。”   而南柯全程都是低着头吃饭,任人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他的嘴角依旧是上扬的。   回去的时候,老师说了一句:“这么晚了,伊檬小姑娘家一个人打车很危险,南柯你就送她回家吧。”   伊檬刚想开口拒绝,说不麻烦了,可谁知南柯在身后回了句:“好的老师,我会安全地送她回家。”   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南柯的回答很衬他心意。   所以伊檬“沾”了老师的光,坐进了南柯的名车玛莎拉蒂。   张教授和妻子看着车迅速消失在视野里,满意地说:“他们两个真是越看越般配,很登对。”   南柯这么优秀,在他知道南柯依旧单身的时候,忍不住把自己最谈得来的学生介绍给他认识,若是能在一起便是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谎前科,前去应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这周上榜了,我很高兴,但在看到位置在幻言频道,我心碎了,只希望在幻言点进来的小天使们,不要觉得穿越了。。。。。   这是伊檬第四次坐他的车......   第一次是在她发烧的情况下,完全失去意识。   第二次是她独自去酒吧,在喝醉的情况下遇到他。   第三次依旧是酒吧,她被醉鬼缠上身,正好他出现。   伊檬的头靠在椅背上,目光一直注视着车窗外,这次的相处没有冷嘲热讽,没有任何的冷眼相向,虽然气氛没有之前僵持,但也多少有点尴尬,有些不适应。   正在伊檬分神之际,耳边突然响起南柯的声音,语气依旧那样冷漠,“现在在哪个公司工作?”   伊檬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还没有,在网上已经发了简历。”   南柯皱眉,“所以这些天你都在家里待着?也没接到面试通知?”   伊檬微笑着说:“不是的,这些天我出去旅游了几天。”说完便有些懊恼,为什么她的事都要给他交代,莫名其妙。   “在餐桌上你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   冷不丁地问起这个,伊檬有一瞬间的愣怔,晃过神来说:“对啊,我想我应该没有说谎的前科吧。”   伊檬说完,南柯扭头看了眼她,嘴角明显勾了勾。   这笑容在伊檬看来,是极尽讽刺的,是嘲笑的动作,令人刺眼。   很快到了她所在的公寓,玛莎拉蒂停在楼下,伊檬解开安全带,礼貌回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下车了。”双脚站在地上,她犹豫了一下,对着车里的南柯说了一句:“开车小心点。”   此时南柯的神情有些许柔和,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好。”   最后这两句话,简直像极热恋中的情侣告别话,伊檬红了脸,迅速转身朝公寓楼走去,身后的玛莎拉蒂启动的声音响起,由近及远,她知道他的车开走了。   回到公寓,伊檬洗了洗澡换了冬季睡衣,开始抱着电脑上网继续查看工作,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受到任何的电话通知,她想要不要明天去人才市场看一下。   这一个月以来的花费几乎把她全身榨干了,现在急需补充能量资源。   正想着,一通陌生电话出现在伊檬的手机上,她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接通道:“喂,你好,我是伊檬。”   陌生的男音出现在听筒里面:“伊檬小姐,我是福特汽车公司的人事部王经理,我们在网上看到您投递到我们公司的简历,明天上午九点面试,请问您能够过来面试吗?”   伊檬在听到‘福特汽车公司’时就已经怔住了,当初将简历投递到福特公司时,本就没报多大希望,它是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在B市成立的分公司,汽车排名世界前五名,如今被通知面试,实在是喜出望外。   不过,梁姐好像是在福特上班的吧,伊檬没有多想,只是思考明天穿什么衣服去。   “好,知道了,我一定按时到达,谢谢您。”   挂断电话后,伊檬的嘴角开始不自觉上扬,心底的愉悦由衷地显示在脸上。   第二天,伊檬在九点之前穿着整齐地来到福特汽车公司的大厅,因不知怎么走,所以去前台询问一下,“你好,请问今天面试几层楼?”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地说:“四十二层。”   “谢谢。”伊檬在转身的刹那蹙紧了眉心,四十二层?顶层?昨天接到通知后就上网搜了一些关于福特公司的信息,知道福特汽车公司所在的大厦有四十二层楼,而且公司老总办公室是在那层的吧。   怀着忐忑疑虑的伊檬来到四十二层,环顾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办公室,还是总裁办公室,她站在办公室门前开始踌躇,犹豫着要不要敲一下门。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手中拿着文件的男人,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站在门口,带着金丝边框眼镜里的眼睛还是惊讶地瞠大了些,但很快恢复淡定自若的模样。   他说:“你是伊檬小姐吧,今天来面试的?”   名字被人清晰地说出来,伊檬有些惊讶,心想她的名字怎么被他知道了?面试官都对面试者的相貌了若指掌?   伊檬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是,我是伊檬。”   那男人说:“进去吧,总裁在里面。”准备离开。   伊檬一怔,随即喊住男人离开的身影,问道:“所以今天的面试官是由总裁面试?”   男人皱眉,肯定的说道:“当然,快进去吧,殷总不喜欢等人,尤其是面试。”   伊檬愣愣地说:“好。”然后看着男人的身影离开。   她不过是来面试营销员的,不是该由创意总监什么的来担任面试官吗?难道福特公司总裁习惯自己应征?   她敲了敲门,然后得到里面的回应后,才放慢脚步进去。   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批改文件,拿着笔勾勾画画,似乎是在留意见,在伊檬进来的几秒内,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下。   伊檬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让自己保持镇静,声音特意放缓放慢,“你好,殷总我是伊檬,今天来面试的……”   伊檬说完这句话后,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奋笔疾书’的殷总殷政诚,手心微微有些汗湿,是紧张的,但她却未显露出来,面上依旧是淡然自若的神情。   殷总在听到伊檬的话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伊檬,黑眸闪过一丝笑意。   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伊檬终于看清了这位殷总的相貌,他有着和南柯相似的黑眸,一样的深不见底,但却比南柯的棱角温和许多,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和他眼角明显的笑纹中可以看出,他在平常生活中很爱笑。   这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相处许多,三十五岁丧偶,现留有一对七岁龙凤胎,媒体称他为“狡猾的笑面虎”,总想挖些有关于他私生活的信息,但是这位殷总似乎很低调,不经常在媒体面前露面,引得媒体蠢蠢欲动。   殷总勾了勾嘴唇,笑道:“我知道,S大大学毕业,同年考上Q大研究生,在华腾集团待过五年,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一个月前向华腾辞职。”   伊檬面色不改,神色淡淡地听着殷政诚的话语叙述,尽管是关于她的学历以及工作单位。   殷政诚继续道:“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把那份人人想要的饭碗扔弃?”   伊檬回道:“我想要新的尝试,不断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一下其他方面的工作,我知道您担心我没有专业技能,没有别人牢靠的专业知识,但我相信在我的努力下会成功的。”   殷政诚挑眉,“我很欣赏你这份自信,不过还是想问工商管理专业研究生毕业的你,能否胜任总裁秘书这个职位?”   秘书?伊檬皱眉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想贵公司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来应聘营销员。”   殷政诚的神情毫无意外出现,淡笑着点头说:“我知道,公司营销员已经应聘完毕,不过我敢保证总裁秘书的薪资待遇肯定比普通的营销员要高出许多,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秘书?”   伊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殷政诚,似乎想不通他的目的何在,犹疑道:“您为什么要我当您秘书?我相信比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   殷政诚浅笑道:“我的前任秘书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但是她嫁入豪门当家庭主妇了,这段时间我也用过其他人,但是却跟我有些不适当的小摩擦,不太适合当我秘书,你是我迄今为止目前心中很满意的工作拍档,这话你可能觉得荒谬,但是这是真的,在刚开始进来办公室,我特意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有些人会由于是上级,潜意识里不会去打扰上司工作,故而一直在那里站着等上级结束手头工作,而你却在刚开始的时候开口表明身份,我需要一位果断有主见的秘书,而不是等候发落才去工作的职员,我相信你会胜任这份工作,也不会让我失望。”   原来刚才那是一场测试?!伊檬心底暗自想着,这不是一只狡猾的笑面虎,他是只无比腹黑的狐狸,将测试展现得滴水不漏,她都没有察觉到。   伊檬扬唇笑道:“谢谢殷总赏识。”   殷政诚靠在椅背上,抬头问:“那么你的答案是……”   伊檬斩钉截铁的说:“请问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他说:“随时都可以。”   “明天。”   “好。”   她现在缺钱,车贷,租房费用等下个月就要交了,所以找工作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而且她也不是非得做营销这个工作,只不过当初这家公司只招营销员,所以并没多想便投了进去,如今在她面前摆了一道“美味佳肴”,她肯定会舍远求近地选择“佳肴”,毕竟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又不是不知道。   第二天,伊檬上班第一次担任总裁秘书这个职位,虽然主要是替总裁解决日常事务与行程,但她依旧将它看得很重要,毕竟这不是自己所学的专业,虽然面试那天殷政诚夸了她几句,但她在能力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有很多可学习的地方。    ☆、买车,她走的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式进入剧情转折阶段,大家做好准备哦,撒花~~~~~~   第一天刚上班,伊檬就接到一件任务,殷政诚让她把文件交到现正在4S店布置车展的创意总监手里,打车来到福特4S店,她进门就直接找创意总监,顺利地交到他手中,准备出去。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在不经意间引发了你的兴趣,继而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去深入了解,幸运的话可能会收获惊喜,可若是不幸只落得满身的伤痕累累。   伊檬的目光就这么不经意得一瞥,恰好看见身材挺拔的南柯,以及正在车里试车的杨乐涵。   看这种情况,南柯应该是陪着杨乐涵来买车的,伊檬敛下眼神准备离开。   “咦?伊檬。”   伊檬的脚步顿住,叹下一口气,还是躲不过?!悠悠转身,对不远处已经从车上下来的杨乐涵淡淡一笑,“真巧,你们也在这儿。”   杨乐涵走到伊檬面前问道:“我来买车,你怎么在这儿?”   伊檬说:“我在这家公司上班。”眼角的余光瞥见杨乐涵身后的南柯正朝这边走来,手心一紧。   “财务总监?”   “不是,总裁秘书。”   杨乐涵很惊讶,睁大双眼看着她惊呼道:“秘书?!可是你的专业不是工商管理吗?这几年也一直做着财经方面的工作,怎么会去做秘书?”   伊檬语气淡淡地说:“没办法,现在工作这么紧缺,能找到一份工作就是好的,不管它专业对不对口。”   不知何时南柯站在了伊檬的对面,黝黑的眸子紧盯着伊檬,语气深沉:“你在福特上班?还是总裁秘书?”   面对南柯的询问,伊檬看了他一眼后才点了点头。   “那你们继续看车吧,我就不打扰了,还要回去上班,再见。”   杨乐涵点头,“再见。”   伊檬转身离去,想起那天在老师家,南柯说他没有女朋友的话,心中一阵恍惚,如果不是女朋友,只是单纯的异性朋友,那未免关系也太好了吧,整日形影不离,去商场为彼此买衣服,上下班接送,陪她买车,甚至回她家吃饭,然后两家家长见面吃饭,这一切的一切,就是给她一种恋人的错觉。   想不通,也想不透,是他们正在暧昧期?可是当年他们不是……   伊檬猛地摇头,不能再想去了,收拾好心情,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回公司。   晚上下班回家,开了门,屋里一片黑暗,伊檬打开灯,换了拖鞋走进冷寂的客厅,倒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疲累地揉了揉眼部。   公寓不是一般的静寂,秦西贝住的那几个月,每天都有人在屋里等你回来,有人与你说话,如今真正回到单人生活,却有些许不适应。   倏然伊檬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连忙接通递到耳边:“喂?妈?”   伊母刘芳华在电话那边说:“檬檬,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家啊?”   伊檬一愣,想到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回道:“应该还是农历二十九那天吧,那是法定假日,还不知道公司怎么安排。”   刘芳华“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檬檬,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伊檬心里一咯噔,熟悉的第六感涌上心头,犹疑道:“妈,你不会又想……”   电话那头的刘芳华轻轻一笑,“前几天你大姨来家里说起这事,正好她一个邻居家的儿子也没有女朋友,正拖你大姨找一个呢,听你大姨说人家里书香世家,谦虚礼让,家境又好,那男人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名字叫李谦,年龄30岁,和你相差不大,也在B市上班,说是IT精英呢,我也看了照片,人长得也好……”   伊檬十分头疼地说道:“妈,我的事您不用管,我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芳华打断,不悦的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檬檬你现在都28岁了,再过两年真的就成剩女了,我也不想管你,可是妈见你这几年都单着,而和你同龄的同学差不多都结婚了,甚至都有人抱上孩子了,你说妈着不着急。”   伊檬叹了叹气,“妈……”   “我和人家父母都谈好了,这周日你和李谦见个面,李谦父母让李谦已经订好饭店了,是B市国际饭店58号桌,那天你必须要去。”刘芳华强制性地说完,然后也不等伊檬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伊檬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脸上神情万般无奈,深深地发出一声叹息。   在殷政诚身边当秘书,也还算轻松,只是把各部门送来的文件统一整理好交到殷政诚手中,审阅完后,把文件再送往各部门,然后将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好并告诉他。   殷政诚的私人生活倒还是挺洁身自好的,没有暧昧不清的女性打到她的电话上,从而也不用花费口舌和精力去应付那些桃色人物。   而当初面试时在办公室门口遇见的那个男人是殷政诚的助理,在她工作那天就知道了,还想着他为什么能知道她的名字呢,原来是助理。   周五,伊檬开着已经修好的车子去上班,在门口遇到了梁影。   “嗨,梁姐,可算是在这公司见到你了,还以为你不在公司上班了呢。”伊檬打招呼道。   梁影□□一笑,用那涂着大红口红的嘴唇说道:“我这几天在外地出差,昨天才回来,你这是要在我们公司扎根了?”   伊檬笑,“欢迎我成为你的同事。”   “行,为庆祝你来到福特,明天请你吃饭,我买单。”梁影大方地说。   伊檬眼含笑意,“好啊,明天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两人在门口道别,然后分别前往各自的办公室。   周六中午,伊檬前去赴约,只是梁影给的地点是在肯德基,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带着小朋友呢?   可是当她到达肯德基,在人山人海的店里终于找到坐在沙发上的梁影,以及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伊檬站在桌前,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白嫩嫩的小孩,呆呆地说:“梁姐,这是你的……”   “孩子”两字还未说出口,带着鸭舌帽的小男孩嚼着口中的鸡翅,吐字不清说道:“梁姨,这是我们要等的你的朋友吗?”   梁姨两字清楚地解释了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伊檬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只见梁影点了点头,对伊檬说:“这两个是我朋友的孩子,他今天没空,只好拜托我照顾他们两个,等他们吃完再去饭店,我已经订好了,不好意思啊。”   伊檬说:“没关系的,不过他们这两个小孩长得真漂亮。”   她的话一说完,那个小男孩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漂亮,是帅气无敌。”   伊檬微微一囧,干笑道:“好好,你不仅帅还很酷。”   梁影开口教育道:“有这么跟阿姨说话的吗?很不礼貌,见阿姨来了还不叫人?一个还顶嘴,一个只顾着吃,平常怎么教育你们的。”   伊檬碰了碰梁影的胳膊,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谁知那两个小孩立即放下手中的食物,朝伊檬看去,举止立即变得礼貌。   小男生对伊檬喊道:“阿姨好,我大名是殷子衿,小名丁丁,是哥哥。”   小女生说:“阿姨好,我大名叫殷子吟,小名当当,是妹妹。”   姓殷?这么巧?老总姓殷,而且还有一对龙凤胎,伊檬心里奇怪,但面上却扬起笑容道:“你们好,不用太拘束的,吃饭吧。”   得了特赦令的两位小伙伴,继续埋头嚼着薯条,喝着可乐。   伊檬见了心里很欢喜,“他们是龙凤胎啊?几岁了?”   梁影说:“七岁了。”   七岁?殷总孩子似乎也是七岁了吧,她不觉观察这两个小孩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着竟觉得特别像殷总。   这时,孩子们吃完了,梁影让他们自己去洗手,对伊檬说:“走吧,去饭店。”   开着各自的车来到饭店,梁影要了一个包间,坐到座位上,伊檬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个玩闹的小朋友,越看越不对劲。   她终于开口问道:“梁姐,这两个小孩儿和殷政诚殷总是什么关系啊?”   梁影错愕,还未回答就已经听见两个小宝贝喊道:“殷政诚是我们的爸爸。”   爸爸?这下换伊檬错愕了:“梁姐原来你和殷总关系这么好啊。”   又听当当说道:“梁姨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   住在一起?难道她和殷总两个人结婚了?媒体肯定不知道吧,这么大的新闻。   等等,那么她的工作,不会也是走的后门吧,想起面试场景,为什么单单就让她去面试总裁秘书,她的名字还不至于被这么大的跨国企业高层所知晓吧,答案显而易见。   伊檬惊疑地望向梁影,开口问道:“我的工作是你介绍的。”   语气十分肯定,不是疑问句。   梁影摊了摊手,解释道:“我只是和他说一说而已,但他录用你绝对不会是我的意思,是因为你自己,我了解殷政诚不是那种靠人说句话就答应办事的人,尤其是应征他的秘书,他需要精明能干,聪明伶俐的秘书,很显然你符合了他的标准。”   伊檬听着梁影认真解释的语气,悬着的心骤然放下,“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录取的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没有你和殷总说,想必殷总也不会知道我,从而当他的秘书。”   梁影笑笑,非常坦然地接受伊檬的感谢,“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撞见相亲,恶言相向   伊檬没有问殷政诚与梁影之间的关系,事关个人感情,个人有个人的感情隐秘,可是意外得知梁影和殷政诚一家住在一起的事情,她还是大大的惊讶了一把。   伊檬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会同居,虽然殷政诚年龄已过四十,还育有一对儿女,但对于已经芳华三十五岁的梁影来说,如果刨除其他条件,就年龄而言,殷政诚无疑是很适合她的男人,而今天看来,他的一对儿女是很喜欢梁影的,可是为何年龄如此的他们至今还未结婚,伊檬不知道,但是心底还是为梁影高兴。   梁影一直披着最坚韧的外衣保护着内心的软弱,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强大感觉,其实她看得出来,梁影内心的孤独与无望,她不知道梁影之前经历过什么样刻骨铭心的绝望,但她依旧选择顽强生活,伊檬很佩服。   伊檬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世界,楼下街道亮着昏暗的灯光,许是进入隆冬的原因,外面一片萧瑟景象,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乎没有人出现。   她想她和南柯或许就这样了,不知这样是否叫做有缘无分,有缘相聚,无份白首,伊檬垂下头,心中熟悉的钝痛阵阵袭来,像一记拳头闷闷地砸在心头,心底深处的难受袭上眼眶,有种酸涩的感觉。   忽地,伊檬的手机响了,她摸了摸脸,接通电话。   “檬檬,明天记得去国际饭店啊,不要迟到。”   对于自家母亲的辛勤,伊檬头痛抚额,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妈。”   伊母又叮嘱了一些话后才挂断电话。   想起明天的相亲会,伊檬心底就有些止不住的抵触,但是母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去。   第二天伊檬如约到达饭店,看到座位所在的方位时,那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戴着金框眼镜,头型是头发短小的板寸,右耳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俨然一位IT精英男的装备,外型上看来,妈妈这次的眼光还不错,但不知内在如何,不过这和她没多大关系。   伊檬挎着手提包缓缓来到那张桌子前面,细声问道:“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是不是李谦李先生?”   那个男人抬起头看向伊檬,放下手中报纸,站起身极其彬彬有礼地说:“想必这位就是伊小姐吧?”   伊檬回以礼貌一笑:“是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李谦摇头,“没关系,我是提前到了,请坐。”   伊檬一落座,不知该如何与他交谈,学历工作方面的,妈妈都已经和她说过,想必对面的李谦也知道有关她的学历工作情况。   相顾无言,只有沉默万千。   李谦开口道:“中午你肯定没吃饭吧,先点餐?”   伊檬点头,浅笑道:“好的。”   然后李谦招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伊檬一份:“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谢谢。”   伊檬打开菜单,里面昂贵的价格让她不禁咂舌,心想看他如今的表现还算可以,比之前她相亲时遇到的极品男简直太棒了,李谦还算大方。   她点了份小牛排,李谦点了份鹅肝酱牛排,一瓶红酒,一份水果沙拉,毫无疑问,最后的那份水果沙拉肯定是为伊檬点的。   伊檬在心里几乎要为他打满分了,现在这样大方体贴的男人不多,眼前就坐着一位,可惜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尴尬,李谦似乎意识到了,假装咳嗽了两三声。   他看着伊檬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第一次相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伊檬也很尴尬,“没关系的,正常,毕竟之前从未见过面。”   李谦思考了许久,犹豫地说:“要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   伊檬微笑点头:“好啊。”   李谦抿唇思虑了一下,开口道:“你玩过三国杀吗?”见伊檬点头继续说道,“三国杀贴吧里:LZ问:我老婆快要生个女孩了,我姓季,请各位帮我想个霸气的名字!!3L:季霸气。4L:季女。5L:季霸。楼下各层均表示4L很亮。。。结果在N楼又出来一位大神:你的孩纸叫季生瑜,我姓何,我儿子叫何生亮。众人皆倒……”   伊檬抿唇笑了,“季女,季生瑜,何生亮,怎么这么有才?”   李谦也笑:“很好笑吧,还有好多呢,让我想想再给你讲。”   伊檬点头,这时服务员上菜了,李谦给伊檬倒了一杯红酒,放在她面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后,朝她举起杯子道:“干杯,为我们今天特别的相识。”   伊檬举起杯子,“干杯。”然后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她切了块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在这时,李谦望向大门的方向,看到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开口道:“嗨,陈向东。”   伊檬见李谦望向她身后,扭头望向身后走来的一群人,都是衣冠楚楚的商业精英模样,但是在前面走的男人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切着牛排的手不自觉停下,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扭回头垂下。   李谦没有注意到伊檬情绪的转换,对她说:“不好意思,遇见朋友了。”   伊檬抬眸摇头道:“没关系。”   那位叫做陈向东和南柯说句什么,南柯的目光随意地瞥向李谦这桌,在看到对面座位上坐着的是伊檬后,黑眸骤然紧缩,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包间,我也遇到了朋友。”   其他人点头,先一步前往订好的包间,而南柯随着陈向东一起来到李谦和伊檬的座位。   李谦站起身与陈向东握了握手,视线看向旁边的南柯,问陈向东道:“这位是?”   “华腾公司总经理南柯。”陈向东这样介绍着,对南柯说:“南总,这位是我朋友干IT行业的,李谦。”   李谦伸手道:“幸会。”   南柯垂眸看了眼伸在他面前的手,也伸出手握了下:“幸会。”松手后将目光投递在坐着的伊檬身上,“伊檬,真巧。”   四个字在伊檬的脑中想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炸响,她深吸一口气,也站起身笑道:“是啊,真巧。”   南柯深沉孤傲的黑眸晕染着不知名的愠意,眼底似乎有细碎的冰块结起,英俊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分明透露着冷峻愤怒。   陈向东惊讶,看着伊檬和南柯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有缘分,李谦你够幸运的,第一次相亲就遇到看起来气质这么好的美女。”   李谦笑而不答。   而南柯在听到“相亲”二字时,薄唇更是抿成一条直线,黑眸像喷火似的射向伊檬,看得伊檬心中发寒。   南柯扭头对陈向东说:“我们该过去了。”   想起正事,陈向东与李谦道了别后,就和南柯离去。   经过这事,他们之间的气氛更是诡异,伊檬看着面前的牛排,已经失了原先的食欲,想起南柯离开前看她的那一眼,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般,想起就有些心惊。   李谦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明显感觉到伊檬的情绪变化,他看了眼对面垂头不语的伊檬,心想该怎么把气氛拉回来。   想了许久终于说道:“伊小姐,我终于想起一个笑话,给你讲讲开心开心?”   伊檬抬眸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好啊。”   “小狗和小猫新婚刚不久,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法官问其原因,小狗说:小猫天天夜不归宿,我怀疑它有不轨行为!小猫满腹委屈地说:我那是追老鼠去了。小狗说:看,它承认了吧。”   李谦说完,戴着金框眼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伊檬,见她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尴尬地说:“不好笑啊,我再换个?”   这时伊檬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李谦,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对不起,我有那个……嗯,有点迟钝,得过后想一想,比别人慢半拍,其实挺好笑的。”   李谦也笑,“没关系,挺可爱的。”   可爱?伊檬有些惊愕,她都28岁了,跟可爱应该沾不了边吧。   李谦下午还有事,所以用完午餐后,各自开着车回家。   伊檬刚回家不久,刚坐在沙发上,门铃响起来了,伊檬前去打开门,目光在看到门外站立的人后,立即傻眼。   良久才说:“你怎么来了?”   南柯黝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看了眼她身后的客厅,抬脚大步迈进去,发现没有任何人在时,紧绷的面庞明显松懈下来。   伊檬只觉得莫名其妙,关上门,目光看着南柯。   南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由上而下俯视着她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相亲?原因?”用不可一世的态度问出一系列的疑问。   伊檬最受不了他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她说话,视线瞥向一边:“如你所见,相亲不过是为了结婚,但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柯刚刚柔和下来的眼神立即变得凛冽冰寒,冷哼一声:“伊檬,你就这么恨嫁吗?都开始相亲了,这是第几回了?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28岁了,过年29岁,以女人的角度来看,年龄确实是不小了,再不找结婚对象,就成剩女了。”   他冷漠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伊檬的心尖上,委屈涌上心头,鼻尖酸涩,热气在眼眶里翻腾,   伊檬倔强地仰起头冷冷地看向南柯,嘴角自嘲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民政局,忽然不想逃避   伊檬梗着脖子,眼神冷漠却有着湿润的痕迹,语气强硬:“对,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男人在28岁正是风华正茂,旭日阳刚的年龄,而女人在28岁就成了残花败柳,剩女,呵~南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我相亲找男朋友结婚,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冷言冷语!”   她无情的指控让南柯沉默,只是那默然的黑眸愈发沉寂冷冽。   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嘲讽:“伊檬,如果不是心里有你,我会这么在乎所有关于你的事?”   伊檬脸色一滞,湿漉漉的瞳孔因为他的这句话显出惊异神色,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南柯嘴角冷峻且落寞的笑意,平静的心湖像被谁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你……你说什么?”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南柯阴冷着面孔,望着她呆滞的模样,显然有些意想不到的神情,他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没有直接回答口中却说道:“跟我走。”说罢大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迈开步伐往门口走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伊檬望着她手腕上的那只手掌,盯着他的背影惊慌地问:“去哪里?”   南柯顿下脚步回头看她,薄唇轻启:“民政局,既然你这么想找个男人嫁了,那么这个男人只能是我,别人休想。”   伊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错愕地睁大双眼看着南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迹象,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拉住他,试图制止他开门。   南柯的手停在门把上,觉察出后面的拉力,回头一望,看她细嫩的小手扣着他的胳膊,眉心蹙拢得更紧了,语气发沉,字字不好留情的打入伊檬的心头:“怎么?你的动作表示我不可以是吗?”   伊檬没料到他会这样曲解,慌忙摇头,“不是的,我想跟你说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她的解释让南柯沉冽的面孔有些缓和,蹙拢的眉心也稍稍舒展开来。   “明天,明天周一可以吧?上午请好假,八点我开车来接你。”说完松开伊檬的手腕,打开门走了。   伊檬呆呆地望着紧闭的大门,面对一室寂静,她的大脑再次呈现一片空白,愣愣地返回沙发坐下。   良久,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大脑自动播放着南柯最后离去的那句话,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伊檬忽然觉得眼眶里酸胀得难受,有股热流从眼中不断滑落。   她一直畅想着可以和南柯展开一段难忘的恋情,她猜想了结局,可却没有猜中开头。   伊檬没想到他们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甚至迈入婚姻殿堂,说实话明天他来接她去民政局,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不知道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有多少置气在里面,多少有些冲动吧,人在冲动之下都会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或许他回头安静地坐下来想一想,会后悔也说不定。   伊檬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凌乱地铺在她清丽的面孔上,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些泪水,湿湿的,不知不觉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毕竟是隆冬季节,就算屋里有些暖和的地暖,在寒冷的夜里伊檬还是被冻醒了,她睁开眼,感觉得到此时她手脚冰冷,客厅一片昏暗,想起她是下午睡着的。   摸着黑回到卧室,打开壁灯看了眼时间,原来已是凌晨三点,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许是睡的时间长了,此时却是精神百倍也不困了。   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尽量让自己注意力集中,不想任何事,就这样半梦半醒之间度过了熬人的一晚。   早晨七点多左右,天刚蒙蒙亮,伊檬起床外出晨练,沿着小区公园跑了四五圈后才回到公寓,彼时已经还差十五分钟就要八点了,急忙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下妆容。   伊檬并不是爱好化妆的女人,可身在职场化妆是要求,而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画了极简单的淡妆,刚从卧室出来就听见门铃响起。   她的心立即变得紧张起来,连走向门口的力气好像都要用尽了,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人无疑是南柯。   南柯只是看了她一眼,“收拾好了吗?”   伊檬点头应了一声:“嗯。”   “身份证带上然后跟我下楼。”南柯的声音平平淡淡,毫无波澜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件事一般。   伊檬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转身背向南柯,低头换鞋,神情却是一片悲凉,换好鞋拿起收纳台上的手提包就往外走,关上门。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南柯的脚步坐电梯直达楼下,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玛莎拉蒂,南柯很绅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眼神看向她,伊檬俯身钻了进去,坐好扣紧安全带。   南柯启动车子时,伊檬立即如梦初醒,想起她好像还没打电话给殷总请半天假,于是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出一串数字拨出去。   “喂,殷总不好意思,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情,想请半天假,下午再回公司上班可不可以?”她知道今天殷政诚的行程,排的不是很紧没有什么要紧事处理。   得到殷政诚的准假后,伊檬道了声谢谢才挂断电话,正襟危坐。   南柯看着前方道路,淡淡地开口道:“现在才想起请假?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今天不会来接你去民政局,所以才想着不用请假,只是却没想到我来了。”   伊檬听着他淡淡地叙述着,口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讽意,伊檬抿了抿唇没有答话,仍旧看着窗外。   确实,她确实是以为他可能不会来,想着昨天要是请了假,今天他要是没来,这假就白请了,要是今天他来,今天请假,就不用多费些口舌在请假的事情上了。   南柯见她一语不发地望向窗外,嘴角微勾。   他开得很稳也很快,但由于是上班高峰期,所以他们在九点半左右才到达民政局。   伊檬紧紧跟随者南柯的步伐进入民政局,在那刻伊檬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手掌钻成拳头紧贴着身侧,手心甚至冒着冷汗。   这就要结婚了吗?这就要领证了吗?对于伊檬来说,这一切来得太猛,太迅速,她有些承受不来。   在里面领了结婚协议填写好之后,准备照相。   两人坐在长凳上面色严峻地看着摄影师的镜头,一点都没有别人结婚的幸福神情。   许是后面拍照的人特别多,摄影师只是要求他们彼此身体再靠近一些,并没有在笑容方面多做文章,所以伊檬和南柯在拿到照片时,照片上的两人面容僵硬不带一丝笑容,简直像两个被逼婚心不甘情不愿的领证结婚似的。   之后伊檬和南柯拿到号码99坐在位子上等,今天似乎是个良辰吉日,来民政局领结婚证的人特别多,伊檬看着身旁一对一对的情侣,无一不是满眼幸福笑意,反观他们两个,像两个彼此不对盘的死对头一样严肃着脸。   在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候才轮上他们,将照片,结婚协议和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于是就坐在椅子上开始等着。   工作人员翻了翻协议后,开口说:“户口本呢?”   户口本?伊檬和南柯抬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见他们露出这种疑惑的神情,就猜到他们没带户口本,把东西原物奉还,说:“没带户口本吗?家里也没和你们说领证需要带的证件吗?而且看你们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似乎不是B市本地的,对不起,领结婚证需在其中一方的户口所在地办理结婚证,很明显你们不符合条件,请回户口所在地办理。”   他们确实是不知道领结婚证有这么多要求,不过不怪他们,他们之前也没进过民政局,不了解情况也情有可原。   伊檬这样想着,转头一看却发现南柯面色已有些铁青,沉寂得不悦,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南柯已起身离开。   伊檬收拾着两人的身份证,照片结婚协议,连忙小跑着跟上他。   出了民政局,伊檬手中拿着各种文件看到他背靠着玛莎拉蒂,指尖夹着燃烧的香烟,神色烦躁地凑到唇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白烟。   她错愕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看到南柯这样,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难受。   伊檬走过去,轻声说:“南柯,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南柯扔掉手中冒着火星的烟头,抬头狠狠地瞪着她,嘴角却绽放着一抹讥笑,“伊檬,现在如你意了吧,没有领结婚证,没有结成婚,你心中肯定很高兴吧。”   伊檬垂下头,上前一步将头靠在南柯宽厚的肩头上,感觉得到他身体骤然僵硬,她低声说:“南柯,虽然没有领成结婚证,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啊,我们可以先在一起试试看,我想这应该不冲突吧。”   这句话似乎是在她心底酝酿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出,都到如今的地步了,伊檬不想退却,忽然不想逃避,既然确定了南柯心中还有她,为什么她不可以飞蛾扑火,为自己勇敢一下呢?纵使以后他们各安天涯,等将来回忆起来感觉不后悔,不对不起自己不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小番之轮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今天看到章节标题后,肯定会非常非常失望滴,更番外什么的都不是自己的菜,还是恼人的过去番外,但是没办法,因为在未来两三天包括今天,我不负责任地找朋友玩去了,关于更新问题,请相信我的人品绝对不会断更的(虽然更的是没品的高中番外),所以未来的几天都是番外(ps:存稿器自动发布),求大家来喷,夫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O(∩_∩)O~   经过滑冰一事,欧阳不经意的话,让伊檬认清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她却只能将自己刚冒出芽的感情掩藏在内心深处,控制着它成长。   第二日下午,她和南柯约好在湖心公园广场见面,南柯早已在广场公园椅上坐着,脚下穿着直排轮,身上是整洁的白色运动服,整个人尤其精神奕奕。   伊檬走到他跟前,指了指公园借售溜冰鞋地方,“等一会儿,我去那交一下钱。”   南柯看了看那地方,问:“为什么不买一双?”   伊檬有些窘迫,低头望着他脚上专属自己的直排轮,笑着说:“因为不会嘛,之前觉得买了也没用,还不是放在家里?我先去换鞋了啊。”   南柯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伊檬,见她拿钱给了一位阿姨,然后进去挑了一双合适的直排轮,但是换上后,见她没有走动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只远远地望着他。   南柯失笑,站起身,朝那方向滑去。   伊檬看着站定在她眼前的南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我不会。”   南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望着伊檬,伸出右手。   她望着那不同于女生的大掌,突然想起昨天南柯拉着她的手的感觉,很安心很宽厚,她想也没想的递上自己的手,触到那大掌的温度,手心微微一动,他毫不费劲地一拉,伊檬就稳稳地站起来。   还是和昨天一样,南柯拉着伊檬沿着广场滑了两三圈,让她找找感觉,之后便松开手,让她自己滑。   没了南柯的手扶着,瞬间仿佛没了安全感,伊檬滑起来小心翼翼的,顾前顾后,生怕自己又摔倒,可是纵然动作很小心,好像脚下踩着一块小石头,身形霎时不稳,脚下动作一乱,身子向一边倒去,眼见就要倒在地上。   南柯见状,忽然大手一捞,手臂揽向她的腰线,可能伊檬跌倒动作幅度太大,南柯控制不住,双双交叠跌倒在地。   伊檬感觉没有想象中那样疼痛,却感到后背硬邦邦的,她转过头,看到身下神情无奈的南柯,她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秀丽的面庞微微一红,呼吸一滞,立即起身。   可是由于心神慌乱,忘记脚下还穿着直排轮,起身动作很快却又是一滑,重新跌倒在南柯身上,之前是南柯对着的是伊檬的后背,而这次换成了面对面……   伊檬的脸狠狠地砸在南柯硬硬的胸膛上,南柯闷哼一声,很明显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幸亏是穿着柔软舒适的运动服,上面没有按扣,要不然照这力度,伊檬非得破相不可。   伊檬从他的胸膛中抬起红透了的面庞,她自是听到南柯那闷哼声,关心地问:“你没事儿吧?”完全没有感觉到此时他们躯体位置是多么暧昧。   饶是南柯再镇定,面对这样尴尬的动作,还是脸红了,看到四周凝聚的人越来越多,对他们十分暧昧笑着,喉咙上下滚动,望向伊檬关心的眼睛,摇摇头说:“没事,你可以先起来吗?”   伊檬这才看出此时他们的动作有多尴尬,也感觉到四周投来关切暧昧的目光,她赶紧从南柯身上起来,这次没有慌乱,捂着脸蹲在地上,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不敢站起来,怕再次发生刚才的事情。   南柯觉得身上的重量消失,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伊檬将脸埋在膝盖上蹲着身子,不由得失笑。   他伸手架在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起来吧,我们先去休息会儿。”   伊檬觉得自己都没脸面对他,周围殷切的目光让她不知所措,羞愤不已,连南柯拉她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她的身子一颤,对于肢体接触,瞬间感到不自在。   坐在公园椅上,南柯去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伊檬喝了一大口,脸上滚烫的热度这才下降一点,心情也跟着平复下来。   他们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关于刚才跌倒这件事,他们选择了漠视遗忘,绝口不提,怕两人之间再添尴尬。   后来伊檬努力学着滑冰,南柯在旁边教,再是没有出现刚才的状况。   晚上睡觉前,伊檬虽然很想遗忘,但是那一幕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断放映,尤其是她趴在南柯身上那幕,让伊檬久久不能成眠,翻来覆去。   同样失眠的还有南柯,他望着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了,依旧还是没有睡意,脑海里不由蹦出一两个片段,扰得他心烦意乱。   想起伊檬柔软的身躯趴在他胸膛上,鼻尖萦绕的是她身体的清香,心底深处莫名的悸动让他错愕,摇头失笑,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本书《了不起的盖茨比》,既然睡不着那就看看书吧,试图将脑海中的念头赶走。   周一来上课,在教室遇到的他们,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言语,各有各的小心思,之后便坐在座位上,复习着功课。   高一的课程不是很紧,但是伊檬一直在努力着,别人在学习的时候,她也在学习,别人在玩的时候,她依旧在学习,她觉得能进入培优班,是庆幸中的万幸,她不觉得她头脑聪明,而是她之前熬夜努力学习的原因。   她懂得笨鸟先飞的道理,她要拿出比别人更多一倍的努力来学习,这样她才能在这个班级站稳脚跟。   所幸这一周因为班级学习气氛依旧浓厚,让伊檬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学习中,时间一久,自然将那滑冰一事忘在脑后。   他们周一到周五还要上课,没时间去公园学轮滑,只好趁周末空闲时间学。   再一次周末的时候,南柯放学后和伊檬说好,周六在老地方碰面。   周六下午,伊檬准备出门的时候,和母亲刘芳华说了一声。   刘芳华疑惑道:“怎么又这个时候出门?我记得上回周末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时间点出门的。”   这不能怪刘芳华管教严,由于伊檬之前都不习惯出门,一门心思地待在卧室复习功课,很是勤奋努力,冷不丁地出门,还有好几次,这不得不让她疑惑。   伊檬愣了一下,言辞闪烁,“这个……这个我和我同学约好了,他学习不好让我给他补课。”   她不知道该怎样和妈妈解释,还是和一个男生出去,在这个尴尬的青春年纪,父母是最敏感的,所以原谅她说谎。   最终伊檬在刘芳华怀疑探究的眼神中出了门,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依旧是南柯早早地到达公园,伊檬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上次发生的尴尬意外,当再次与他独处时,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很不自在,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   直到慢腾腾地走到他跟前,语气生硬地打着招呼:“嗨,南柯……”   南柯似是没有发现伊檬的不自在,把放在公园椅上的一个盒子交到伊檬手中。   伊檬几乎都来不及错愕,看着手中方方正正的盒子,重量还不轻,抬头问:“这是给我的?是什么?”   南柯嘴角习惯性地上扬,淡声说:“直排轮。”   伊檬似乎被惊了一下,打开盒子,果真是直排轮,还有护具,鞋子侧面有一串英文,她想或许是鞋的牌子吧,她低头看了眼已经换好轮滑的南柯,鞋子侧面也有和这双鞋一样的英文,只不过两个鞋颜色不一样,南柯是蓝色的,这个是黄色的,她皱了皱眉,这应该不便宜吧。   她将鞋盒重新盖上,交还给南柯,拒绝道:“对不起,南柯,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而且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在班级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见过几次面,只是他教她几次轮滑,如此而已,纵使他们是很好很好的同学朋友,那也不能随便收别人这么贵重的物品。   南柯蹙眉看着手中的鞋盒,抬眸盯着一脸不愿的伊檬,解释说:“伊檬,其实这也不算是礼物,它不是新买的,而是我妈朋友女儿的,在我家住的时候,见过我滑轮滑过,所以吵着要我教她,所以就买了一双轮滑,可是她却没耐性,玩了几次后就把这鞋扔一边了,回她家时也没带走,上次我看见你借的那双鞋上面的鞋码,正好和这双鞋鞋码一样,所以就带来给你,想着在家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你穿,可是……”   伊檬望着南柯手中捧着的鞋盒,一时无言,低头静静地站立在一边。   南柯这次将手中的盒子硬塞到她手里,见伊檬想要拒绝,他语气肃然:“伊檬,你要再推脱,那就是不当我南柯是同学,是朋友。”   伊檬很为难,觉得手中的鞋盒很烫手,却又丢不得,支支吾吾地说:“南柯,你这鞋多少钱啊?我给你钱吧。”虽然她也没有多少零花钱,这鞋肯定不便宜,虽说这样说有些见外,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南柯语气有些不耐地说:“你要是在这样推让下去,天可就晚了,还学不学轮滑了?快去换鞋。”   他这样脸色一沉,让伊檬有些害怕,她没有见过南柯发怒的样子,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个儒雅谦逊的君子,像古代达官贵胄的才子,教养良好,可现在他的语气,让伊檬觉得必须接受这双鞋子,必须穿上,他才不生气。   越想,她就越觉得奇怪,哪有这样的人啊,命令人接受他送的东西,简直太霸道了。   霸道?伊檬手一抖,之前她可是觉得霸道这一词不能用在他身上,用来形容他的词语只能是温文尔雅之类的词语。   伊檬不会想到,以后的南柯会把霸道这一词施行地淋漓尽致。   回家的时候,伊檬掂着沉沉的轮滑鞋,烦恼地站在小区门口,她不知道该怎样向父母解释这双看似价值不菲的鞋,直到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伊檬才回了家。   伊檬回到家的时候,伊父伊建国还没下班,但是身为初中教师的伊母刘芳华却已经在客厅了。   刘芳华见伊檬拿着盒子,问:“你买东西了?”   伊檬反射性地摇头,“不是……”   “那这盒子是……”   伊檬咬住下唇,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四处乱瞟,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欧阳的轮滑,欧阿姨不喜欢她……玩轮滑,所以……欧阳就把这鞋先……寄存在咱们家……”   这是她第一次说谎,心率有些跳动不齐,手心甚至还冒出热汗,黏黏腻腻的。   刘芳华没有多疑,只是对伊檬说:“欧阳这丫头好动,像个假小子似的爱玩轮滑,要是磕着碰着怎么办?檬檬你可不能碰这东西,多危险啊。”   伊檬胡乱地点头,“嗯,我知道。”要是让妈妈知道她现在正在学她口中危险的东西,还不对她大肆教育一番。   刘芳华似乎很满意女儿的态度,但好像又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每次周末都出去,是不是和欧阳在一起?”   伊檬一愣,随即点头,这可是为自己以后出去有了理由,但是看妈妈眼神有些不对,立即解释说:“不过,我没滑,我都是在旁边看她滑的。”   上天,请原谅她说谎。   刘芳华才没多说什么,伊檬赶紧闪进卧室,将盒子打开拿出鞋,看到侧面的英文并记下来,打开电脑百度输进去,伊檬看着上面的介绍,心中惊讶,她这个鞋子恐怕不会低于一千,靠在椅背上,顿时觉得这鞋子让她心里很沉重,像欠了别人似的,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名牌鞋不愧是名牌,今天下午她穿着滑的时候,就是感觉比在外面借的好用,滑起来也很得心应手。   经过三回周末六次教导,南柯望着在广场上依旧身影晃悠,动作极为不熟练的伊檬,皱紧了眉。   最后伊檬跌跌撞撞地滑到南柯身前,谁知南柯却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伊檬眨了眨眼,道:“南柯,我滑得怎么样?”   南柯的剑眉又向中间拧了拧,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檬,“伊檬,你学习挺好的,脑子也挺聪明的,为什么这肢体就不灵活呢?我都教你一星期了,还和之前的水平一样,没什么长进。”   伊檬虚心地接受南柯的总结,抿抿唇说:“我忘记告诉你了,考高中时,我体育八百米长跑成绩是……倒数第一……”说到最后,不知觉将头不好意思地垂下,声音也渐渐变小。   南柯闻言,闭上双眼,无奈地握拳抵着自己的额头,一下一下地轻打着。   伊檬吐了吐舌头,看南柯一脸拿她没辙的模样,识时务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听南柯说了一句,让伊檬更加无言以对的话。   “伊檬,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打下包票,承诺说两天就把你教会,这一星期都过了,这是我教导不善还是…….”   南柯没有说完,伊檬却知道他的意思,肯定不是教导不善,他是在说她愚笨,但是伊檬却没反驳,更是拿出一种默认的态度。    ☆、高中小番之成绩排名   南柯看着伊檬垂首低眸的模样,竟有些不忍心,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失当,开始后悔,毕竟才短短六天而已,没有学会很正常。   他理解似的点着头说:“唉,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太冲了,也才一星期而已,而且也停五天练两天,时间也安排得不太好,忘记也理解。”   伊檬愣了愣,似是没料到南柯会这样说,还和她道歉,撇撇嘴,心中竟有些歉意,望着南柯理解似的眼神,她抿唇不语。   她在南柯的亲身教导下,又练了一个月,除去上课时间,也就周末两天的时间,一个月四周共八天,再加上之前的六天,一共十四天,所以南柯望着这小半个月来的教习成绩,颇有些欣慰。   经过这段时期的练习,伊檬总算是学会了基本轮滑的步子,滑得也算过得去,反正没有跌倒,顺顺利利地将广场滑了好几圈。   伊檬滑到南柯身边,笑眯眯地似是在炫耀:“怎么样?你不用再苦恼了,我现在算是学会了吧。”   随着月份的增加,天气也越来越炎热,五月天,伊檬穿着白色简单短袖,直筒牛仔裤,干净清爽,显得她更加亭亭玉立,秀丽可人。   而南柯依旧白色运动服,只不过长袖换做了短袖,他抱着双臂看着得意洋洋的伊檬,勾勾唇角,毫不客气地说:“别骄傲,我从没见过运动细胞这样差的学生,半个月的时间居然才会这么简单的滑步。”   他的神情抒发地似是很丢他颜面,伊檬朝他哼了一声,却又无从辩驳,转身欲离去,却听见一串清脆的铃音。   她见南柯从裤袋中掏出一支精致的黑色手机,南柯对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伊檬点头,见南柯滑出好远,坐在公园椅上口中说着什么,面上时而微笑时而严肃。   她收回视线,背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看到南柯拿出手机,她猛然想起她没有南柯的联系方式,可是她没有手机,家人说现在正是学习紧张时期,不能配手机,除非考上大学,南柯学习成绩那样好,纵然拿着手机,也不会被里面各种各样的信息所诱惑进而迷恋,成绩自是不会下滑。   自从过年开学,南柯通过了她的QQ好友验证,可是伊檬每次上线却发现他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起初以为他隐身,所以特地设置了好友上线提醒,可是这学期都过了一大半了,都没有见他上过一次。   想想都觉得怅然,伊檬的轮滑鞋在原地来回滑动着,百无聊赖。   当南柯讲完电话,滑到伊檬身边时,见她懒懒地低着头,玩动着轮滑鞋,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南柯也顺势靠在栏杆上,似乎她没发觉他的靠近,清咳一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伊檬浑身一震,转头看了看南柯,摇摇头说:“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南柯望着伊檬秀丽的面庞,轻点了点头,然后与伊檬一起去换鞋。   在公交车上,伊檬看着车窗外想了许久,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南柯,鼓起勇气问:“南柯,你是不是不经常上QQ啊?”   南柯转回头看她,眸色清幽,“我一般不怎么上QQ,经常用MSN,之前申请QQ,是因为同学都用来通知班里的消息,我只是隔一段时间登录,不怎么用。”   他将伊檬心里所有的疑问全都解释了,可是伊檬却是满心黯然,他们之间果然有区别,国内一般都用QQ,而南柯却用国际通讯工具MSN,沟通有代沟。   她问:“那你能及时地看到班级群里发来的消息吗?”   南柯轻笑,神色尤其倨傲:“我是班里第一个接到通知的人。”   起初伊檬不解,看到他傲然的神态,骤然明白,南柯学习这样优秀,自然担任班长职位,老师交代的事情肯定先要通知他,所以群里的消息要由他发布,自是不用错过有关学校的消息。   伊檬心里有些不舒服,南柯成绩这样好,带给她的压力很大,压力大?伊檬苦笑,南柯又不是她的谁,又不是她的对手,她为什么要感到压力大!真是可笑。   回到家的时候,伊檬特地登录了QQ,打开其中一个分组,里面只有一个名叫南柯的人,头像依旧没悬念地灰着,它是南柯可有可无的号,除非有消息通知,它是不会亮的,右击鼠标,在删除好友那一栏停留,她迟疑许久,才移开,将QQ退出。   时间过得飞快,高一下学期过了一大半,第二次月考成绩出来后,伊檬望着讲台贴出的排名,怅然与无力在心中无限扩大,满满充斥着她的大脑。   南柯毫无悬念地第一名,而她却远远地抛在他身后好几十个名次,她是第四十三名,倒数第三,有一种屈辱感漫上她心头,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第一次月考,期中考都稳坐第四十三名,她似乎与它有缘分,三场考试都没有摆脱它。   第一次看到成绩,她对自己说,没关系,上次是以第四十五名进到培优班,还算是进步了呢,下次一定要考好。   第二次看到依旧不变的名词,她对自己说,看来还需要再努力,别放弃。   可是第三次,伊檬迷茫了,一下子哑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鼓励自己。   “伊檬,你在看什么?”   不知什么邢铭站在她身旁,突如其来的话让沉浸在悲伤里的伊檬吓了一跳。   由于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期间,伊檬没有回班里学习,而是站在教室外面的楼道里,双臂搭在窗户边,似思考地望着。   伊檬对邢铭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可那眉头却没有疏散。   “邢铭,我很纳闷,为什么我很努力很努力去学习,成绩却是一点都上不去,依旧是倒数第三。”语气透露着她的迷茫与无措。   邢铭看到这样迷惑的伊檬,眉心皱了皱,安慰道:“伊檬,这样说你的成绩很稳定,不像别人半瓶醋晃荡,忽高忽低的。”   伊檬望着他说:“可是,我要不是稳定,而是进步。”   邢铭可有可无轻叹一声:“你情绪太紧张了,或许放松一点,可以让你想得更明白一些。”   伊檬无力般地笑笑,“或许吧,哦,对了,你这次多少名?”   邢铭似是毫不在意,随意地说:“二十……”   闻言,伊檬很是泄气,“我什么时候才能爬到你这样的名次!”   邢铭轻笑,“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你虽然在班里排名倒数第三,可是在全年级却是百名之内,算是差不多了。”   伊檬点头,虽然她的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六十名,可是她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不够,这不够,远远不够。   邢铭见她眼中还有着那一股挥散不了的惆怅,朗声说:“笑笑嘛,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这才高一而已,你现在要是这样,那到高三模拟考你还不得疯了,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并不短。”   伊檬知道邢铭一直在开导自己,让自己心情开朗一些,她知道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现在杞人忧天有些过早了。   她对邢铭展开了笑颜,“谢谢你邢铭,现在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小小的郁结。   邢铭挑眉,勾起笑容:“不用客气,都是同学嘛。”   两人面对面和谐交谈的画面,落在第三人眼里却极为刺眼,南柯站在楼道的那头,看到两人温暖的笑容,神色肃然,眸子却是温润如水,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迈步走过去。   伊檬这时偏过头,正好看见往这里走来的南柯,白蓝相间的夏季校服,使他此时尤其挺拔俊朗,他好像刚从操场打完球,额前的细发湿湿地贴在额头上,健康的小麦色面庞此时有些运动的红晕,他的后面跟着几个班里的同学,情况和南柯差不多。   他们和站在门口窗户边的伊檬邢铭彼此打了声招呼后,便进了教室。   伊檬望向南柯,嘴角清浅笑容很显眼,“打完球回来了?”   南柯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望向站在她身边的邢铭,嘴角扬起揶揄笑容:“怪不得这次不和我们一起打篮球,原来是在这里啊,不打扰了,我先进去了。”   伊檬看着南柯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极其意味深长,总感觉怪怪的,却又不知哪里不对,愣愣地站在窗边望着教室若有所思。   而邢铭望着怔在原地的伊檬,觉得她刚才和南柯打招呼的神采与往日不一样,像烟花一样灿烂耀眼,而南柯进教室后,她像是突然失焦……   湖心公园,南柯望着在广场上肆意滑翔的伊檬,动作已是尤其熟练,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目光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和。   当伊檬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地说:“怎么样?还可以吧,没抹黑你天才老师的称号吧?”   南柯毫不客气地发挥他打击人的功力,“还行吧,对于你这种人,三十天滑成这样实属不易。”   伊檬似乎习惯了他偶尔间的毒舌,冷哼一声,靠在栏杆上,其实她老早就学会了,因为想和他再继续多待一段时间,这才谎称自己没学会,于是拖到一个月,如果她还装作不会的话,就太假了,露馅了,到时候多尴尬。   “……南柯,你会花样轮滑吗?”   南柯挑眉,两手环臂,饶有深意地看着伊檬。   这小半年的相处,伊檬很清楚他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代表着什么。   她似乎格外惊喜,两眼放光似的,崇拜地说:“你居然会!”   南柯依旧不语,傲然站立,不发一言。   伊檬反倒像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南柯,你滑一下让我看看呗?”   南柯温润的面庞在看到一脸期待的伊檬后,线条变得极其柔和。   “你求我?”他嘴角噙着罕见的坏坏的笑容。   伊檬一愣,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南柯,她也就当真求了,弯腰鞠躬地说:“师父,徒儿求你了,您就饱一下徒儿的眼福呗。”   南柯很少看见她这样淘气搞笑的样子以及说话语气,不由得轻笑一声,随后双脚控制着滑轮滑向广场中央。   伊檬惊讶,不由自主张开唇,只见南柯像条游龙似的在广场中央来回滑翔,广场中央有一排专门供轮滑用的低木桩。   南柯站在木桩一头,一眼望去嘴角浅笑,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表情,他身体前倾,双脚叉开,一前一后交叉着滑过一个又一个木桩,滑到终点复而倒着身体原地返回,同样的身姿矫健,腿脚灵活,脚下的四个轮子似乎与他的脚长在一起似的。   伊檬在旁边看着,单是这样的双脚过桩已经够让她兴奋的了,在她以为南柯离开木桩的时候,谁知他又站在木桩一边,抬起左脚,右脚单立在地,滑动身体绕过六个木桩,复而又倒着单脚滑过去。   伊檬简直要鼓掌欢呼了,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很不想放过南柯滑动的每一瞬间。   终于南柯离开了那六个木桩,滑到比较宽广的地方,而之间移动的过程,他都是倒着滑的。   在倒滑的情况下,南柯的两脚平行滑行,重心移到右脚,然后抬起左脚,膝盖微曲,小腿轻轻蹬地,同时绷直膝盖,瞬间他的身体弹起,离开地面他在空中身体逆时针旋转180度,放下左脚成一字步,一前一后。   这时他又抬起右脚,身体逆时针旋转180度,右脚放下与左脚一前一后落在地上,本来倒滑的双脚瞬间正滑。   伊檬要尖叫了,而她确实也叫出声了,“南柯,南柯,加油!”声音那样嘶吼着,唯恐他听不到似的。   不知何时,广场围满了人,本来有一些人在广场做着自己的事,此时身子不由为南柯让开空地,自觉地站在广场外围,围了两三层,在他完成空中旋转的动作后,围着广场的人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南柯又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只见他两脚一前一后,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微微抬起脚尖,离开地面,两脚只留有最后一个轮子与地面接触,上身逆时针扭身,双脚逆时针以最后一个轮子为圆心转动180度,之后放下脚尖,重心靠前,微微下蹲,稳住了重心。   此时围在广场上的人不约而同尖叫,鼓掌,而站在人群里的伊檬,似乎满眼里只有旋转着的南柯,似乎雷鸣般的掌声传到她的耳朵里成了静音,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可以来描述她此时澎湃的心情。   南柯似乎感觉到四周投来艳羡的目光,眉心不由紧蹙,抬头寻找某个藏匿在人群中的人,在触及到某人惊艳的目光后,黑眸霎时变得柔和,缓步滑到她身前。   围在广场上的人注意力全都在南柯身上,视线随着他的滑动而变换,直到他到达一位女生面前,低头淡淡地望着她,眼神莫名温柔,笑容极其柔和,众人一致欢呼,同龄女生眼里满满都是羡慕之情,而男生却是在感叹怎么自己没有这样一身轮滑本领。   伊檬觉得她此时的脸尤其烧红烧红的,快能切开一块一块直接吃了,接受广场所有人的注目,那么多探视的目光让伊檬觉得很不舒服,很难为情,他们的阵阵欢呼声,让伊檬心里既满足又失落。   接收到众人眼中的羡慕,伊檬很满足,但是想到她只是南柯的同学,这让她失落,内心极度矛盾。   伊檬收敛起内心情绪,朝南柯轻轻一笑:“我们去休息吧。”   于是他们一起滑到经常坐的公园椅边坐下,旁边有着他们之前买的矿泉水,伊檬将水递给南柯,温声道:“那么精彩且激烈的运动,事后肯定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吧?”   南柯盯着她手中的矿泉水,笑笑,接了过来,“谢谢……”   伊檬淡笑不语,她见南柯拧开瓶盖,举起瓶子的时候头往后一仰,侧脸紧绷的线条尤其有型,修长的脖颈因为刚才运动的缘故而发红暴着青筋,吞咽的动作使喉结一上一下滚动。   她脸颊晕红,也拧开了自己的矿泉水,抿了几口咽下。   此时广场上的人已经散了,伊檬望着前方问他:“南柯,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轮滑的啊?”刚才花样轮滑如此精彩,且必须需要深厚的功底才成。   南柯语气淡淡:“应该四岁的时候,我穿着轮滑,家人拉着我的手滑,真正接触轮滑是在五岁的时候,或许是兴趣使然,竟然跟着老师学了十年。”   伊檬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去报名参加花样轮滑运动员?”   南柯笑,转头看了伊檬一眼,说:“我不适合,那种很专业,不如街头轮滑随意。”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南柯的这句话,她想,南柯应该是随性的人,不想受任何拘束,并且享受自由自在,随意的生活。   可她又想到他的家庭,爸爸是市长,妈妈是弘扬财团总裁,那么他会是选择自己心愿随意生活,还是从政,或者从商?   伊檬没有问南柯,毕竟人各有志。   转眼间他们匆匆走过了高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高二,既然成为高二学生,学习自然也紧接着紧张起来。   高一是基础,高二是巩固,高三是全面发挥,哪一项都马虎不得,自然南柯和伊檬之后的滑轮也取消了,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   而且暑假只有仅仅的十五天,其余时间在学校补课,而且也全体办理了住宿手续,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住宿制半月回一次家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小番之传言   秋季的天空似乎比其他季节格外的高阔,蓝色格外的深,飘着浅浅淡淡的白色浮云。   中午放学铃声一响,班里的大部分学生离开自己的座位,结伴去食堂吃饭了。   邢铭也离开自己的位子,路过伊檬身旁的时候,见她还在为物理试卷上的某道题苦思冥想,他曲起手指轻叩在她的桌面上。   伊檬听见闷闷短促的敲响声,微抬眼看到扣在她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惊讶地抬头。   “邢铭?怎么了?”   邢铭眼神瞟了一眼还有差不多十来个人的教室,“下课了,你不准备吃饭吗?”   伊檬也随之看了眼没有几人的教室,“我想先做出这道物理题再去吃饭,你去吃吧。”   邢铭看了眼她的那道物理题,旁边还有一张摆满草稿的草稿纸,“用不用我从食堂回来给你带饭?”   伊檬愕然,给她带饭?她望着他闪闪发光的黑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麻烦了,我就快解出这道题了。”   “好吧。”很无可奈何,邢铭鼻尖发出可有可无的叹息声,眼底有一抹失落闪过,消失得太快,以至于让人来不及捕捉到。   邢铭走了之后,伊檬再次投入试卷当中,在草稿纸中勾勾划划抹抹。   而在教室也没有去吃饭的人还有南柯,他看着皱紧眉头的伊檬不断思考的模样,暗自发笑,摇摇头,拿出数学书开始预习下一章节。   当伊檬终于解完那道题后,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草稿纸与试卷,转身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发现南柯还在学习。   她走到他的课桌前,问:“南柯,你没去吃饭吗?”   南柯从数学课本中抬起头,看到伊檬有些疑虑的眼神,淡淡一笑:“没有,你是要去吃饭吗?一起吧?”这样说着,合上课本,站起身离开座位。   伊檬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紧张不安,旁边站立的男生是全校女生心之向往的人,是女生为之倾心的人,是老师极为欣赏与提拔的人,如今和她走在一起,同去食堂吃饭,说实话,伊檬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与不愿。   这与他在公园学轮滑时的情况不一样,在公园都是路人,都不认识,所以伊檬与他相处很自在,虽然开始有些生疏别扭。   但是在学校,与风靡全校的他站在一起,同样会接受别人甚至认识的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   南柯路过哪里,哪里就会有一些小的骚动,伊檬可是很有感触。   想当初有一次上体育课,南柯课间下去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看见后似乎很激动,拽了拽同伴的衣袖,低声说:“你快看,快看,那就是南柯,帅不帅?”   而那位同伴双眼立即冒着桃心,羞怯地说:“世上还真有这样俊帅的男生啊?”   在离南柯身后不远的伊檬,听见她们小声议论后,淡淡地笑了笑,不可置否。   还有一次,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刻,南柯依旧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出租车,涌出校门的女生在看见他后,均停下脚步,在后面议论着。   “我又看到南柯了,昨天我就看见一次。”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真好奇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应该没有女朋友,在学校还没有看见他和其他女生有暧昧过。”   “这说不准,他的家世那么好,说不定人家里给他早定下了未婚妻。”   依旧是站在人群中的伊檬,同样和其他同学望着南柯,眼底迷茫与落寞,直至他坐上出租车消失,耳边回荡的都是那句:他的家世那么好,说不定人家里给他早定下了未婚妻……   如今的伊檬望着伴在身侧意气风发的他,心中感慨万千,“未婚妻”三个字硬生生地卡在她心中,不可忽略地刺痛一下一下地从心口传递给大脑,直至全身,痛却不会致命,却又不断地提醒着她。   她很想问他,像大家说的有没有未婚妻或者女朋友,可是几度张口,望着云淡风轻的南柯,话语生生地咽回了喉咙,她问不出,她不知道她用什么身份立场来问,她最怕的是他会察觉到什么。   到达食堂的时候,在门口与邢铭相遇,旁边还有个男生,伊檬认出他是韩易辰。   邢铭笑着说:“可算是来吃饭了。”   伊檬腼腆一笑,挠了挠头,“食堂还有饭吧?”   那个叫韩易辰的男生说:“还有,如果再迟来一步就没有了。”   南柯也笑,“那我们就先去吃饭了。”   邢铭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韩易辰反而笑得一脸暧昧,“原来南柯喜欢像伊檬这样的女生啊,真是看不出来。”   邢铭听到他没头没尾的话,惊讶地问:“南柯喜欢伊檬?你从哪儿听见的?”   韩易辰没有留意邢铭异常激动的情绪,耸耸肩说:“只要伊檬拿着不会的题请教南柯,南柯不拒绝。”   邢铭忽而沉声说:“这应该说明不了什么。”   韩易辰贼贼一笑,“这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周末在湖心公园玩轮滑,而且还是每个周末。”   邢铭惊愕,像是当头一棒般,“湖心公园?”   韩易辰笑得得意,“有一次我妹妹和她同学去公园玩,你想啊,南柯那样一个瞩目的男生,自然会吸引众多小女生注意,我妹妹还照了张照片呢,我还传了过来,证据在此。”   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让邢铭看。   邢铭一把拿过手机,照片里的那一幕,正好是伊檬趴在南柯身上的那幕,伊檬垂眸羞怯,南柯黑眸含笑,邢铭眼色一沉,忽而捏紧了手机。   韩易辰浑然不觉此时他的手机正在受虐待,滋滋有味地说:“据我妹说,伊檬摔倒了,正好趴在南柯身上,我之后周末还特地去过一次那个公园,果然亲眼见到他们手拉着手玩轮滑,虽然看起来伊檬滑起来没有南柯灵活,但是手拉着手啊,你能说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吗?我可是不相信。”   邢铭将手中的手机扔给韩易辰,没有搭理他兴奋的碎碎念,转身向教室走去。   韩易辰连忙接住手机,见邢铭神情貌似很不高兴地朝教室走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而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莫非邢铭喜欢伊檬?   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寒假终于在同学们的热切期盼中到来,可是对于高三毕业生和高二补课生来说,却是一阵唏嘘,因为依旧要补课,即使放假也是前后加起来不到十天。   新年过后,没有几天便开学了,高二高三学生依旧在教室里苦闷的读书学习。   伊檬苦思冥想着那道难度似乎十分高的数学题,想了差不多半节课的时间,在下课后,还没有得出正确答案,她拿着试题来到南柯面前,搬着凳子坐在他右边。   “这道题不会,你会吗?”伊檬指着那道题。   南柯锁眉望着上面的试题,随即又在纸上勾勾画画,过了一会儿说:“这道题应该是这样的……”   伊檬认真地听着南柯讲解,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最后似乎明白了,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她找南柯讲题,南柯解题,似乎已经是不太新鲜的新闻,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十分高,并不是没有人找南柯解题,有是有,但不多,似乎与南柯总是第一名有些缘故,给人感觉有些高高在上,格格不入的感觉,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若说这个班里,哪个女生与南柯走得最近,那便是伊檬,众所周知,南柯面对伊檬,格外得温文尔雅,而伊檬在面对南柯的时候,一改当初书呆子的模样,似乎与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让人不禁联想翩翩。   学校里关于男女关系的流言尤其多,就像道听途说这个故事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直至最后面目全非。   ——春天,枯黄的原野变绿了,新绿的叶子在枯枝上长出来;阳光温柔地对每个人微笑,鸟儿在歌唱飞翔,花开放着,红的花,白的花,紫的花;星闪耀着,红的星,黄的星,白的星,蔚蓝的天,自由的风,梦一般美丽的爱情……   伊檬反反复复地读着巴金老先生写的《春天里的秋天》序,这不仅是个温和哭泣的故事,还是一个整代的青年的呼吁,她最喜欢其中的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春天,无论是你,或者是我,每个人在春天里都可以有欢笑,有爱情,有陶醉。   十七岁,期许盛开的雨季,女孩很容易在自己的世界里装扮美好,畅想未来,伊檬也不例外,她的小心动,小心思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敢让他知晓,只能搁置在心中任它慢慢生根发芽,在她还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后来的后来,等她如梦清醒,意识到了,却发现根扎得太深,陷得太深,拔也拔不掉,任它疯狂滋长。   春天似乎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伊檬也想有个梦一般美丽的爱情,可是属于她的爱情,她只能唱着独角戏,像一只小乌龟一样缩在龟壳里,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次放学回家时,欧阳来伊檬家里找她,两人或许是因为不在一个班,许久没有见面,没有好好说话,所以欧阳索性晚上留在了伊檬家里。   晚上,伊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在书桌上学习,而是和欧阳钻进被窝里,聊学习,聊成绩,聊理想,聊着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欧阳平躺着,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伊檬,听说你和南柯关系很好?”   从欧阳口中听到南柯的名字,伊檬似乎不是很淡定,她侧头望着欧阳,而此时欧阳的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伊檬脸上,眸中带着深深的笑意。   伊檬回道:“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坏,一般般吧。”   欧阳嗤笑,“一般般?伊檬你也太不知足了,你所说的一般般是全校女生日日盼望的关系距离!”   伊檬似笑非笑,试探道:“你也在其中?”   欧阳半真半假地说:“是啊,怎么说南柯相貌好,家世好,学习好,这样一个优良品种,谁不喜欢?”   伊檬垂下眼睑,没有再看欧阳,心思却跌至了谷底,她幽幽地说:“这么说,你喜欢他?”   欧阳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面庞,忽而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笑着说:“伊檬,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   伊檬心一滞,目光诧异地移向欧阳,看到她得意似的笑容,坚定的眼神,她眼睛闪躲着欧阳探照灯似的目光,口不对心地恼怒道:“你瞎说什么!”   欧阳伸手将伊檬的头转向她这里,与她四目相对,“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清楚。”   伊檬被迫面对欧阳的眼睛,许久她苦嘲地说:“欧阳,没错,我是喜欢南柯,可仅仅是喜欢,你也说过,他家世那么好,我没底气站在他身边,你别说我想得太多了,我习惯幻想未来,编织未来,如果我和他注定没有未来,那就什么都别说,别做,否则都是在浪费时间。”   高中谈恋爱在学校是十分平常普通的事,虽说一中是个校风严谨的学校,但是也依旧免不了发生早恋的事,甚至还有女生怀孕,进行卫生检查时发现宿舍有避孕套之类的事情,学校也会在一段时间里主抓早恋现象,杀鸡儆猴。   每每伊檬听闻到这些事的时候,总会微不可见地皱一下眉头,在她看来,谈恋爱是平常的事情,但是在高中时期发生怀孕堕胎的事,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她个人不认同,或许她骨子里依旧还有保守传统思想存在着吧。   上完早自习,该伊檬这组值日卫生了,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奔赴食堂,而是和组员拿着笤帚打扫卫生。   南柯从伊檬身旁经过,看着她手里的笤帚,淡淡地说:“该你值日了?”   伊檬无奈地点着头,“是啊……”   南柯嘴角浅笑依旧:“我用完早餐,回来给你带点儿?”   与南柯同行的其他男生闻言,也大声起哄着,尤其属韩易辰声音最大,好笑地望着他们,打趣道:“必须带点儿啊?”   伊檬被他们一起哄,有些不好意思,小脸晕红着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韩易辰没待南柯回答,直接回道:“不行,等你值完日,饭菜都没了,就这么说定了,南柯回来给你带饭。”之后揽着南柯的肩膀迈开步伐,“走吧,南柯,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带饭回来,别让人饿昏了,人家伊檬还劳动呢。”   南柯只是看了伊檬一眼,没有说话,被韩易辰半推出去了,而在一旁的邢铭只是阴沉着脸,也没说什么,随着他们出了教室。   伊檬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皱眉轻叹一声,拿起笤帚准备打扫,回身却看见组员们眼神暧昧饶有深意地望着她,脸不争气地红了,笑着打哈哈说:“打扫,开始打扫。”话毕,开始扫地。   当伊檬拖完地板,拿着清洗干净的拖布放到教室墙角,回到座位时,发现桌上放着一食品袋,她狐疑着打开,里面是豆浆和小笼包,此时心中荡漾着莫名的欣喜。   她侧身看见南柯正低头复习,嘴角弯弯。   旁边的有个女生梁以箴,是伊檬的舍友,神经兮兮地趴到伊檬的桌子上,暧昧地笑着,悄声说:“诶,伊檬,这可是南柯带回来放到你桌子上的!”眼神还瞟了南柯一眼。   伊檬脸一红,羞恼似的推了推梁以箴。   她回头对南柯说:“南柯,谢谢你。”   南柯抬眸,淡笑:“不用客气。”   这日的早餐,伊檬吃着尤其舒心,美味,不知不觉竟全部吃光了,望着圆滚滚的肚子,心中感叹,美男效应啊美男效应,她的胃口竟可以这样好?!   经此一事,两人像是约好一般,如果一人值日,那另一人就帮忙从食堂买饭回来,这一举动更是惹得班里的同学侧目视之,惊讶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窜。   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南柯和伊檬两人平日里暧昧的行为举措在学校几乎疯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三章可不是一般的肥啊,夫人有些心痛,TAT~~~~~~ ☆、已经有男朋友,存号码   南柯两手搭在伊檬瘦削的肩膀上,推离自己一些距离,深幽的黑眸紧锁着她的眼睛,目光深幽复杂,语气试探:“伊檬,这是你的决定?不后悔?”   伊檬淡然一笑,轻轻地点头说:“对,我对我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从未后悔过。”   高一,为了能和他在一个班级,拼命学习理科……   高考,填志愿时她报考和他一样的工商管理专业……   大四,考研究生时报考他所在的大学……   包括她当年在机场对他说我等你回来……   她的人生轨迹差不多都绕着他运行,她把他当做人生的信仰,因为他才有现在的伊檬,纵然中间过程很艰辛很困苦,但好在都顺利熬过来了,所以她不后悔,永远不后悔。   南柯望着伊檬嘴角明媚的笑容,往日严肃冷沉的黑眸不由变得柔和,他说:“好。”   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南柯对她说:“上车。”   伊檬垂眸无言一笑,走到敞开的车门,俯身钻了进去。   南柯启动车子问:“我们去哪里吃午餐?”   午餐?伊檬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11:45,确实是该吃饭了。   她说:“我不挑食,随便哪里都可以,你做主吧。”   “好。”   这样和谐的气氛实在是让伊檬有些窘迫,无所适从,这样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友好的相处过,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样简单了。   他们是真正男女朋友的关系了,这个认知让她打心眼里有很深的满足感,就好像在原地等待经年,而他却在下一个转角现身,望着她微笑。   南柯开车载她来到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干净,这家老板似乎很喜欢古式装置,很有年代感的红木桌椅,就连四壁都挂着书画,餐厅没有多少人,也没什么杂音,顾客都在很安静的用餐。   她和南柯一走进店里,有个衣着整齐的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容礼貌:“南先生,还是老位置吗?”   老位置?伊檬想看来是经常来这里吃饭啊,人家都认得他姓什么了。   “嗯。”南柯低声道。   中年男人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包间,包间布置也很别致雅观,给伊檬一种穿越古代的视觉冲击。   入座后,进来一位服务员递过来一本菜单,南柯将菜单推到伊檬面前,淡声问:“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伊檬打开随意翻了几页,图片上的菜样看起来都很美味,她合上交给南柯,“你经常来这里吃,肯定知道这里最拿手的招牌菜,还是你点吧。”   “也好。”南柯将菜单推到一边,径直对服务员念了五六道菜,一份乌鱼蛋鸡汤。   服务员离去,南柯倒了一杯热茶给伊檬,声音温凉:“这家不是那种传统的私房菜,真正的私房菜没有招牌菜单,没有专职服务员,不过这家店主做菜也很不错,值得一尝。”   伊檬捧着茶杯饮了一口,扬唇笑了笑,与他在一起哪怕吃的只是咸菜馒头也是很美味的。   她很珍惜现在静好的时光,这是用九年青春换来的美好时光。   用过午餐后,南柯送伊檬回公司,路上一时静默,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突地,伊檬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妈妈的手机号,她看了眼旁边认真驾驶的南柯,而南柯这时也恰好转过头来,目光看了眼她手中响着的手机,勾了勾唇道:“不接吗?”   “接。”伊檬十分窘迫地接通手机,“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刘芳华说道:“檬檬,昨天的相亲怎么样?那个叫李谦适合不适合你?”   伊檬又看了眼南柯,觉得此时说这个话题有些不太适合,但是耳朵旁母亲的逼问,不得不让她继续说话。   “妈,李谦他挺好的,大方体贴又幽默,就是我们不太适合。”   刘芳华听到这话就有些生气了,“檬檬,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你也说他大方体贴又幽默,看来你对他印象挺好,也是能发展下去的。”   伊檬懊恼的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对自家母亲说。   “你说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耳边突然炸响这句话,伊檬错愕地看向南柯,他这是,这是要现身?   南柯看着不知所措状作思考的她,眉心蹙拢,沉声问:“你不愿意?”   伊檬连忙摇头,话筒突然响起母亲的质问,“檬檬,你身边有人?”   伊檬望了眼南柯,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是,我的男朋友。”说完感觉脸火辣辣的。   “檬檬,你有男朋友了?”电话里传来刘芳华惊喜的声音。   “嗯,回去时再和你细说,先挂了,再见。”   伊檬没有理会母亲的抗议声,果断挂断电话,感觉脸还是火烫火烫的,用冰凉的手捂着试图缓解脸上的温度,背靠在椅背上,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南柯,他的嘴唇时翘着的,上扬着的,心情感觉很好。   伊檬抿了抿唇垂下了头,想到刚才和妈妈说的话,嘴角不自觉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   到达福特公司大厦门口,伊檬解开安全带,红着小脸,声音有着明显的自我克制:“我下车了,你回去小心。”   南柯淡笑着说:“好。”然后便看见伊檬小跑着进入福特公司。   伊檬跑进公司前台时顿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了眼外面准备开走的玛莎拉蒂,抿唇一笑,转身坐电梯回到办公室。   一下午,伊檬都在紧张的工作中度过,下班后打车回家。   刚回到家,伊檬就接到了家里的追问电话,轻叹一声,早知就不说她现在有男朋友的事了。   一接通,母亲的话顺着听筒传来:“檬檬,你那男朋友是哪里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哪里工作?工作怎么样?”   伊檬无奈抚额,“妈,我们是刚刚在一起的,他也是A市人,曾经给我们是同学。”   “同学啊,同学好,知根知底,知道他这个人性格好坏,最让我满意的是他也是A市人,檬檬,过年能带他回家看看吗?”   听到母亲最后的话语,伊檬更是头痛,哭笑不得地说:“妈,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这么快带人回家,成什么样嘛。”   刘芳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笑道:“我这不是高兴嘛,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男朋友,这下把我和你爸高兴坏了,也没想那么多,那行你和他好好处着啊,妈妈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伊檬失笑道。   挂断电话,伊檬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伊檬就觉得好不真实,仿佛像美丽的泡沫一样,一戳就碎。   她难以相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痛感袭来,伊檬却开心得笑了,笑得无比明媚,笑着笑着竟哭了。   这样美好的消息好像身处在不真实的梦境之中,不久前她和南柯还彼此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如今却宣布在一起了,成为男女朋友了,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消息。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工作三年,加起来都已经十二年了,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她都献给一位名叫南柯的人。   她无悔,曾经她甚至以为他们会成为陌路人,再见不识,如今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属她的幸运,她很珍惜,哪怕最后没有缘分走在一起,那么就为她的回忆添一些难忘的色彩吧。   伊檬正在厨房做晚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她赶紧洗洗手去开门,却没想到南柯会来。   她有些意想不到爱 书 楼 发 布,眼中有着深深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南柯扬唇,深沉的眸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揶揄:“怎么?我不能来吗?”   伊檬有些窘然,连忙侧过身让南柯进来,“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玄关处,南柯看了眼鞋架,语声轻飘飘地对伊檬说:“下次准备一双男士拖鞋。”   伊檬的笑容更是有些不自然,这人啊,果然有了一层关系就变得趾高气昂的了,之前哪一次来她家里,有说过准备男士拖鞋的事吗?   南柯似乎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见伊檬身上还系着围裙,扬眉道:“你在做饭?正好我也没吃。”   她抬眸看了眼南柯,然后呢?所以潜台词是你也要吃?   干笑一声,只好说道:“等一会儿就好了,很快。”   南柯看着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做饭的伊檬,静静地笑了,这还是他回国后接触的冷静自持的伊檬吗?   他收回视线,准备找遥控打开电视,却在茶几上看见了她的手机,眸底闪过一丝光芒,拿起手机,输入了一串手机号码顺便保存拨通。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挂断后,看着未接电话上出现的一串数字,微微一笑,保存了下来。   南柯回国这么久,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彼此的手机号码,真的是有些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妥善保管你的喜悲,以后分手   伊檬将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上财经节目的南柯,扬声喊道:“南柯,吃饭了。”   “好。”南柯站起身来到餐桌前,低头看着桌子上摆了三样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和土豆丝炒肉,极简单的家常菜,却让他心中十分欢喜。   伊檬端出两碗小米汤,一碗放在南柯面前,笑着说:“坐下吃饭啊。”解下围裙后便坐在餐椅上。   南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烧茄子放入口中,黑眸闪耀着暖暖的笑意,“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吃的菜以及汤。”   这三样是他最喜欢吃的家常菜,还有汤,他不喜欢喝那些浓稠的米粥,偏爱小米汤,因为汤水很多,喝着解渴。   伊檬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喃喃道:“全托高三那年我去食堂回来带饭给你,而且每次都是这几样菜来回换着吃,换谁都会记得。”   她的话让南柯怔了怔。   高三那年学习紧张,伊檬紧张到连饭都顾不上吃,最后好像还是南柯看不过去,每次从食堂回来时都会给她带一份饭,带了一两次后,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跟他挑明说作为回报也给他带饭,可伊檬却以为给他带两三次饭就好,可不知为何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们却变成轮替着给对方带饭。   其实南柯在看到伊檬接连两三次带饭后,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之后见伊檬没有按点吃饭甚至不吃饭的现象时,主动为她带饭,而伊檬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为她带饭啊,于是就变成,南柯在前面帮她带饭,她在后面还人情。   晚餐结束时,伊檬收拾着餐桌上的空盘子,还真是滴菜不剩,不由得想着难道她的手艺真的好到可以媲美酒店大厨了吗?虽然他从未说她的厨艺怎样,但真对得起国家呼吁的‘光盘行动’活动。   南柯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上的财经节目,而厨房响起的是伊檬洗碗刷锅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南柯听来一点都不聒噪反而心情很愉悦,嘴角一直上翘着微笑的弧度。   伊檬从厨房出来时,手上端着一小盘已切成块的苹果,放在茶几上,浅笑道:“吃点水果吧。”   南柯应了一声,吃了一块苹果,口中却说道:“你的厨艺很好。”   伊檬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两朵小红云飞上她素净的脸颊上,极其明显。   未得她开口回答,南柯丢了一颗地雷给了伊檬,轻飘飘地说:“所以之后我有空就会来你这里吃饭。”   伊檬瞠大双眼望着他,不是吧?她能理解为刚才他夸她厨艺好,是为了在她家蹭吃蹭喝?   南柯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觉得太可爱了,但还是板着脸,佯装不悦道:“怎么?不欢迎?”   伊檬如梦初醒般连连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刚才太惊讶了。”   南柯挑眉,“那就好。”   见她依旧保持着站立着的姿势,于是长臂扣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向下一拉,伊檬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余惊之后伴随着一丝紧张,而她正好跌坐在他身边,南柯顺便拿了一块苹果放在伊檬嘴边。   伊檬看了眼凑到她嘴边的苹果,又看了看淡定自若的南柯,被他的动作实在是惊劈到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柯看着她合上的嘴唇,淡笑着指挥道:“张开嘴。”   伊檬连忙张开嘴,南柯在下一秒就把苹果塞进她的口中,将牙签扔到垃圾桶里。   南柯看着伊檬咀嚼完苹果并且咽下,轻笑一声,站起身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伊檬也连忙站起来,“我送你吧。”   南柯温柔的目光看了眼伊檬,最终笑了一下,“好。”   在玄关处,伊檬把他的深色系风衣摘下递给他穿上。   在准备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南柯瞥见她身上只穿了见黑白相间的绒线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长臂摘掉那挂在衣架上的女式呢子大衣,也顺便替她穿上。   用那男性好听的磁性声音温柔地说:“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伊檬垂眸浅浅一笑,心间似猛然注入一股暖流,热乎乎的。   送他到楼下,外面似乎不知何时飘起了飞雪,虽然不大却很密集。   “下雪了?!”伊檬抬头仰望着乌漆漆的天空,源源不断地飘洒着白色雪花,心里想着现在路上是不是很滑?他开车会受影响吗?   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地面上,伊檬见他的大衣上沾染上了白色雪花,黑色头发上触目都是雪花,抿唇一笑,伸手替他拍了拍。   “赶紧进车吧,估计雪待会儿就下大了,小心路滑,慢点开车啊。”   南柯听着她关心的言语,心里很愉悦,就连平时里不动声色的面庞也有了一丝可喜的暖意。   他说:“你先站到楼底下,雪下大了。”   伊檬笑,“好。”准备转身时,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入生冷的怀抱。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里突然有些惊慌,双手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合适,鼻尖慢慢充斥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而南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在寒冷飘雪的天气里显得极其火烫。   天空飞扬的白雪飘飘洒洒,飘落在他们身上,拥抱着的两人在雪地里是个非常唯美的画面。   南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伊檬,我知道你对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有些不适应,我也明白也理解,毕竟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你需要一些心理准备,可是伊檬既然我们选择在一起,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共同迎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美好将来,每一个现在,都是我们以后的记忆,我们从今往后一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共同携手走过的路,都是我们以后回忆的轨迹,伊檬,把你的喜悲放心地交给我,我会妥善保管,可好?”   伊檬没有想到她会和她说这些话,实在是太意想不到了,今天她意想不到的事好像很多,却远远不及他刚才那一番肺腑之言来得感动得多。   她瞬间感觉鼻尖酸涩,泪水不知何时蓄满了眼眶,大颗大颗地沿着眼角涌了出来,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应。   南柯没有得到伊檬的回应,却感觉得到怀中她身体的颤抖,犹豫之下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抬手怜惜地用粗糙的指腹将泪水擦去。   “不要哭了,嗯?”他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极其深沉,好似具有安定人心的感觉。   伊檬止住哭泣,扬唇一笑,眼里还残留着闪亮的水光,她望着南柯深幽的黑眸认真地哽咽着说道:“南柯,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好的。”   南柯闻言,粲然一笑,深沉的黑眸在夜里显得极其明亮欣喜,“好,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最后南柯说:“进去吧,雪下得大了,到时别感冒了。”   伊檬点头,关切地说:“好,那你小心开车。”   南柯沉沉地应了一声。   伊檬走到公寓楼里,看见南柯对她扬了扬手,然后钻进车里,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她收回视线,转身走进电梯,嘴角有着持久不消的笑容。   深夜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南柯走之前在她耳边说的话,她承认她现在在南柯面前是有些拘束,有些放不开,因为之前七年的分离,期间毫无通讯过的他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剑拔弩张后突然在一起,伊檬还有些不适应,不敢相信她现在成为了南柯的女朋友,也不适应他们之间突然柔和的氛围。   诚如南柯所说的,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再去计较,她只要过好现在的日子,现在的生活,与南柯好好的在一起,就算有天无缘会分开,那也无怨无悔,至少她之前拥有过他,那就好。   想到这里,伊檬的情绪立即变得低落起来,嘴角有些嘲讽,人果然一幸福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瞧,她现在都想到了以后分手的事,伊檬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梦乡。   此时正在书房电脑前工作的南柯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想着是不是在雪地里站得太久,感冒了?他摇头失笑,继续敲打着键盘工作。   要是南柯知道伊檬心里想到以后分手的事情,会不会直接开车冲到伊檬家里,把她从床上叫起来,狠狠地朝她嫩嫩的小翘臀上招呼几巴掌以示惩戒呢?   翌日清晨,伴随着美梦睡醒的伊檬,满足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开始起床洗漱,然后来到客厅拉开窗帘,外面的景色如预期料想到的成为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伊檬用完早餐,手机响了,她看了眼上面闪烁的两个大字“南柯”,心想她什么时候将他的号码输进手机里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铃声一直在响,连忙接起手机,“喂?南柯?”   南柯低沉性感的声音经过听筒传到伊檬耳朵里,“嗯,昨晚雪下得挺大的,今天你不要自己开车上班了,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殷总发怒,似乎要加班了   伊檬瞪大双眼,十分吃惊:“你送我?”   “嗯。”   她连忙摆手笑道:“不用的,我可以自己开车去。”   平日不都是她自己开车去上班嘛,不能一有了男朋友就开始去公司秀恩爱吧,太不地道了,这也是她伊檬做不出来的事情啊,太矫情了。   南柯伸手摸了摸伊檬的长发,唇角挂着笑,慢声说:“乖,听话,昨晚下雪路滑,你一个女生开车很不安全。”   伊檬一愣,原来是这样啊,担心她的安危,她柔柔一笑,十分调皮地眨眼道:“好吧,看在你这么爱表现的情况下,本小姐就聘请你当一日免费司机。”   南柯没有见过她这么活泼无赖的一面,就算是在当初高中时期也没有见过,他一直以为伊檬是沉静淡然的女人,这是这次回国后他对她的印象,就目前来看,很显然他没有深入了解过伊檬。   他望着伊檬异常闪亮的星眸,目光平静地说道:“好像一天不够,雪下得那么大,起码要两天吧。”   伊檬斜睨了南柯一眼,见他眼底隐忍着的笑意,心想是逗她的吗?难道她会不知道工人会在公路上撒消雪剂吗?   于是她傲娇地说:“我知道南先生急于表现男朋友的作用,不要心急嘛,以后会有机会的。”   南柯有些哭笑不得,表情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好吧,我们要走了,快要上班迟到了。”   伊檬瞧了眼时间,立即跑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心里怨念道:这是谁的错?谁的错?要不要一上来就聊个不停啊,伊檬你要控制住,你要稳住,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诱惑,会耽误大事的知道不知道?   坐在玛莎拉蒂上,伊檬一直注视着车上正在一点一滴流失的时间,心里祈祷道:千万不要迟到。   伊檬的工作作风十分严谨,作为福特公司的总裁秘书,一定要在殷政诚上班前,把今天一切行程整理好,以便及时反映给他。   南柯看着无比紧张的伊檬,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出言安抚道:“不要着急,肯定会按时到达。”   伊檬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心不在焉道:“希望如此。”   终于玛莎拉蒂在福特公司停下,伊檬连忙下车道:“谢谢你送我,再见。”   伊檬没有等得及南柯的回答,拿着手提包就已经跑远了,南柯望着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摇头失笑,然后开车离去。   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伊檬打了卡,安下心来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不期然地看见周路康特助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犹犹豫豫地来回走着。   伊檬走上前问:“周特助,你在这里干什么?不进去?”   周路康扭头看了伊檬一眼,神情担忧地望着办公室,皱眉道:“总裁如今正在发火,我怎么敢让自己当试验品上去撞枪口。”   伊檬惊讶地说:“殷总发火了?为什么?”   周路康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来的,没想到一来就听到殷总神色阴沉地打电话,语气很暴躁,所以我连忙退出来。”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传来殷总愤怒地大喝声:“行,你行,我找别的女人。”然后又听到“哗啦”一声,似乎老板扔文件了。   看来是因为女人,能让四十多岁的沉稳持重的殷政诚发怒,这个女人可见不容小觑啊。   伊檬缩回头,对身后的周少康低声问道:“周特助,是不是因为梁影?”   她没有忘记梁影现在正和殷政诚住在一起,关系很不一般。   周路康睨了一眼伊檬,凉凉地说:“伊秘书,顾好自己的职责就好,切忌在背后谈论上司。”   伊檬耸耸肩,准备回自己所在的格子间时,却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很愤怒的声音:“伊檬,进来。”   周路康给了伊檬一眼自求多福的表情,伊檬装作视而不见。   进了办公室,伊檬脚跟还没站稳,就听见殷政诚问道:“伊秘书,今天和明天都有什么行程?昨天会议纪要整理好没有?财务部门的分析报告怎么还没有送来?”   伊檬有条不紊地叙述着:“今天上午十点有一场会议,下午三点您和金祥公司总裁有一场户外活动,打高尔夫球,至于明天的行程,对不起殷总我还没有熟悉掌握,昨天的会议纪要已经整理好,准备今天早上交给殷总,财务部门的分析报告,我也不太清楚没有上交的原因。”   殷政诚阴沉着脸,怒吼道:“公司找你们来是干什么的,不是来混天混日子的,明天行程没有熟悉?做秘书要有什么?清晰牢记的头脑,既然会议纪要已经整理好,那为什么不早点发到我的邮箱里?还有财务部门的分析报告没有上交,你不会去催吗?你来面试的那一天我就说过,我不要花瓶秘书,我要的是踏实勤奋的秘书,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伊檬眼神淡淡地站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接受殷政诚对她的批评。   最后他执起一个有着蓝色文件夹的报告扔到地上,语言犀利地说:“把这个文件送到广告部,这期的广告创意做得毫无新意,我手下不养闲人,出去吧。”   “是。”伊檬弯下身,看了眼满地的文件,拿起那个蓝色文件夹,转身出去。   却又听见身后殷政诚十分不悦的声音:“伊秘书,明天晚上有空吗?”   相比刚才的语气,这会儿明显好多了,虽然声音十分严肃。   伊檬转身回应道:“有空。”   “那好,明天做我的女伴出席一场宴会。”   伊檬定定的点了个头:“是。”   一出办公室,伊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到自己的格子间。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周路康见伊檬出来,连忙走到她的格子间问道:“我在外面都听到殷总训斥你的话,这地方还真是不能多待,这文件你帮我送到吧,谢谢啦,反正你待会儿还是要进去的。”然后拿走了那份蓝色文件:“这份文件我帮你送到广告部。”   伊檬望了眼他留下的文件,低叹一声,然后赶紧把殷政诚交代的工作做完做好,虽然那个会议纪要之前没说要立刻交,还包括那个财务部门的分析报告分明今天下午交也不迟,没办法,谁让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呢,故而受气的也只能是他们喽。   看来今天一整天都要忍受抵抗乌云压顶的低气压了。   梁影,你究竟哪里惹毛了殷政诚啊?!你可知受苦的可是我们这些小员工。   中午吃饭时,梁影给她打了通电话,“伊檬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行,等我几分钟。”   “好,我在公司餐厅等你。”   伊檬收拾了收拾文件,然后才来到餐厅,一眼看见梁影坐的位置,然后她冲梁影扬了扬手,得到她的回应后才去买了一餐饭。   端着餐盘坐到梁影身旁,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让我来陪你吃饭?”   梁影低低地叹了一声,情绪低落地说:“这不是心情不好嘛。”   伊檬挑眉,佯装惊讶道:“你和殷总心有灵犀啊?正巧殷总心情也不好,早上冲着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梁影心不在焉地戳着餐盘里的米饭,默然不语。   伊檬继续说:“而且殷总说让我明天做他的女伴去参加宴会。”   梁影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她道:“伊檬,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伊檬撇撇唇,讪讪道:“梁姐,你和殷总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梁影摇头道:“伊檬你是个心思通透的女人,不和你说,你也猜得出来是什么事,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事业有成,前途一帆风顺,而我配不上他,这辈子我也没打算找个男人结婚过日子,我梁影不值得他那么对待。”   伊檬没料到梁影会这么看待她和殷政诚之间的事,殷政诚虽然事业有成,但是他有一对儿女啊,梁姐她虽然年龄35岁,但还没结婚啊,工作能力又强,怎么会配不上殷总呢?   她想不通,也没怎么深入去想,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她不好去评判。   伊檬望着神色忧伤的梁影,只问了句:“梁姐,你爱殷总吗?”   梁影只是勾起一抹讽笑,目光认真地看向伊檬道:“伊檬,这世上谁都能说爱,只有我不能,我没资格。”   伊檬很担心此时的梁影,她从未见过这样失落寂寥的梁影,她见过的是在应酬上豪爽大方的公关一姐梁影,在处理危机公关时手段干脆利落的梁影,这样精致的面容上布满哀伤的梁影是她所陌生的,所未接触过的。   下午回去上班时,伊檬看着紧闭着门的总经理办公室,眸色悠远,殷总和梁姐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呢?一个在后面追,一个不停地向前跑,不让对方追到。   在她发呆之际,手机进来一条短信,联系人南柯,伊檬看着名字微微一笑,点开短信。   【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伊檬想起今天心情超不好的殷政诚下派给她的工作,顿时头疼,手指点在屏幕上开始打字。   【不用来接我了,今天我工作比较多,可能会忙到很晚。】   发送出去后,伊檬看向办公室,今晚殷总应该是会加班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出来卖萌了,滚出来求作收。。。。   甄嬛小剧场:   伊檬和南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伊檬说:“方才本宫于案上见半方长盒轻重适宜,私心想着若是你持一面省我起身之苦,况你身子又弱这般强筋韧骨必是极好的......”   南柯不耐烦地打断:“说人话!”   伊檬嘟着嘴说:“我懒得动,帮我拿下遥控器呗。”    ☆、情侣拖鞋,十二年的嗜好   很快,南柯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   【没关系,我等你,今天下午又下雪了,路太滑,忙完给我电话。】   伊檬看着手机屏幕出现的字,字里行间表现着他独一无二的霸道,其间隐约藏匿着关心意味,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暖心的热流,传遍身体全身。   她回了一个字:好。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殷政诚突然从办公室里大步走出来,面色阴沉得很,走到她面前交代了几句工作要事,立刻脚步匆忙地离开,边走边打电话,似乎对方一直未接,殷政诚本就阴沉的面庞更加寒得冰人。   伊檬望着殷政诚离开的背影,不禁想着是梁姐的事吗?   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叹,感觉梁姐和殷总之间的事比她和南柯的还要纠结,不过好在,她和南柯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想起南柯,她心里止不住的甜蜜,脸上的笑容似乎从未消失过,赶紧给他发了条短信。   【可能今天会按时下班。】   几乎是在短信发送过去的下一秒,南柯就回复过来:   【好,到达时给你电话。】   南柯的回信总是很快,伊檬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老盯着手机看,不管怎么样她都很高兴。   什么事能比自家男朋友在第一时间回短信还要高兴啊,伊檬简单地想着,简单地幸福着。   时针走到6这个数字时,伊檬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心想倒是挺准时的,接通电话问:“你到了?”   “对,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南柯的手搭在降落的车窗上,视线望着大厦上方,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伊檬说:“那我赶紧下去,不好意思先等会儿,很快的。”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来。”   挂断电话后,伊檬快速整理文件,将在电脑上打好的文字保存关机,然后挎着手提包离开,心想她怎么可能慢慢来,知道他在下面等着,她怎么可能不心急?!南柯太考验她的耐力了,分分钟缴械投降。   到达楼下,天空依然飘着细碎的雪花,地面上已经浮了一层白雪,因为经常清扫原因累积得不是很厚。   南柯的玛莎拉蒂很显眼,纵使是大众黑色,停在公司门口的车位上也极其抢眼。   坐在车里的南柯似乎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伊檬,淡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伊檬迈步走过去,迎着不断洒落的雪花,穿着深色系风衣,脚下穿着直筒靴,显得身材高挑耀眼。   南柯一直注视着快步走过来的伊檬,嘴角的笑意不曾消失。   伊檬打开车门坐进去,暖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她整理着衣服上的雪花,目光却望着外面嘀咕道:“这雪看着不大,没想到落在身上的雪花这么多。”   南柯见她一直低头整理着身上雪花,头发上却沾了不少雪花,这时大多已经化成水珠留在发丝上,他倾过身子,伸手给她理了理头顶未消融的雪花,深幽的黑眸此时极为认真仔细。   伊檬整理衣服的双手停顿,感觉到头顶那股温柔的触摸,左心房的跳动十分快速,脸颊的温度好像在慢慢升高,很热很热。   她缓缓抬起头,瞳孔湿润的明眸睁着大大地望着距离她只有三十厘米的南柯,他黝黑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小小的面孔,很清晰。   南柯察觉到她的举动,放在她头顶的手瞬间僵住,回望着她明亮的水眸,低低一笑,笑声在狭小空间的车里流转开来,有着男人性感深沉的磁音。   伊檬的小脸霎时变得红透了,忙低下头,心里却如小鹿乱撞似的,不知所措,也很不安宁。   此时南柯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流转,眸底还隐忍着笑意,“先去哪儿?”   伊檬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淡定,于是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说道:“嗯,先去超市吧,买些菜什么的。”但是目光在看到南柯眼里的笑容后瞬间破功,哭笑不得地说:“笑什么啊,很好笑吗?”应该是很尴尬的吧。   十分傲娇的她撇过头望向车窗外,不去看那恼人的笑容。   南柯颇有些无奈,启动车子转了个弯,转移话题道:“好,我们去超市。”   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属于沉默,两两无言。   最后车子却在一家商场停下,伊檬望向窗外大型商场,这不是超市吧?她应该没眼花,这是商场。   她见南柯已经要开门下车了,连忙开口问道:“这不是超市啊?你是要去商场买什么东西吗?衣服?”   南柯唇角的笑意加深,看着她说:“对,是要买东西,但不是衣服。”然后推门下车。   伊檬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南柯面前问道:“买什么?”   南柯侧头看着她,伸手拉住她的手就往商场里面走,口中却说道:“雪下得大了,快点走。”   伊檬低眸望着拉着她手的大掌,感觉得出他掌心的粗糙厚实,他的手掌给她极大的安定,这让伊檬意外,俏丽的面容上洋溢着耀眼的幸福。   南柯拉着伊檬到了拖鞋专区,伊檬看着满专柜的棉拖,瞬间明白他要买什么了,脸色又恢复了红彤彤的状态。   在伊檬脸红害羞的时候,南柯低头问:“你平常都用什么牌子的拖鞋?”   伊檬心想用什么牌子的拖鞋?她能说她家里穿的那双棉拖是买衣服时买一送一的吗?而且为什么问她穿什么牌子的拖鞋?她又不买。   她笑着说:“不讲究什么牌子的,穿着舒服就好。”   南柯点头,这时店员小姐礼貌地介绍说:“欢迎光临,先生小姐是看中了哪款的拖鞋?现在这几款情侣鞋是时下卖得最快的,很受欢迎。”   听着店员小姐滔滔不绝地介绍店里的拖鞋,伊檬想说她有拖鞋不用买。   但是南柯却拉着她来到店员小姐介绍的那几款棉拖面前,伊檬见他拿起一双粉色和蓝色拖鞋,侧头问她:“你喜欢吗?”   伊檬皱眉,“我好像有棉拖,不用买。”   而且是情侣的啊,虽然很好看但是两双拖鞋上面一双绣着小男孩,一双绣着小女孩相互觉着小屁股对亲的图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幼稚,他们可都是奔三的人了,用这么可爱的情侣鞋应该很别扭吧,太幼稚了,而且那双粉色棉拖会不会太公主系了?   谁知南柯煞有介事地说:“棉拖穿得时间久了会冻脚,还是换双吧。”   借口吧?说实话穿情侣鞋,尽管是拖鞋也很难为情的好吧,这万一让正好来家里玩的朋友,比如秦西贝谁的来了看见情侣拖鞋,肯定会先嘲笑一番。   伊檬想要反驳,南柯先她一步说:“必须买,而且得买两双。”   “两双?为什么?”一双不够还买两双?   南柯眼角的笑意明显加深,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和我那里分别放一双。”   属于男人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伊檬小巧的耳朵上,痒痒的,脸自然是红的,她缩了缩脖子,没好气地瞪了南柯一眼。   最后伊檬妥协,但语气异常坚定地说:“可不可以选个样式简单一点的,不需要非得是情侣的吧?”   南柯轻笑一声,“好,听你的。”语气极尽宠溺。   所以伊檬挑了四双样式极为简单的棉拖,两双棉拖为蓝色圆点和红色圆点的图案,两双为侧面有星星蓝色图案和爱心粉红色图案的棉拖。   虽然不是情侣鞋但是款式看起来很相似,放在一起也很般配。   南柯掏出卡结账,拿过店员小姐装好的四双拖鞋,转身拉住伊檬的手往外走。   坐上车子,伊檬望着在后车座放着的拖鞋,心里的感觉很别扭,前所未有的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以后的生活都会有他来进驻,来丰富,好像他正一点一滴地渗透进自己的生活里,自己不会赶走他却还要拿出来和他分享。   不生气,不恐惧,却很甜蜜,很欢喜。   终于到达离公寓不远的超市,自然是南柯推着购物车,伊檬在前面选食物了。   伊檬把挑好的蔬菜扔到购物车里,抬眸看到推着购物车的南柯,笑了笑,心中却奇怪道: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哦对了,那日她和秦西贝来逛超市时,秦西贝花痴地照了一张他的侧脸照发布在微博上,当时网上还大肆讨论着放在购物车上的那双纤细女人的手是谁,是不是他的女友这件事。   她没问南柯,杨乐涵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想两人如今没有在一起是有原因的,许是因为彼此不合适,要不然在美国七年怎么着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现在彼此也不会单身着。   买完今晚要做的菜时,南柯随口问了句:“你还有没有其他要买的?”   伊檬左望右看着超市每个方位,脑中想着家里有什么吃完了用完了的东西,忽然脑袋灵光乍现,“哦,家里红茶快喝完了,还有一瓶,得再买一箱。”   说完就朝卖红茶的地方去,南柯望着前方俏丽苗条的身影摇头失笑,怎么这么爱喝红茶,这嗜好保持了有十二年之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南柯啊,为什么不把夏天的情侣凉拖一次性买了呢?   南柯:(白眼)你见过大冬天的哪里有卖凉拖的?就算是有,我也不买过季产品。   作者:(弱弱地说)这人还真讲究。   南柯:(理直气壮)而且我相信我们下次买凉拖不会买四双的,两双就足够了。   作者:(惊讶)为何?貌似小说情节不是这么写的。   南柯:(嫌弃地瞟了作者一眼)我觉得你情节发展过慢,按我的想法走,我们会进展很快。   作者:(摸着下巴邪恶地笑了)难道是……   (女主伊檬突然插进来)   伊檬:(羞红着小脸)南柯,说话不要太直白,人家会不好意思的(然后高扬着头看向作者)如你所想,我们会同居。   作者抓狂,到底是谁说话更直白些?!嗯?真是太不矜持了~~~~~ ☆、厨房炒菜,雪势很大   从超市出来时,天色已是黑了下来,雪依旧在黑暗的夜里继续飘洒,在路灯的映照下飘飘落落得很美丽。   回到公寓,南柯从袋中掏出两双棉拖,递给伊檬一双粉色圆点图案的棉拖,自己换上蓝色圆点的那双,至于剩下两双自是放到他公寓的。   穿上棉拖后,南柯从心底油然而出一种身为公寓男主人的骄傲感,满意地点了点头。   伊檬去厨房开始做饭,她拿着一棵洋白菜在剥外面的一层烂菜叶时,南柯走进厨房。   伊檬将烂菜叶扔到垃圾桶里,转身看到南柯已经站在了她旁边,脸颊微红,淡笑着说:“你怎么进来了?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南柯看了眼她手上的洋白菜,语气闲闲地说:“我是来帮忙的。”   伊檬听他是来帮忙的,笑着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南柯却有着自己的固执,“我帮忙。”   伊檬倔不过他,只好点头交给他接下来要洗的菜,自己再一旁把白菜叶一层一层剥下来,将各种葱姜蒜和苹果放进榨汁机里榨碎。   南柯洗完菜见她正在白菜上撒盐,问道:“你是在做什么菜?”   伊檬说:“在做辣白菜,对了你爱吃辣的吗?”   南柯微微点了下头,“可以。”辣白菜?她高中时爱吃的一种腌菜类,每每到食堂都会点一份辣白菜,没想到现在依旧爱吃,甚至都能自己试着做了。   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生多大改变,爱好习惯都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这一点让南柯心里十分欣喜的。   伊檬将撒了盐的白菜和榨碎葱姜蒜苹果一并放进冰箱里,欣喜地说:“明天把辣白菜腌好,过了三四天后就能吃了。”   伊檬在炒菜的时候,南柯依靠着门框抱臂站着看她,目光几近贪恋,刚毅的面部轮廓显得极其柔和,伊檬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递给南柯。   南柯淡淡一笑,端过盘子大步走到餐桌旁往上面一放,如此一来南柯似是古代客栈小二来回端着盘子在餐桌和厨房两点之间循环。   纵然将他形容客栈店小二,也掩盖不掉他身上具有的英气逼人,举止优雅的特质。   其实南柯在厨房站着,伊檬心里十分紧张,纵然面上看似无所谓的淡然,内心早就慌乱无比,只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要淡定,莫慌乱。   伊檬目光注视着在油锅里炒菜的‘吱吱’声,这一行为可以称得上是目不斜视了,可手紧抓着炒勺似乎一刻也不敢松懈。   忽而背后一暖,腰前多出一双温热的臂膀正霸道强势地圈着她,属于男性气息的灼热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使得她全身心酥酥麻麻的。   伊檬有些不自在,这样暧昧无间的动作纵使她性格有多冷淡有多清冷,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南柯的戏谑声在她耳边乍然响起,“伊檬再不翻炒,菜就糊了。”   伊檬一愣,准备掀开锅盖时,一只手已率先覆盖在她手背上指使着她打开锅盖,另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拿着炒勺的手,他有力的手掌带动着她翻炒着锅中的菜,这一切让伊檬觉得混混沌沌的,直到锅里的菜怎么炒好倒进盘子里的,她都不知道,意识恍恍惚惚的。   南柯端起盘子,见伊檬依旧懵懵懂懂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心下一动,刚毅的侧脸凑过去在伊檬红彤彤的脸颊上印下浅浅一吻。   这个吻很短暂却迷惑了伊檬的心神,使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平复。   此时的南柯已经出了厨房,伊檬却愣愣地站在厨房里,脸上的浅吻明明很轻,却像烙印般印刻在吻她脸颊的那个部位,她抬手摸了摸,眼里的笑意只增不减。   这人啊,居然会给她来这么一招,确实挺出其不意的甜蜜。   这顿晚餐注定要在伊檬的羞怯沉默中度过了。   晚餐结束后,伊檬和南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然遥控器无疑是在伊檬的手中,但是将电视节目翻找了底朝天也没找着喜欢看的节目或者电视剧。   “你看什么节目?”伊檬问。   南柯扬眉看了她一眼,“你不看?”   “没什么要看的,不太感兴趣,你喜欢看什么就看吧。”伊檬把遥控器扔给他。   南柯拿住遥控器便看见伊檬的眼睛注视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似乎在和谁聊天。   南柯轻咳一声,眼角的余光见伊檬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看着手机屏幕。   他深深地拧起剑眉,语气有些不悦:“伊檬,你在做什么?”   伊檬没有抬头,口中回答说:“哦,我在和朋友聊天。”   整个聊天面板全都被秦西贝刷图了,一直在给伊檬炫耀着她和那位小竹马的同居之所。   伊檬有些看不过去,发了一条私信过去。   在水伊方:秀恩爱遭雷劈,分得快。   苏幕遮:我们又没有在一起,只是跟你分享了一下我们的小窝,不算秀恩爱。   在水伊方:‘我们的小窝’?这是小窝吗?分明是豪华高档住宅好吧,可算是弄明白你为什么舍弃我这个‘小窝’搬到小竹马的家了。   南柯见伊檬没有理他的意思,心中的不悦渐渐扩大占据整个心房,手臂一伸揽过伊檬的腰,本来两人的正襟端坐现在变成了伊檬靠在南柯怀里,无比的暧昧不清。   伊檬身体一僵,感觉得到身后温热的男性气息,无论如何之前和秦西贝聊得再爽再忘乎所以,这次却不得不正视身后危险的存在了。   南柯左手揽着伊檬的腰,右手拿过她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话和那些看着很熟悉的公寓照片,沉声问道:“这是你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伊檬愤愤地抢过自己手机,看到秦西贝给她回过来的私信。   苏幕遮:爱妃,不要伤心失落,孤王不会丢下你的,过几天孤回去临幸你的哟。   伊檬尴尬地笑了,他看到了?这秦西贝开始没正型了。   “她是女的,秦西贝,就是当初在超市时的那个女人,她有些人来疯,说话没正型,颠三倒四疯疯癫癫。”她这样解释道。   南柯的黑眸立马沉寂下来,阴测测地在她耳边说:“我想起来了,那次在超市你和她买菜,她说成泽要来,嗯?而且去云南旅游,和成泽一起?嗯?”   他连说了两个‘嗯’,尾音都是上扬的,灼热的呼吸喷在伊檬的耳朵上,烫烫的感觉。   伊檬一愣,那日秦西贝那样说是为了试探南柯,听到他这样问,心里有些压抑的欣喜。   伊檬轻笑:“你在吃醋?”   南柯一怔,搂着伊檬纤细腰部的手臂一紧,冷峻的面庞猛然暗沉下来,“所以说是真的?”   伊檬摇头,“当然不是,成泽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云南旅游,是想和我一起去,但是他本来就工作忙,到了年关就更不能和我一起去了,所以云南我自己一个人报了旅行团去的。”   南柯危险地眯起眼睛,“听你语气好像很不满意他没和你一起去。”   伊檬笑,“怎么可能?我本来就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旅旅游,那多自在。”   听到这个答案,南柯显然很开心满意,将下巴搭在伊檬柔弱的肩上,懒懒地说:“所以以后你要去哪里旅游,首先考虑的搭档是谁?”   伊檬觉得很有趣,装作想了好大一会儿,迟迟不吭声。   南柯见她不说话,手指捏了捏她腰间的小软肉,语气强势:“需要考虑很久吗?”   伊檬眼珠一转,装作很苦恼地说:“那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怎么办?”   南柯灼烫的气息再次喷薄在她的耳垂上,诱哄着说:“不行,必须和人一起去,这个人你首先要考虑的是谁?告诉我,听话。”   伊檬招架不住了,男色惑人啊,赶紧开口说道:“你,是你,南柯。”声音有着难以隐藏的羞怯和愤然。   伊檬的缴械投降让南柯很高兴,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亲眼看到她的耳垂慢慢变成绯红色,南柯满意的勾了勾唇,靠在沙发背上,手臂却揽着伊檬的腰没有松开。   这样的位置伊檬还是没有完全消化掉,虽然这样的动作是情侣间非常普通常见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或许是在一起没多久的缘故吧,伊檬心底还是有些放不开。   伊檬骨子里可是个非常传统的,这点在她能等待南柯这么多年这件事上便能看出来。   南柯在伊檬公寓待到了九点,伊檬送他下楼时,外面雪已经停了,小区树木枝桠上残留着晶莹雪花,甚至还有被雪压断的树枝掉在雪地里,可地面上的白雪已堆积成厚厚的一层,雪很高似乎一双脚踏下去就能深深地陷下去一个坑。   玛莎拉蒂周身已被白雪覆盖,车顶覆盖着大约拇指厚度的白雪,周围地面上都是接近一尺厚度的雪,车轮都被雪埋进去了。   天色已晚,自是没有人来清理小区道路,所以才导致雪堆了这么高。   “天哪,原来雪下了这么大啊,那你怎么走啊?”伊檬有些苦恼地望着南柯。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很久的吻   南柯显然也没料到雪势会这么大,朝伊檬抿了抿唇,也很意外地看着她。   伊檬皱着眉,望着似乎一脚就能踩塌下去的雪地,泄气地叹了一口气。   南柯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肩膀,伊檬神情懊恼地抬眸,他轻笑道:“好了,我该走了,你上去吧。”   伊檬说:“你怎么走啊?这么厚的雪,你那玛莎拉蒂性能再好,也过不去啊。”   南柯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她,挑起眉毛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吧。”   伊檬低头思考了下,似乎下定了决心,抬眸低声道:“要不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公寓里还有个卧室。”   南柯嘴角眼底的笑意蓦然加深,毫不犹豫地说:“好。”似乎早已做出决定似的。   听着他干脆利落的回应,伊檬却皱眉了,怎么感觉他像是在等着她说这句话呢,太诡异了。   再次回到公寓,伊檬领着他去当时秦西贝住的那间卧室,从衣柜里掏出床单被罩。   “这间卧室当初是秦西贝住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没带走,正好可以借你住一宿。”伊檬开始铺床单。   南柯站在一旁听到她的话,脸立刻就拉了下来,皱眉道:“所以这些都是她当时用的?”   伊檬点头:“放心,被罩床单我都洗干净了,还有被子,之前我都有晒过,很干净的,你闻闻现在还有太阳的味道。”说着就拿着棉被一角凑到南柯鼻子前。   南柯撇头躲过去,嫌弃地看着她说:“所谓太阳的味道其实就是被子里晒熟的螨虫的味道,还有我有洁癖,我不要躺在别人用过的床单,盖着别人用过的棉被睡觉,即使里里外外都洗过晒过也不行,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伊檬将手中的棉被扔到床上,望着南柯无可奈何地说:“那怎么办?我这里没新的可换,南大少爷都这时候了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有地方睡就是好的,嫌弃什么啊。”   南柯两手一摊,理所当然地说:“没办法,要不然我会睡不着。”   伊檬掐着腰,撇了撇唇问:“那怎么办?不盖被子晚上会很冷。”   南柯两眼看着她,扬唇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笑得让伊檬觉得十分诡异,汗毛倒竖。   他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语气十分笃定。   “什么办法?”   南柯微笑着说:“我们换换卧室,我住你那间,你住这间。”   伊檬眨着眼睛错愕地说:“南柯,你没忘记我也是女人吧?”他不是不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尤其是女人。   南柯眸色认真,慢条斯理地说:“我性取向肯定非常正确,而且我想我不会嫌弃我女朋友的东西,毕竟女朋友和别人在一定意义上是不一样的。”   伊檬见他说得认真,一口一个女朋友,沉默地低下头,双颊染着一丝红晕,心里嘀咕道:说得好像女朋友是不同于人类的一种生物似的,不过他要睡她的房间,有些不好意思。   南柯见她低眉不语,脸色不悦道:“你嫌弃我?不愿意让我睡你房间?”   伊檬顿时抬起头,看着他干笑两三声,否认道:“当然不是,交换房间就交换房间。”   两人共同把床单被罩什么都装好整理好后,才来到伊檬的卧室。   伊檬的卧室布置简洁看起来却很舒适,米白色的窗帘,白色立柜,床单被罩是那种淡紫色碎花样式,室内布置一片暖意。   伊檬站在卧室有些局促,观察南柯脸上神情,却见他嘴角噙着笑容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看着卧室四周。   她垂着头从立柜里拿出睡衣,对南柯说:“卧室里没有浴室卫生间,都在外面,待会儿我去给你找洗漱用品。”   南柯淡淡一笑,“好。”   然后抱着睡衣离去的伊檬回到另一间卧室,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好睡衣,去洗手间找出新的牙刷,牙杯以及毛巾,都是没用过的。   当时秦西贝刚来的时候,下班回家路过商场,正巧碰见里面打折销售,买一送一,就买了两套回来,谁知秦西贝早已自己买好洗漱用品,所以就被放起来了,伊檬想着反正牙刷什么的过段时间都得换,迟买早买都一样反正都要用。   伊檬将牙刷放进牙杯里并和她的放在一起,这两只白色杯子看起来真像是情侣的,她扬唇甜蜜地笑了。   她洗漱完后,南柯就走进来了,她擦完脸指着牙杯和毛巾,笑着说:“这些都是新的,别人没有用过,你可以放心使用。”又指着洗手台上香皂说:“这古皂男女都能用,你可以用它洁面,哦还有这里没有男士睡衣,只好你委屈一晚。”   南柯点头,一脸正经地说:“没关系,我晚上不爱穿睡衣睡觉。”   不爱穿睡衣?伊檬脸蹭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扶额干笑道:“那就好。”   南柯看着她笑而不言,拿起牙杯准备洗漱时,只见伊檬逃也似的快步走出洗手间,吐出一口漱口水,朗声一笑。   伊檬熄灯后躺在床上,想着南柯就睡在她隔壁,光是这样想着心里都有些兴奋甜蜜。   隔壁房间里的南柯盖着伊檬盖过的棉被,深深一嗅满满都是伊檬身上的清香气味,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在昏黄的壁灯映照下显得极其温和柔溺。   这晚距离最近的两位男女,心也在慢慢靠近,固执地任由彼此进驻隐秘的心底深处。   早上伊檬醒来去洗漱时,发现南柯已经起床了,甚至满屋弥漫着令人垂涎三尺的粥香,她来到厨房看到南柯围着围裙在煮粥。   伊檬惊喜地说:“你会煮粥?闻着很香啊。”   南柯回头看披着长发的她,淡笑道:“快去洗漱吧,待会就好。”   伊檬应声赶紧去洗漱,等整理好后,发现餐桌上有了小笼包和浓稠的白粥,南柯此时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吃了。   伊檬吹了吹滚烫的热粥,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嗯,很好吃啊,看来是有专门练过。”眼睛瞥到桌上的小笼包问:“你出去买的包子?”   此时南柯已经吃完,拿纸巾擦了擦嘴说:“对,这小区出去没多远就是早餐店,那里买的。”   伊檬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还别说两人自从确认关系后,没了之前针锋相对的场景,而且南柯还对她特别特别好,好到让她都觉得惭愧,总是觉得她这个女朋友做得很不合格。   今天自然还是南柯送伊檬去上班,小区里的雪早已被机动车清扫干净,道路十分通畅。   到达福特公司,南柯在伊檬下车之际开口道:“晚上有空吗?”   伊檬想起今天晚上好像还要和殷总一起去参加宴会,她遗憾地摇头道:“我今晚有事,要和殷总一起参加宴会。”   南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宴会?这么巧?”   伊檬睁大双眼,猜测道:“你不会也……”   南柯无可奈何地点头:“今晚参加的宴会是万丰集团董事长杨老的寿宴。”   作为总裁秘书的伊檬十分清楚殷政诚的所有行程,她居然忘了这场宴会是南柯非去不可。   万丰集团董事长杨老,是杨乐涵的爷爷,那次在莫斯科饭店看到他们两家人吃饭的场面,就知道两家关系不简单。   伊檬蹙眉道:“我答应殷总了,怎么办?”手里的袋子还装着去参加宴会时的衣服呢。   南柯摸了摸伊檬的长发,淡声说:“没关系,那晚上见好了,只不过今晚我得自己一个人去赴宴了。”   伊檬噗嗤一声笑了,毫不客气地出谋划策道:“你也可以去找个女伴呀。”   南柯眯起眼望着她说:“不用了,我怕有人吃醋。”   伊檬知道他特指的‘某人’是在说她,她哼了一声,开门准备下车,却不料腰被人箍着,不能动弹。   她愤愤地回头,却被蓦然出现在眼前莫大的脸庞怔住了,而且阴影越来越近,伊檬感觉她此时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惊慌失措地闭紧双眸。   然后,额头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痒痒地传入她的心底,柔软一片。   伊檬睁开眼,一眼看到笑容灿烂的南柯,顿时尴尬袭上心头,眼神开始四处乱瞟,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小心开车。”   南柯知晓伊檬此时别扭的心情,在她关上车门的瞬间说:“伊檬,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吻。”   伊檬心中除了羞怯只有羞怯,根本没有思考他这句话里的深层意义,关上门,快步走到大厦里面。   南柯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启动车子离开。   而伊檬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次南柯在莫斯科饭店前,看到成泽吻她的额头后,非常愤怒,故而急切洗去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的印记,纵然事情过了那么久,南柯依旧谨记在心头。   这次终于将其他男人在她额头上的痕迹吻掉,南柯出乎意料地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看不懂每章的标题名,来征求下大家意见,是真的糟糕难懂?大家一定要冒泡啊。。。。。 ☆、杨家宴会   这一天殷政诚依旧情绪不好,整日阴晴不定的,都把各部门经理骂了个遍。   伊檬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传来殷政诚源源不断的严肃的批评声,只要里面进去个人,准是被批个狗血淋头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终于熬到下班,殷政诚沉着脸从办公室里出来,对伊檬说:“伊秘书走吧,该去参加宴会了。”   伊檬赶紧收拾着东西,察觉到自己身上衣服还没换,毕恭毕敬地对殷政诚说:“不好意思,您先稍等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再来。”   殷政诚十分不悦地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沉声说:“迅速。”   伊檬赶紧拿着袋子去洗手间换衣服,甚至出来时还化着淡妆,看起来清新宜人。   她穿了件款式简单的红色礼服,乌黑的长直发挽在脑后,耳边的碎发慵懒地垂在两边,看起来气质大方温婉,由于外面天气寒冷,所以在外面披了件暗金色风衣,但也不阻挡她的美丽,更是添了一份女强人的凌厉味道。   但是伊檬的这身打扮并没有赢得殷政诚眼前一亮地直目赞叹,他只是轻轻瞟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殷政诚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所以他坐在了后车座,伊檬反而有些犯难,她是去坐副驾驶还是后车座?后车座她不愿坐,谁会想和一个随时都暴走的上司同在一个空间,而且还同座。   可是老天爷注定不会让她纠结太久,因为殷总发话了。   殷政诚看着伊檬,脸色沉了些许:“上车!”说完便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伊檬提着装着她衣服的袋子认命地坐进去,一路上,她没有说任何话,她可不能保证哪句话会惹了这位情绪不好的殷总怒气大发。   或许是下班高峰期,所以一个小时后才到达宴会地点。   杨老的寿宴是在B市知名酒店里举行的,在下车前伊檬就将外套脱了装在袋子里,留在了车上。   今晚整个酒店都被杨家包下了,一进酒店舒缓轻柔的音乐进入耳里,宴会来的人很多,尤其数年轻貌美的女人最多,穿金戴银好不艳丽,其原因不言而喻。   伊檬轻笑,听闻杨老有个三十多岁的长孙,正是适婚年龄,他虽不是杨家真正的长孙,但也与有血缘关系的丝毫没有差别,凭着他那张脸,管理公司的才能,仍是有人很看好他,积极拉拢他。   她和殷政诚一出现在宴会上,就有人前来问候,都是漂亮的场面话,殷政诚都有礼地回绝了。   最后一位看起来沉稳干练的男人来到他们身边,伊檬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杨老的长孙杨寒树,杨乐涵的兄长。   “殷总,欢迎来到我爷爷的寿宴。”杨寒树伸出手与殷政诚友好地握了一下手。   殷政诚礼貌地说:“杨老的寿宴不能不来。”   杨寒树笑,“殷总客气了。”眼睛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伊檬,神色很是惊讶,“这位是?”   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实在是殷政诚是商场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没和任何女人一起出现在任何宴会,这回却和一位女人出席宴会,虽然这女人看起来不是妖娆的漂亮,但也是清秀可人,温婉大方,也有点熟悉。   殷政诚眼神淡淡地看了眼伊檬,解释道:“这位是伊檬,我的秘书。”   杨寒树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有些兴味。   殷政诚对伊檬说:“你先去休息区坐会儿,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伊檬淡笑着点头:“好,殷总。”说完,她朝杨寒树点了点头,才转身走到休息区。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口渴,于是去拿了杯饮料,在转身时正好看到南柯出现在门口,身旁还站着容貌美丽举止优雅的杨乐涵,而她的手正挽着南柯的胳膊。   两人的出现吸引了全场宾客的注意力,仿佛把宴会打入了高.潮,伊檬身边的中年女士以及年轻女人都在细声谈论着有关他们的事。   这在伊檬看来有些刺眼,心里不由想到早上,南柯说的不会找女伴的话,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酸酸涩涩的,倒也不至于哭,只是不舒服罢了。   她看到南柯和杨乐涵相携走到杨老那边,这时杨乐涵笑容灿烂地挽住杨老的胳膊,撒娇似的对杨老说着什么,伊檬心里有些郁闷,突然想起秦西贝曾说过她和杨乐涵的侧脸很像,相像吗?在她看来是不像的,非常不像。   伊檬一时无聊,拿出手机玩,幸亏没把手包放在车上,但没过多久,电话来了,是南柯的。   她接通放在耳边,南柯熟悉的嗓音立即传来,“伊檬你在哪里?”   “我在休息区啊,旁边有饮料的位置。”   “好,我来找你,别动。”   挂断电话后,伊檬就坐在那儿继续玩手机,秦西贝一直缠着她聊天。   没过多久,伊檬感觉面前突然有了阴影,错愕地抬起头便看见南柯俯视的笑容。   他说:“我来了。”目光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时顿时冷了下来,“衣服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说完便脱下外套披在伊檬身上。   伊檬表情淡淡的,看了眼身上的神色外套,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说:“你的出场方式成功地博取了大家眼球,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我要不要鼓掌?”   南柯坐在伊檬身边,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言语,低低一笑:“你在吃醋?”   “没有。”伊檬回答得很快,很干脆,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南柯很开心,搂住伊檬的腰解释道:“我来的时候呢,乐涵正巧在做造型,她的司机却因为堵车没按时来,为了避免迟到,她给我打了通电话,那间造型设计离公司挺近,所以我和她一起来了,至于她挽着我胳膊,或许是因为之前都是她陪我出席一些活动宴会,习惯了吧。”   一听到之前曾经这些词,伊檬顿时心一紧,苦笑地想着,是啊,杨乐涵和南柯认识并相处了九年,时间比早遇到南柯的她还要多,她有什么可介意的。   她对南柯淡然一笑,“好,我知道了。”   南柯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其间殷政诚来找她,看见两人紧紧相偎的坐在一起,眼神一闪,对伊檬说:“伊秘书,看来今晚我不用送你了。”   伊檬看了眼殷政诚,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的事没人知道,还未开口却见南柯站起来和殷政诚说:“殷总太客气了,至于送她回去,就由我这个男朋友代劳吧,就不麻烦殷总了。”   然后两人虚言几句后,就见殷政诚独自离开了。   宴会结束时,伊檬和南柯准备离开时,见杨乐涵微笑着来到他们身边。   伊檬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杨小姐。”   杨乐涵看着她身上穿着明显号码很大的西装外套,又看了眼南柯穿在外面的白衬衫,粲然一笑:“你们在一起了?”   伊檬眼睛看了眼南柯,对杨乐涵淡淡地点了点头。   杨乐涵笑容更深了,“很好,恭喜你们。”   “谢谢。”伊檬还是有些纳闷,没料到杨乐涵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好像很乐见他们在一起。   杨乐涵送他们离开后,身体一直没有离开,目光浅淡地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   “那女人现在是南柯的女朋友?”身后响起兄长杨寒树的声音。   杨乐涵转身笑道:“对啊,他们在一起很配是不是?”   杨寒树冷眸一凛,“不想笑就别笑,很难看。”   杨乐涵眼中的笑意一敛,站在原地长久不说话。   杨寒树把手中的外套披在杨乐涵身上,“你真不像是杨家人,杨家人只要是喜欢什么都会不择手段地得到,而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男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杨乐涵的声音飘渺轻忽:“哥,他们是注定在一起的,我插不进去。”   杨寒树看着自家妹妹失魂落魄地进了酒店,黑眸深幽复杂难懂。   玛莎拉蒂开到伊檬所住的公寓,她向南柯道了别离开,下车后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南柯喊她的名字。   她转身还没看清他时,就感觉一股强风把她拉进熟悉的怀抱,紧接着感觉唇瓣凉凉的,伊檬惊愕地站在原地,神色恍惚搞不清楚状况,瞠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毫无距离的南柯的面庞。   南柯双手捧着伊檬的脸,带着丝凉意的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彼此的呼吸喷薄在两人脸上热热的,良久他的唇抵在她的,说话时两人的唇若有似无地贴合在一起。   “闭上眼,然后嘴巴张开。”南柯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   伊檬二话不说,紧张地闭上双眸,不由自主地按照南柯的话来做。   南柯再次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近乎强势地攥住她的唇,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不放过每个角落。   伊檬嘴角明显上翘着,蒲扇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甚至有些濡湿。   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两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吻戏不会河蟹吧,而且还是很拙劣的吻戏,汗汗汗。。。。 ☆、平安夜约会   时间一直在向前飞奔,即将到达十二月月末,各家大型商场都在准备迎接圣诞元旦的到来,纷纷做起节日噱头,做这些促销打折活动。   在平安夜这天,伊檬接到了秦西贝的电话。   “伊檬,平安夜快乐。”听筒里秦西贝的声音永远这么欢乐,看来生活过得挺好。   伊檬淡笑道:“快乐。”   “伊檬,今天周六我们出去逛街吧,现在商场肯定搞活动。”   她挑眉,喝了口红茶道:“你不陪你家大医生?”   秦西贝不满地说:“他今天临时有场手术不在家,我很无聊这不就找你出来逛街。”   伊檬恍然:“哦,原来我是替补的啊。”   那边秦西贝急得开始跺脚,恨恨地说:“伊檬,你又开始挤兑我了,到底出不出来?”   “好吧,商场见。”   伊檬穿戴整齐后开始下楼开车去商场,到达商场时就已经见秦西贝在里面等着了。   商场的圣诞气氛很浓,大厅摆着很大很漂亮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各色的小彩灯,下面还应景地放置着很多礼物,广播一直播放着圣诞歌曲,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秦西贝在看到伊檬来了后,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若有所思道:“伊檬,看起来你气色很好嘛,一脸甜蜜得好像在谈恋爱。”   很明显吗?一眼就能看出?   伊檬摸了摸脸,有些脸红地岔开话题:“你约我来商场是要买什么吗?”   秦西贝揽着伊檬的胳膊开始往店里走,语气怅然地说,“没想买的,就是纯逛。”   伊檬说:“好吧,不过晚上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   秦西贝不干了,怨念地看着她:“你怎么这样,就这么抛弃我?周六你还有什么事啊。”   伊檬有些为难,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秦西贝看她几欲出口却又咽回去的奇怪样子,猜测道:“难不成你真有男朋友啦?”   伊檬诧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秦西贝明显很兴奋,抓着她的胳膊问:“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成泽都没希望,是谁让你心花怒放,破例开了尊口?”   说话又没正型了!伊檬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南柯。”   “天哪,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不是说南柯对你没感觉的吗?现在怎么又在一起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段时间没联系,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太震惊了。”   接二连三的问题一一砸在伊檬的脑袋里,抬手捶了捶额头,无奈地说:“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   秦西贝认真地看着她说:“一个一个回答。”   伊檬无奈扶额,然后将这些事大概地讲给她听。   谁知她一讲完,秦西贝一脸羡慕地说:“南柯他太帅了,居然领着你直接去民政局领证,伊檬你遇见好男人了。”   谈到民政局,伊檬就有些汗颜,想到他们在不知道领结婚证条件的前提下,贸贸然拿着身份证就去了,想想就有些傻气,不过她可没将在民政局的囧事讲给秦西贝听,要不然她会整天拿着这件事取笑她的,她很了解秦西贝的为人,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然后秦西贝说:“之后你及时制止和他说你们没有足够的证件以及条件在B 市民政局领证,所以才没有结成婚?这件事充分证明一件事,任何男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事都不过脑子的。”   伊檬笑得一脸心虚,忙岔开了话题。   夜晚华灯初上,南柯的电话打了过来,伊檬低头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嘴角上扬。   秦西贝凑过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手肘顶了顶伊檬的肩膀,暧昧地冲她笑着:“伊檬,你家南先生来查勤催你了,真幸福。”   “不正经。”伊檬佯装愤怒斜了她一眼,转身接通电话,“喂?”声音克制不住的轻柔。   “在外面?”南柯轻笑着,他似乎听到隐隐约约有圣诞歌曲。   伊檬抿唇笑了:“我和秦西贝在外面逛商场。”   “快结束了吗?我去接你,嗯?”   伊檬说:“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南柯遗憾地说:“好吧,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不会忘记的,晚餐见。”   “晚餐见。”   伊檬一挂断电话,转身便看见秦西贝在一旁一脸贼笑地望着她。   秦西贝啧啧地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成泽学长为什么九年都没有得到你的心了,你曾经的笑容从没有这么温暖明媚过,原来南柯有这么大的魅力。”   伊檬云淡风轻地笑了,魅力大与否和她没有关系,她只知道她很死心眼,喜欢上一个人不会轻易更换,除非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否则她不愿轻言放弃。   即将到约定时间时,她和秦西贝分别后,直奔约定的酒店。   12月24日圣诞平安夜,满街商店都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在店前放着圣诞老人的玩偶吸引顾客的兴趣,超大的音响放着百年不变的圣诞歌曲。   伊檬望着前方明亮热闹的道路,扬唇柔柔地笑了,眼底的笑意越加浓重色彩斑斓。   她到达酒店时,南柯已经在订好的位置上坐下了,双腿交叠,手中拿着一本财经杂志,眼神专注地阅读着。   当伊檬站在座位前,南柯立即就察觉到了抬头看向她,嘴角勾了勾,声音沉稳:“来了。”将手中的杂志放在餐桌上。   伊檬坐下,淡笑着说:“嗯,平安夜快乐。”   南柯黑眸中涌动着无限的柔意:“平安夜快乐,你也过西方节日?”   伊檬摇头,“不太热衷,这几年西方节日在国内很火,耳濡目染了。”   南柯说:“今晚是酒店特意聘请的意大利知名厨师下厨。”   “好。”   伊檬的目光随意地扫了眼酒店,发现真的座无虚席,在座的都是男女一桌,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餐桌上都摆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气氛烘托得很好。   很快伊檬被一桌男女吸引,原因无它,只因不远处的餐桌上有许久未见的梁影,而和她共用晚餐的男人并非殷政诚,那男人衣着考究,面部阴郁却不失俊朗,看起来三十多岁,虽没有殷政诚举手投足间沧桑般的成熟意味,看样子也像是社会精英,让她最感兴趣的是他眸底闪动着惊涛骇浪,看起来无比痛悔。   她不解地看向梁影,只见她眸色平静地望着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着冷漠,甚至眼中流露着沧桑与漠然,根本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情,好似迟暮老人看透世间繁华,无任何悲喜。   这个男人是谁?和梁姐有什么关系?   彼时餐点已经上来,南柯见伊檬出神地望着酒店的某个角落,不解地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很精确地抓住了令伊檬失神的人物。   梁影和周少华,公关一姐和西华传媒集团总裁,有趣!   南柯勾了勾唇,清了清嗓子说道:“伊檬,用餐了。”   伊檬猛然回神,定定地望着南柯应了一声,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南柯见她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牛里脊,皱眉道:“伊檬,你怎么了?”因为梁影?   伊檬抬眸看向南柯,又望了望梁影那边的餐桌,只见梁影说了句话然后站起身离开,那男人似乎很紧张她,神情着急地追过去,不一会儿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伊檬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看到了熟人。”   南柯眉心皱得更深了,放下刀叉说道:“伊檬,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可不想自己女朋友被心事困扰。”他叹了声继续道:“是因为梁影?刚才见你看着她出神,是出什么事了吗?”   对于南柯的细心周到,伊檬心里感到很贴心,她说:“没什么事,只是我本来以为梁姐和殷总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即使这几天他们在闹别扭,但是我一直相信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今晚却看见梁姐和陌生男人在一起用餐,看起来关系匪浅。”   南柯听言,只是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每个人都有过去,有的是失败的往事,或许都有一段忧伤,梁影虽是公关界的一姐,但是年龄摆在那儿,三十五岁的女人至今还未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段不能忘却的往事,否则她条件也不差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或许她心里对感情失望也说不定。”   伊檬之前就有猜到,却没想到南柯会这样肯定的指出来,她意外地看着他,言语有些疑虑试探:“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事。”   南柯一脸无谓地看着她,“圈子里对于梁影感情方面的说法很多,都说是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孰是孰非,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但我相信流言必有源头。”   伊檬无声地垂下眸,是的,她也听说过关于梁姐的事情,但她宁愿相信那是无稽之谈,是流言蜚语,因为那样残酷的事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个噩梦,可怕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并肩齐看世间繁华   12月25日,圣诞节到来,伊檬这天自是要和南柯在一起的,但并不是因为圣诞节才在一起,而是因为它是星期日,普通平常的星期日,却给予她和南柯更多在一起的空间与时间。   早上,南柯开车接伊檬后,顺便去超市买了许多食材,然后才回到南柯所在的公寓。   南柯提着食材开门进屋,走在后面的伊檬一眼看到门口玄关处的鞋架上,非常明显地摆放着当初她和南柯一起买的棉拖,嘴角的微笑明显上扬许多。   换了棉拖后,伊檬走到客厅,第一次身处他的公寓时当时心思重也没心情观察,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心中不由一喜,环视着公寓格局,标准的三室两厅两卫户型,面积大概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左右。   南柯将食材放到厨房,走出来时看到伊檬站在客厅中央,勾起柔软笑容,“别太拘束,随意点,你要喝点什么?”   伊檬坐在沙发上笑看着他说:“我想喝红茶,有吗?”   从小到大她偏爱红茶类的饮料,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南柯眸色深幽地望着她说:“红茶饮料倒是没有,不过有正宗的祁山红茶,要喝吗?”   伊檬眼前一亮,好看的明眸温和地望着他说:“当然要喝。”忽而想到自己不会泡茶,眼中的光亮顿时熄灭,无比泄气地说:“可是我不会泡茶。”   南柯深潭一样的黑眸藏匿着无尽的笑意,慢条斯理道:“我会。”   伊檬眸中立刻恢复光彩,“那就拜托你了,谢谢。”   南柯左手抄着裤袋,黑眸直直地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伊檬,薄唇轻吐:“我一般不轻易给人泡茶,我想我需要向你收取谢礼。”   伊檬轻蹙眉,还要给谢礼?她没听错吧,女朋友都没有特例?   她眨着眼睛轻轻懦懦地问:“我不知道你要什么谢礼?”   南柯盯着她的红唇,意有所指道:“很简单也很方便。”说完便站直了身体,侧了侧脸庞,朝向伊檬。   知道他所要的谢礼是什么后,伊檬立刻红了脸,娇嗔地看着南柯,这人真是!这谢礼果真是简单方便啊,他是在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吗?   之前他吻她额头,参加宴会送她回家时两人之间真正的初吻,这两次都是南柯主动,如今要她主动献吻,怎么着都有点难为情?!   南柯挑眉,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无比嗔怨地看着自己,轻笑着诱哄道:“送我一个轻如鸿毛的谢礼可是能喝上世界四大红茶叶之一的祁山红茶,保证正宗,你可是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她可是要赔一口香吻啊,不过好像也没损失什么,他是她男朋友,吻什么的那是正常接触,应该看淡点,吻他一下就能尝到祁山红茶,何乐而不为?   伊檬呼出一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抬眸望着他,站起身走到他身前。   南柯察觉到她的决定后,黑眸中闪耀着晶莹发亮的笑意,脸侧向她。   伊檬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脸上落下一枚轻轻浅浅的吻,心想着这总算可以了吧,可是未等她站稳脚跟撤离时,腰猛地被一只臂膀桎梏,脑后一只大掌压着她的脑袋,蓦然感觉唇上一凉,她一怔,回过神来后嘴角上翘着,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供她站稳的支点。   南柯的唇覆在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描绘着她的唇线,不曾深层进攻一丝一毫,他的吻温温和和,如春雨般点点滴滴地滋润着柔软着伊檬的心扉。   伊檬感受得到他的克制隐忍,试图给予回应,微微张开嘴巴,南柯感受到她的回应,一改之前温柔,舌尖探入温软香唇,霸道强势地侵略占地,狂风暴雨般洗刷着她的口腔。   此时伊檬有些悔不当初,南柯的霸道强势一点点地侵入她,而且不留一丝余地,与往日里他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如七年后初见面时的模样,面对他此时的暴风狂狷,伊檬有些束手无策,本想回应,却心有无而力不足,呼吸渐渐微弱有些喘不过来气。   南柯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憋得通红,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与她额头相抵,低声笑道:“不会换气吗?”   伊檬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急促得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但是脸颊依旧留有红晕,可爱极了。   面对南柯的嘲笑,伊檬眸底闪了闪,心道比不上你有经验,吻技熟练老道,看来之前实验的不少。   心跳频率恢复正常后,伊檬推开他的身体,扬起下巴说:“现在我是不是能喝上世界名茶了?”   为了能喝上著名红茶,她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说好的只吻脸,怎么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呢!   想到刚才接吻的画面,伊檬脸颊上未消的红晕此时越发红了,凉凉的手心摸着发烫的脸颊,试图快速降温。   南柯沉声一笑,嗓音有些喑哑:“稍等,我去烧水。”   伊檬看着他朝厨房走去,心里松了一口气,默默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搜索着娱乐频道,却不料正换到播放如何泡茶的生活频道。   她放下遥控器,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穿着白色马褂的中年男人正在解说如何泡铁观音。   南柯端着茶具走出来时见伊檬正认真地盯着电视里男人端着泡好的茶仔细品茗。   他将茶具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伊檬身旁说:“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伊檬望着播放完的泡茶步骤,语气怅然:“只一次怎么能看出门道啊,若说如何泡茶,第一就要心平气和,不急不躁才好。”   她平常都喝红茶饮料,一是因为买到正宗红茶不便宜,二是因为她实在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学泡茶,在南柯没回过之前她一直朝着前方奋斗,不知疲倦地前进,以至于没有好好去享受生活。   伊檬望着放在茶几上的白色茶具,端在掌心细细观察,惊愕道:“这不会是白瓷吧?”   南柯淡笑着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伊檬笑,“看来你挺讲究的,不过泡茶嘛,必须要一套精美的茶具才能跑出好茶来。”   她看到旁边一罐茶叶,舀起一小勺好奇地观察着,短小精细,大小如同两个蚂蚁合在一起的暗红色茶叶。   “这是正宗的吧。”她相信生活讲究懂得享受的南柯不会弄假的,看到南柯点头开心的笑了,突然想到什么后,好奇地问:“你也爱喝红茶?”所以才会有这么昂贵的红茶储存着。   南柯一滞,然后不可置否地笑了,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说:“我只爱喝红茶。”   伊檬笑容很灿烂,“真好,我们终于有相同的爱好了,都爱喝红茶。”   南柯舀了一些红茶叶放进茶壶,随后将少许姜丝和红糖也放了进去。   伊檬惊讶地问:“为什么要放姜丝和红糖?不是说精品红茶一定要清饮才好吗?”   “你第一次喝可能会觉得有些涩,先喝加料的日常红茶润润口,以后若是你想喝清饮,我再给你泡。”南柯笑容和煦地说。   伊檬嘴角牵起明媚笑容,“好。”   不一会儿,热水煮沸了,南柯右手提着热水壶冲进茶壶,约莫两三分钟后,南柯按照循环倒茶法将茶汤注入茶杯中。   由于没有过滤茶叶,所以茶杯底铺着一层茶叶,上方甚至漂浮着几根茶叶,茶水色浓,红艳明亮。   伊檬轻轻一嗅,蜜糖香味般的挤进她的鼻尖,她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动作极其小心翼翼。   南柯见状,嘱咐道:“小心烫。”   伊檬轻轻酌饮一口,舌尖味蕾立刻绽开,红茶甘鲜醇厚的滋味在她口中久经不散。   由衷赞叹道:“南柯,你泡茶的手艺很好啊,太好喝了,我恐怕以后都不能喝红茶饮料了。”   南柯说:“那就不喝,商家投放在市场里的红茶饮料里大多放了各种不健康的剂料。”   伊檬眼睛望着红茶水说:“你刚才的泡法很独特也很熟练,专门练过?现在很少人会耐下心来泡茶。”   南柯轻笑着看着她解释说:“我外公喜欢喝茶也爱泡茶煮茶,耳濡目染,我也在外公的影响下学会了泡茶,刚才泡的是功夫茶,红茶还是由功夫茶法来泡才好喝。”   伊檬看着南柯眸中的安然,暗自心道看来她也要开始学泡茶,不为自己,也为……他。   南柯会的东西,她也要尽自己所能去学会,不想自己与他之间跨度很大,她要自己一步一步追上他,将跨度渐渐缩小,不在他身后努力追逐他的身影,而是与他并肩齐看世间繁华。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与期望,不曾改变。   中午,伊檬和南柯一同下厨做牛排西餐,其乐融融的画面,和谐得令人羡慕。   下午,伊檬身上盖着小毛毯窝在南柯怀里躺在沙发上,南柯低眉看着书,而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时装剧。   或许由于电视剧不有些枯燥,也或许屋里暖和,姿势太舒适,伊檬看着看着竟然迷迷蒙蒙地眯着眼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小番之各安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有事就把番外放出来,我自己都唾弃自己了,不过这是最后一篇了,以后想有也木有了。。。   有天晚上,伊檬抱着书本在回宿舍的途中,迎着校内明亮的路灯,由于初夏,天气有些炎热,有同学结伴在校内散步乘凉。   可是伊檬却觉得特别不对劲,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眼睛盯着她看,她大方将视线迎上去,扫过一群看起来像是高一的学生,她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朝宿舍楼走去。   有人在后面小声嘀咕着:“那就是伊檬吗?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漂亮嘛。”   也有人说:“也就是学习好,能离南柯那么近,理科生长成她那样算是不错的了。”   也有人说:“文科生浪漫,理科生呆板,文科女生爱斗心眼,理科女生喜欢卖弄,文科男生缺乏阳光,理科男生只会做题,真不知道她哪里能吸引南柯,难道真是学习好?”   后面的议论声尽管小如蚊蝇,但是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伊檬的耳朵里,她面容上尽是自嘲,但并没有停止步伐,背影倔强地朝宿舍楼走去。   回到宿舍,伊檬赶紧洗漱,本来回来的晚,而且还有半小时就熄灯了,等她全部收拾完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学习,熄灯之后,宿舍里其他几人已经亮起了小台灯,开始挑灯夜战,而伊檬反常地躺在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惊讶地说了‘伊檬怎么睡了’这句话,宿舍其他七个人纷纷开始朝伊檬这里瞧。   伊檬睁开眼睛,轻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可是真正躺下睡觉吧,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真矛盾。”   刘立说:“既然累了,不想学习,那就闭着眼,闭着闭着也就睡了。”   其他人又是笑声几番。   而伊檬的对铺是梁以箴,她见伊檬睁着双眼,无神地望着上铺床板,眉心似是笼罩着一丝疲惫,可是她梁以箴是个八卦女,面对学校流言四起,而女主角正是她对铺舍友,男主角是她同班同学,这种急切想知道官方消息的心情,梁以箴实在是按耐不住,见伊檬没有合眼睡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伊檬,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伊檬一怔,随即浅笑:“什么问题?”   梁以箴试探的说道:“你和……南柯是怎么回事?真的像学校里传的在一起吗?”   梁以箴这么直接的话一出,惹得全宿舍人抬头屏息凝视,全都注视着伊檬下一秒的回答。   伊檬眼神一顿,良久没有回答,似乎在斟酌怎样回答。   她坐直身子,面朝梁以箴这个位置,目光幽深,反问道:“你呢?你也这样认为?”   梁以箴似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伊檬的回答很明显,她皱眉道:“难道不是吗?可是你们明明……”是以那种交往的举动相处的啊,除了牵手拥抱接吻。   伊檬这里一片昏暗,将自己的神情掩藏在黑暗之中,就连面容也都觉得隐晦,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容,低声道:“不是,你们都误会了,我们是朋友,只是关系好一点而已,别的……都没有。”   梁以箴扁扁嘴,泄气地说:“这样啊……”然后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听到主角的否定后,就又开始继续学习,仿佛刚才发生的像是生活中的调味料,给平淡无味的生活增添点不一样的色彩。   这就是培优班的生活,没有任何大起大落的事情,不像普通班氛围活跃,似乎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学习,能够吸引他们的,似乎也只有学习。   伊檬继续躺回床上,心绪甚是不稳,心中复杂难懂。   脑海里想起今晚回宿舍时,听到的那句像足了顺口溜的话:   文科生浪漫,理科生呆板,文科女生爱斗心眼,理科女生喜欢卖弄,文科男生缺乏阳光,理科男生只会做题。   伊檬想想似乎还真的是这样,在昏暗中无声浅笑,她呆板吗?喜欢卖弄吗?说真的,她不知道,或许应该说,她没有留意过,或许是吧。   在旁人眼中,果然是她高攀了南柯,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纯粹得像是一杯白开水,即使是好朋友,也是当不得吗?也是被人品头论足吗?这样的感觉,让伊檬心里有些不舒服。   关于他们谈恋爱的传言似乎停不下来似的,可是伊檬不在意,她的眼中只有试题,成绩,排名,她关心只有这些,至少目前是。   有天邢铭与伊檬在校内相遇,在回教室的路上,邢铭终究问出了困扰他长达半年的疑问。   邢铭停下了步伐,犹豫间问出那句话:“伊檬,你和南柯是在一起了吗?”声音艰涩,喉咙干堵。   伊檬也顿住了步伐,目光复杂幽深地注视前方,笑道:“怎么最近老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邢铭望着伊檬的眼神有些复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是不是?”   伊檬转身看向邢铭,嘴角虽然浅笑,但是却很牵强,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好一点的朋友。”   说辞和那晚回答梁以箴一样,依旧充满迷茫,迷茫之中又是坚定,很矛盾的结合体。   邢铭蹙起眉心,又不确信地问了一句:“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这次伊檬的笑容扩散的很大,笑容背后却尽显空洞:“难道不是吗?”   邢铭无言,看着她的笑容,忽然像是懂得了什么似的,嘴角也跟着掀起一抹浅笑,他的笑容背后却藏着无尽的落寞。   想着想着,不知道又想起高二那年因为早自习结束后值日,好像是南柯先给她从食堂带早点的,由此她也为他带了一次早点,但是一次两次似乎已成为习惯,每到对方值日时,他们都会为对方捎来早点。   这样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十分暧昧,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各个角落传的都是关于他与她的事情,当伊檬走到哪里,似乎哪里都有眼睛打量着她,在她身后小声议论,刚开始她觉得非常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淡然了,她知道传言传得快,消失的也快,她不用那么纠结,没用。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事情很快传到班主任耳朵里,终于在一次清晨,她吃完早餐回到班里,被梁以箴告知,班主任有事找她,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班主任的态度很明确却又不失委婉,毕竟伊檬是个女生,说话自然得留三分余地。   那天班主任说了很多话,让她心里像是掉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坠得她心头不安。   ——你和南柯是怎么回事?最近学校关于你们俩的传闻似乎很多。   ——伊檬,我知道你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你的勤奋老师都看在眼里,虽说你和南柯没有什么,但是别人不这么想,现在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别让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耽误你一生,也别埋怨老师,老师也是为你们好,过段时间就要升高三了,更是学习紧张的时刻,老师希望一年后的现在,可以看到你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   老师拐弯抹角的话语,认定了她和南柯有不正当的关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能为自己辩驳,只能垂头不语,暗暗听老师念经似的教诲。   最后她离开办公室时,低声说:“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现在学习很紧张,我也没心思去想别的,我会好好学习的,您放心吧,老师,我和南柯只是同学,平时我有不懂的题就会问他,其他的就没有了。”   那天,她没了心思去听课,没了心思去复习,整天心思恍惚。   那天,晚自习下课后,南柯叫住了欲走出教室的她。   跟随着南柯来到楼道尽头的窗户边上,他背对着她,立身在漆黑的窗户前。   楼道也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路过,他们探索而又暧昧的眼神和说话声,让她突然想起今天老师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你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带了些距离感。   南柯转身面对她,注视了好久,忽而叹声说:“伊檬,我知道老师今天找你都说了什么。”   伊檬惊愕的表情落入南柯的眼中,黑眸一眨,继续说:“我知道女生被老师叫去说那种事,很尴尬,我很抱歉这种事应该找男生的,你别在意,也别放在心上,不要让老师的话扰乱你的心情……”一切都只因为他的身份,家庭背景摆在那里。   她怔了怔,心上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滑过,皱眉,扬起笑容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过意不去,学校传的,老师说的,都是他们所认为的事,我们心知肚明就好,再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同学而已。”   她低垂着头,没有看南柯脸上的表情,克制住心头的烦闷,她闷声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宿舍快熄灯了。”   良久没有得到南柯的回应,她犹豫着抬起了头,见他面色沉静如水,眸色异常冰冷,她踌躇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终于他开口,声音淡淡:“嗯,是该回去了。”   她终是迈开步伐,离开前望了他一眼,揪紧了背包,反身离去。   自从那日之后,他们就没有怎么说话,她有不会的题也不再去找南柯请教,找的也是老师或者邢铭他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开始四处传南柯在高中毕业后,要出国留学。   当她听到的时候,握着笔杆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然后嘴角硬扯出一抹微笑,极尽苦涩。   在她做题的时候,笔尖停顿,只因后面响起同学韩易辰的问话:“南柯,你大学是要在国外上吗?”   她没有像后看南柯的表情,只听他笑了一声,“按计划说是的,不过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韩易辰笑骂道:“意外情况?有什么意外情况啊,还能阻止你出国留学?”   南柯说:“这可说不准,人生处处都存在着意外,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步计划的事情是否会有变化。”   韩易辰说:“好吧。”   伊檬的眼盯着面前需要修改的试卷,好像已没了之前的心思,心像缺了一角似的。   在那日之后没多久,南柯就告假回家,一直都没回学校,而伊檬每当上课进教室的时候,总会朝南柯的座位看一下,桌面却总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来的痕迹。   南柯再次回到学校时,已是一星期之后。   伊檬破天荒地找南柯讲题,自从被老师请进一次办公室后,这种情况简直可以说是罕见了。   最后讲完题,伊檬还是问出了困扰多时的问题:“听说你……大学要在国外上,是吗?”   南柯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想让我出国还是留在国内?”   伊檬笑容微滞,迎上他复杂的目光,良久才说:“当然出国,国外相比国内教育要好点吧。”   他笑了,“是啊,不过我还是选择留在国内。”   伊檬非常意外,“真的吗?在你准备要报哪所学校?”语气是不加掩饰的高兴。   他说:“B市Q大。”   伊檬立刻□□了笑脸,“Q大……”好像以她目前的成绩似乎没有希望考上。   几个月后当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复杂,酸涩一一占据她的心头,六百刚出头的分数,远远不够上Q大。   那天,她的心像是冻进了冰窖,很冷很冷。   那天,她在父母高兴的气氛下,独自钻进了卧室,闷声放肆地大哭着。   那天之后,她在父母的帮助下,在网上填写了父母喜欢的重点大学。   录取志愿出来后,她被S市F大录取,很好也是重点。   同日,她在群里看到了一个消息,关于南柯的消息,考上B市Q大,全国最高学府,A市理科状元的消息。   伊檬笑了,笑中含泪,眼前模糊了视线,电脑屏幕上的字一点点模糊,泪水滴答在键盘,晕湿一片。   那年,她和欧阳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并且因为欧阳的关系,认识了大她两届的成泽。   大二,她与南柯渐渐没了联系……   大三开学,她意外知晓南柯大学毕业,去美国哈佛读研的消息。   伊檬那时笑了,笑得苍凉,笑得寂寥,转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凉。    ☆、盖着棉被纯聊天   处于睡梦中的伊檬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子,面朝南柯的身前,甚至脑袋还在他小腹前来回蹭了蹭,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这才沉沉睡去。   南柯浑身一僵,很明显刚才伊檬无意识的动作出于他的意料,耳边听着伊檬平稳有序的呼吸声,一室静谧,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安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如冬日阳光般耀眼温暖。   放下手中书籍,将电视关掉,低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伊檬,淡淡一笑,右臂轻轻穿过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臂穿过她腿部,缓缓起身将她横抱起来。   南柯的动作很稳,睡熟的伊檬根本察觉不到,抱她进主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体放平躺在床上,顺便将她身上的小毛毯拿掉,然后动作轻柔地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似乎感觉到了温暖,伊檬的身体在被子里拱了拱,直到将被子完完全全地盖在她头上才停止动作。   南柯有些失笑,低眉望着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睡觉的伊檬,有些哭笑不得,喜欢将头埋在被子睡觉的习惯可不好,容易造成大脑缺氧。   想到这儿南柯有些沉思,她这个习惯似乎证明她有心理障碍,没有安全感,可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许她这个真的只是习惯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伊檬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窗帘外面的天空也是一片暗黑,根据她身上盖的被子以及身下偌大的床,可想而知她是在卧室,很快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眼前开始能够看清一些东西,包括……在床的另一边上睡觉的南柯。   在看到南柯的睡颜时,伊檬愣了,继而轻轻地笑了。   她和南柯各占床的一边睡觉,并没有相拥而睡,可她却很满足,趴在床上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感觉非常有趣,他的呼吸很轻很轻,轻到如果不仔细听,肯定不会听见的地步,他的睡姿也很中规中矩,神情安静地平躺在床上。   伊檬慢慢坐起来,轻轻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后很小心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离开。   来到客厅后打开灯,她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的时间,六点三十分,一下子惊在原地。   天哪,她居然睡了一下午,伊檬无奈地捶了捶额头,今晚还要不要睡觉了?明天可是还要上班的。   去卫生间整理了整理仪容后,没想到她一出来就看到南柯正从卧室出来。   伊檬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醒了?”   或许由于刚睡醒的原因,南柯的声音有些喑哑:“嗯。”   其实他睡得时间不长,五点他忙完公务时,她还在睡觉,他本来不打算睡觉,谁知躺在床上看着她安然沉睡的面庞,渐渐地也睡着了。   伊檬走到厨房说:“下午吃什么饭?”早上来时他们在超市买了很多种蔬菜,午饭也吃多少菜。   “随便什么都好。”南柯倒了杯热水,润了润喉。   伊檬在厨房炒菜,油锅噼里啪啦地响着,连续炒了四样菜后,南柯猛地在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伊檬对于这样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密动作。   谁知南柯孩子气地在她耳边喃喃道:“这样真好,伊檬我们住在一起吧。”   话题来得异常突兀,几乎令之前温馨的氛围僵滞下来。   伊檬身体猛然一滞,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实话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同居,他们之间交往了还不够半个月,同居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   她的沉默南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后扳过她的身子,深幽的黑眸温柔地对视着她,温声道:“伊檬,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你一起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早上我们一块起床晨练吃早饭,晚上我们一起下班回来,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伊檬抬眸望着他异常认真的黑眸,微微蹙眉淡声道:“南柯,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好,毕竟我们才交往不够半个月,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听着她最后那句话,南柯恍然大悟似的笑了,搂住伊檬纤细的腰说:“伊檬,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你以为我是那样随便的男人?我也很有节操的好不好,难道我会不知道进展快与否?相信我,我的自制力很强的。”   他直白的话语,让伊檬有些无地自容,明明人家没那么想,她却往那不健康的地方想,真是有够丢死人了,而且他的话好像是因为她伊檬没有姿色能够让他掉节操,控制不住自制力似的。   伊檬有些羞恼,红着脸地离开他的怀抱,指着已经盛好的菜恶狠狠地说:“把菜全端到餐厅去。”   说完,她便脱下围裙离开厨房,坐在餐椅上看着南柯将一盘一盘的菜端出来,甚至将汤都盛好放在她面前。   “原谅我吧。”南柯似乎有些故意讨好着,神情可怜巴巴地说着。   南柯可是华腾总经理,美国哈佛大学回来的海归,什么时候竟这般讨好过一个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伊檬看着沦为小厮的南柯不禁有些好笑,隐忍着嘴角蔓延出来的笑意,大人有大量地说:“这事下次再说,我目前是不会同意的。”   南柯淡淡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晚餐结束后,伊檬这才开始参观南柯的公寓,三室两厅两卫的户型,主卧室她都进去睡过了,所以直接进了旁边的两个侧卧。   一个卧室被南柯改装成书房,一个改装成健身房,书房里的书不太多,但都是外国书籍,上面的外国文字伊檬都看不懂,悻悻然地离开书房进了健身房。   健身房里的器材有三样,跑步机,扩胸器材以及哑铃,伊檬之前就想买个跑步机的,这样就不用天天出去在小区公园里晨练了,但毕竟室外空气比较好,所以也就没买。   从健身房出来,见南柯已经洗完碗,正往她这里走来。   伊檬问:“你这里就只有三个房间,主卧以及两个侧卧,可是侧卧都让你弄成书房和健身房了,刚才你不是说让我搬过来吗?要是我搬过来住哪里?”应该没地方住的吧。   南柯悠闲地左手抄兜,笑容很有深意地说:“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伊檬四处看了看问道:“哪里?”   南柯瞥了眼主卧的方向,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主卧。”   伊檬闻言气急败坏地说:“你不是,你不是说你,你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吗?”怎么现在……   真是气得她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南柯眸底的笑意加深,“两人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不可以吗?”   伊檬瞪大双眼,憋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居然还可以这样!   南柯抬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响亮的脑崩儿,叮嘱道:“不要乱想了。”   搞得好像只是她一人在旁边大惊小怪似的,伊檬红着脸说了句:“送我回家,快点。”这地方简直不能久待!   南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收拾好后送她回去。   在回去途中,伊檬望着车窗外飞驰路过的景色陷入沉思,有人说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可是这么低的概率还是让伊檬和南柯遇到,是该有多庆幸啊。   伊檬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下去,她用时间证明了她的专一和执念,而南柯用他的行动证明了她的等待是对的。   伊檬转头看向南柯,而南柯在这时回头给予她一记微笑,她的心可以是暖暖的,不管未来有多崎岖有多平坦,她都会记得这段平淡又温暖的日子。   悠闲的周末后,伊檬迎来了匆忙的工作事务,快要到年底了,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基本上她和南柯连续好几天都没说上一句话,也相信南柯那边工作也是很繁重的。   这天上班,她和殷政诚外出与其他公司谈收购计划条约,从饭店出来时,他们和其他公司老总告别后,转身间竟看到梁影在和一位妆容艳丽,保养极好的三十多岁的贵妇人争吵,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并不是当初梁影领在身边的殷总的孩子,那么就是那贵妇人的儿子,伊檬有些惊愕,不知道梁影和她之间有什么瓜葛,见那贵妇人态度十分激动也很不善。   在伊檬想要前去看看时,殷政诚已经阴沉着脸朝梁影走去,她想迈步跟上,却不料周路康在她身后喊道:“伊秘书别去,这是人家的家务事,私事,我们不方便去。”   伊檬前进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担忧地望着梁影,此时殷政诚已经到了她身边,强制性地富有占有欲的揽住她的肩膀。   她说:“周特助,梁姐她不会有事吧。”   周特助声音很淡定,“放心,有殷总在她不会受委屈的。”   伊檬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担心地望着那边,平安夜那天看到梁姐和陌生男人用餐,今天又看到梁姐和一位带着孩子的贵妇争吵。   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实在很不愿意将事情朝那方面想,只能默默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   伊檬和周路康的位置离梁影他们不远,纵然是不想偷听他们之间的瓜葛,可无奈那贵妇嗓音尖利,喊出的话不由得钻进耳朵里。   那贵妇似乎毫不在乎外在形象,冲着梁影大声喊道:“梁影,不愧是公关界的一姐,勾搭别人老公,总算是不负虚名啊,我倒是小看了你。”   言语上极尽讽刺意味,旁边的小男孩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一脸的漠然望着地面。   但见梁影一脸平静地望着贵妇,“梁颖,是谁勾搭的周少华还说不准呢,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头上扣,在做这些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到底有多重,而且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你自己丢,我脸皮薄恕不奉陪。”   说完,一脸冷漠的梁影拉着殷政诚离开,后面那个叫做梁颖的贵妇冷笑道:“梁影你是在心虚。”   殷政诚脚步一顿,黑眸隐忍着怒气回头一望,脸色凶狠如通往地狱的修罗般,语气狠厉:“梁颖,脑袋放聪明点儿,不是谁都会看上周少华的,而且你之前所偷了她一切东西,我会让你双倍奉还。”   梁颖顿时被他吼怕了,看着他面露凶狠的模样,眼神发慌胡乱四处瞟。   伊檬见被殷政诚搂着的梁影,她的脸色很苍白,关心地问:“梁姐,你没事吧?”   梁影虚虚一笑,那笑容像是强撑起来的似的看起来很憔悴,声音毫无往常的干脆果断,虚弱无力地说:“没事。”   伊檬叹了口气:“没事就好。”其实哪能什么事都没有?在说出这句话时大多是为了宽慰他人的心。   梁影和殷政诚坐在后车,周路康开车,而伊檬坐在副驾驶,透过内视镜看到梁影神色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殷政诚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梁影挣扎但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停止被他紧握着。   只听殷政诚声音沉重地说:“梁影,这么多天不回来,一回来就去见他,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话中带着略有略无的醋意。   梁影皱眉,语气毫不留恋道:“我不知道他将公司总部移到了B市,是个意外,我和他早在十年前就解决得一干二净。”   然后殷政诚就没再说什么,车里一片沉默,默然得压抑。   伊檬想着,那位叫梁颖的贵妇到底和梁影之间有什么关系,名字读起来简直听起来一样。   到达公司时,殷政诚让她和周路康先去公司上班,伊檬点头应声,便见殷政诚开车载着梁影离去。   要说这世间什么最快,那便是时间,稍不留意,时间就悄悄从指缝中溜走,伸手欲抓住却是一掌虚无。   公司年会过后开始放年假,伊檬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大年三十下午到家,本来腊月二十九就可以回去,由于南柯为华腾公司总经理,必然处理的事情要多,所以她决定和南柯在除夕那天早上一起回家。   伊檬在公寓整理好行李箱后,打车到棕榈湾,她有南柯公寓的钥匙。   当初南柯将备份钥匙交给她时,黑眸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语气温温和和地说:“把钥匙交给女朋友,这是男朋友的义务,女朋友的权利,所以请你安心收下。”   伊檬也不扭捏,将钥匙收到包里,还笑言道:“希望我去的时候,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人或东西。”   南柯闻言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吟道:“伊檬,你只会看到我站在门口冲你微笑,其他的你想看还没有。”   当时伊檬听到心里一动,回望着满眼宠溺的他,头一仰清浅的吻印在他的嘴角。   想到那时伊檬心里一片柔软,淡淡一笑,下午南柯还没从公司回来,所以伊檬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南柯略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伊檬?”   听着伊檬心里有些心疼,语声关切地问:“南柯,你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处理的文件很多吗?”   南柯揉了揉眉心展颜一笑,听着她对他的关心,什么疲惫都会扫空,“你现在在棕榈湾?”   “嗯。”   南柯呼出一口气,“那好,待会儿我回去。”   伊檬说:“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没事,带回去再看吧。”   她翻看着冰箱里的东西,发现没有什么菜,于是说道:“好吧,我去超市买点菜,你要是回来的早就在超市门口等我。”   “好。”   伊檬拿着钱包去超市买菜,排队结账的时候正好南柯的电话打过来。   “南柯,你到超市了?我现在正在排队结账,待会儿就出来,先等一会儿。”   谁知她刚结完账,南柯就出现在她面前,顺手将食品袋接过来提到手里,低声说道:“走吧。”   南柯单臂搂着她,一手提着购物袋朝门口走去,相携着的背影是那么相配契合。   回到棕榈湾的公寓,她问:“南柯,明天早上几点走?”   南柯说:“B市到A市车程六个多小时,早上□□点出发也不迟。”   伊檬点了点头,之前他们是订好了飞A市的机票,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航班因故停飞,年底机票火车票都紧张,只好自己开车回去了。   吃完晚餐,南柯去书房处理公务,伊檬一人闲得无聊,和此时已经在S市的秦西贝聊天结束后,就更是无聊了。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由想到今晚住哪儿这个问题,之前南柯说让她在棕榈湾公寓住一晚,早上可以一块走,省时间,所以她什么都没想地提着行李箱来到这里。   猛地眼前一亮,想到上次参观书房的时候,看见书房紧挨着窗户边有个卧榻,而且还很宽敞,正好今晚可以住那儿。   伊檬欣喜地敲了敲书房的门,推门时见南柯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到她身上,有些急促:“打扰一下,你这里还有其他被子枕头吗?在哪里?”   南柯疑惑的眼神望向她,不解地问:“有啊,就在衣柜旁边的立柜里,怎么了?”   伊檬撇撇唇说:“当然是用来睡觉的。”说完冲他顽皮地眨了眨眼,“你继续工作。”   她回到主卧,找出被子枕头,顺便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衣换上,然后抱着被子枕头来到书房。   南柯看到伊檬将被子放在卧榻上便愣了愣,“你想在这里睡?”   伊檬躺进暖和的被子里,眉眼弯弯说:“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办公的,现在我困了很快会睡着的。”   南柯皱着眉,语气不免有些强势:“这里晚上冷,还靠着窗户,你去卧室里睡。”   伊檬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困意十足地说:“没关系,你今晚又熬夜工作,明天还要开车回A市,要养足精神,好了不说了,我先睡了,实在是太困了。”   她的话都是为他着想,南柯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无言地看着沉沉入睡的伊檬,他必须赶紧弄完工作,早点休息。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南柯关了电脑,起身来到伊檬躺着的卧榻上,看着她沉静的面容,他的唇角微勾,过了一会儿掀起她的被子,俯身弯腰动作小心地横抱起她。   脚步刻意放缓,走到主卧将她放在床上,南柯为她盖好被子,脱下外衣也躺在床上,慢慢地将伊檬拥入怀中,唇吻了吻她乌黑的发丝,嘴角微勾,最后也闭上眼睡去。   凌晨两三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间点,伊檬感觉到她的身体腾空起来,鼻尖满满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很放心也很安心,也就没有睁眼,也睁不开眼,直到感觉身下软绵绵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伊檬睁眼的第一眼便是看到放大的俊脸,完全是惊呆了,她稳住呼吸与心绪,眼睛仔细地盯着他沉睡的面庞,他眼底甚至有一片晕黑,应该是常年熬夜的后果。   她心中隐隐为他心疼,腰间还搭着他的臂膀,伊檬不敢动,怕吵醒他,索性一直躺在床上,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她手机不在手中,不然她就可以趁机拍几张照片,实在是他睡着的样子太迷人了,闭着眼敛去了平日里凌厉精明的黑眸,连刚毅的面庞此时也显得柔和许多。   伊檬抬眸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正好离她很近,心思微动,伸手拿了手机,打开相机,设置了下快门无声,朝他咔擦咔擦地照了四五张照片。   她来回翻看着照片,心里美滋滋的,把这几张照片发送到她手机上,然后‘毁尸灭迹’,将手机放回原处。   南柯这一觉出乎意料地睡到了九点,当他睁开眼时,看到某人笑意盈盈的小脸时,顿时觉得心满意足,伸手更是搂紧了她。   刚睡醒声音有些嘶哑,却有着别样的性感:“你什么时候醒的?”   伊檬声音清朗地说:“你猜?你平常都不睡到这个点的吧。”拿来手机将时间放到他面前。   南柯在看到时间九点时,无奈扶额,黑眸对上她的眼睛说:“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才会睡得安稳。”   伊檬脸色有些许羞涩,连忙起床去了卫生间开始准备洗漱。   之前南柯早已备好伊檬在这公寓的所有生活用品,她正刷着牙,南柯却进来了,神采奕奕地站在她身旁望着镜子里的她,漱了口水,然后挤牙膏刷牙。   伊檬望着镜子里同样动作的两个人,心里顿时满满的,幸福跃然在两人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三和我一起回趟家   他们收拾好吃完早餐准备出发时就已经十点多了,玛莎拉蒂在路上行驶,坐在副驾驶车座的伊檬翻看着手机里南柯的睡颜照,不自觉笑出了声。   南柯余光瞥了眼看着手机发笑的伊檬,好奇地问:“看什么这么好笑?”   伊檬抿着唇试图憋回笑容,脸色神秘道:“秘密。”   南柯挑眉,显然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低声沉吟道:“你对我还有秘密?!”   伊檬理所当然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敢说你没有?”   南柯望着前方道路,语气肯定地说道:“没有。”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伊檬愣了一愣,车内气氛陡然沉寂下来。   她轻轻叹口气,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出那几张他的睡颜照,默默地放到他面前看。   南柯的眼角余光随意瞟了眼她手机上的照片,随后深想愣住了,无奈地笑了。   “什么时候照的?今天早上?”没想到令她发笑的原因竟是他睡着的照片。   伊檬默默收回手,笑容尴尬地假咳一声:“是啊,那时你还在睡。”   南柯语气平稳地作出评价:“拍得挺好,怎么没有拍合照?”   伊檬傻眼了,这是在逗她吗?还拍合照!她是顾忌着他还在睡觉,也没照几张好吧?   她说:“我不自恋。”于是她打开车里的收音机,调到一个音乐频道,开始听歌。   忽然想到什么她说:“南柯,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如果你累了,可以换我开。”   南柯笑看了她一眼:“没事,我不累,你放心吧,五点之前准时到A市。”   “好吧。”   期间他们在路上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这才继续出发,终于在即将五点时到达A市。   回到熟悉的城市,伊檬的神情有些欣喜,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有一年没回来了,除了几家店面换了招牌,其他也没有多大变化。   她感叹道:“还是家乡好啊,还好没有多大变化。”   南柯淡笑着说:“没变化吗?我回国时一出飞机场,就愣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走。”   伊檬怔怔地看着他,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似乎有默契似的,不提他们中间缺失的七年时间,刚才他说起刚回国时的状况,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她状似无谓地道:“那几年你都一直在美国,没回过家?”如果中间回来过的话,不至于到一下飞机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地步。   南柯神色平静地望着前方说:“是啊,没回来过。”   最后四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好似在给自己说,而伊檬却又听得真切,心里有些发堵。   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开始发酵。   很快车子到了伊檬家所住的小区,伊檬抛开所有杂念,解开安全带下车。   南柯从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站在她面前,伸手为她整理了整理大衣领口,然后抱住她,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伊檬的脸无疑变得红扑扑的,扫了下周围,松下一口气,还好没有人经过。   南柯在她耳边轻吟:“回家的这几天都有空吧,没什么事?”   伊檬微笑着回抱着他精瘦的腰部:“应该没什么事。”   在A市她没什么朋友,只有欧阳一个,她现在应该从S市回来了吧。   南柯似乎很满意,“初三和我一起回趟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随和也很不经意,似乎是在心底酝酿许久,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很平和地说着,却还是在伊檬心湖扔下一颗巨大的石头,溅起满湖水花。   她一愣,神色意外地抬眸望着他,惊讶道:“去你家?”   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去他家无疑是在正式确定彼此关系,向他家里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   事情来得太突然,伊檬来不及消化掉,直觉地想拒绝。   南柯似是知道她想逃避,截断她即将开口的话,语气果决:“这么说定了,初三我来接你。”   伊檬轻声对他说:“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毕竟才交往一个月……”   话还没说完,南柯立即打断她,在她耳边轻笑:“伊檬别忘了,若不是在B市我们没有条件注册,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是夫妻的,伊檬我们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来交往的,在结婚时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迟或者早的结果都是结婚。”   南柯的话让伊檬心里暖意滋生,想想若是有男人这样对你说这一句感动人心的话,哪怕他将一把砒霜捧在你面前让你吃掉,恐怕你也会将它当成蜜糖咽到肚子里,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太早了,伊檬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却没说任何话。   看着玛莎拉蒂消失在眼前,伊檬收回视线走进楼里,心思已然全被南柯那句‘初三和我一起回趟家’的话占据。   拖着行李站在自家门口按响门铃,很快门被打开,一位面若五十多岁的妇人出现在面前。   伊檬笑称:“妈。”   刘芳华喜笑颜颜地说:“可算是回来了,快进来。”   她托着行李放进自己的卧室,出来问:“爸呢?”   “在书房呢。”刘芳华说完便过去推开书房的门喊道:“建国快出来,闺女回来了。”   伊建国抬头看到闺女站在妻子身后,放下手中书籍,摘掉老花眼镜说:“回来了?”   伊檬点头微笑着说:“是啊,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伊檬陪着伊建国说话,讲讲她在B市的生活与有趣的事情,而刘芳华一直在厨房做饭。   今晚是除夕,大年三十,刘芳华做了一桌美味的饭菜,用餐期间,他们一家一直闲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南柯身上。   话题是伊建峰说起的,他说:“檬檬,听你妈说你有男朋友了?还是A市的?”   伊檬脸色一红,看了眼父母低眉点了点头。   伊建峰和刘芳华见状,相视一笑似乎很满意,刘芳华问:“他叫什么名字?在A市哪里?”   她轻轻地说道:“他叫南柯,是市里的。”   伊建峰皱了下眉:“南柯?姓南?”   伊檬考虑着要不要把南柯的家庭背景交代一下,正在纠结中,谁知伊建峰说了一句话,成功挽救了她的自我纠结。   伊建峰说:“南姓很罕见,A市前一任的市长就姓南,如今升职成了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伊檬对官场不太关注,故而不知道曾经的市长升职市.委.书.记,他们两家的距离还真是相隔万里啊。   刘芳华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伊檬,不会他们正好亲戚吧?”   伊檬撇撇嘴,决定实话实说,总是瞒着也不是个事。   “对,南柯是市.委.书.记的儿子。”   她抬眸不出意料地看到父母突然脸色大变,错愕的两道目光看向她这里。   伊建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檬檬,他家世会不会太显赫了,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刘芳华也很担心地说:“檬檬,我们一直盼你找个不错的男朋友,如今是有了,但是两家差距会不会太大了。”   伊家夫妇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和市.委.书.记的儿子在一起,而且市.委.书.记的妻子还是什么集团的总裁,家世不是一般的显赫威望,也实在是为女儿担心日后他们相处的问题,若真是结了婚,生活背景完全不同,以后会不会有摩擦也说不准。   伊父是公务员,伊母是中学教师,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倒也家境殷实,小康之家,不发愁生活上面的问题,原本他们希望伊檬找个门当户对的,可如今扔下这么个惊人炸弹,实在是难以消化接受。   面对父母的一系列问话,伊檬之前也考虑到了,嘴边噙着一丝苦笑,她当初那么努力奋进拿学历,不就是为了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吗?父母的担忧考虑她之前也想到了,可在她答应和南柯在一起时,暂时把所有问题丢在一边,不去想。   如今初三南柯要她去他家见父母,她父母也把问题重新晾在阳光下,也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起来。   伊建峰见女儿沉默,又继续问:“檬檬,你了解他吗?他是认真的吗?”   伊檬轻轻点头:“我们曾经是同学,而且初三他说要我去他家见父母。”   刘芳华一惊:“见父母?”然后和伊建峰交换了个眼神,沉下心神说:“你答应了?”   伊檬无奈,面对他的强势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于是向父母点了点头。   刘芳华和伊建峰暗自在心底叹了叹气,最后刘芳华说:“檬檬,我们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你也已经二十八岁了,也知道事情轻重,既然你初三要去见他父母,那么你和他说说商量个时间,也来家里走走,可以吗?”   伊檬错愕地抬头,这是要见双方父母的节奏吗?她完全没料到妈妈说出这句话,忽然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很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件事你曾经向他……   凌晨零点,外面礼花鞭炮齐放,好不热闹,新年终于到了。   伊檬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南柯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短信,却不料他的电话打来了。   她接通望着天花板说:“你还没睡?”   “睡不着,我看见你的短信了,新年快乐。”   伊檬淡笑着回应:“新年快乐。”突然想到妈妈要让她问来家里吃饭的事,于是继续道:“对了,我妈让我问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看能不能来我家吃顿饭。”   话音刚落,电话里蓦然传来南柯清朗的嗓音:“这是不是准女婿正式拜访岳父岳母大人?”   这人啊,总是对这么有自信吗?她有些无奈,故意打击他道:“是不是准女婿不知道,话也别说太早,能不能让我爸妈满意之后再说!”   某人自信满满的声音再次传来:“肯定会满意,相信没有其他男人会比我更让你爸妈满意。”   伊檬没好气地说:“你啊,真是不谦虚。”   南柯很自大地说:“谦虚这个词需要对事论事,而我在这件事上必须要自豪骄傲。”   她有些哑言,“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睡觉吧,明天早起还要拜年呢。”   “好,晚安,我想你。”   听着电话里他深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伊檬心里甜得冒泡,羞怯地说:“我也想你,晚安。”   说完立即挂断,她没有说过这种肉麻的情话,有些难为情,摸着发烫的脸颊,扬起笑容闭上眼,瞬间香甜入梦。   第二天一早,南柯穿戴好后来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要吃的早餐,不是西式是传统的中式,他淡淡一笑。   家里的厨师佣人回家过年,所以这顿早饭应该是妈妈做的。   果不其然,周岩芳从厨房出来,端出一盘蒸饺,看到站在餐厅的南柯后,温和地笑了说:“去院子里叫你爷爷和爸爸回来吃饭。”   “好。”   南柯转身走到后面的花园,不出意料地看到爷爷和爸爸正在练太极拳,等他们做完一套动作后,才喊道:“爷爷,爸,可以吃早饭了。”   南家老者南成德看到自家卓越能干的孙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声音带着些老人阅尽千帆的沧桑,“小柯来了,不过你现在起床怎么这么晚?本来今早想叫你,被你妈阻止了,心疼你让你多睡会儿。”   南柯说:“昨天有些累,也睡得晚,所以就起迟了,放心吧爷爷,我绝对会谨记您的教诲,强身健体。”   南振国这时也插话道:“南柯,现在华腾那边的事怎么样?听人说你管理得不错?”   他淡笑着说:“华腾的问题不大,资金空缺问题我已经解决好。”   南振国点头,“那就好,什么时候回弘扬工作?你妈年纪大了,身体方面总有些力不从心,你可尽快接手你妈的工作。”   南柯应承地点着头,三个人迎着清晨初升的太阳步入屋里。   用完早餐后,南老和南振国少有闲心地看电视上的政治新闻,南家长辈都是政治人物,到南柯这一代选择从商,南成德心中虽有些不愿,但终究敌不过宝贝孙子的意愿。   以往强势精明的周岩芳洗去了在商场上的势力,一直在旁边默默地收好已经烫好的报纸,,南家看报有特别的讲究,烫报纸主要杀灭报纸上的细菌,同时烘干纸张上的油墨,以防读报时弄脏手指。   南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口说:“爸妈,爷爷,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话一说完,三人的目光直直地朝南柯望去。   他回望过去,抬高嗓音说:“后天我女朋友要来我们家。”   南柯这话一出,三人的神情立马一变,无疑是很高兴欣慰。   最先开口问话的是周岩芳,高兴得合不拢嘴:“南柯,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南老自是也非常高兴,孙子有了女朋友,那么很快就会结婚,说不定在他离开人世时还能见上重孙子一面。   “小柯,见家长了是不是就该商量结婚的事情了?”南老爷子这句话说得十分恳切,充分表达了他心中的想法。   南振国也难得严肃的脸上有了笑容,“爸看你心急的,别把人女孩子吓跑了,南柯,人女孩子是哪里的?”   南柯扬唇道:“她叫伊檬,A市人。”   仅仅七个字的介绍却让周岩芳笑容一滞,而南振国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与周岩芳对视一眼,但南老爷子看似十分高兴,没见儿媳妇的骤然失态。   南老爷子连连点头笑道:“很好,离家近方便。”   周岩芳却望着南柯道:“南柯,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和你又在一起了?”语中夹杂着强烈的不满与质问。   南柯自是听得出来,只是稍稍蹙了蹙眉,解释道:“她没有男朋友。”   周岩芳冷笑道:“南柯,在B市那日我们两个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就算不是男女朋友,身为一个女人,也太不自重了些。”   母亲毫不掩饰对伊檬的不喜欢,南柯闻言面色较之前想比有些平静。   而南老爷子在听到周岩芳的话后,也深深地皱起眉,“南柯这是怎么回事?”   南柯勾了勾唇角道:“这是个误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等你们见到她之后再说,而且她是我要娶的人。”   言外之意,即便是你们再不同意,只要他觉得好就行。   一直默言不语的南振国此时沉声说:“南柯,怎么说话的,注意你的说话语气,既然她后天要来,我们总归是欢迎的。”   周岩芳惊愕地看了眼南振国,想说什么却被南振国使了个眼色,将话噎了回去。   南柯扬唇笑了笑,对周岩芳说:“妈,后天我希望您可以表现出温和优雅的样子。”   周岩芳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不温和不优雅了?”   南柯只笑不言。   大年初一下午,欧阳来找伊檬,她们很久没见面,如今看到对方自是很高兴。   似乎看得出伊檬面色红润,眼神里没了以往的恍惚与悲伤,而是藏匿不住的幸福,欧阳不禁问道:“伊檬,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见你神色好了许多,和平常不一样。”   伊檬还没告诉欧阳她和南柯在一起的事情,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惊讶:“能看得出来?”   欧阳开心地扬唇笑道:“这么说,真的谈恋爱了,那男人是谁啊?”   她望着欧阳明亮的眸子,淡笑道:“南柯。”   欧阳更是惊愕地瞪大双眼,嗓门不禁提高许多:“真的吗?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伊檬还告诉她,他们之间没可能了,说的那么绝望,她还以为真的没可能了呢。   伊檬将之前说给秦西贝的那些内容说给了欧阳听,自是把民政局那块儿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忽略不讲了。   欧阳听完,眼神羡慕地望着伊檬,由衷说道:“看吧,我就说他心里肯定是喜欢你的吧,高中那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他能将那份感情保存九年之久,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喜欢你,感情很纯粹呢。”   伊檬低眉情不自禁地笑了,或许吧,他们能在分别九年后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她对欧阳说:“你现在还一个人?”   欧阳扯出一抹苦笑,自嘲道:“是啊,你都谈恋爱有男朋友了,我却还一直单身,没人要呢。”   伊檬知道欧阳心底还有个幻想,有个身影占据着,她担忧地看着欧阳说:“欧阳,我们心里都知道一直执着某个人或某件事,有时好,有时不好,或许放下心里会轻松许多。”   欧阳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道:“伊檬,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可谁能做得到呢?!南柯在你心里存在了十多年,你不也没放弃?放弃这件事说来容易,实则艰难许多。”   伊檬神色复杂,低声道:“学会放下或许能得到解脱。”   欧阳微笑着转移了这个令人沉重的话题,“你现在肯定很幸福,很心满意足。”   伊檬长吁了一口气,知道欧阳不想再这个话题打转,淡声道:“我一直珍惜着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欧阳点头,伊檬在爱情上面吃了不少苦,栽了很大的跟头,想起那年黑暗的日子,总觉得有些心悸,有些恍然如梦。   她问:“伊檬,那件事你曾经向他……”   似乎意识到欧阳在说什么,伊檬迅速打断她,神色异常激动地说:“欧阳,都过去了,别再提那件事,我都......忘了。”   看得出伊檬心里对那件事的抵触,欧阳沉了沉心绪,看来那件事终究成为了她心上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得。   伊檬也恍恍惚惚地望着窗外日落西山的太阳,重提旧事,自是心底有些难受,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那些烦人的思绪摆脱掉。 作者有话要说:   ☆、见南家长辈   初三,南柯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开车来接伊檬,他并没有上楼去,而是在小区门口等着,不用问,这一切的指令都是伊檬安排的,虽然他很想上去登门拜访,见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   伊檬两手提着东西出现在小区大门口,一眼望去穿着深色系风衣的南柯抱臂靠在车身上,一脸的桀骜不驯与刚毅。   南柯看到伊檬连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问:“什么东西?”   伊檬揉着手腕说:“这些都是给你家人买的保健品。”都是在网上知名保健品商场上订购的,过年超市商场什么的都不开门,所以只好网购。   上车后,看着车子朝目的地驶去,伊檬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满脑子都在想到时要怎么说话,说什么话才能不冷场,他妈妈看见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在她脑中一一闪过,紧张握成拳的双手此时已被热汗浸湿。   南柯见她坐得腰板挺直,十分端正,看得出她心里紧张,于是轻轻一笑,安慰道:“别那么紧张,随意点。”   伊檬抿唇道:“这是我第一次去见家长,心里好忐忑,你爸爸平时性格是什么样的?”   她最怕和父亲辈的接触了,或许父亲都是很严肃的,说话一丝不苟,让她大脑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对。   南柯嘴角扬着笑说:“我爸虽然在电视媒体上看起来比较严厉肃然不好接近,但面对家人时他挺好相处的。”   伊檬心里想着,纵然很好相处她心里还是会紧张不安,怕得不到他们的认同,各种心理纠结在脑中进行拉锯战,你拉我扯,让她大脑持续紧绷着。   车子到达凤凰城,这里大多都是双拼别墅,很优雅别致,伊檬的小心脏比之前跳得更快了,望着车窗外漂亮的别墅,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最后玛莎拉蒂开进精致的欧氏别墅院落,伊檬放眼望去,白木栅栏,尖耸的褐红色屋顶,青绿草坪,充满异国情调,庄严肃穆。   二楼阳台红木桌椅边围坐着三个人,一位中年人和两位老人,无疑中年人便是电视媒体中常常在A市政治频道出现的南振国,而旁边那两位老人,只见目光隽烁,时光留在脸上的刻纹也掩藏不了他们目光中透露的精明气息。   伊檬一下车便看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那两位老人难道是他的爷爷以及外公?他没对她说过啊,内心更是紧张了。   见南柯已从后座拿出保健品,她凑过去低声问:“那两位老人是你的爷爷和外公?你怎么没说,我还以为只见你爸妈呢。”   南柯瞅了眼在阳台之上喝茶悠闲的三人,眼中笑意只增不减。   他介绍说:“穿白色保暖衬衣的是我外公,而穿白色唐装的是我爷爷。”   心里却想着,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还敢来吗?   伊檬气闷地接过他手中的保健品,“怎么办?礼物买的不够多。”   “没事,家里不缺。”   伊檬抿了抿唇,虽然不缺但却是份心意啊。   进入别墅里,偌大的客厅家具布置是欧式风格,庄严大气,此时南振国,南老以及周老从楼上下来,两位老人看起来笑意浓生,很是和蔼,而南振国虽然眼神严肃凌厉但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周凌天周老爷子语气染着浓重的笑意说:“南柯,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女朋友?!”   周岩芳的面貌长得极像周老爷子,尤其是浑浊的目光不失精明,极为相似。   南老也笑呵呵地站在旁边。   南柯给伊檬介绍着:“伊檬,这是我爷爷,这位是我外公,还有这是我爸。”   伊檬努力克制着心中的窘迫与紧张,笑容清浅,“爷爷们好,叔叔好,我是伊檬。”   周老爷子摇头,语气威严却不失调侃:“孩子,我是他外公,不是爷爷,所以你叫错了。”   南柯知道外公是在捉弄伊檬,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心里的石头突然下落,对伊檬说:“叫外公。”   哪有见一面就跟着他换称呼了!伊檬有些尴尬,窘迫地笑着改口道:“外公好。”   南老爷子细心观察着伊檬,见她眼眸纯净眼灵动却是淡然,黑发浓密映衬着面色白净,一身打扮不失简约素雅。   他一生阅历见过比她美丽漂亮的大有人在,伊檬只算得上清秀可人,而她站在南柯身边却又那么美丽动人,笑容清浅引人夺目,很矛盾不是吗?南柯低眉望她,眼中情意隐约可见,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   看来南柯的眼光很好。   南振国目光扫了眼她手中的保健品包装,声音不失严肃:“来时还带着东西来,真是破费了。”然后对南柯说:“南柯你把礼物赶紧接过来,还有你妈在书房工作,你上去告诉她下来。”   “好。”南柯看向伊檬轻声道:“我待会儿下来。”然后接了她手中的保健品,转身离开。   伊檬虽然嘴上说着好,但是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看着南柯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心中跳动的频率一直在上升提高。   她随着两位老爷子和南振国来到客厅沙发上,听南老爷子说:“来,孩子坐下,别拘谨,当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啊。”   伊檬点头道:“好,爷爷。”   南振国问:“听南柯说你们是同学?也在B市工作?”   伊檬点头说:“对。”   周老紧接着说:“不介意我叫你檬檬吧。”   伊檬连连点头,“可以的,外公。”有些汗颜,南柯外公有些自来熟啊。   周老神色愉悦地问:“檬檬,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伊檬的脸色微红,语气却不疾不徐地说:“也没什么爱好,早上喜欢晨练,现在也在学习如何泡茶。”   说到泡茶,周老的眼睛一亮,意外地说:“你爱喝茶?”   看到外公眼中的惊讶,伊檬想起南柯说过他外公喜欢喝茶的事,回道:“爱喝红茶而已。”   周老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让南老爷子调侃抢白道:“周老兄,你别再问了,人孩子都不好意思了。”   然后客厅一阵哄笑声,伊檬看着他们笑意浅淡。   已经从下楼来的南柯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伊檬回头望向南柯,不期然地看到他身旁披着蓝紫色披肩的周岩芳,立即眼神一敛,连忙站起身,礼貌道:“阿姨好。”   周岩芳眼神扫了一眼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她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态度显而易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伊檬目光没有任何异样,似乎之前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望着周岩芳,嘴角的笑意却加深许多。   周岩芳语声淡漠:“好,那我先去厨房做饭,你们先聊着。”   伊檬忙说:“那我去厨房帮阿姨吧。”   周岩芳盯着她道:“好吧。”然后转身去往厨房。   伊檬声音轻柔道:“叔叔,爷爷,外公我去厨房帮下阿姨,你们慢聊。”路过南柯时,扬唇对他笑了笑,这才走进厨房。   伊檬走后,周老爷子笑意吟吟地说:“南柯啊,你这女朋友很得我心意。”   南柯眼神带着自豪的神态坐在沙发上。   南老爷子也点头称赞道:“这孩子性子不骄不躁,做事说话看起来很沉稳,这么沉静的性格在同龄人中很难得啊。”染满笑意的目光看向一脸沉思的南振国道:“振国,怎么不说话?”   南振国笑了一声,简单回道:“南柯喜欢就好。”   南柯闻言,轻轻地扯唇一笑。   厨房里,伊檬见周岩芳已经摘掉披肩站在一旁摘菜,于是上前道:“阿姨,我来帮您。”   伊檬站在一旁低眉望着盆中的菜,手法娴熟地摘菜。   周岩芳看着修长嫩白的手指出现在视野中,轻轻皱了眉,语声冷淡:“伊檬,之前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再出现在南柯面前吗?食言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伊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阿姨,您可算认识我了,我还以为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呢。”   周岩芳听得出来她语中的嘲讽,眼神暗了暗。   伊檬轻笑着继续说:“您之前好像说过只要他回国,我就能和他在一起,食言也不是您的风格吧,而且在您说不要我再出现南柯面前时,我记得我没答应,所以不存在食言这个问题。”   周岩芳眼神凌厉地望向她,语气发狠:“伊檬,你不配和南柯在一起,你会玷污他的。”   伊檬眼神疑惑地看向她,语气清冷:“阿姨,请您说清楚点,什么叫做不配,什么叫做我会玷污他!”   周岩芳冷笑一声:“伊檬,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有些事情说破嘴反而不太好。”   伊檬轻笑:“阿姨,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了,是吗?”   周岩芳道:“伊檬,你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很熟练,可是我却没这个想法来承认默许你的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伊家父母   伊檬闻言,不怒反笑:“不管您默许不默许,我都该称您一声阿姨,这种基本的礼貌我还是有的,阿姨。”   周岩芳脸色十分不悦,对着她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伊檬看着她的反应,眼神微暗,心里喟叹一声,两人口角相斗的场面她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也不想身在其中。   用餐时,伊檬表现得落落大方,而周岩芳喜怒难辨,整场用餐似笑非笑,漠然的态度却十分明确,南老和周老自是将情况揽在眼下,却也没有言明,南振国一直处在观望状态,南柯却状似不理会他人的神情,径自夹起饭菜放到伊檬碗里,伊檬与其对视一笑,尤其清浅温和。   这顿饭看似用餐顺利,底下却酝酿着各自心思,都不戳破。   最后南柯送伊檬回去,虽已新春但依旧寒风凛冽,南柯体贴地揽着伊檬纤细的腰,靠着自己身体或许会暖和点。   南振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两人的背影,看着自家儿子那体贴中不失占有性的动作,嘴角上扬。   他对着站在身旁的妻子说:“你没看出儿子很喜欢她?”   周岩芳收回目光,皱着眉道:“可是她不适合当我们南家的儿媳妇。”   周老这时插话道:“我看这孩子也不像你口中所说的水性杨花,其中会不会有些误会?”   南老也点头道:“是啊岩芳,这孩子性子看起来清冷安然,也不像其他那些富有心机的女人。”   周岩芳神情不悦道:“爸,你们难道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如今有些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都太会装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前途似锦的儿子娶她。   南柯开车将伊檬送到小区门口,染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她,嘴角上扬:“伊檬,我妈那里别太在意,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不是问题的,对我们两个不会造成阻碍,而且我爷爷外公似乎也挺喜欢你的,不要想太多。”   伊檬扬起明媚笑容:“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南柯倾身朝她的红唇上吻了下去,本来只想要轻轻一吻,却没想到难以收回,大掌覆在她脑后,凉唇覆在她的好看的唇瓣上,强势霸道地攻占她口中的一切,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一吻罢终,南柯低眸抚摸着伊檬已然红肿的唇瓣,声线醇厚:“伊檬,我明天有空。”   伊檬睁着水光波澜的眸子不解地看向他,然后呢?   南柯低声一笑,笑声勾人心魄:“所以明天我可以去家里探望叔叔阿姨。”   伊檬蓦然想起爸妈之前说要带他回家看看,蹙着眉担忧道:“南柯,我们进展会不会太快了,而且我今天刚从你家回来,你明天就要到我家,总有些怪怪的。”   南柯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挑着眉道:“我还想后天我们两家见一面呢,伊檬这不算快。”他们中间正正虚度空白了那些年,他怎么还会再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呢。   伊檬无奈抚额,两家见面?!这算是订婚吗?   “为什么?”   南柯抿唇,眸色深幽:“我们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惊愕了伊檬,一时无言地望着他。   最后她下车望着玛莎拉蒂扬尘而去,唇边挂着无法磨灭的笑。   回家后,父母一直在问她有关南柯父母的事情,以及情况怎么样,他父母对自己的印象如何之类的问题。   伊檬只回了一句:“南柯的爸爸以及爷爷外公态度很温和,他妈妈毕竟是大集团的总裁,做事说话风格总是雷厉风行,女强人的行事风格,总的来说他们一家都很随和。”当然他妈妈也没有给她难看就不错了。   并没有向父母说起她和周岩芳之间的不快,没道理让父母替自己担忧烦恼,她和周岩芳之间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   伊建峰和刘芳华心里均放松了许多,似乎之前生怕南家不中意,他们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女儿好不容易在28岁动了感情,不想这路途走得艰难,谁会让自己宝贝女儿忍受别人嘲讽白眼?   晚上时,她对父母说:“爸妈,明天南柯有空可以来家里。”   关上卧室门后,想起父母惊愕地意想不到的样子,伊檬轻笑一声,他们肯定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会这么快?实在是太措手不及了。   第二日,刘芳华和伊檬早早地起床出去买新鲜的蔬菜,一路上刘芳华一直在问女儿,南柯的喜好,爱吃什么菜之类的。   伊檬和他真正接触才只有这么一个月,九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南柯的口味有没有变,更何况她之前为他做饭全都是按照他之前喜爱的吃,而且南柯在用餐时也没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反而觉得很享受的样子,她也拿捏不准。   对于伊檬的支支吾吾,刘芳华很无奈,嗔道:“虽然交往的时间短了些,但是也不至于一个爱吃的菜都不知道吧。”   伊檬尴尬地说:“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他?”   刘芳华叹了一声:“真是马虎。”   伊檬吐了吐舌头,打了个电话给南柯。   此时的南柯正在客厅准备礼品,蓦然手机铃声一响,他掏出一看是伊檬的电话,冷硬的面部线条不自觉柔和下来。   他嘴角上扬,嗓音清冽:“伊檬?”   伊檬说:“我妈让我问你都爱吃什么菜,我们现在正在超市呢。”   南柯走到落地窗前,左手抄着裤袋,目光柔和地望着前院一角:“我的口味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偏爱家常菜。”   伊檬小脸娇俏一红,“你来我家总不能就让你吃些家常菜吧。”会不会有些怠慢什么的。   南柯黑眸眨了眨道:“伊檬,我们是什么关系?”   伊檬脸上之前未消退的红晕再次颜色加深,看着身旁的母亲,不好意思道:“你说呢?”   身旁的刘芳华听到女儿的话,装作随意瞥了一眼伊檬,见她面露娇嗔,不禁也笑了笑,推着购物车离开她一段距离,她在身边,檬檬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南柯低低一笑:“既然是男女朋友,日后肯定是一家人,伊檬我怎么就不能吃你家做的家常菜了,还是你没把我当人生的另一半看?”   他的最后一句让伊檬觉得寒风凛凛,脖子后面发凉,她赔笑道:“好吧,我知道该买什么菜了。”   南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他们将来以后的事情,好像他们以后真的会在一起似的,伊檬扬唇笑着,他的话总会不知不觉温暖着她的心扉,他想得很远,远得几乎让她以为未来就近在眼前。   南柯轻笑着:“哦,对了,你家在几楼?”   “A座501,你什么时候到?”   南柯看了眼手腕上表的时间,思考到:“十点左右吧。”   “好。”   挂断电话后,她找到妈妈一起买菜,有了确切目的,买菜就变得十分顺利。   回到家收拾整理了一下后,没多久门铃响了,伊建峰和刘芳华的目光齐齐看向伊檬。   伊檬看向门口,耳边的门铃声一直在继续,这就来了?   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人,心中一跳,果真是他,连忙打开门。   “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下面接你?怪没有心理准备的。”伊檬低声道。   南柯轻笑:“这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伊建峰和刘芳华站起身来到门口玄关处,满脸笑意地看着仪表不凡的南柯,一袭黑色风衣裹身,映衬着人身材挺拔,丰神俊朗。   南柯提着礼品来到伊檬父母面前,嘴角笑容,举止动作都十分优雅礼貌:“阿姨,叔叔好,我是南柯,这是给您从家里带来的补品,对身体很有益处。”   刘芳华从容道:“真是让你们破费了,赶紧去客厅坐坐,别站着。”   南柯微笑点头,将礼品放到客厅茶几上,和伊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伊建峰看着他们,嘴角笑意不断:“南柯,你父母身体都好吧。”   南柯黑眸中闪烁着笑意:“谢谢叔叔关心,我爸妈身体都很好。”   刘芳华问:“南柯,你喝什么?饮料,茶还是咖啡?”   南柯说:“阿姨不用麻烦了,热水就好。”   刘芳华忙说:“怎么会麻烦,南柯不用太客气,放轻松点,跟到自家一样啊。”   坐在一旁的伊檬闻言,扑哧一声笑了,侧身到南柯身边悄声说:“南柯,你紧张?”   南柯低眉看了伊檬一眼,眼神含笑,但那淡然若定的神色未改,仿佛一切尽在他手中掌握着,从不偏离轨道。   伊檬见状撇了撇唇,抬头对母亲说道:“妈,放心吧,紧张这两字从不会在他世界里出现的。”   刘芳华不满地看了眼女儿,“檬檬,怎么说话的。”说着走到厨房倒杯热水放在南柯面前,南柯赶紧接住放在桌子上,道了声谢谢。   刘芳华暗叹一声,果真是出自豪门世家的人,举止谈吐间不同于常人那般散漫。   伊建峰问南柯道:“南柯啊,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伊檬眼神一凛,是不是所有见家长的情侣都会被彼此父母问这个问题?昨天他外公就问她这个话题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湖心公园   南柯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伊建峰的问题:“也没什么爱好,只是平日会做些健身运动,也偏爱攀岩之类的探险刺激性的活动。”   伊建峰微微点头,面露微笑,继续和南柯聊着天。   伊檬坐在沙发上,听着两人聊完喜好聊历史,聊完历史聊政治,看趋势似乎能成‘同盟战士’也说不定,而伊建峰却是绝口不提关于南柯家庭背景的问题,总的来说相处还算愉快。   餐桌上,刘芳华正了正神情,脸色温和地望着南柯:“南柯啊,你和檬檬两个人在一起,我们不反对,而你的家庭我们都有所了解,之前檬檬和我们有提过,两家很明显存在很大差距,但我们还是那句老话,合则聚不合则散,对于你们最终能不能修成正果在一起,我们也不会有过多意见,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本着一颗认真对待彼此的心走向将来,我和她爸爸也很乐见并且希望你们能走到最后。”   南柯深幽的黑眸此时越发的认真严肃,掷地有声地说:“叔叔,阿姨,我和伊檬认识将近十二年,我们都很认真地对待彼此之间的感情,同样也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我南柯今日对着你们保证,我对伊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也会永远在一起,除非伊檬主动离开我,否则我不会放开她,你们或许也听不进这些花言巧语似的保证,但是我会做出来给你们看,此言非虚。”   伊檬目光怔然地望着南柯,心里面为他这番表白式的保证软成一汪湖水,却又带着些酸楚,鼻尖酸涩,一股热气防不胜防地涌出眼眶,化成一串泪珠滚落脸颊,她抬手擦掉泪水,嘴边清浅笑容。   南柯回头望着她,目光与她在空气中相交,心有灵犀般的朝着彼此扬起灿烂笑容。   两人的动作,伊建峰和刘芳华都看在眼里,心里为伊檬高兴找了个好男人,看得出南柯十分有担当,很可靠。   午后,伊檬和南柯选择外出,告别伊家夫妇后,两人开车毫无目的地开始乱逛。   最后车子停在湖心公园,伊檬完全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里,眼带疑惑地望向他。   读懂她眸中的含义后,南柯轻笑一声,“还好没认错路,湖心公园还在这里,看设施应该也没改变多少。”   湖心公园,是他教她学滑冰的公园,除了学校,就属这里的回忆最多,伊檬望着湖心公园,眸中流露出一抹笑容,发自内心的笑。   南柯在前,伊檬在后,双双朝湖心公园走去,湖心公园几乎没有变化,倒是在广场增加了几种健身机械。   湖心公园,由于是在正月里,公园的人不是很多,行人三三两两,多半是儿童在玩耍,再者便是情侣手挽手甜蜜散步,时而用手机拍照,留下刹那间的永恒纪念。   南柯走到一个公园椅面前坐下,双腿交叠,神情闲适,伊檬也紧随其后在他旁边坐下,他的胳膊随意地搭在伊檬的椅背,半环抱的动作无一不展示着他的强势与侵略性。   伊檬感受着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身旁南柯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扑在她的鼻息间,恍惚想起在餐桌上他说的那些话,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坚定说:“南柯,我也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赶我走。”   南柯嘴角勾了勾,黑眸闪现的笑意证明他此时心情十分愉悦,有力的臂膀搂紧了伊檬的肩膀,语气坚定不容人拒绝:“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伊檬,就让我们缠绕彼此一生吧。”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坐在公园椅上一言不发,静静地享受着两人间特有的温馨,每每有人路过,尤其是女生,都会朝他们这里看一下,眼底羡慕之情不言而喻,而后微笑着与同伴低语,转而又朝他们这里看。   南柯穿着黑色风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衣衣领,面部表情有丝柔和,下身深色西装裤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皮鞋,这身上班族的打扮仿佛出现在公园有些异类,自然也吸引人注目,更何况还有南柯那俊逸几近完美的面容。   那些审视的目光让伊檬有些不自在,却又很无奈,和南柯这个闪光点出现,这些事在很多年前遇过很多次了,而南柯还是和之前一样,漠然处之,仿佛他人的讨论与他无关。   伊檬收回目光,装作不在意的向四周乱瞟,这个公园椅在广场旁边,将广场收进眼底。   而这时,两个人穿着直排轮滑进广场,年纪大概十五六左右,男孩拉着女孩,男孩看起来滑冰技术很不错,而女孩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   忽然,男孩不知和女孩说了什么,只见女孩皱了一下眉头,神情沮丧地望着男孩,男孩对她扬起一抹鼓励的笑容,慢慢松开手,女孩因为没有支撑,身子趔趄了一下,但却没有跌倒,稳稳地站着,   看男孩嘴型,似乎在旁边不断地说着‘加油’,女孩鼓起信心,身子向前倾缓慢地滑行,而男孩在旁边动作熟练地滑行,神色不松懈。   但女孩估计还是完全掌握不了直排轮,滑了几步后,身形不稳地欲要跌倒,在旁边的男孩眼见,手臂迅速地拽住女孩的胳膊,幸而没有跌倒,靠在男孩怀里,嘟着唇神色委屈地望着男孩,而男孩却很无奈。   伊檬此时却是看呆了,她不知道男孩女孩是情侣还是兄妹,但是他们之间的互动让她怅然,欢喜,而南柯在这时说了一句话。   “你那时还不如这女生呢。”语气夹杂着揶揄,打趣。   伊檬转头,见南柯也在看那两人,否认道:“不见得,我们不清楚她练了多长时间,但是看眼前她和我强不了多少。”   南柯声音清亮地笑了,“你穿着直排轮双腿就像软骨头,站不来,当初本以为两天就能教会你,没想到却用了一个月,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伊檬知道他要说什么,扭回头,他不知道,只有她心里知道真正的原因。   当初她是故意让自己学不会呢。   想到这里,伊檬嘴角不自觉上扬。   待起身回去的时候,广场上的男孩女孩还在,但是广场却成了男孩的主场秀,花样轮滑。   男孩脚下滑动的步伐熟练,花样繁多,让旁边的观众欢欣鼓舞,而女孩在男孩结束时,大步上前抱住男孩,脸上的神情异常兴奋,口中不断地说着什么,伊檬想应该是一些羡慕和引以为豪之言吧。   她一阵恍惚,蓦然想起南柯也有这样在同样的广场下,为她表演花样轮滑,同样的精彩绝伦,同样的人声鼎沸。   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感觉,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轮滑方式,她竟觉得南柯的动作要比那位男孩要熟练扎稳得许多。   那时,她还问他这样很好的功底为什么不参加花样轮滑运动员。   他当时语气依旧淡然,是这样回答的:   “我四岁的时候,穿着轮滑,家人拉着我的手滑,但真正接触轮滑是在五岁的时候,或许是兴趣使然,竟然跟着老师学了十年,但我不适合那条路,那种很专业,不如街头轮滑随意,很束缚。”   她当时想南柯像只大鹰习惯自由翱翔于广阔的天际,不受人束缚,他很随性,同时要是下定决心做某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成功地做下去。   想及此,伊檬浅淡一笑,朝望着广场的南柯看去,   她说:“南柯,你现在还会不会玩花样轮滑了?”   南柯似乎也记起当初那份弥足珍贵的记忆,笑道:“这几年都没再碰过轮滑,很多动作虽然在记忆里存在着,但实际做起来已经很生疏了,轮滑本就需要时常练习,而我荒废了。”   伊檬却没有半点生气不悦,反而扬唇轻笑道:“我也是,你当初教我的动作几乎全还给你了,现在也一点都不会,不过,那段记忆却始终在脑海里存在着,不曾消失。”   “我送你的轮滑鞋还在吗?”   “......在的。”   走时,广场上的呼喊声依旧,伊檬面带微笑地挽着南柯的胳膊朝公园门外走去。   晚上伊檬一到家,刘芳华就开始称赞南柯,如何如何懂事,为人谦逊温和,伊建峰也点头赞同,她心里很满足,南柯能在父母心中留下良好的深刻印象,是她所期盼的。   伊檬回到卧室,给南柯发了短信。   【南柯,恭喜你完美通过这次的见面,我爸妈很满意。】   刚迈进家中客厅的南柯收到短信后,嘴角愉悦勾起,回道:   【意料之中,对于这次见面我有很大的把握。】   伊檬收到后,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这人啊会不会太自信了些?不会自我谦虚一下吗?亏得妈妈还说他为人谦逊呢,原来是伪装的。   【会不会自信过头了些?】   等待几秒后,一条新的短信进来。   【我不打无准备之仗,你知道的。】   伊檬再次哭笑不得,最后回了句:服你了,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老同学   南柯微笑着发完晚安两字后,抬眸看到周岩芳坐在客厅,目光严肃地望着他。   “少爷。”管家已经从老家过完年回来了,上前接过南柯手中的风衣,挂在衣架上。   南柯穿着白色保暖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大片蜜色胸膛,走到客厅坐在周岩芳旁边说:“妈,怎么还不去睡觉?”   周岩芳好看的桃花眼瞪着南柯,语气颇为不悦:“南柯,彼此的家长你们两个都见过了,不要告诉我下次该让两家家长见面商定婚期了。”   南柯挑眉状作惊讶道:“妈,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样想的。”   周岩芳美眸一瞪,愤怒道:“她伊檬有什么好?说到底她就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胸间蕴藏着愤怒,不自觉全都抒发了出来。   南柯黑眸一冷,目光不赞同地看着她道:“妈,不许这么说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都知道。”   看到儿子是这样的态度,周岩芳不由得也愤怒了起来,声音变得幽沉:“你居然这么袒护她,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南柯眉心聚拢,耐心解释说:“妈,我都已经28岁了,简单地辨识人的品质好坏,还是能分得清的。”   周岩芳也慢慢变得理智下来,“你和她才交往多久?都连双方父母见过了,我很怀疑你们下一步该商定结婚的事了,不过我是不会同意,她要是想做南家儿媳妇,就得先过我这一关,别以为哄得你爷爷外公高兴允许了,我就会松口,南柯,没那么容易的。”   早知道自家母亲是这样的态度,南柯听到还是觉得有些无奈,他定定地问:“妈,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为什么?”   按理说,从未和伊檬接触过的母亲,怎么会对她这么有偏见?!   周岩芳敛了下眼眸,语声沉静:“那次在B市在酒店门口见到她和那个男人举止暧昧,都亲上了,你不也看见了?我不喜欢见异思迁的女人。”   南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妈,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关系,早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分手了。”   周岩芳瞥了一眼他,勾起嘲讽的笑容:“你知道?”   南柯说:“我相信她不会骗我的。”   周岩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南柯和伊檬还要工作,在A市没有待几天就要动身前往B市,在动身的前一天,他们请欧阳吃饭,当然这是欧阳要求的,说当初上学时承诺以后谁有男朋友就要请吃饭,这似乎是个朋友间的不成文规定。   伊檬和南柯到达饭店时,欧阳还没到,伊檬打电话询问时她已经在路上了,于是只好在座位上等着。   这时南柯的手机响了,是公事上的,这个饭店环境清幽,他说:“我先去外面接个电话。”   伊檬点头,看着他拿着手机朝门口走去,百般无聊地喝着免费提供的白开水。   过了一会儿,南柯没有回来,反而遇到了一位老同学。   伊檬那时正在环视着打量着这家餐厅布置,谁知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餐桌前,低头惊讶道:“伊檬?”   伊檬闻言惊愕抬头,在看到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一张俏丽面孔,她身后还站着一位男士,面露惊喜地站起身道:“梁以箴,邢铭?怎么会是你们?”   梁以箴扯唇笑了,望向身后的邢铭骄傲地说:“看吧,我就说是伊檬,你还不信。”   邢铭却是看着梁以箴无奈却又带着些宠溺地笑了,然后将视线放在伊檬身上,目光平静道:“伊檬,现在好吗?在哪里工作?”   伊檬说:“先坐。”待都坐下后,才继续说:“我很好,现在在B市工作,你们两个目前是在一起交往吗?”她看得出两人之间存在契合的暧昧氛围。   梁以箴和邢铭相视一笑,梁以箴对伊檬说:“我们已经结婚了。”说完便朝伊檬亮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伊檬很惊讶,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在高中时他们两个之间也没多少接触啊。   “真好。”伊檬淡淡地说。   梁以箴问:“你现在有对象了吗?还是说也已经结婚了?哦对了,你现在是在等人用餐吗?”   伊檬淡笑着回答:“有男友,不过还没结婚,现在在等朋友来吃饭,她在路上耽搁了。”   梁以箴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活泼爱说话,和她在一起绝对不会考虑冷场的事情,因为那不存在,她们两个在高中是同寝室的,上大学后分开了,由于大学时伊檬的心思一直在学习上,没有和过去同学保持着联系。   “在等你男朋友吗?男朋友也是在B市工作吗?叫什么名字?”梁以箴好奇地问着。   伊檬目光注视着梁以箴,浅笑着摇头。   邢铭却神色无奈道:“她这几年哪里都变,就是话唠这个缺点没变。”然后看向以箴说,“问这么细干什么?你又不认识。”   伊檬轻轻一笑,而梁以箴却是朝着他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眼神却是笑意妍妍的。   伊檬回答说:“其实他是……”   正准备说出他的名字,南柯却在这时出现在餐桌前,低眉错愕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梁以箴和邢铭。   伊檬看到南柯来了后,解释道:“刚才很巧,能在这里遇到以箴和邢铭。”   梁以箴和邢铭惊愕地抬头看向南柯,又看了看伊檬,梁以箴说:“伊檬,你刚才不会说的男朋友就是南柯吧?真是太意想不到了,你们居然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伊檬回道:“一个多月了吧。”   梁以箴语气羡慕地说:“真好,你们能在一起,很难得的。”   伊檬淡笑不语,喝了口热水,一股热流涌入心田,很舒服。   邢铭站起身与南柯握了握手,“好久不见,老同学。”   南柯也说:“真的好久不见。”   伊檬嘴边带着笑意说:“反正今天要请欧阳吃饭,你们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但梁以箴轻叹一声道:“太可惜了,我们已经用过餐了。”   南柯淡声道:“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梁以箴点头,笑眯眯地说:“当然,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哦。”   伊檬害羞红了脸,却故意皱眉道:“你们结婚的时候就没请我。”   邢铭解释道:“我们现在只领了证,等到五月份才办婚礼,到时通知你。”   伊檬说:“好,到时要通知我哦。”然后和梁以箴交换了下联系方式后。   梁以箴和邢铭最终告别了他们,伊檬怅然却又喜悦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当初真是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还记得他们当时也没什么接触啊。”   南柯好笑地看着伊檬道:“世上没想到的事有很多,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伊檬望着南柯却陷入了沉思,他们两个之后会顺利的结婚在一起吗?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他们只要在期间好好珍视彼此,她就心满意足了。   没等多久,欧阳就到了,她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实在是路上有些堵车。”   伊檬笑着说:“没关系。”   欧阳对南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欧阳,伊檬最好最好的闺蜜,所以你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就得先讨好我啊。”   南柯挑眉道:“好啊,没问题的。”   他扬手招来服务员开始点餐,将菜单递到欧阳面前,声音清冽道:“你先点吧。”   欧阳捧着菜单,眉开眼笑道:“这就开始讨好的第一步了?那我就放开点了啊,反正吃多少钱,你也能支付得起。”   伊檬淡淡一笑:“够吃就可以了。”   欧阳对南柯打趣道:“南柯,现在你们还没结婚呢,她就开始给你省钱了,够吃就可以?当然不可以,今天我就浪费一回。”   伊檬撇嘴道:“浪费可耻。”   南柯却是无谓地笑了,“没关系,放开点吧,爱吃什么点什么。”   欧阳扬起大拇指赞叹道:“阔气,我喜欢。”   虽然可能是南柯有钱,能够支付得起这餐费,可是他爽快的言语很容易打动人的内心,人往往也很喜欢听这类的话。   然后她一口气点了十道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伊檬,“我点好了,伊檬你点吧。”   伊檬看了眼菜单上面美味佳肴的名字,看起来不错的已经被欧阳点了,于是只点了一份汤。   南柯也翻了下菜单,又添了五道菜。   上完菜后,欧阳举起酒杯祝福道:“希望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干杯。”   南柯和伊檬道了声谢谢后,欧阳又说:“南柯,我相信你可以给伊檬幸福,不要让我失望。”   伊檬心里很暖,目光望着真挚的欧阳,她此生朋友不多,谈得来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她很珍惜,也很幸运有欧阳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从高中走到现在,十二年的友谊,不管未来有多远,期间遇到任何人或事,成长的路上都会有彼此。   南柯在桌下摸到伊檬的手后,紧紧握住,伊檬扭头看着南柯眼中泛滥的柔情,淡淡一笑,用力握住手中的温暖,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换你给我打下手   回B市的时候,依旧时南柯开车回去,六小时的路程由于和心里最在意的人一起度过,也不感觉枯燥。   到达B市已是下午,南柯送伊檬回住的地方,公寓一星期没有打扫通风,刚进去时空气有些异味,伊檬一进去就打开公寓里所有的窗户。   拿着鸡毛掸子扫了扫沙发上的灰尘,对南柯说:“坐下吧,应该干净了。”   南柯点头,伸手拉住伊檬的胳膊一同坐下,伊檬却挣扎着要起身,“我还要打扫,都脏死了。”   南柯揽着她的腰强制性的不让她站起来,笑意盎然道:“我来你这里并不是来看你打扫的,陪陪我,嗯?有点累。”   听到他说累,伊檬心突然软了下来,有些心疼道:“要不你去我屋子里先休息会儿?”   连续开了六小时的路程,肯定会累的吧,伊檬有些自责,当时为什么不强硬些,换她来驾驶。   南柯捏捏眉心,眼中闪烁着笑意:“你陪我?”   伊檬看着他眼下的晕黑,知道他现在是强撑着精神在和她说话,忍不住点了点头。   南柯看到她点头答应的动作,不禁喜上眉梢,站起身拉起她便往卧室走。   伊檬将床清扫一下后,才和南柯一起躺在床上,身体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很温暖很温馨,她嘴角扯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抬眸看向南柯。   南柯幽深的黑眸对上她满载笑意的目光,不由得嘴角上扬,心下一动,温热的唇落在伊檬的光洁的额头上,然后沿着她的鼻子,眼睛辗转吻向她温软的红唇。   伊檬瞪大双眼由最初的惊诧转为淡淡的回应,动作稍微笨拙些,却让南柯惊喜万分,动作温柔地缱绻着彼此的灵舌,彼此的气息在空中暧昧纠缠。   良久,南柯离开伊檬的唇瓣,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容,看着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心里难以言喻的激动,紧紧搂着她,轻声说:“睡吧。”   虽然这几天是在休假,可是公司事情很多,不能延迟处理,所以一直工作到凌晨三点,再加上开车的六个小时,体力早已被消耗完,余下的只有满身疲惫,如今鼻尖慢慢充斥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觉得困意十足。   伊檬耳边响起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很轻很轻,似乎已经入睡了,她犹豫着抬起眸,看着他紧闭着双眸,一脸平和的模样。   她微微抿唇,有些心疼,瞬间入睡的他,也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但肯定睡得很晚。   伊檬在他怀中待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地离开他的怀抱,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地下床,关门。   她来到客厅开始收拾家里,清扫了一遍后,又拖了一遍地面,又去超市购买要吃的食物后,回到公寓时,发现南柯已经起床坐在客厅看电视。   伊檬把东西放到厨房说:“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南柯跟着伊檬来到厨房,从身后抱住她,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没讨到糖吃的小孩,语气有些不满控诉道:“你说你会陪我睡觉的,言而无信。”   伊檬转过身抱住他精瘦的腰部,抬眸时的笑容有些讨好,“我实在是睡不着,想出去打扫做饭,这样等你醒来,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饭了。”   南柯嘴角有些无法抹去的笑意,因为她这句话笑意加深,低头含住她诱人的唇瓣,用力吮吸着,他很用力,伊檬觉得唇部隐隐传来一些痛意,微微不适地皱眉。   南柯猛然离开她的唇,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轻笑一声,那笑容的含义在她看来似乎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抵着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目光,声音喑哑:“伊檬,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好。”   伊檬感觉嘴边有些发麻,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眼神似嗔似怨地望着南柯,低喃道:“哪有人这样道谢的,简直太粗暴了。”   听到她的嘟囔,南柯抿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一点都不婴儿肥的脸颊,“我们一起做饭吧。”   伊檬轻笑着说:“你会做吗?”语气强调显然有些质疑的味道。   南柯挑眉,立即和伊檬换了位置,穿上伊檬买的黑色围裙,颇有些大秀一场的意味。   他说:“今天换你给我打下手。”   本来有些不相信的伊檬在看到他拿锅的动作时,就已经知道他会做饭了,她笑道:“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南柯将菜交到她手中,示意她洗菜,接着才回答:“保证让你回味无穷,舌尖上的味蕾绽放。”   伊檬说:“那样最好,以后就不用我下厨,你全部包揽好了。”   南柯凌厉的黑眸柔和地瞥了她一眼,只笑不言。   不一会儿,当伊檬看到南柯动作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菜时,一下子惊呆了,他的手抓着锅把儿,运用巧力轻而易举地将菜抛出然后顺利接到锅里,翻炒了几下后,很快出锅。   伊檬将刚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菜的颜色很正,光看着就令人拇指大动,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催眠自己,要注意形象,待会儿光明正大的吃。   紧接着伊檬从厨房端出所有的菜,然后迫不及待地拿着筷子吃了一口,细细品尝,瞬间露出两眼放光的表情,心里赞叹道:原来很简单的干煸豆角也可以做得这么美味!   伊檬对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南柯说道:“南柯,原来你做饭这么好吃,如果公司倒闭了,你还可以去当厨师,绝对热卖。”   南柯有些哭笑不得,公司倒闭?当厨师?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可想而知,这顿饭吃得伊檬都快消化不良了。   伊檬坐在沙发上,摸着吃撑的肚子,郁闷道:“看来以后还真不能让你做饭,要不然我的身材绝对横向发展,体重绝对直线飙升。”   伊檬性子冷清,自从和南柯在一起后,说话变得多了,看来恋爱真是无所不能的。   她好奇地问:“南柯,你厨艺怎么这么好?专门报了培训班吗?”   南柯眼眸深深地望着她,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在上大学时报的厨艺培训班,我甚至还考到了高级厨师证,因为有个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以后选择另一半的话,首选条件就是必须要会做饭’。”   伊檬摸着肚子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了下来,眼神错愕地看向南柯,心底深处隐隐传来一丝难忍的抽痛,鼻尖开始泛酸,在眼泪滚出来时低下头,目光呆滞地望着膝盖。   没想到他竟记得她高中毕业,班里吃散伙饭时她的戏言。   那时有女生八卦地谈起未来另一半的话题,有人问她以后选择伴侣时的条件是什么。   她记得当时只淡笑着说:“以后选择另一半的话,首选条件就是必须要会做饭。”   这句话一出引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而伊檬望着周围朗声大笑的同学,不由得也牵起嘴角,在看到南柯若有所思的目光后,笑容僵滞在嘴角,然后移开视线。   当初有人说她算盘打得很好,以后嫁人不用做饭由老公承包。   也有人打趣说她是不是不会做饭或者做饭不好吃,才会选择会做饭的男人。   有人笑言以后遇到厨师就嫁了吧,最好是新东方烹饪学校的。   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本来只是一时戏言,却被某人当了真,伊檬在觉得欣喜的同时也感觉怅然,他们到底错过了多少,九年时光就那么快速地在他们面前飞过,却只在他们的青春里留下一张张空白页。   南柯察觉得道此时她的情绪低落,她的默然不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红红的泛着波光的眸子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一滴眼泪,他知道她把眼泪逼了回去,逼到心里任它肆意流淌。   南柯扬起薄唇,声音清沉:“伊檬,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伊檬的下巴被他微微抬着,眼中泛滥着无穷尽的波光,神情恍惚道:“南柯,我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时光从不厚待我们?让我们在尘世里孤苦无依地飘荡九年才找到对方。”   南柯将伊檬拉入怀中,右手扶着她的脑袋放在肩膀上,声音温和:“伊檬,现在还不晚,一点也不晚,至少还来得及。”   伊檬此时真的觉得很庆幸,很庆幸,庆幸没有在各自成家后,恍然知道当初的错过与美好,那么那样才是真的伤心欲绝,痛从悲来。   伸手抱住他,紧紧地不撒手,幸好他们没有错过,也幸好还来得及。   就算之前有关杨乐涵与他之间的疑问,现在也变得不重要了,有个男人肯为你当时一句不太认真的戏言,挤出本来就不多的学习时间,朝着那方面认真努力,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她真的该知足了,伊檬明媚的笑着,有水花从眼眶中迸发出来,霎时美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司闹剧   放假回来一回公司上班,殷政诚的脸色讳莫如深,和之前爱笑的男人大相径庭,深沉如幽井。   伊檬中午打电话给梁影,想要一起去吃午餐,却发现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她皱着眉,拿着手机坐电梯直达公关部,正巧碰到公关部的一位女职员,立即拉住她问道:“这位小姐打扰一下,请问梁影在办公室吗?”   女职员惊讶地看着伊檬道:“梁总监吗?她早就已经离职了。”   “什么时候?”伊檬愕然地睁大双眼。   “放年假前。”   “哦,谢谢。”   伊檬返回时心里不由思考着,年假前就已经辞职了,那时公司邻近过年,上上下下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空思考梁影的事情,也不知她那时就已经离开公司了。   在公司餐厅用完午餐,回到办公室时正好遇到跟着殷政诚从外面回来的周路康周助理,她喊住周助理:“周助理,你知道梁影为什么辞职吗?”   周路康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眼神不解地问:“伊秘书,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伊檬似乎早已知晓他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笑了一下,“她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对她的事感兴趣,而是担心她,她的手机现在一直打不通,难道我连问都不能问吗?”   周路康目光含有深意地看着她,“她的事很复杂也很不可思议,你绝对想不到在她身上会发生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些事情足以成为伤害她身心的利刃。”   伊檬目光错愕的望着他,最后平静地说:“她现在有事吗?”   知道周路康不打算告诉她关于梁影的事,只是点到为止。   周路康说:“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要是有事早就发生了,如今的梁影,无论内心还是外表都是百折不挠意志坚强的人。”   伊檬怅然地叹气道:“希望她能将过去释怀。”   周路康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最后嘴角微扬:“会的,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有殷总。”   伊檬眼角的笑意明显加深许多。   下午她和周路康陪殷政诚去其他公司签订协议回到公司时,发现公司大厅围着许多人,有女声骂骂咧咧地传至每个员工的耳朵里,在背后窃窃私语。   有保安在拦着那位满口脏话的女人,阻止进去。   殷政诚看到这种状况,目光沉寒地望着掐着腰骂人的那个女人,冰冷地望着大厅在内的所有人。   有女职员看到殷总身边的秘书以及助理,突然大惊失色,拉着自己同伴快速离开现场。   伊檬看着站在大厅的女人有些熟悉,正思索着,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女声,无比刺耳。   “殷政诚,梁影那个婊.子在哪里?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还是心里愧疚不敢面对我?”女人神情骄纵地看着出现在大厅的殷政诚,一步步走近。   伊檬看着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面孔,蓦然想起那次在饭店门口,与梁影吵架的那个女人,似乎名字叫梁影,也不知是哪个字。   周路康伸手拦住梁颖,语气冷然:“周太太,有事您可以找您先生,来我们公司闹恐怕不太合适吧。”   梁颖眼神气愤地回望着他,语气轻蔑地说:“你不过是殷政诚身边的一条哈巴狗,有什么资格朝我乱吠。”   周路康眼神蓦然冷了下来。   旁观的伊檬这时站出来道:“周太太,这种有失身份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让别人听了笑话。”   梁颖之前没有见过伊檬,自是觉得眼生,只楞了一下后又出言讽刺道:“指责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伊檬依旧目光平静地望着她,嘴角的弧度猛然上扬:“我是殷总的秘书。”   梁颖轻讽道:“秘书?殷政诚的情人?我连助理都不放进眼里,会看得起你?”   伊檬轻笑道:“对啊,毕竟从名校毕业的我们和您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互相看不对眼很理解。”   梁颖被这话气得不轻,她分明是讽刺她学历低,准备扬手扇她巴掌,却被殷政诚一手拦住,然后狠狠地甩向一边。   梁颖穿着高跟鞋,被这么大的力甩出去自是身形不稳跌倒在地,她目光凶狠地望着殷政诚道:“殷政诚,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殷政诚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眼神嘲讽地俯视着她道:“梁颖,你居然敢来我公司撒泼,是不是看她好欺负?”   梁颖从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殷政诚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教训梁影的,让她勾引别人老公。”   殷政诚轻笑一声说:“勾引?是谁勾引的还不一定,别把罪名胡乱安在别人身上,在此之前,先考虑考虑自己做了什么事,我想这不需要我提醒吧。”   “你!”梁颖指着他,许是因为理亏,半天憋得说不出话来。   殷政诚大步迈过去,经过她身边时,对保安命令道:“保安,把周太太请出去,从今往后,福特不是周太太所该来的地方,如有懈怠,我想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言语间的含义,在场的保安均是眼神一凛,心中清明,更是将殷政诚口中的‘请’字理会的清清楚楚。   梁颖气愤地看着走进电梯里的殷政诚,扬声喊道:“殷政诚,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她准备追上前时,保安大步上前不顾她的抗议叫喊,径直将她扔出公司门口。   伊檬从头到尾将这场不算闹剧的闹剧看了一遍,最后朝梁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真是愚蠢的女人,在这儿闹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无非充当了别人口中的笑料。   天气一直在变暖,脱去了厚重的外套,换上薄薄的衣衫,似乎一切都在平稳地向前走着。   周末,伊檬从超市买了菜来到南柯的住所,他今天中午应酬没在家,她将他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晒到阳台上后又把公寓清扫了一遍,然后拿着他换下的西装放到干洗店。   开车返回的时候,接到了南柯的电话。   此时的南柯回到家,看着家中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看到阳台上迎风飘扬的白衬衫,嘴角上扬,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你现在在哪里?”南柯趴在阳台上的栏杆,眺望着远处耸立的高楼。   伊檬开车转弯进入棕榈湾小区,耳朵上挂着耳机,微笑道:“刚才把你的西装送到干洗店,现在快到小区了,你已经回来了?”   南柯俯视着下面小如蝼蚁的事物,语音柔和:“嗯,我在家等你。”   “好。”   伊檬下车径直坐电梯来到南柯的房门,大门开着,想必是南柯为了让她省事,特意打开门的吧。   她进去就一眼看到躺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南柯,站在他身旁,俯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他英俊的面庞,身上微微散发着酒味,不浓也不反感。   看到南柯闭着眼睛,嘴角却扬起浓重的笑容,猛地长臂一伸拉她入怀。   伊檬大脑一时空白,身形不稳地跌在他坚硬温热的胸膛上,双手抓着沙发边沿,身子却覆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   已经睁开黑眸的南柯,眼睛染着淡淡的笑意中有些朦胧的熏醉,魅惑性感至极。   伊檬在心里腹诽,这是在勾引她吗?要不要这样啊?   南柯右手按着她的脑袋压下来,准确无误地覆在他的凉唇上,辗转交缠,伊檬也开始笨拙地回应,灵活的舌尖在口中嬉戏,暧昧的游动着。   伊檬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南柯的肩膀上,接受着他温柔而热烈的吻。   或许是喝了酒,也或许禁欲太久,南柯的手慢慢向下滑,但伊檬今天穿着薄外套牛仔小脚裤,短时间内他不能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伊檬当然感觉得到在她身上抚摸的手掌,虽然隔着外套她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热烫,她的身体猛然一僵,动都不敢动地僵硬着身体,睁着眼望着南柯那黑眸中无尽的暗黑,像只深井般幽深惑人。   南柯本来还沉浸在某处散发出来的情.欲中,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两人的唇慢慢分开,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依旧紧紧拥抱着伊檬,她伏趴在南柯胸膛上,听着他左心房传出的有力跳动,激烈跳动的心脏却跟着慢慢平复下来,恢复平静。   南柯也在不久后慢慢平复下来体内的燥热,他咬着伊檬软软小小的耳垂,声音嘶哑深沉:“对不起,伊檬。”   虽然他很想很想得到她,但是她还没准备后,没关系他等,等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后,他才会安心,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坚信她会永远的待在他身边不分离。   伊檬知道普通男女之间交往到一定程度必定会做到最后,目光深幽地望着客厅的某个角落,像是沉浸在某段回忆中,眼神闪过一丝沉痛后恢复正常。   她嘴角含着恍恍惚惚的笑容,声音平和:“没关系南柯,也对不起。”   她现在是真的没做好准备,他的谅解与关怀都让她感到欣慰与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在某人宿舍的一段小插曲:   某人:天气热,好想喝可乐啊。(楼下贩卖机有,不过某人的宿舍在六楼,不愿下去)   同学:也就想想吧,这个前提还是可以有的。   某人囧……    ☆、微博粉丝礼物   那天的情.欲萌动仿佛是场幻梦,不真实的存在,南柯之后与伊檬保持着正常接触,偶有的亲密接触在最后都会克制住,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   伊檬在做完最后一份报告时,脑袋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她的眉心,疲惫地叹了声,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于是赶紧收拾东西下班。   她走时发现殷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伊檬叹了叹气,敲了敲门。   很快得到了里面的回应:“进来。”   伊檬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时看见殷政诚背靠着办公桌,目光眺望着远处的大楼,指尖燃着袅袅白烟。   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说:“殷总,这是有关于收购日隆集团的计划书,财务部门交上来的本月财务报告,请您过目。”   殷政诚转身捻灭手中的香烟扔到烟灰缸里,看着桌上的文件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很晚了你先下班吧。”   伊檬的视线放在眼前满面愁容的男人身上,最后犹豫开口道:“殷总,梁姐肯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您。”   殷政诚目光灼灼地看着伊檬,忽而落寞地笑了,“她要是心里不好受,就不会丢下我,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不过她离开也好,省得梁颖再找她麻烦。”   伊檬垂眸,梁颖和周少华现如今正在起诉离婚阶段,而梁颖自是不愿意,她心气不顺便来找梁姐麻烦,公司不能来,就去公寓闹,扑了几次空后,得知梁姐已经离开B市,这才消停几天。   她跟殷政诚道别后,开车离开公司,由于下午一直在赶那份文件,都没有吃晚饭。   她给南柯打了个电话,“南柯,你现在在哪里?”   南柯看着电脑上流动的数据,黑眸带笑地说:“公司。”   伊檬听得见手机那边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秀眉一拧:“那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回答的很快,听得好似特意要向伊檬传达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伊檬的秀眉比之刚才拧得更紧了,他们两个还真是默契都没吃晚饭。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在家给你弄点东西吃?”   南柯淡笑着说:“好啊,我这就去你的公寓里。”   “嗯,好。”   挂断电话后,她开车去饭店打包了五样清淡小菜和高汤回到公寓,装进菜碟和汤碗里后端到餐桌上。   然后她去卧室洗了澡换上家居服出来时,看见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南柯。   伊檬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南柯身后,眉开眼笑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南柯放下报纸,扭头看到擦湿头发的伊檬,眉心一皱,语气不悦道:“刚来不久,怎么不吹干头发出来?小心感冒。”   虽是这样面容严肃,但是却伸手拉她坐在身边,夺过她手中的毛巾亲自为她擦头发。   伊檬有些无奈,现在都即将到春末了,天气哪有那么冷!   头顶轻柔擦拭的动作,让伊檬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脸上的笑容很是欣喜。   活了二十八个年头,除却少时妈妈为她擦过头发外,也只有南柯会做出为她擦拭湿发的事,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宝,舍不得用力生怕弄坏似的。   伊檬说:“南柯,我们去吃饭吧,饭菜要凉了吧,要不我去热热。”   说着就要起身,却在下一秒被南柯按回沙发上。   南柯摸了摸已经不再滴水的头发,将毛巾交给她道:“我去热,你先弄干头发。”   伊檬拿着毛巾点点头,去浴室随便吹了吹头发,感觉没那么潮湿就又出去了。   她趴在餐桌上,手托着腮看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南柯,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忽然觉得原来人生还可以这么满足。   伊檬很傻很天真地说:“南柯,我发现你在厨房掌勺时,魅力特别大。”   南柯不知该笑还是气,无奈地抚额道:“不是说男人在工作的时候魅力大吗?怎么到我这里只有在厨房做饭才能凸显出我的魅力。”   伊檬很认真地解释道:“因为你下厨是为了我啊,为了我去学的厨艺,今天为了让我先吹干头发不染上感冒,自己去厨房热菜,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南柯深深地望了眼一脸满足的伊檬,扬唇对着她笑了,回道:“你的意思是懂得心疼女朋友的男人,魅力最大是吗?”   只见伊檬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口中嗫嚅着什么,南柯听不清,只是看着她娇红的样子,心中大为兴奋。   接下来他将热好的菜和高汤陆续端在餐桌上,饿了一下午的伊檬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南柯盛了一碗汤给她,看着她‘凶猛’的吃相,像是证明了心中所想,皱眉道:“伊檬,你不会也没吃晚饭吧。”   伊檬口中吃着菜,胡乱地点着头,因咀嚼着菜而发音不太清晰:“是啊,和你一样没吃晚饭。”   南柯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命令道:“以后要按时吃饭,一定要吃晚饭,不然会饿坏胃的。”   看着他异常严肃的神情,伊檬先是怔了怔,继而勾起唇角保证道:“好,我以后一定会按时吃饭。”   听到她的保证,南柯冷峻的表情松动下来,给她夹了好多的菜,声音关切:“多吃点。”   用完晚餐后,伊檬接到了秦西贝打来的电话。   “西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通常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卧室里打字吧,应该没这份闲心打电话给她。   秦西贝的声音很急,“伊檬,先跟你说个事儿,就是还记得我在微博上发的那张南柯在超市的照片吗?”   伊檬喝了口水,点头说:“记得啊,怎么了?”   “我微博粉丝即将破百万,粉丝发表了有关给粉丝破百万礼物的投票,呼声最高的居然是要我公开南柯和当时抓着购物车的那双手的女人的合照,底下评论转发的也一大堆。”   伊檬好看的秀眉皱得很紧,语气清冷:“在网上公开他和杨乐涵的照片?”   从洗手间出来的南柯听着这句话,神色疑惑地望着伊檬,坐在一旁听她继续说。   秦西贝声音哀求,“伊檬,你行行好,帮我问问南柯的意思,我一个小作者粉丝能够破百万实在是不容易,粉丝的要求我不能不理会啊,正好我手机上还有当初逛商场遇到他们时拍的合照,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发出去。”   伊檬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南柯,锁眉思考了一番,耳边是秦西贝的请求声,她道:“好吧,我帮你问问他的意思,不过我不保证他能够同意。”   “好,好,等你的好消息。”   伊檬挂断电话后,看向同样疑惑地他说:“南柯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南柯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好整以暇地道:“嗯,说吧。”   “秦西贝她是个作家,她过年前在微博上发了张你和杨乐涵在超市买菜的照片,就是我和秦西贝遇到你们那次,她偷拍了张你们的照片,照片是只有你的侧脸和杨乐涵放在购物车上的一只手。”   伊檬翻出手机登上微博,到秦西贝的主页相册里找出那张照片给南柯看,她说:“就是这张照片,现在粉丝特别好奇你的正脸以及放在购物车上的那只右手的女人,现在投票让秦西贝公布真相,而且她现在恰好有张你们的正脸照,特意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南柯看着手机上放大的照片,目光深幽地望着伊檬开口道:“我和乐涵之间没什么关系,只是好朋友,伊檬。”   伊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在解释和杨乐涵的关系。   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打趣道:“如果现在你们真的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察觉不出来?”   南柯轻声笑了,“照片可以发,不过不可以发我和乐涵的合照。”   对于她的请求,哪怕是朋友托付的,他都尽力满足。   对她,他宠她宠得几乎没有下限。   “那发你的单人照?”伊檬问。   南柯眼带笑意的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指着她又指了指自己。   伊檬看着这样的手势,顿时明悟,惊讶地说:“我们的合照?”   南柯点头,解释道:“我和乐涵只是朋友关系,而粉丝要的不过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合照,而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吗?”   伊檬闻言耳根一红,害羞地垂下眸低声道:“那我打电话问问她的意思。”   打电话给秦西贝把南柯的话说给她听,秦西贝只高兴地回了一句,“只要同意就好,不管是什么照片,上面的女人是谁。”   伊檬挂断电话后,对南柯说:“先说清楚啊,我不想露脸,不习惯在网上露出真容。”   他目光宠溺地望着她道:“随你。”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这张照片,南柯搂着她纤细的腰,含笑的目光温柔宠溺望着伊檬乌黑的发顶,而伊檬将脑袋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乌黑的发丝掩藏住她右半张面庞,只露出左边一只明亮的眸子,眼角笑意清浅。   一个穿着白色敞领的衬衫,黑色西裤,一个穿着再平常不过的家居服,看起来两个很不搭配的服装在这张照片里却映衬得十分相配。   伊檬很满意,把这张照片发给秦西贝。   结果秦西贝调侃地回了一句:“哟,这还不露脸儿,遮着藏着,说好的南柯正面照呢?还是一个由上而下拍摄的侧颜照。”   伊檬笑了,“挑三拣四,有就不错了。”   而一旁的南柯默默地把刚才传过来的照片设置成来电头像。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聚餐   第二天秦西贝微博粉丝破百万后,她贴出伊檬传给她的照片,没有几分钟,底下的转载量,评论量简直超乎她的想象。   秦西贝喜滋滋地把这些数据截图下来传给伊檬看。   周末伊檬正在家中学习泡茶,之前去商场买了一套茶具,又受南柯的指点,泡茶手艺日益见长,做完最后一道工序后,听见手机的提示音。   她拿起来一看,是秦西贝传来的新发表的微博截图,看到她特意用红线标出来的转发,点赞与评论的数量。   伊檬惊讶万分,无论哪个方面的数量都已经上万了,她连忙登录微博打开秦西贝的主页,看了下微博打开评论。   微博原话是这样的:给粉丝的超大福利哦,但这是最后一次上传他们的照片了(ps:毕竟人家是普通老百姓),不是正脸照,大家不要嫌弃,这是我哀求了好久才求出的一张照片,仅此一张,下图两人是真正的情侣,能在一起很不容易,大家勿扒勿喷。   爱苏大爱生活:啊啊啊啊,苏大,说好的正面照呢?   花菜是菜花:换了方位的侧面照,还是好帅啊啊啊,女人,放开那男人我来。   西红柿炒鸡蛋:那女人虽然用头发遮了半张脸,看模样虽谈不上美女,小家碧玉也足够了。   泡沫summer:旁边的女人个人感觉那笑容很安静,虽然在容貌上略逊一筹。   她无奈苦笑地看着这些评论,她很丑吗?   准备关掉评论时,却不经意地看见一条评论,让伊檬更加的大吃一惊。   我是菠萝妈:咦?好面熟,我好像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了。   伊檬心道难道是熟人?心思恍惚着,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刷新的按钮,她发觉后一阵慌张,数据重新刷新后,她连忙找那条评论,却悲剧地发现,那条评论居然上了热门评论挂在上面,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评论就像是重新洗刷了一遍似的,全都是有关他们的职业,所在公司等等私人信息。   一米阳光:啊啊啊,总经理,居然是总经理,我没看错吧,没眼花吧。   千与千寻:男人是B市华腾总经理,学历哈佛博士毕业,女人是Q大研究生毕业,现任B市福特汽车公司的总裁秘书,当然之前是在华腾任财务总监,他们两个都是Q大学生,只不过男人用两年时间修完学分后提前毕业前往哈佛读研博。   爱松子的小松鼠:哇塞,看到这么庞大的信息量,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两人都是学霸中的佼佼者,活该学渣的我木有人追求。   小可爱可爱多:果然现实生活中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学霸与学霸的结合才是正理。   看着这样类似的评论,伊檬皱紧了眉,评论下关于他们两个的私人信息被扒了个底朝天,各种好的坏的言论都有,纵然天性冷清也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没有往下接着看,生怕看到他们两个名字出现在上面。   很快秦西贝给她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歉意地说:“对不起伊檬,下面的评论看了吗?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现在已经锁了评论并转发告知他们不要再扒了,若是之后对你们的日常生活造成影响,我会自责死,现在我已经把原微博删了。”   伊檬语气安慰:“没关系的,我们也是忽略了网络的迅速性,现如今看小说的大有人在,也就这两天热闹热闹,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秦西贝说:“真的很对不起,你待代我向南柯说声抱歉,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脑子太简单了。”   说完她愤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真是长了个猪脑袋。   伊檬笑意清浅:“好,我会转告的,真的没事不用自责。”   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伊檬给南柯打了个电话。   南柯周末依旧在公司处理公事,看到伊檬的来电,嘴角禁不住上扬:“伊檬……”   却没想到伊檬的声音有些歉意和懊恼,“南柯,今天秦西贝在微博上公布了我们的照片,结果被扒出了我们的私人信息,现在她已经把微博删了,并且她让我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   南柯没想到她打电话给他会对他说这件事,其实他在照相之前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了,微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难保他们不认识。   他低声笑了:“没关系,我没事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没几天兴奋劲儿就下来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是有一点很担心,怕他们扒出你的家庭背景,那就糟糕了。”伊檬的担忧并不是片面的,南柯家庭背景不一般,要是被有心人刻意抹黑就糟糕了。   南柯安慰道:“不用担心,如果真有你所说的事情,我会处理的,相信我,嗯?”   伊檬望着窗外灿阳一片,心中一阵柔软,声音恬淡:“好。”   南柯忽而想起伊檬口中所说的秦西贝,不禁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朋友名字是叫秦西贝?”   “嗯,是啊,你和她见过几次,怎么了?”   南柯忽而失笑,这世界真小,“没事,晚上有个朋友间的聚会,一起去吧,你和韩易辰应该好久没见了吧。”   提及韩易辰,伊檬有些愣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语声淡淡:“好啊,真是好久没见他了。”   他们又聊了几句后,这才挂断电话。   伊檬望着黑了屏幕的手机失神些许,她和韩易辰同是Q大研究生,更是曾经同班的高中同学,自从在Q大偶然遇见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她晃了晃脑袋,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重新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到秦西贝转发的那条显示原文已删除的微博,并说他们是我的朋友,都是普通人,不希望他们的隐私完全暴露在网上,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谢谢。   由于设置了评论限制,所以底下评论没有一个粉丝出现,伊檬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过去。   估计他们也没有料到,最后这样的事居然会上微博热门话题,引起广大网友热议,以及被广大娱乐新闻媒体转载刊登,以至于成为头条娱乐新闻。   晚上七点,南柯开车来接伊檬,她上身民族刺绣衬衣,下面穿着裹身铅笔牛仔裤,脚下蹬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身后,精英干练之余又增添了些婉静之美。   伊檬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眉眼之间笑容清浅:“南柯,去哪里聚餐?有几个人?”   南柯望着她唇上比之往常鲜亮红润的色泽,而姣好的面容上也好似抹了东西,他不答反问道:“你抹东西了?”   伊檬错愕地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几下才道:“很明显吗?”问完也不等他回应继续开玩笑道:“今天可是你的朋友聚餐,当然要打扮一下,这样才不会失礼,更不会丢你的人。”   南柯轻笑,“怎么会丢人?!”   伊檬正正经经地回答说:“微博上说我长得不好看。”   “瞎说,你要是不好看能把我迷得看不上其他女人?”南柯挑眉,嘴角微勾。   伊檬抿唇笑了,“好像我长得有多漂亮似的。”   南柯语音低沉:“本来就是。”说完便俯身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印下浅浅一吻,真的只是一吻,很轻很浅,触及便离开了。   伊檬看着撤身离开的他,只见他的薄唇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粉色唇彩,开心地笑了,拿出纸巾递到他面前,提醒他说:“你唇上沾上我的唇彩了。”   南柯皱眉,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望着后视镜中他唇上的色彩,万分懊恼地擦掉,然后扭头对伊檬命令道:“以后不准用这些东西。”   伊檬无奈失笑,这人啊还真是霸道。   到达约定好的饭店,服务员一见南柯进门,似乎他们之前经常在这里用餐,他只对南柯说了一句‘南先生,还是老地方吗?请跟我来’,然后就直接领着他们到楼上的包间。   到达包间门口,就听见里面陆陆续续的说话声,伊檬心想已经有人到了。   南柯先推开包间的门,走进去看到里面坐着三个人后,扬声笑道:“你们来得够早。”   韩易辰故意打趣道:“不早,是你来得晚了。”   万幸看到南柯身旁所谓传说中能够唯一影响到他的女人后,站起身道:“南柯不介绍一下吗?”   虽然之前在南柯房间里见过她,但毕竟是睡着了,五官看不真切,现在看到清醒中的人,还是大吃一惊,她容貌并不惊人,周身散发的沉静气质却让人印象深刻。   原来南柯喜欢内在美啊。   伊檬一眼看到坐在万幸身边的女人,出乎意料地惊讶道:“西贝?”然后眼睛瞥了眼万幸,一身休闲装束,嘴角带着邪肆的坏笑,让人觉得这男人内心里有种不安定的分子。   难道他就是秦西贝口中所说的青梅竹马?   秦西贝笑着说:“我也是刚知道万幸的朋友就是南柯,很巧对不对,伊檬?”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夫人宿舍睡前谈话:   同学A: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某夫人:对啊。   同学B:你没妹妹?   某夫人:(乐呵呵)是啊,独女哦。   同学B:我家绝代,我和我姐。   同学C:双娇啊,以后你就用绝代代替双娇吧。   某夫人:(乐了)绝代双骄!    ☆、命运的戏弄   伊檬朝秦西贝淡然一笑,紧接着耳边响起熟悉且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韩易辰见伊檬和秦西贝是熟识,便站起身来到南柯伊檬身前,手握拳状假意咳嗽一声,扬起一抹坏笑道:“万幸,这几人里,只有你不认识南柯的女朋友。”   万幸没好气地瞥了眼韩易辰,转脸对伊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好,我是万幸,我之前见过你一次,你是没印象的,那时你发烧昏迷不醒,被南柯趁机抱你进了他的住处,当时来给你看病的医生就是我,报个料,我从未见过南柯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那次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提及往事,伊檬有所恍惚,清淡的目光与南柯对视,感叹他们在不经意间竟错过了这么多的机会,如今看到他温和的目光,心总是暖的。   南柯顿时有些羞恼,阴沉着脸瞥了眼废话连篇的万幸,眼神警告意味甚重。   伊檬对万幸感激地说:“谢谢你。”   万幸无视南柯威胁的目光,朝伊檬连连摆了摆手,大义凛然地说:“职责所在。”   伊檬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韩易辰身上,她扬起笑容说:“韩易辰,好久不见啊。”   韩易辰只是轻笑一声,“真是好久不见。”有四年没见了吧。   伊檬微皱的眉眼之间舒展开来,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嘴角弧度明显又上扬许多。   大家都落座之后,南柯招来服务员点菜,这家饭店的效率很快,没过多久,餐桌上陆陆续续,不知不觉全上齐了。   万幸和韩易辰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碰个杯。   任何华丽的祝酒词都没有说,声音浑厚的两字‘干杯’尽显其中的豪爽情谊。   其余时间,三男人聊着事业兴趣之类的,而伊檬和秦西贝的位置挨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可避免地料到微博配图事件。   秦西贝再次表达着自己的歉意:“伊檬你和南柯说过微博上的那件事了吧,真是很抱歉,我之前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伊檬对此有些无奈,“你已经说过很多次抱歉之类的话了,不要再说了,南柯不会在意的,网上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这劲头很快会过去的。”   秦西贝瘪瘪嘴道:“谁让南柯长得太树大招风,人神共愤了,网上一曝大批的人来指认,我很纳闷,为什么之前在超市的那张侧脸照底下就没人扒呢?”   瞧这用词,是在损他还是夸他?伊檬嘴角一扬,淡淡地回应道:“超市那张照片像素太渣了,粉丝看不清。”   秦西贝不满地斜了一眼,这是在向她炫耀她的手机像素很好吗?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南柯和韩易辰聊着商场上的事,但时不时地给伊檬碗里添加菜,搞得她碗里的菜堆得高高的,伊檬很苦恼。   当南柯准备再次夹菜时,伊檬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地说:“别再夹了,我碗里的菜多得都装不下了。”   南柯看了她一眼,眼神饶有兴味:“我准备给自己夹着吃的。”   这话一出,惹得伊檬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空气中流动着难以掩饰的低笑声,她更尴尬了,连抬头看都不敢,埋头吃着碗中的饭菜。   终于在羞愧的气氛下用餐结束,一行人直奔私人会所。   秦西贝第一次来这种顶级的私人会所,满脸新奇地环望着四周,果真顶级,楼道静谧安静,真是谈各种商场应酬要事的好去处。   相比秦西贝的讶然,伊檬显得要淡定许多,在商场摸爬滚打五年,谈协议合约,自是少不了来这种高级消费的会所。   一位自称徐姐步伐妖娆地来到南柯面前,浓妆艳抹几乎看不清她的本来面貌,也只是和南柯他们虚虚客套几句后,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包间。   南柯,韩易辰和万幸各自拿着球杆站在台球桌前,万幸拿着布擦了擦球杆,浓眉挑衅地扬起,毫不客气地对韩易辰说:“韩易辰,上次是我粗心大意输了,这次可没那么简单地让你赢了。”   韩易辰耸肩,也毫不犹豫地接下战书:“走着瞧吧。”   南柯擦完球杆,将布扔在一边,俯下身,标准完美的杆架手势和身体姿势,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突地一个击球动作,五颜六色的球朝四方无规则扩散。   在旁边沙发上观看战局的秦西贝见到南柯干净利落的击球,激动地拍手叫好。   伊檬看着万分兴奋的她,有些无奈,目光朝南柯望去,见他手握球杆的动作,神态有着不可一世的色彩,她微微勾了勾唇,笑了。   这男人真的挺引人注意的。   “伊檬,台球怎么玩啊?我怎么看他们玩得感觉云里雾里的,唯一有感觉的就是他们打球的动作好帅。”秦西贝闷闷地说。   感情她刚才为南柯叫好,是为他的动作?   伊檬有些无语,“可以让万幸教你打。”   不知过了多久,南柯放下球杆坐到伊檬身旁,手臂放在伊檬背后的沙发靠背上,像是环抱着她似的,占有味儿十足。   秦西贝见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不该存在的旁观者,干笑了几声说:“你们聊着,我去找他们学打台球。”   说完,她端着一杯果汁迅速离开现场,大步走到万幸韩易辰那边。   南柯轻笑一声,亲密地贴在她的耳边说:“你那位朋友听识时务的。”   伊檬淡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要秦西贝一个人尴尬地坐在这里看着他们?   “你玩台球吗?”   伊檬扭头望着他,好看的眸子染着淡淡的笑意,“玩过,但是不经常玩。”   南柯忽而想说些什么,却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拿出看到屏幕上亮起的两个字,对伊檬说:“我先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伊檬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看着南柯挺拔的身影离开包间,心里微不可闻地留下一声叹息,她啄了小口的红茶饮料,许是这段时间喝祁山红茶和习惯了,饮料却不足以满足她的口味了,习惯啊,真是可怕的东西。   刚才她不经意地瞥到了南柯手机屏幕上闪耀着的名字,那是乐涵,这段时间过得太静谧,太甜蜜,以至于忘了她的存在。   忽地,眼前一闪,一个直挺的身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闲散地双腿交叠,倒了一杯清酒酌饮。   伊檬问:“你怎么不去打台球了?”   韩易辰斜挑了下剑眉,目光看向站在台球的两人,无奈地说:“有个人正在当临时教练,手把手地教人家小女孩,我不好意思当电灯泡。”   刚才充当电灯泡的秦西贝成功地将另一个人变成了电灯泡,伊檬笑了:“你现在没有女朋友?”   韩易辰似是不在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声音慵懒:“我可不像南柯家庭背景雄厚,现在我的事业在起步阶段,要为事业而努力奋斗,如今还不考虑这个问题。”   伊檬勾了勾唇角,韩易辰家境一般,研究生毕业后开始自主创业,和几位同学创立了广告公司,目前前景看似很是可观。   静默几分钟后,韩易辰开口怅然道:“我真的没想到这些年后你们还会在一起。”   伊檬低眉,云淡风轻地笑了:“缘分吧。”   韩易辰的目光突然锁住伊檬,几次欲言又止道:“伊檬,你怪过我吗?”在看到伊檬蓦然抬起的惊疑目光,笑了笑解释道:“就是研一时偶然碰见的那次,我对你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伊檬的目光流转,想起那次不开心的对话,突然有些怅然无比。   研一,她手中拿着上课用的书,在上楼梯时正好碰见刚刚上完课的韩易辰,她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那些年她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怕听到有关南柯的消息,所以对于遇见韩易辰还真是很意外。   而韩易辰看到四年未见,如今却突然在Q大遇到伊檬,似乎也很惊讶。   他瞥了眼伊檬怀中的书本,惊讶地说:“你在Q大读研?”   四年时间的沉淀,伊檬的性子早已变得沉稳许多,她目光平静地说:“是。”   韩易辰却突然脸色大变,语气不好地说:“你跟我来。”   伊檬看着韩易辰站在教学楼前的花园边,看了眼表上的时间,低眉思考了一下,还是随着他站在花园前。   韩易辰突然转过头,脸上的神色很冷,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伊檬,你还记得南柯吗?”   闻言,伊檬眼眸一闪,这两个字似乎好久没人在她耳朵边提过,都有些陌生了呢。   她尽量保持着声音平稳,自嘲地说:“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呵~~,他已经出国两年了,或许他知道你来这里上学校,应该高兴的,伊檬,有时候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是不应该给他错觉和期望的,好比升到高空的泡沫毫无征兆的破碎了,就真的会把一个人的心从上空坠落到谷底,这种心情谁也不愿意尝试,不是吗?”   当时韩易辰的话,给了伊檬一个激灵,看着韩易辰离开的背影,伊檬苍白的面容上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都是在怪她是不是?   从回忆中抽身的伊檬望着韩易辰,神色幽幽地叹息道:“韩易辰,我知道你是好意,你是他的好朋友,站出来为他说话是应该的,我从未怪过你,只能说这都是命运的戏弄。” 作者有话要说:   ☆、娱乐头条   回去的路上,车内格外的寂静沉默,伊檬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心中恍惚,想着韩易辰最后看着她说的那句话。   “年轻时总以为能遇上许许多多的人,而后我们才明白,所谓机缘,其实也不过那么几次。”韩易辰目光含笑地望着她,“你和南柯都是执念深重的人,一眼足以万年。”   伊檬有些疑惑,南柯回国后,遇到那么多旧时朋友,个个都说南柯对她的深情,包括南柯自己也这样说过,可为何在大学初期,她感受不到,日渐的心灰意冷,难道她的心被什么蒙蔽了,故而产生错觉?   南柯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旁边失神的女人,黑眸暗沉,深沉的嗓音终止了车内的沉寂,也打断了伊檬的懊恼疑惑。   “伊檬,在我进来之前,你和韩易辰聊什么事聊得那么高兴?”   伊檬的眼神没有闪躲,反而勾起唇角,声音温和:“没什么,就是聊到关于高中有趣的事,高兴之中又夹杂着些怀念怅惘。”   南柯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伊檬交握在小腹前的手,暖暖一笑道:“过去有悲有喜,但是现在有我有你。”   伊檬心里温暖地朝他望去,一下子被他如汪洋大海的深眸吸引了进去,不自觉嘴角上扬。   常言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透露着异样古怪的安静。   第二天,伊檬早上到福特上班时,从踏进公司大厅,有几道异样的视线放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她转身望去,那几人连忙收回目光佯装做自己的事。   虽心中觉得怪异,但依旧没放在心上,可是坐电梯时,有职员拿着手机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朝她看,脸上的笑容多种多样,有猜疑,有羡慕,又妒恨。   伊檬拧紧了秀眉,压下心中的不快,到达所在楼层,碰巧遇到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的周助理,本想打个招呼,却看见他眸底的揶揄笑意。   她声音清幽:“周助理,是我脸上或者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怎么今天一进公司,收集了这么多目光!   周助理眸底的笑意加重,摇头道:“难道你没看今天早上的娱乐头条?”   伊檬神色清冷,不解地摇头,“我对捕风捉影的娱乐新闻不太感兴趣,可是我怎么和娱乐头条扯在一起?”   “你上网看看不就清楚了?”周助理说完,就掠过伊檬的身体迅速离开。   闻言,她立即到达座位上打开电脑,上网找到娱乐版新闻,在网页展开的瞬间,伊檬神色复杂地望着屏幕中放大的熟悉的照片,眉心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   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正是秦西贝昨天上传到微博的照片,以及下面有两张图片是剪切了微博评论,上面探讨着她和南柯的关系。   上面配的标题是:言情小说作家苏幕遮笔下最令人心向往之的恋爱人物原型?   下面阐述的一大段话无非是在介绍她和南柯所有的私人信息,所在公司职业,家庭背景,甚至把他们是高中同学的信息都曝光了。   伊檬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娱乐头条,真是,他们又不是名人,怎么会上头条?   与此同时,A市弘扬集团,周岩芳到达办公室,先将秘书事先准备好的报纸翻看一遍,却无意间翻到娱乐版的张页,报纸中央赫然放着一张暧昧的照片。   周岩芳在看到自家儿子和伊檬举止暧昧的照片后,怒不可遏,猛地一下合上报纸,啪地一声重重地放在办公桌上。   南柯一进华腾,那些无所遁形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他身上,虽然往常也有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他背后追寻,可也没像这样的大胆直视,甚至也能听见身后的议论声。   他从电梯内出来走进办公室,杨乐涵就随着他的脚步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位戴着银丝边框的眼镜,相貌俊雅的男人。   “南总,这位便是以后接替我工作的助理,郑勉睿,今年毕业于B大研究生财经专业,曾经帮助英光集团查出财务方面资金不明流向问题,及时地挽救了其公司重大的财物损失。”杨乐涵不紧不慢地介绍着。   南柯深沉的黑眸透露着一丝精光,勾起唇角问道:“郑勉睿,是吗?我想知道既然你条件这么好,肯定不缺公司聘用,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华腾?”   郑勉睿眼镜后的眼睛染上一丝笑意,语气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因为贵公司薪资待遇高,还有盛名在外。”   南柯手中把玩着黑色钢笔,抬眸望着他,语气玩味:“这么直接。”   郑勉睿轻笑道:“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无非是想名利双全,我也不例外。”   “好一个不例外。”南柯将钢笔扣在桌面上,黑眸紧紧逼视着他道:“如果将来有公司出高资挖你跳槽,看来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跳槽。”   郑勉睿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语气肯定:“知道南总担心的问题,但是我虽重名利,但也只有基础的诚信在,除非南总疑心大。”   杨乐涵皱眉,脸色不悦地看着郑勉睿,这人说话真不知拐弯抹角。   南柯不怒反笑,“果真是刚毕业的学生,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你出去吧,今天开始正式上班。”   郑勉睿出去后,南柯黑眸里闪现着感激的笑意,看向杨乐涵道:“乐涵,这阵子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在身边协助我,我不会这么快在华腾站稳脚跟。”   当时南柯回国调到华腾任总经理,更换领导人必定会引起股市下跌,所以在此期间,南柯处理公事手段老辣,雷厉风行,又有工作能力极强的杨乐涵在旁协助,总算为公司创下了高利润,如今股市已基本稳定下来。   杨乐涵低眉轻笑:“朋友有难,我怎么会不帮,你交予我的使命总算是光荣完成,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为自家公司服务了。”   南柯眸光透露着认真:“乐涵这些年你在我身后帮了我很多忙,今后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我必定衔环相报。”   杨乐涵眸光一闪,最后勾起唇角:“好,你这句承诺,我算是记下了,到时我可不会客气的。”   南柯扬唇一笑,承诺道:“到时尽管提,只要在我能力之下,一定会兑现。”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杨乐涵温暖地笑了,做不成情人,相伴一生,但是朋友依旧可以牵绊着一生情谊,她很知足。   “那我走了,再见,将来你和伊檬结婚,别忘了给我一封喜帖啊。”杨乐涵调侃道。   南柯说:“这天的到来会很快。”   杨乐涵轻声笑了,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有着决绝的潇洒。   之后南柯习惯性地拿起今天的报纸,还未翻动,却发现一张熟悉的照片跃然纸上,黑字标题惹得他一阵失笑。   ‘言情小说作家苏幕遮笔下最令人心向往之的恋爱人物原型?’   南柯并未作太多关注在这上面,谁知没多久,周岩芳的电话打来。   一接通,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周岩芳不悦的质问声传来。   “南柯,报纸上是怎么回事?不要认为我默许了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我告诉你,我依旧不同意,现在你们才在一起几天,就开始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大众场合,有把我和你爸放在眼里吗?而且这样的事不是你做事风格,是不是伊檬要求的?我太小看她了,为了能进南家大门,居然会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将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对于母亲的联想力,南柯有些头痛,无力抚额道:“妈,这件事是我默许的,不关她的事,您说话也不要这么有针对性,好吗?”   对于南柯的极力维护,周岩芳心中更是愤怒,“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朝三暮四,被她迷得居然敢和妈顶撞,很生气。”   说完不等南柯回话,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断。   南柯有些哭笑不得,简直不知母亲为什么会对伊檬有这么大的意见,看来第一次的见面至关重要,否则她不会一直记挂到现在,心底认定伊檬是那样的女人。   伊檬晚上下班回家时,打开门,发现客厅灯光亮着,换了鞋走进一看,一眼看到南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看财经节目。   南柯知道是她回来了,将视线放在站在门口的伊檬,笑道:“回来了?”   伊檬点头:“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也没多长时间。”   伊檬应了一声,然后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红茶,饮了一口。   南柯望着她纤细的身影,终于开口道:“伊檬,这周末两天我们去散心吧。”   伊檬闻言,慢慢咽下口中的红茶,来到他身边,神情犹豫问道:“你看了今天的新闻?”   南柯抬头望着她,挑眉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伊檬蹲下身子伏在南柯腿上,担忧道:“没和你造成什么问题吧,今天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就是太忙给忘了。”   南柯轻笑,握住放在他腿上的双手,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没事,能有什么事,这反而能给公司带来好处,不要想了,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忙各自的工作,想着这周应该能带你出去玩。”   伊檬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好吧,那我们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本月大概会完结,追文的小天使有什么意见要说的吗? ☆、开一间房   关于旅游地点的事,南柯当时只说了句是南方的一座小镇,据说春天去景色比较好。   伊檬霎时脑子里就想到了一个地方,浙江乌镇。   为什么会首先想到乌镇呢?她像是陷在回忆中不可自拔。   高中毕业后,高考分数随之公开,很多同学都在QQ群里说要去哪里旅游,好好的放松下紧绷的心绪。   当时伊檬一直在里面潜水,并不太说话,只是翻着大家的聊天内容,躲在电脑背后偷偷的笑着,也在偷偷的羡慕着,无疑她也很想去散心,但是父母都有工作,忙得脱不开身,根本不会陪她去旅游。   正当她黯然垂眸时,QQ消息提示音响起,在她看到不断闪动的头像时,顿时惊讶无比。   是南柯的消息,他说:想去旅游吗?要不要作伴?   伊檬的双手一直在打着哆嗦,眼中藏匿着不可置信,随即汹涌而来的便是欣喜若狂。   她说:想啊,不过得问问我爸爸妈妈。   南柯:好,我等你消息。   看到回复,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对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说:“妈,高考结束后,有同学想去旅游,我也想去,正好可以做个伴,可不可以?”   刘芳华一脸担忧地问:“男生还是女生?”毕竟他们年龄也不小了,父母多少有些防范。   伊檬脸色一滞,随即脱口而出道:“女生,放心吧,妈。”   刘芳华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两个女生一起去旅游,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骗怎么办?于是她也就没有答应。   过后,伊檬垂头丧气地求救爸爸,谁知伊建峰一点也不反对,而刘芳华本来挺不赞同,但由于伊建峰和伊檬父女俩站在同一战线,最后还是无奈地松了口。   当伊檬兴奋地跑到卧室告诉南柯,她得到父母的允许可以去了,并且把旅游地点定在了乌镇,因为她喜欢那个地方,是江南六大古镇之一,令人向往的地方。   虽然她和南柯以后大学四年异地,但能在此之前可以和他一起出去游玩,也是令人值得兴奋的事,可是没有高兴太久,南柯的奶奶得了重病,由此他们的旅行一直搁置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这次南柯主动提出去乌镇旅游,是偶然还是特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初的旅行计划终于在九年后实现了。   周六早上七点,他们就开始动身前往乌镇,两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杭州,然后坐车到达乌镇。   到达乌镇,看到街上的一景一物,要不是街上游客都穿着现代服饰,伊檬会感觉像是处在古代小镇般。   但是他们来得不巧,这里下着融融细雨,天空却是没有那么阴沉,反而白得发亮。   南柯眼眸淡淡地望着身旁有些失望的伊檬,开口道:“这雨下不了多久。”   伊檬有些怅惘,但依旧勾起浅浅的笑容说:“没关系,雨中的乌镇相信也会有另一番味道。”   坐车来到西栅,南柯去办理住宿问题,伊檬在旁边看着行李箱,虽然只有一个,为了方便拿,他们把换洗衣服和物件都装进了一个行李箱。   拿着服务人员给的地图,他们来到西栅景区里的一家民宿,民宿外面的建筑十分复古,像明清时期的客栈,但内部装置就现代化了。   房间配有阳台,望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以及有些旧的房屋,伊檬有些失神。   南柯将行李箱放置好后,望着站在阳台上的伊檬,从后面抱住她,与她同看外面被小雨淋湿后的两岸景色。   最后,伊檬开口问:“为什么要开一间房?”   只听身后充满深沉磁性并且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道:“旅游在外,还是同房的好,要不然晚上遇到不好的事,怎么办?”   南柯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很是在理,一脸为她考虑的样子。   伊檬嘴角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要是她反对他的话,会不会有些不识好歹?   快到中午时,他们找了间傍水的民宿用午餐,点了几道特色菜,有清蒸白水鱼,豆腐野菜,还有炒鲜笋,特色羊肉。   用餐时,南柯一直往她碗里夹菜,甚至把鱼刺挑干净的鱼肉放进她碗中,伊檬一直觉得他很用心,也很宠她,似乎要想进一切办法宠她,无论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对于这段恋情,说实话,南柯比她要用心的多,伊檬微笑垂眸,用力眨了眨眼中升腾的雾气,她很幸福,不是吗?   伊檬也不忘为他夹菜,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看着他将菜一点点的吃光,然后内心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用完午餐后,天空已经开始放晴,温暖的太阳最终冲破乌云,照射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们开始沿着河道逛,里面商铺里卖很多稀奇的小玩意,惹得游客频频围观,却很少有人去买,因为这里的价格比外面的多五倍都不止。   白天游客很多,春季适逢乌镇一年中最好的旅游时期,南柯一直紧紧拉着伊檬的手,怕被人冲散他们,找不到对方。   伊檬低眉望着他们紧密交握的双手,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心中有一种叫做安心的感觉在体内四处流窜。   下午,他们两个一直沿着河道逛,时不时拍张照片留念,有他们两人的单照,也有请游客拍的双人照,但大多都是他们的双人照,男子身材笔挺,黑眸温柔,女子亭亭玉立,巧目盼兮。   夜幕降临,西栅迎来了她另一种模样,与白日里安静沉寂的古镇不一样,夜里的西栅很热闹也很妩媚。   还未完全天黑时,河道两旁的街灯开始亮起,点缀着这条小河。   伊檬抬眸望着周围景色,感叹道:“真的很美丽。”   南柯揽着她的肩膀,也勾起笑容:“是啊,也许我们应该早点来这里,荒废了九年时间。”   伊檬错愕地扭头看着他,‘荒废了九年时间’,他真的还记得,柔和的波光在她眼眶中流转。   南柯轻轻勾起薄唇,“高中毕业那年,说好的一起来乌镇,却因为我奶奶的病而不得不食言,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伊檬低眸,左心房的心脏因为他这句话,持久保持着剧烈的跳动,像要急切地跳出喉咙似的。   她哑声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的,南柯。”   南柯紧紧搂着她,低头在她的头发上落下轻柔一吻,嘴角一直带着那抹温柔的笑意。   也许美丽像烟花一样消纵即逝,但此时此刻的美丽心情也会像烟花一样炙热。   有烟花在天空绽放,身旁有人走过,口中说着:“这就叫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身旁的人也跟着应道:“真想再走一遍。”   而后爽朗的笑声渐渐远处,伊檬勾起唇角,是啊,这样的夜,这样的天空,怎能叫人不心动呢。   晚上他们乘着渡船逛着两岸风光,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从不远处传来,敲锣鼓声衬着夜里的热闹。   夜间也有许多民俗活动,有穿着民族服饰成群结队,每人手中都拿着灯笼沿着河道走,似乎是在祈福。   伊檬偎依在南柯怀中,南方的夜间还是有些凉意的,随着船儿的摇摇晃晃,伊檬安静地望着两岸光景,却觉得心中远离了尘世中的喧嚣,霎时世界里只剩下她和南柯两人。   或许是下午逛得有些累了,随着渡船的晃荡,伊檬的头放在南柯宽厚的肩上,似乎觉得很安适,很快进入梦乡。   耳边传来伊檬沉稳轻柔的呼吸声,南柯轻声笑了,累了吧……   船一停,南柯准备横抱起睡着的伊檬,许是因为没了似摇篮般的晃悠,她幽幽地醒了。   睁开迷蒙的睡眼,一眼看到南柯温和的面庞,顿时一股羞窘染上心头,低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南柯只是抬手轻轻揉了揉伊檬的黑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伊檬站起身,准备踏上岸时,不经意看到渡船大爷脸上的欢乐笑意,更是觉得脸烫极了,低下头迅速离开现场。   很丢人啊,能在这么美丽的景物面前睡着,恐怕她是第一人吧。   南柯的右手插着裤袋,望着前方不断自责的女人,失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民宿,伊檬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边洗边自我谴责,怎么会那么没有浪漫细胞呢?怎么会半路睡着呢?   南柯见她躲在浴室里,冷峻的面庞上挂着宠溺纵容的神情。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办公,纵使腾出两天来这里旅游,但是公司中很多要事,需要他亲自过目才能下传各部门。   伊檬穿着白色浴袍出了浴室后,便看见南柯在阳台上的木桌椅上工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浓密的剑眉一直紧皱着,不曾展平。   她擦干头发后,来到阳台,站在他身后说:“南柯,你可以去洗澡了。”   南柯在敲完最后一个字后,保存文档,长臂一伸拉过伊檬,让她坐在他腿上,抬手摸着她潮湿的发丝,脸色有些不悦:“怎么又没有吹干头发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阑尾炎的疤痕   南柯将毛巾夺过来,覆盖在她头顶上轻轻擦拭着,口中说着:“以后一定要吹干头发出来。”   伊檬坐在他腿上,低眸浅笑,望着垂落在胸前的湿发,他又怎知她为何频频在他面前不吹干头发?   她喜欢他手执毛巾为她擦头发的场景,很暖人心扉,证明着他对她的在乎与疼惜,可以在他深沉的黑眸中看得出她的存在。   擦完头发后,伊檬准备站起身子,却不料被他重重按下,疑惑的扭头却被那冰凉的薄唇覆上,灵活的舌紧抓着她的不放,更是不轻易赶出去。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伊檬将头放在他肩头,微红着脸颊不断喘息着,平复着心中激烈跳动的心。   南柯见状,忍不住低笑着,表情坏坏地在她耳边低吟:“我现在要去洗澡,要不要一起去?”   闻言,伊檬立刻红了脸,羞窘地站起身,神情愤愤地望着他,表示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她都洗完澡了,好不好?不对,就算没有洗澡,她也不可能和他……   似乎从她脸上能够猜到她的内心想法,南柯摇头失笑,拿起自己换洗的衣服,向浴室走去,路过伊檬时,伸手摸了摸她染着红晕的脸颊。   伊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某人飘飘然地从她面前轻轻走过,最后关上浴室门,没一会儿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收回心思,坐到阳台上的卧榻上,望着西栅美好的夜景,吹着清凉的晚风,心很沉静,从未有过的沉静。   她眼光一瞥,看到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伊檬朝浴室看了看,应该可以拿来上一下网吧。   伊檬坐在木凳上,握着鼠标,准备点开浏览器时,却看见浏览器右边有个文件夹,文件名是一串日期,2003-05-12。   望着这串数字,伊檬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鼠标箭头停留在文件夹上,却始终没有勇气点开来看。   上面的日期据现在已经有十一年了,时间确实挺久的。   伊檬按捺下去涌上心头的好奇,准备移开点开浏览器,可却似乎由于紧张还是慌乱,错点开了那个让她好奇的文件夹。   跃入眼帘共有三张照片,上面的两人既陌生又熟悉,模糊着的面庞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那是他们当初在湖心公园玩轮滑的照片,伊檬颤抖着指间,点开放大照片。   第一张,手拉着手,女孩脸上表情有些惊魂未定,小心翼翼不敢向前走,男孩低眉望着女孩的眼神尽是鼓励。   她还记得这是她刚开始学轮滑,不敢一个人滑,南柯无奈之下才拉着她的手溜了几圈,让她找找感觉。   过去美好的回忆被放大在她眼前,伊檬简直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点开下一张。   第二张,是她不慎跌倒趴在南柯身上的一幕,照片上的她低着头神色又羞又恼,而她竟不知南柯竟是笑得那样开怀。   第三张,南柯在广场上身姿飒爽地玩着花样轮滑,四周包围着热烈鼓掌的人们,照片中的南柯滑到她身边,眼神四目相对。   伊檬从来不会想到被时光藏匿的他们,也有这样的目光存在。   那是专注的目光,深情的目光,伊檬看着那些照片,突然间笑了,捂着脸有泪水顺着指缝中缓缓流下。   为什么在时光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后,她才注意到,甚至相遇时凭添了那么多的误会与不解,使他们各奔西东。   还好,她很庆幸,他们在转了那么多弯之后,彼此还能相遇。   在听到浴室门打开的时候,伊檬赶紧擦干脸上的泪迹,匆匆关闭文件夹,打开浏览器页面。   南柯也穿着白色浴袍站在伊檬身后,语气清和:“你在看什么?”   伊檬看似从容淡定地关掉浏览器,站起来转过身,看到南柯那大敞着的麦色胸膛,她眼神有些不自在,在瞟到他未干甚至滴着水珠的短发时,皱眉道:“你怎么也不吹头发。”   听着她语气带着的不悦,南柯勾勾唇角,想说些什么时,头顶似覆盖了什么东西,动作轻柔地为他擦头发。   南柯蹲下身坐在木凳上,方便她为自己擦头发,想想刚才他严厉地对她说今后定要擦干头发出来,谁知他如今也做了和她一样的事。   伊檬低眉,心思完全不在他为什么也不吹头发就出来的事情上,满脑子全被那电脑里的三张照片占据,想及此,雾气开始在眼眶中升腾加热。   她连忙偏过头,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将眼泪憋回去。   伊檬摸了摸微潮的发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牵起一抹淡笑道:“头发干了呢。”   南柯也摸了摸头发,柔和的目光朝伊檬看去,意外看到她那微红的眼眶后,嘴角蓦然下沉许多,就连眼角的笑意也寡淡很多。   伊檬清楚地看到他神色的变化,眼神四处乱瞟着说:“我困了,先去睡了,你先工作吧。”转过身没走几步,侧身望着他道:“我刚才用你的电脑上了一会儿网,不介意吧?”   南柯望着有些仓惶的背影,嘴角微勾:“没关系,我的东西不分你我。”   伊檬身影一滞,望着他那认真俊朗的面孔,心中微涩,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没有言语,到浴室换下从B市带来的睡衣后,便侧躺在大床的一边,双臂环抱,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她不懂为什么在她看到那三张照片后,心中感触会这么多,泪水根本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她只知道被时间埋藏的部分回忆,居然被他一直保存着,珍视着,她既意外又高兴,反而泪水却是流不尽。   南柯深幽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大床之上的女人,纤细的身子背对着他,视线慢慢地转移到已经黑屏的电脑上,手握鼠标点开,电脑屏幕上那个日期名称的文件夹跃入他的眼里,黑眸眯了眯。   伊檬哭了一会儿后,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床的另一边塌陷下来,随即一双手臂动作轻慢地将她翻转过来,直至躺进一个温热且硬朗的怀里。   终究是睡得不太安稳,指腹间碰触到他那温热光滑的臂膀后,伊檬长长的眼睫毛轻颤,连带着身体僵直。   南柯察觉到后,眼眸在黑夜中越显发亮,望着怀中睫毛轻颤的女人,轻笑道:“醒了?还是没睡着?”   伊檬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说实话她是不好意思,这场景太诱人了,容易出事的。   谁知南柯轻吻着伊檬的眉心,顺着鼻梁渐渐向下,在唇间逗留许久后,终于移向她修长洁白的脖颈,而有只滚烫的大掌从她睡衣下钻进去,   伊檬呼吸明显有些紊乱,忽然觉得在这个夜晚势必会发生些什么,她抓着南柯那只在她衣服里的手掌,语气急急道:“南柯……”   出口的两字,软软蠕蠕,带着哀求的意味,却成功阻止了南柯的下一步动作。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伊檬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他道:“不装睡了?”声音带着微哑,如果仔细听会察觉出他的呼吸失去了往常的平稳与淡定。   伊檬嗔声道:“明明是你吵醒了我。”   南柯轻笑,紧紧搂着她,语气有些讨好:“好,都是我的错。”   伊檬撇了撇唇,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往南柯那边靠了靠。   南柯继续道:“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三张照片?”   伊檬身体再次一僵,良久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她说:“南柯,为什么会让我们这么久,这么久……”才在一起。   话到这里,语音有了明显的哽咽。   南柯抬起她的下巴,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见她那泛着波光的眸子,抬手拭去,声音带着疼惜道:“伊檬,我们都是被时光眷顾的男女,若是无缘,也就没了如今的一切,该庆幸的。”   他的眸很黑很黑,在黑夜中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她,那样的目光有些宠溺,有些疼惜,夹之杂之,就这么轻轻地飘在她心扉,痒痒的。   南柯的吻随之落下,伊檬承受着他温柔而强势的吻,在这静寂的黑夜中,两只躯体在床上纠缠着。   越吻身体越炙热,一声呻.吟溢出她喉间,这声音把伊檬吓了一跳,睁开迷蒙的眸子,却是一眼看到南柯那炽热汹涌的黑眸。   她怔了怔,忽然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她的睡衣已不知所踪。   南柯手上的动作停顿,吻了吻伊檬的红唇,声音沙哑得厉害,“伊檬,我本来想着今晚就这么相拥而眠……”   话语停顿,炽热的黑眸紧锁着伊檬,仔细地观察着她面上的表情。   伊檬脸都快烧起来了,彼此都没有穿着衣服,真是不适合聊天。   南柯低声笑了,继续道:“可是我发现事情有些失去控制了。”   话音刚落,南柯就立刻重新堵住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权利。   而伊檬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像只游船在汪洋大海中飘飘浮浮,如一只无根的草在风中飘飘摇摇。   三张照片和他的 ‘我们都是被时光眷顾的男女,若是无缘,也就没了如今的一切,该庆幸的’这句话,一直在她心头播放着,也促使着她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动作。   南柯的大掌随之而下,在掠过伊檬小腹时,却感觉下腹有道不平的横行凸起的皮肤,透过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小腹下有条横行的疤痕切口。   伊檬感觉得到他的手一直来回摩擦着她腹前的伤疤,浑身一震,方才迷蒙的双眼异常慌乱地望着南柯,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柯低低地哑声道:“怎么会有条疤?”   伊檬直直地望着他,张口却说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话语:“阑尾炎,大学时做的手术。”   他说:“阑尾炎的疤痕怎么在这个位置?!”不是该在右下方吗?   伊檬回道:“不典型的阑尾炎。”然后语音顿了顿,两手捂住那条疤痕,淡声道:“很丑的,别看了。”   南柯扬唇一笑,继续覆身而上,在她耳边轻喃:“不丑,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很美丽。”   伊檬牵起一抹笑颜,望向那令人心动的汪洋大海般的黑眸,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其中,确实感觉身后波涛汹涌,浪花翻滚。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第二天西栅的阳光很好,偶有凉风阵阵袭来,白色窗帘随风扬起,一束阳光挤了进来,照射在圆床上睡意极好的女人脸上,虽只是一晃,便被落下的窗帘遮住,但还是弄醒了伊檬。   伊檬眉心轻皱,紧闭着的双眸动了动,口中不满地嘤咛一声,最终还是辗转醒来。   醒来时的第一时间便是朝旁边看,却发现他已经起床了,看到墙上的时间却已经是中午时分。   她连忙起身,却感觉下身隐隐传来酸痛的感觉,伊檬抱着被子,可疑的红晕出现在她的脸颊之上,嘴角翘起一抹羞涩的笑意。   昨晚南柯折腾得她很晚很晚,最后要不是她累得向他求饶,恐怕这个时候她都不会醒来。   伊檬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制止自己回忆昨晚的情景。   目光搜寻着睡衣,昨晚不知不觉被南柯脱掉睡衣,也不知扔在了哪里,但很快被找到,只因睡衣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她勾起一抹笑容,一手拿起睡衣套在身上,掀起被子准备下床时,或许是她的动作,下身似涌动出一股热流。   伊檬脸一红,离开大床,掀起被子却看见床单上暧昧的痕迹,慌忙地将被子盖住,像是偷窥了不该看的东西似的,慌乱不已。   昨晚,在南柯即将进去的时候,她用那残留着的意识,提醒他说:“……避孕套。”民宿里应该有这种东西吧。   谁知南柯在她耳边用那惑人心魄的声音说道:“伊檬,怀孕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听见这句话,用那迷蒙泛着水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顿时间恍惚不已。   南柯见状,充满欲望的黑眸微微一眯,用一只手捂住她的眼,腰用力向前一挺,很顺畅地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去。   他怔了怔,将捂着伊檬眼睛的手移开,复杂的黑眸盯着她那有着很不舒服的表情。   伊檬不适地扭动着身体,没有留意到南柯的异样,语音懦懦道:“疼,可不可以出去?”   南柯顿了一会儿,开口道:“伊檬,怀孕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下身的疼痛只增不减,伊檬根本顾不得南柯口中说的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喊痛。   而南柯则在她耳边一直不停地说着‘怀孕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这样的话,最终这句话还是被伊檬听到了。   而伊檬却朝着南柯勾起一抹极尽哀伤的笑容,口中张张合合,一声“好”在彼此耳中漾开,只是那声音却是很轻很轻,轻得飘渺,如烟如空气,一阵微风都能吹走。   南柯不懂她眼中的哀伤,一时间也不愿看,重新用手捂住她的双眼,展开了一场暧昧的夜晚。   被捂着眼睛的伊檬,面前一片阴暗,由此没有看见南柯那上扬的嘴角,笑容背后尽显落寞与哀伤。   如今,从昨晚的回忆中醒来的伊檬站在床头,眼眸怔怔地望着大圆床,脑中不由响起南柯那声‘怀孕后我们就结婚’,本该令人感到甜蜜的保证,却到了她这里却成了极大的讽刺。   出神的伊檬没有察觉到门口有人进来,南柯进门后看到她穿着睡衣站在床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背影却给他一种形单影只的悲伤的感觉,很单薄,心尖不由涌起一股疼惜。   南柯走到伊檬身后,有力的双臂穿过她的两臂,手臂交叉地搂着她,侧脸蹭了蹭她的耳朵,语气轻柔地说:“在想什么?”   伊檬在感到背后的温暖时,身体僵了僵,紧接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后,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淡淡地笑了,摇头反问道:“你去哪儿了?”   南柯说:“出去订了午饭。”   伊檬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微笑道:“那我赶紧去洗澡,待会儿出去吃饭。”   南柯轻声笑了,“没事,慢慢来,关于午饭,服务员待会儿会送到房间里。”   “好。”伊檬朝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就进了浴室。   南柯在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后,站在床头,俯身手指掀起被子一角,扬手一掀,洁白的床单上依旧洁白,只是上面残留着他们昨晚遗留着浓浊的液体,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手指用力地揪着被子,指间发白。   脸上温暖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黑眸中如一望不到底的空井,令人窒息后怕。   热水泡了澡后,伊檬身上的酸痛缓解不少,待她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卧室后,却看见南柯站在阳台上,左手抄着裤袋,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燃烧着的香烟,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走上前站在南柯的身旁,俯视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人流,轻声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南柯抬眸看向伊檬,却看到伊檬的视线朝他指间的香烟望去,他一脸无谓地笑了,“没有,纵然是有烦心事在经过昨晚,就都什么都没了。”   伊檬看到他眼中的恶趣味,脸颊红了红,撇过头不去看他,开口换了个话题:“以后别吸烟了,对身体不好。”   南柯嘴角笑容不减,爽快地将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熄掉火星,说:“好,为了能有个健康宝宝。”   伊檬拧眉,想到昨晚他说的那句话,敛下了眉眼,她说:“今天什么时候会B市?”明天还要上班,所以今天必须赶回去。   “下午五点的飞机。”   “好。”   用完午餐后,临走时南柯去退了房,在去杭州机场的路上,坐在出租车上,南柯搂着伊檬的腰,在她耳边轻说道:“回B市后,搬到棕榈湾好不好?”   伊檬仰头望着南柯眸中的笑意中带着一丝乞求,她淡笑着,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她说:“我下个月的房租已经交给房东了,房东也不给退,要是现在搬出去,太吃亏了。”   南柯低眉望着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好吧,那六月份的时候搬走。”   “好……”   南柯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路景,看得出她心里的不愿意,若是想要搬走,任何原因都不足以构成留下的理由,所以也不忍开口勉强她,只给她一个多月的考虑时间,一个月过后,她若仍旧拿不定主意,那么他帮她做决定。   回到B市,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在西栅的时光很愉快,也很安稳,在那里能够找到一生归依,可是该过的生活还是要过,B市生活节奏快,由不得你去适应环境。   有天上班,殷政诚来公司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似乎是好久未见,伊檬看见后都觉得恍如隔世,毕竟在众人的印象中,殷政诚是个爱笑,态度谦和的男人。   签完一场协议后,伊檬在返回公司的车上,听到殷政诚在通电话时的语气温柔,看到他表情宠溺而温和。   她轻轻地笑了,这样的神情真是难得一见,恐怕只有一人才能让他展露出这样柔和的一面吧。   果然,在他挂断电话后,伊檬问:“殷总,是不是梁姐回来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周路康闻言,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眼殷政诚。   殷政诚的表情在面对伊檬时没了通电话时的宠溺,虽脸上都有着笑容,可终究在面对他人时,有着或多或少的疏离感。   他说:“嗯,回来了。”最后三个字伴随着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那是终于放心的声音。   伊檬也为他们高兴,“看来梁姐是想通了。”   殷政诚闻言,瞥了眼伊檬,哼声道:“她早就该想通了。”语气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伊檬只是笑笑,无论如何,回来就好。   周末,南柯开车来到伊檬的公寓,看到伊檬正在煮水学泡茶,最近她泡茶的手艺渐长,就连秦西贝这个不懂茶的人,都称赞她泡的好喝。   看到南柯出现在门口,她有些意外,但嘴角扬着不可忽视的笑容,“怎么来了?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   南柯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是十点,南柯点了点头,进去后看到餐桌上摆着的茶具,看向伊檬说:“在泡茶?”   伊檬点头,端起一只茶杯递到他手中,“你尝尝,觉得味道怎么样?”   南柯端起饮了一口,咽下后眼神随即一亮:“茶味纯正,品尝后舌尖余留着茶的清香,很棒。”   听着他口中的称赞,伊檬勾起笑容,欣慰地笑了。   南柯放下茶杯,抬头对她说:“我们出去吧。”   伊檬喝着自己泡的红茶问道:“去哪里?”   南柯唇边抿着一抹笑,“去了就知道了。”   伊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觉得有些莫名,等到南柯的车停到一家珠宝店后,她看向准备下车的南柯,“是给朋友买礼物吗?”   朋友?给男性朋友买礼物应该是不来珠宝店买的吧,若是给女性朋友……   伊檬想着她的生日也不是在这几天,那是给谁买?下了车,目光看着南柯拉着她的手,好吧,她承认,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是当他们站在一家柜台上,南柯对服务员说:“我想看看店里最新款的戒指。”   伊檬瞬间一怔,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铂金钻戒   伊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南柯,而他只是回头一笑,没有任何言语,见状她拧紧了眉心。   当服务员将最新的几款戒指摆在台面上,开始一一介绍戒指的设计理念以及意义,很详细,也很吸引人的兴趣。   南柯抿了抿唇,深幽的目光扫了眼那些戒指,他对伊檬说:“最喜欢哪款钻戒?”   伊檬扫了眼台面上华丽且富贵的戒指,她抬眸问:“为什么买戒指?”   还没等到南柯的回答,服务员却是笑着对伊檬说:“当然是先生爱您的表现啊,愿意把天上闪亮的星星摘下来送给您,意味着他对你们之间的爱情不朽,不腐。”   服务员的话很中听,任何女人听到估计都会莞尔一笑,伊檬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是说怀孕后结婚吗?而如今……   南柯勾起笑容,对于服务员说的话,心里自是十分愉悦,他面对着伊檬,声音清冽如泉水,“在西栅时,就应该把戒指套在你的无名指上,回到B市工作忙,以至于现在才有空带你来买戒指,本来我想自己事先买来,给你个惊喜,可逛遍了整个珠宝商场,实在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怕买错了你不喜欢,你不会怪我不懂风情浪漫吧?”   很奇怪,他的言语很朴实却让她心中酸涩,许是读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以及面对她的小心翼翼,什么时候沉稳自信,在商场上指挥若定的南柯,竟也会这样忐忑不安?   伊檬红着眼眶,用力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说:“不会。”   有些心酸,她和他之间不用那些华丽的浪漫的求婚,因为不需要,只要能够永远看着彼此,分享彼此的喜悲,携手走过人生,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南柯望着瞳孔发红的伊檬,轻轻地笑了。   最后,他们挑了一对铂金钻戒,样式简单大气,上面镶着的钻不大不小,放在人群中也不引人注意,正好。   南柯执起她的左手,将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望着她修长嫩白的无名指上的钻戒,拇指来回摩擦着它,有些兴奋紧张,喉咙滚动了几下。   他笑,笑自己的紧张,现在还不是结婚,就开始紧张,那到了结婚岂不是该慌乱了?   南柯看着伊檬如水的眸子,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那么的真诚与霸道:“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摘下来。”   伊檬眨了眨眼,调皮地问:“洗澡都不许摘吗?”   “不许!”   伊檬抿唇无奈地笑了,洗澡戴戒指什么的,她怕掉。   她将男士戒指套进南柯的无名指,也学着他的语气说:“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摘下来。”   南柯笑了,爽朗地回答说:“好。”   这晚,伊檬是在棕榈湾过夜的,彼时的她已经躺在南柯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而南柯却是了无睡意,戴着钻戒的左手执起她的左手,两只大小手,两枚钻戒,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契合相配。   执起她的无名指放到唇边吻了吻,眉心紧锁,昭示着他的不安。   他轻喃道:“伊檬,我不希望以后我们的事再出现波折,九年的分离足够了,也让我后悔,为什么那时不上前问你一句‘心中有我没有’,只给了自己一个臆想中的你答案的否定。”   当初的他纵使在学业上拔尖优秀,可是在面对她时,尤其是她身边有个比当初的他优秀的男人,成泽那时已经在开始接手公司了,虽然只是从低位做起,但是比还在学校苦读的他要优秀的许多。   所以他情怯了,远远望着伊檬对成泽的眉眼笑意,忽然间觉得伊檬喜欢上成泽,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他转身与伊檬背道而驰,选择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站在S大校门口马路的一边,远远望着成泽揽着伊檬的肩膀,伊檬朝他微微一笑的场景,即使伊檬现在在他怀中真实的存在着,那幕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睡着的伊檬不知道南柯心里藏着的想法,总以为南柯是个对任何事都掌握在手的人,似乎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更别提知道他心中只有在面对她时藏着小小的自卑,这是任何人都不知晓的事情。   而伊檬何尝不是在面对南柯时,自卑会冒上心头,大学时所选的与他一样的专业,到Q大读研,在追寻他生活的地方时,何尝不是在追上他的脚步。   两个对彼此缺乏安全感的人,彼此取暖,试图坚定彼此不分离的信念,表现得这么小心翼翼。   梁影回来,特意给伊檬打了个电话,约出来聊一聊。   伊檬来到约定地点,看到梁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放着一杯咖啡,精致的面容,她嘴角的笑意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幸福。   她微微放下心来,走到梁影面前坐下,“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要精神许多。”之前有着颓废的奢靡。   梁影笑了,“你喝什么?”朝服务员招了招手。   伊檬对前来的服务员说:“不加糖的卡布奇诺。”   很快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   伊檬搅拌着咖啡,左手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梁影的观察力很好,几乎在伊檬端起咖啡杯的时候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微微一笑。   “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幸福,他向你求婚了?”   伊檬眼神一滞,看到梁影扫了眼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了然地笑了,求婚?或许吧,当时买戒指他也没说,只是在她无名指上套了一颗钻戒。   伊檬放下杯子,问:“你这几天都去哪里散心了?”   梁影声音清亮:“寺庙。”   伊檬笑,“果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可以看得出你心中平静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   梁影嘴边的笑容虽淡却暖:“每天在庙里吃斋念佛,静心修身养性,确实会看淡许多,忘却许多,让我懂得,想得开、放得下,就是自由和幸福,短暂的人生不要在欲望和绝望中度过。”   伊檬感叹地说:“所以,你今天来是不是告诉我,你和殷总的喜讯?”   梁影笑,从包里拿出一封喜帖交给伊檬,“什么都瞒不住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   伊檬打开喜帖,看到上面贴着两人亲密的婚纱照,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以及下面的日期,她惊讶道:“五月十五号?这么快。”   “快吗?认识他七年了呢。”   伊檬一怔,七年?确实是不短了,再说殷总都快四十三岁了吧,等不及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由衷得对梁影说:“梁姐,祝你幸福,殷总很好。”   伊檬说不出那些华丽的成语堆砌出来的话,用最平淡的语言向她表达着心中对她的美好祝福。   梁影点头,眸光浮动:“谢谢,我们都会幸福的,无论前面经过了多少困难,终会捱过去的。”   伊檬朝她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伊檬心中,梁影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她,以往在工作社交中遇到的难题,只要一通电话,一则短消息,梁影都会快速出现在她面前,帮她解围。   梁影很讲义气,她们都一样,餐桌上的朋友多,至于交心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她现在能找到幸福,勇敢的幸福,伊檬为她欣慰,终于能有一个男人知道珍惜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伊檬下班回到公寓,接了两通电话。   一通是梁以箴打来的,是来通知她和邢铭的婚期,这个月的十八号,算了算时间还有一星期。   一通则是周岩芳的,她不知道周岩芳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却是语气强硬地订下见面时间,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国际大饭店。   周岩芳要来B市了呢。   直觉告诉她,周岩芳约她见面,肯定会说尽各种不好听的话,劝她离开南柯。   伊檬自嘲地笑了,原来她伊檬这么重要,可以让弘扬集团总裁亲自约她,虽然语气不太好。   第二天中午,伊檬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找到周岩芳发来的座位号,一眼便看到周岩芳坐在餐椅上,手中端着茶杯,神色精明干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华贵,岁月几乎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伊檬上前坐到她对面,朝她浅浅一笑:“阿姨好,让您久等了。”   周岩芳放下茶杯,眼神凌厉地射向伊檬,满眼的不喜悦:“我已经点了菜,不介意吧。”   知道她不是问自己意见,而是通知她,伊檬目光平静:“我不挑食。”   话毕,服务员开始上菜,周岩芳点的是西餐,她看了眼放在面前的牛排,而对面的周岩芳已经开始拿起刀叉用餐了。   伊檬抿了抿唇,她不认为周岩芳找她来,真的只是为了吃饭。   于是她拿起刀叉切牛排,将牛排切成一块一块的。   周岩芳不经意地抬头,恰好看到伊檬无名指上的钻戒,很亮很闪,在她眼里却是十分刺眼。   咽下一口牛排,开口道:“南柯向你求婚了?”   伊檬拿着叉子的手一顿,目光瞥了眼无名指上的钻戒,勾起唇角,只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品行不好?   周岩芳见她默言不语的模样,心下也猜出了些,瞬时也没了用餐的心思,放下刀叉道:“伊檬,我们南家是不会接受你的。”   伊檬低敛着眉,望着已吃去一半的牛排,也感觉饱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扬起嘴角道:“我知道。”   周岩芳讽笑道:“知道?”   伊檬也笑:“当然,阿姨忘了?这话在我上大三时,您对我说过。”   周岩芳目光审视着伊檬,只见她目光清冷淡然,完全没有八九年前时大学生的青涩,现在已变得成熟许多。   原本她是喜欢伊檬的,这女孩性格不骄不躁,沉稳淡定,没有同龄大学生的烦躁不安,这样性格的她,周岩芳喜欢,可无奈这女孩不存好心思,攀龙附凤,朝三暮四,这两点就足以让人厌恶。   周岩芳眉心紧锁,有些不悦地望着伊檬说:“我们南家娶儿媳妇,不需要有多么大的家庭背景,身世,只要家世清白,品行良好,而你不适合。”   伊檬淡声笑了,反问道:“我不适合?那么在阿姨眼里,我家世不清白,品行不好?我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教师,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企业挣得钱多,可是至少吃穿不愁,生活怡然,第二个原因,品行不好?阿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呢?怎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对于伊檬话语的咄咄逼人,周岩芳必定心里不舒服,冷笑道:“我没说你家世不清白……”   伊檬打断她的话:“那就是说我品行不好了?”   周岩芳皱眉:“难道不是吗?有些话我不想直说,不想有人颜面扫地,给人要留有一点的尊重和尊严,不是吗?”   伊檬说:“那就请您替我解惑,恕我实在不懂我品行哪里出了问题?我虽然不是那种高风亮节之人,但至少也懂得最基本的品德。”   “是吗?你上大一时,我第一次去S市找你,我跟你说我知道你喜欢南柯的事,我不搀和也不拆散你们,因为那时我觉得你勤奋努力,南柯选择的女孩一定是很棒的,可是没过几个月,你和一个男生走得近了,那人是叫成泽吧,你甚至答应了和他在一起,而且也和他去见了他父母,我想你这样见异思迁的女生怎么配得上南柯呢?所以我第二次去找你,也不允许你去打扰他的生活。”   听着周岩芳振振有词的言语,伊檬露出一抹苦笑。   第一次周岩芳来找她,是初上大学意外接到她的电话,来到见面的地点,周岩芳的态度非常和善,由此伊檬对她的印象是很好的。   当时周岩芳说,你喜欢南柯的是吧?我也知道我儿子的心意,那时他为了你不去国外上大学,哈佛也已经通过了他的申请,可他一句不去了就真的不去了,他说他怕弄丢一个人,现在不敢走,我们做父母的,也理解儿子并不专裁,但也跟他提了个要求,在国内上大学,可以,但必须去Q大,接着便出国深造,期间不能谈感情事,他答应了,而我今天来见你,并不是要你离开他,而是不希望在他读书的阶段,被其他的事情扰乱,如果你的感情够坚定,应该不会等这么几年吧,当然如果你不想等,也没关系,我们也没权利让你等下去,毕竟感情这个东西很不稳定,不是吗?   伊檬当时怎么回答的呢,她从未想过南柯的妈妈居然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很意外,也很欣喜,因为他妈妈没有任何的歧视她这个没背景的女生,而且她居然没想到南柯不去国外读书,居然会是为了她,为了这份珍视,恐怕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会去做。   她说,阿姨,我不知道我对南柯的感情会维持多久,但是在大学期间,我不会去烦扰他,只和他做朋友,感情方面的事先放一放,等待合适的机会。   她记得当时的周岩芳看起来那样的和悦,不像那些盛气凌人的富家太太,那时她觉得怪不得南柯的修养这么好,原来有这么好的母亲。   可是当她在大三时,再次看到周岩芳,她的态度俨然变了另外一个人,傲然蔑视一切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她。   周岩芳语气不善地说,伊檬,以后你不要联系南柯了,你们不合适,而我们南家是不会欢迎你这个儿媳妇的。   当时伊檬的心哗啦一下,似乎碎了一地,她惊愕地说,为什么?你们把南柯送到国外了,所以也不需要我了吗?你们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目的就是不要去打扰他?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周岩芳说,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而且南柯也不会,他出国这么多天了,他联系过你吗?给过你联系方式吗?没有,对不对。   伊檬哑言,她无从辩驳,因为周岩芳说的都是对的,南柯真的没有和她联系过,一次都没有。   那时,她望着周岩芳名贵的车渐渐消失在眼前。   那时,她突然觉得她很难过很难过,好像翻遍所有字典都找不出形容此时她难过的词语。   从曾经的记忆中抽身,望着目光如炬的周岩芳,伊檬只觉得恍然如梦,像是中间这几年是场梦,而时间依旧停止在周岩芳来找她的那天。   不善解释,但伊檬依旧试图解释,“我和成泽虽然在一起过,可那时……”   “不用解释,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今天请你吃这顿饭,目的你也清楚,我也不多说了。”在周岩芳看来,伊檬解释,完全是为自己掩盖错误,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敢作敢当,她周岩芳或许还对她印象好一点。   伊檬望着周岩芳离去的身影,她笑了,似乎没有什么能改变她在周岩芳心里的印象了。   今天的见面,南柯必定不会知道,所以当他晚上看到闷闷不乐的伊檬时,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因为今晚南柯在她的公寓里过夜,由此伊檬知道周岩芳是在瞒着他的情况下,来B市见她的,犹如大学时期的两次见面。   伊檬朝南柯安抚的笑了笑:“没事,只不过梁以箴和邢铭结婚,想着该拿多少钱才好。”   南柯说:“是不是我也得去?”   伊檬笑,“应该是的,毕竟都是高中同学,以箴她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也说了如果你有空就去。”   南柯搂紧了伊檬,他说:“那么是必须要去了,我不放心你去。”因为邢铭的母亲是成泽的姑姑,而成泽在邢铭结婚时,能不来?   这几日,他们的关系看似很近,但是心却离得远了,似乎从西栅回来,所有的感觉便变了,为什么会变,南柯和伊檬不知道,只知道变了,不是心变了,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南柯依旧爱着伊檬,伊檬也全力爱着他,彼此心意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那感觉,怕对方离开,都害怕啊。   华腾总经理办公室,南柯站在偌大的落地床前,低眉看着手机,手指拨到自己母亲的号码上,犹豫了一下,果断拨了出去。   “妈,过几天我会回A市,和伊檬一起。”   周岩芳拿着签字笔的手顿了顿,将文件拨到一边,不悦地说:“有话直说。”她不相信南柯打着通电话,只为了告诉她,他和伊檬两人会回A市。   南柯左手抄着裤袋,神色冷峻,但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想,到时要请伊檬的父母吃顿饭。”   周岩芳拿着手机的手一紧,佯装无谓道:“想请就请吧,不用和我说。”   南柯眉皱了下,沉声道:“妈,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一起吃饭……”   “那是不可能的。”周岩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悦道:“南柯,她来我们家,我已经够给她面子了,但是要双方父母见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和她结婚,订婚,南柯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惊讶母亲的果断,母亲的不同意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坚决的反对。   周岩芳说:“南柯,你知不知道大学时,她嘴上说着喜欢你,背地里却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还见了对方父母,这样三心二意,攀龙附凤的女人,我们南家绝对不欢迎。”   南柯黑眸眯了眯,抿紧了薄唇,皱着眉道:“妈,你怎么知道?调查?嗯?”   “对,我是调查了,我想看看让我儿子喜欢的女人是谁,所以我调查了,但是结果却是那样不堪,南柯我想让你认清她的真面目,她不是你所认为的单纯的女人。”   南柯说:“我从不认为她单纯,但也不会把她想象成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听得清晰,我爱她,无论她和成泽在一起,还是见了父母,我都爱她……”   “……妈,我中毒已深。”   周岩芳头疼的闭了闭眼,扶着额,面对如此坚决的儿子,她能说什么。   “南柯,我还是那句话,我坚决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有天伊檬晚上下班回到公寓,不久后南柯也来了,手里提着两份海鲜粥。   伊檬洗完澡穿着家居服出来,见他身材笔挺地站在厨房把海鲜粥盛到碗中,她笑:“怎么今天买了夜宵?”   某人不是说晚上吃夜宵对胃不好吗?以至于连带着命令她也不许吃。   南柯将粥端到餐桌上,招呼着伊檬过来喝粥,他说:“听属下在旁边议论说,新开了家海鲜店,据说夜宵时段很火,所以我就去看看,顺便买回来让你尝尝。”   她很喜欢吃海鲜。   伊檬坐下来舀了一勺粥,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细腻柔滑,粥软糯,海鲜味道也不怎么冲鼻子,总之很好喝。   “嗯,确实很好吃。”   得到伊檬的称赞,南柯才开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   喝完粥,伊檬在厨房洗碗,南柯在旁边倚着厨房吧台看着她洗碗,她有些无奈,仰天叹了下道:“你一直在盯着我看做什么?”   南柯低眉轻笑,笑声沉沉:“我在旁边看你洗碗,总有种感觉。”   伊檬将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橱里,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于是接下他的话道:“感觉什么?”   南柯见伊檬脱下围裙,顺手接过来搭在衣架上,揽着伊檬的肩膀出了厨房,边走边说:“感觉,我们像是结婚很多年的夫妻,我做饭你洗碗,我在旁边看着你或者在客厅看电视,很温馨也很温暖。”   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伊檬望着面部柔和的他,扬唇轻轻一笑,露出上面四颗小白牙,俏丽极了。   南柯望着她嘴角温暖的笑意说:“四月十八号,我们去参加邢铭婚礼后,再延后一天,约我们父母出来见见面,吃顿饭,可好?”   伊檬笑意一滞,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抓着他的手蓦然一紧,望着他深幽充满希冀的眼神道:“见面?吃饭?”   南柯点头,“是啊。”见她眉头紧锁,伸出手为她展平,不好看。   伊檬感觉得到放在她眉心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知道这次关于父母见面,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可能会谈些关于他们之间的婚事。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过年时,南柯能在他们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能让她去见他父母,如今双方父母见面,恐怕在他心里这一点都不快的,反而还会觉得慢了。   她担忧地说:“你妈妈她……”   这方面的顾虑还是有的,毕竟他妈妈是真的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又怎么会出席呢?   南柯勾了勾唇,黑眸中染着一丝笑意,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在他心里只要她同意了就好。   明白她的顾虑,毕竟他母亲对她的不悦,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任人不容忽视。   他说:“我已经告诉我妈了,而且她也表示到那天会准时到场,不用担心。”   南柯轻飘飘的语调,让她几乎以为周岩芳对他们之间的事是不反对的,可是如果那天在餐桌上,周岩芳说了让她父母下不来台的话,怎么办?   她……还是不放心的,她不信周岩芳会这么好说话。   伊檬望着他那坚毅的下巴,叹了叹气,到时再说吧,希望不会有什么差错才好。   四月十七号晚上,伊檬坐在公寓客厅,等南柯开车来接她去机场,可是南柯却打来了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事,有一场重要的协议要签,他必须在场,所以他已经让助理开车先送她去机场赶飞机,不能陪她一起回A市。   伊檬撇了撇唇,谈不上不高兴,在心底总有些失落,想到南柯让他助理来接她,助理?杨乐涵吗?   不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她手机上,她犹豫了一会儿接通,清和而有礼貌的男音传到她耳中。   “您好,是伊小姐吗?”   这个声音很陌生,伊檬皱眉道:“是,请问你是?”   “我是南总的助理,郑勉睿,是南总派我来送您到机场,伊小姐我已经到您公寓楼下。”   “非常抱歉,我很快下去。”伊檬连忙站起身,拿起手提包,关门下楼。   来到楼下,熟悉的玛莎拉蒂停在门口,一位戴着银丝边框眼镜,身材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车旁边,不由慢下了脚步。   郑勉睿在看到身穿白色刺绣衬衫,牛仔小脚裤的女人从楼里出来后,他连忙问道:“是伊小姐吗?”他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总经理的女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认错。   伊檬点头,看到这位助理,名字好像叫郑勉睿吧,打开后车座的车门。   她上前坐进车里,而郑勉睿上车启动车子离开,伊檬问:“你是刚聘请的助理吗?”   郑勉睿透过车内后视镜,朝伊檬点了点头,“对,我是杨助理介绍来的。”   杨助理?杨乐涵?伊檬问:“那乐涵现在不在华腾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没听南柯提起。   郑勉睿道:“杨助理已经回万丰集团工作。”   伊檬点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便是一路静默。   到达机场时,郑勉睿对伊檬说:“伊小姐,南总让我告诉你一声,明天可能赶不上婚宴了,但是后天一定会到A市,而且请您下了飞机回到家后给南总报平安。”   伊檬笑,“好。”说完便下了车,往机场大厅走去。   郑勉睿倒车,最后看了眼消失在机场门口的身影,伊小姐容貌不是最漂亮的,但身材高挑秀丽,性子淡然,话不多,很沉静温和的女子,难怪会让南总担心,走前嘱咐了他多次一定要原话不动地告诉伊小姐,由此可见她在南总心里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   伊檬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点,打了出租回到家里,因为提前告诉了父母她回来的消息,所以家里还亮着灯。   父母问了一些话,无非是关于她和南柯目前的情感状况,伊檬无奈只好回了一句,他们很好。   聊了一会儿后才进屋洗了澡,躺在床上这才想起要给南柯打电话报平安,连忙开机,伊檬吐了吐舌头,不要怪她忘记了。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通。   伊檬说:“我已经回家了。”   “嗯,知道了。”   南柯的声音似乎很疲累,又有些喑哑,伊檬关心地说:“你在外面应酬?”   此时的南柯在长长的楼道中,身材高挺地倚靠着墙揉了揉眉心,轻笑道:“真聪明。”   伊檬说:“不要喝太多酒,伤身体。”   南柯沉声笑了,“好,遵命。”   紧接着一时静默,伊檬听着听筒里电流兹兹的声音,还有他轻微沉稳的呼吸声,无声地笑了。   最后还是南柯打破了沉默,“伊檬,我以为你会和我说话。”   声音略有些委屈和撒娇,伊檬有些囧,说话?她干咳了几声:“你什么时候到A市?”   南柯说:“应该是明天下午吧,这两天有两场协议要签,不能和你一块参加婚宴,对不起。”   伊檬安抚道:“没关系,公事要紧。”   最后他们聊了一会儿,南柯那边似乎有人叫他,这才挂了电话。   伊檬将手机放到床头,叹了一声,明天怎么和父母说和南柯父母吃饭的事。   南柯这段日子,对她比之前更好了,好得根本没话说,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这样的情况似乎对每个女人来说,是个值得高兴庆祝的事情,但是她总有些不安。   南柯最近的态度,反常。   明明说是怀孕之后再谈结婚的事,可如今没过几天就要请双方父母吃饭,吃完饭是不是就要商量结婚事宜了?   伊檬心里不确定,按照南柯这样的行事速度,看起来很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红色抹胸礼服,外披一件小西装,毕竟四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来到酒店新娘化妆间,推开门便看到梁以箴身穿白色抹胸婚纱,坐在镜子前,造型师正在为她盘发,有三名穿着礼服的女人站在一旁,有说有笑着,应该是以箴的伴娘。   梁以箴见伊檬来了,目光望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伊檬来了?南柯呢?”   伊檬朝梁以箴和那三个女人点头笑了笑,歉意道:“南柯今天正好有事,所以不能来了,不好意思啊。”   梁以箴无谓地说:“没事,你能来就好了,我通知得确实晚了,但是没办法,因为有个小家伙提前报道了,所以婚礼也跟着提前了。”   那三个女人闻言,相视一笑。   小家伙?伊檬一怔,在看到梁以箴温柔的抚摸着小腹时转瞬明白了,然后祝福道:“恭喜啊。”   梁以箴娇羞地笑了,“谢谢。”   造型师为梁以箴盘完发后,没过多久,吉时就到了,她们赶紧去酒店大厅坐着,而伊檬在找座位坐时,迎面遇到了一个人,脚步慢慢停下。   自从成泽离开B市后,他们还没见过面,就连电话都没打过一回,似乎是真的没了联系。   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领结戴在脖颈上,那双眸子依旧温和如水。   伊檬朝他笑了,“好久不见。”   成泽上前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嘴角也上扬着:“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动,会疼   成泽和邢铭是表兄弟,他出现在邢铭婚礼上,伊檬不是很惊讶,或者说是做了心理准备。   伊檬嘴角的笑容温暖和煦,像春日的阳光暖人心扉却不至于太过热烈,淡淡的,恰好。   她说:“我很好,你呢?”   成泽黑眸中印着小小的她,红色抹胸礼服,肩上披着黑色小西装,见她嘴角温暖的笑意,心中一半喜悦,一半哀伤,为伊檬的等待得到肯定而喜,为自己的等待而哀。   他声音清沉地说:“我也很好,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伊檬摇头,“他公司有事。”   婚礼即将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酒店大厅里的音乐立即换上了婚礼进行曲,成泽和伊檬相视一笑,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成泽静静地坐在伊檬的左边,望着她沉静的容颜,心中泛着酸苦滞涩。   伊檬望着红地毯的前方,梁以箴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红地毯上,挽着梁父的臂膀,一步一步地朝邢铭走去,她嘴角的笑容幸福温婉。   不由得,她心底生出一股羡慕,不知道她与南柯结婚时,又是何种模样?!   听着邢铭和梁以箴说着婚约致辞,看着他们互相交换戒指,伊檬低眸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目光温柔缱绻,右手拇指摸着戒指,忽然间很想很想南柯。   而坐在伊檬左边的成泽,在看到伊檬的动作以及她无名指上简单素雅的钻戒时,心上划过一丝苦涩,有些怅然。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真的该放弃了。   婚宴上,邢铭和已换上紧致裹身的旗袍的梁以箴来酒席上向各位敬酒,邢铭来到伊檬这桌时,在看到她旁边的成泽时,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个,继而看到成泽望着伊檬时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意,知晓伊檬的心之所向,心底暗叹一声。   执念,不知是对还是错。   婚宴结束已是下午三点,伊檬向邢铭梁以箴告别,准备走出酒店时,却被成泽喊停了脚步。   她望着向她款款而来的成泽,只听他说:“伊檬,我送你吧,这个地点不好打车。”   伊檬准备说不用了,却又被他捷足先登地说:“别拒绝我,伊檬。”   成泽黑眸中隐隐的期待使她忘了拒绝,也点了点头。   伊檬一出酒店,恰巧有个小孩踩着滑轮过来,许是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来不及停止,直直地撞向伊檬,跌倒在地。   而伊檬踩着高跟鞋被小孩这么一撞,脚踝一扭,眼看着身体即将向前倒去,成泽眼疾手快,长臂一捞,将伊檬扣入怀里,免了她跌倒在地的窘态。   这时小孩爬起来,不停地对伊檬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   伊檬被成泽揽着,有些不习惯也不合适,对成泽道了声谢谢,离开他的怀抱,对那小孩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以后玩滑轮一定要看清楚前方。”   小孩怯怯地点了点头,踩着滑轮离开了。   伊檬向前迈了一步,脚踝处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瞬间使她僵立在原地,刚才扭了一脚,本以为没有大碍,没想到却真的扭伤了,又是穿着高跟鞋,更是疼得厉害。   成泽察觉到伊檬的异样,在看到她的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时,急忙问道:“怎么了?”   伊檬的手扣在他的手臂上,隐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刺痛,声音有些颤抖:“……脚扭了。”   成泽闻言,目光望向她的脚踝处,立即将她拦腰抱起,大步上前朝停车位走去。   伊檬没有被除南柯意外的男人这样抱过,目光有些慌乱,身体也有些僵硬,但她心里知道她的脚扭伤根本就不能走,也不能嘴硬地告诉他说自己能走。   望着他焦急刚毅的侧脸,她心里只能叹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成泽,也欠他的情最多。   而这一幕却被在路口停着的一辆法拉利里的人看见了,周岩芳看着成泽抱着伊檬来到一辆车前,让伊檬坐进副驾驶,而他蹲在车门前,将她穿在脚上的高跟鞋亲自脱下。   周岩芳眼中透露着一股不悦,以及嫌恶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她冷笑一声,伊檬你和南柯在一起后,依旧收敛不了那三心二意的心思,想要嫁给南柯,这辈子就别想了。   她对司机说:“走吧。”   转瞬间,将两张照片发给了南柯,一张是成泽抱着伊檬,一张是成泽蹲在车前,亲自为她脱鞋的场景。   周岩芳一直不喜欢朝秦暮楚的女生,更别提让这种女人嫁到南家了,她也不想让南柯自欺欺人下去,她要让他看清楚伊檬背着他所做的事。   伊檬的脚踩在车里的毛毯上,不至于凉脚底,刚才成泽亲自为她脱鞋的场景,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身为承传集团的总裁居然可以蹲下身子,动作小心地为她脱下高跟鞋,伊檬不知道这种事让别的女人遇到会是什么反应,而她只感觉心中酸涩,为他。   最后车子在一家药店停下,成泽下车前说:“我去给你买药,先等一会儿。”   伊檬望着成泽挺拔的身影快速地朝药店走去,那样的急切,似乎怕她等不及似的,她想笑,却发现她笑不出来。   很快他从药店出来,手中提着白色药袋,坐在车里,从包装盒里拿出一瓶红花油,对伊檬说:“把脚伸出来。”   伊檬看着他的动作便知晓他这是要亲自给她上药,连忙说:“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来。”   成泽皱眉,见她不愿意,于是俯身大手扣住她的左腿,抬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伊檬没想到成泽会有这样的动作,想抽回却被他扣住,她望着成泽异常认真的黑眸,只听他说:“别动,会疼。”   确实很疼,伊檬咬牙却也没再收回脚。   成泽将红花油倒进掌心一点,来回搓着,直至掌心发热,这才贴着伊檬已经有些发肿的脚踝,来回揉着,动作极其小心。   他手中的动作不停,却不忘问伊檬的感受:“我揉的疼不疼?嗯?”   不疼,伊檬摇摇头,尽管额头冒着冷汗,但是真的不疼,他搓揉的动作真的很轻,很轻,感觉不到疼痛。   揉完脚后,伊檬立即抽回她的腿踩在毛毯上,对他说了声:“谢谢。”   成泽也只是对她笑了笑,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然后启动车子离开。   到达伊檬家所住的小区时,看着高跟鞋,伊檬犯了难,这可怎么走,光着脚丫?   成泽下车,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俯身将伊檬抱出来,关上车门转身欲朝单元楼里走。   伊檬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提包,叹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幸好没有人经过。   她说:“成泽,放我下来吧。”   成泽脚步没有停下,沉声说:“伊檬,别嘴硬,现在的你根本不能下脚走路。”来到电梯前,他对伊檬眼神示意,“帮我按一下电梯。”   伊檬无奈,只好按了下电梯,电梯开门后进入电梯,依旧是她按的楼层。   直到站在她家门口,成泽才将她放下,等她拿钥匙开门,但她一开门,成泽趁她把高跟鞋放在鞋架上后,又将她抱起来,将她放在沙发上。   伊檬父母不在家,所以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将药袋放在茶几上,成泽说:“每天要擦两三次红花油,消炎药一定要按时按量吃。”   伊檬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成泽听到最后三个字,也只能苦笑一下。   他并没有多待,只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走前他笑着说:“你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喜帖。”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一直在提醒着他,嘲笑着他的一厢情愿。   伊檬看得出他眼中笑意的牵强,她也只是牵了牵嘴角,朝他点了点头。   伊建峰和刘芳华回来后,见伊檬瘸着脚到厨房倒水喝,连忙关心地问:“檬檬,你的脚怎么了?”   伊檬说:“脚扭了,不过没什么事,已经擦了药。”   刘芳华看到茶几上摆着的红花油和消炎药,也放下了心,只交代她不要乱动。   下午六点时,伊檬家的门铃声响了,伊建峰在书房,而刘芳华在厨房做饭,伊檬还未等刘芳华出来,便一拐一拐地去开门。   打开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她愣了,神情愕然地问:“南柯,你什么时候到A市的?”声音带着一丝意料不到的喜悦。   南柯或许因为来时在车上开着车窗,乌黑的短发有些凌乱,但却不妨碍他冷峻的面庞。   南柯说:“刚到。”   这时,刘芳从厨房出来问道:“檬檬,是谁来了?”   伊檬说:“是南柯。”   她侧身让他进来,然后便瘸着脚朝沙发走去,但没走几步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住,她回头。   南柯深幽的目光看着她的脚,皱眉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伊檬撇撇唇说:“扭了。”   南柯暗叹一声,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   而刘芳华在看到南柯时,惊讶了一下,连忙说:“南柯来了,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   南柯站起身朝刘芳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双方父母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进入剧情转折阶段O(∩_∩)O~   在餐桌上,南柯和伊檬父母说:“叔叔阿姨,明天我父母想请你们去吃饭,不知道有没有空?”   刘芳华和伊建峰很是意外,面对明天要去见对方家人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消化不了,毕竟伊檬之前都没有对他们吐露半字。   伊檬夹菜的动作一顿,她还没有对爸妈说起这件事呢,更何况周岩芳对她的态度,始终让她安不下心。   刘芳华先是笑了,在心里斟酌了几下才道:“南柯,檬檬之前也没对我们说过这件事,一时挺惊讶的,明天是吗?”   南柯点头,礼貌地说:“对,如果叔叔阿姨明天有空,我就告诉家里准备一下。”   伊建峰和刘芳华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伊建峰说:“我和你阿姨明天都有空。”   心知明日的家长见面对伊檬和南柯的关系来说,是个肯定,也是至关重要的见面。   南柯听到伊建峰的话,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说:“好,之后我会订下酒店,将地点告诉伊檬。”   伊檬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望着南柯异常坚定的目光,在那瞬间她觉得,好像他都把前进的道路都给摆平了似的,让她感觉无比安心。   南柯察觉到伊檬的注视,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第二日,伊建峰刘芳华和伊檬按时来到南柯发来的酒店地点,然后服务员带领他们来到包厢,他们一进去,就看见南老爷子坐在正中央,南柯和周岩芳分坐在他两侧,而南柯的爸爸南振国没在。   周岩芳和南柯见他们来了,也站起身。   南柯说:“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伊建峰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周岩芳带着浅淡的笑容开口道:“没关系,你们没有迟到,是我们来早了,请坐。”   伊檬向周岩芳和南老爷子点了点头道:“爷爷好,阿姨好。”   周岩芳只是眼神淡淡地瞥了眼伊檬,南老爷子却笑着说:“你们坐,别都站着,小柯的爸爸有事不能来,见谅。”   待到他们都落了座,伊建峰说:“没关系,南先生忙也是为人民群众忙,理解。”   伊檬坐在南柯的身旁,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心中自是紧张万分,手心甚至渗出些冷汗来,她有好几次的目光都落在周岩芳身上,生怕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她可以承受她那些尖酸刻薄的冷语,但不表示她爸妈要面对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所幸周岩芳至今未当着她父母的面说出那些话。   南柯似乎知晓她的不安,在桌下摸到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的腿上。   伊檬完全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幸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低头看到他和她的双手交握放在他的腿上,掌心的温度传给她的是安定与信心。   看到她那穿着平底鞋的脚,声音很低地问:“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伊檬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了。   她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希望这顿饭可以顺利的结束。   这时,南老爷子开口说:“小柯和檬檬在一起这么久,感情依旧这么好。”   伊檬面上有些不自在,似乎她和南柯在底下的小动作全被南老爷子洞悉了般,想要抽回手,奈何南柯不让,甚至伸出一指轻轻扫了下她的掌心,像是羽毛划过,微痒。   伊建峰和刘芳华看了眼他们两个,也会心一笑。   周岩芳从开席到现在,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淡淡地坐在南老爷子旁边,不插一句话。   可在老爷子说完那句话后,她却开了口:“爸,您不知道他们这年代的恋爱,开始感情都这么好的。”   周岩芳这句话一出,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像是在说别看他们现在感情好,日后就说不准了,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问题呢。   刘芳华微笑着对周岩芳道:“这个年纪的他们纵然感情好,但日常生活中肯定因为一件事而意见不合,我们当家长的只希望他们能够在争吵中学会磨合,这样才能幸福,不过这点我倒不担心,南柯性格很好,伊檬又很沉静,他们俩之间吵嘴,我看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出现。”   刘芳华不愧是教师,出口的话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听起来似乎在迎合着周岩芳的话,但最后那句峰回路转,意思在于看好他们两个人,总之褒的贬的都顾及到了,也不会让人觉得掉面子。   伊檬对刘芳华撇撇嘴,小声地唤了声:“妈……”   自家母亲说的这些话,显然是向着自己,她虽不喜周岩芳的那句话,但也不想在话语间起冲突。   南柯在桌下紧紧握着伊檬的手,目光却对上刘芳华,语气坚定似是在保证:“阿姨,叔叔,请您放心,我们是抱着结婚的目的而在一起,纵使以后有争吵,但也绝不会动摇我们对彼此的心意。”   ‘结婚’两字被南柯这么一说,在座各位都变了脸色,南老爷子是欣慰,刘芳华和伊建峰皆是高兴,周岩芳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伊檬,嘴角抿直,似是不悦。   伊檬回望着南柯,朝他牵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手指握紧了他的手,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这餐饭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周岩芳并没有对伊檬说过任何攻击性的言语,却在餐席上也没说多少话,都是南老爷子在和伊建峰聊天。   南柯和伊檬晚上还要返回B市,所以伊檬和父母先回家收拾,南柯之后再来接她。   在回家的途中,刘芳华对伊檬说:“看得出南老爷子对你们之间的事还是认可的,南柯爸爸没出席,也不知他的意见,但他妈妈对你可是不太满意。”   果然,妈妈察觉出来了,伊檬扬起笑容:“没事,只要南柯的心够坚定就可以。”   周岩芳对她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是九年多时间的沉淀,她早在心底认为她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是没关系,只要南柯相信她就可以了。   南柯的意见最重要,除却这个,其他的问题都能一步步解决。   开车的伊建峰说:“可你们日后若打算结婚,总要过他妈妈那一关的。”   刘芳华看着伊檬的目光也有些担忧,总感觉之后的路不会太平坦,之前他们总想着即将二十九岁的女儿尽快找个男朋友结婚,如今是有了,结婚的希望却是渺茫了。   伊檬知道父母担心,只好宽慰着他们说:“没事。”   伊檬和南柯回到B市后,又投入到事业之中,过了十来天后就是五一劳动节,又可以休三天假期了。   她本来想要继续在公司工作来着,南柯却很反对,只说着不希望她这么累,也想让她多陪陪他。   伊檬欣然同意了,工作与他相比,自是他比较重要。   所以劳动节三天伊檬即将在棕榈湾渡过的,其实他们之间也算不上什么同居不同居了,偶尔南柯会在伊檬公寓连着住上四五天,有时伊檬会在棕榈湾过夜,彼此的衣柜里都挂着他们两人的衣服,只是有时换个地方住而已。   晚间用完餐,伊檬端着切好的橙子和苹果从厨房出来,进入书房看到南柯一直在看电脑,书房里有两台电脑,一个台式的,上面显示着市场股票走势,一台手提,上面显示着财经新闻。   伊檬将水果放在书桌前,关切地说:“不要太累,吃点水果。”说完准备转身走开,却是手腕一紧阻止她的脚步。   她回头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掌,对南柯笑了笑:“怎么了?”   南柯起身一手端着那盘水果,拉着伊檬来到紧挨着窗户的卧榻上坐下,将水果盘放在卧榻上,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放在她嘴边。   伊檬无奈地笑了,只好张开嘴吃掉放在她嘴边的苹果。   南柯放下叉子,两臂圈住她纤细的腰部,两手交握放在伊檬的小腹前,而他将头抵在伊檬的颈窝里,目光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喃喃道:“伊檬,这里什么时候会有反应呢?”   伊檬刚开始有些不解,当他将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时,眼光一闪,她将手覆在南柯的手背上,语声淡淡:“不知道,或许还不到时间吧。”   由于南柯的脑袋放在伊檬的颈窝,并没有看见她目光异样,扬起笑容说:“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伊檬面上一红,低眸浅笑:“你喜欢小孩?”   南柯侧头,吻了吻她微红的脸颊,声音低沉性感:“我喜欢你和我的小孩。”   伊檬还想问些什么,南柯却一手扳过她的身子,与他面对着面,薄唇覆在她的唇上,与之相濡以沫。   而果盘不知什么时候被南柯放在了地面上,伊檬望着晕染着浓重神色的瞳孔时,在他闭眼的瞬间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最后搂着南柯的脖子,用力地回吻着,像是竭尽全力地回应,诠释着内心的放纵与情感。   南柯为伊檬的回应而欣喜,手下动作却是不忘记,解除两人身上的衣物后,两人裸呈相见,伊檬有些害羞,没有在书房做过这种事,身后更是没有拉上窗帘,她有些羞涩。   南柯抬起她羞窘的脸,扬唇轻笑,在塌边摸到一直遥控器,按下按钮,窗帘自动拉上。   嗯,很严实。    ☆、宫外孕?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昨晚发新文了,可素没有勾选【文案曝光】,不能看也不能收,哭死   早晨,伊檬醒来时,南柯已不在身边,从衣柜中找出一身家居服穿上,打开卧室的门,立即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煎蛋味。   伊檬来到厨房,便见南柯身材挺拔地站在厨房里,身前戴着蓝色条纹围裙,右手拿着厨房铲子在煎蛋,唇角扬起温暖的笑容。   南柯察觉到伊檬的注视,侧头望来,见她站在门口望着他,面容带笑,他低声笑道:“快去洗漱,待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   伊檬朝他笑了笑,这才离开厨房,去洗手间洗漱,当她一切弄好出来后,却见南柯已经将东西端上了餐桌。   南柯转头看到她,朝她扬起一抹笑容,他背后却是光芒万丈,一轮太阳在他背后尽显温暖,他面部轮廓柔和得宛若一汪静水。   伊檬嘴角笑容清浅,来到南柯面前,南柯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然后让她坐在餐椅上,低声说:“用早餐吧。”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左手边的桌子上。   伊檬看着南柯坐在她对面,垂眸一笑,这样的南柯,这样对她好的南柯,她竟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忽而摇头失笑,她何时竟这么多愁善感了。   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煎蛋,放在口中,在咽下去的那刻居然感觉有些恶心,紧接着一股气体从胃里漫向喉咙,伊檬拍了拍胸膛,试图缓解抑制那股恶心的感觉。   南柯察觉到伊檬的异样,关心地问:“怎么了?”   伊檬摇摇头,拿起牛奶准备喝时,却被那股奶味儿再次将胃里的恶心勾了起来,终于控制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她立即放下刀叉,冲向洗手间。   南柯见状连忙放下刀叉,紧跟她身后进了洗手间,一眼便看到她手扶着洗手台,不断地干呕着,他上前拍着伊檬的后背,试图帮她缓解恶心的呕吐。   他看着这样痛苦的伊檬,有些心疼:“怎么回事?吃错东西了?”   伊檬摇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吃错东西?好像不可能,昨晚她和他吃的东西都一样,按理说没什么问题才对。   南柯出去为她倒了杯凉水,让她漱口,伊檬接过水杯漱了几次口,感觉口中没那么难闻才停止。   伊檬准备出去,手腕一紧,回头看到神色莫名的南柯,奇怪地问:“怎么了?”   南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伊檬,会不会是怀孕了……”   伊檬心中顿时一惊,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神色,她摇头道:“应该不是,从西栅回来的第二天,我身上就来了大姨……”   最后那个‘妈’字还没说出口,伊檬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惊愕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四月五号来了大姨妈,十号就没了,之后的每天他们几乎都有做那种事,虽然到现在还不够一个月,还差七天左右,但不会是这么准吧。   想到怀孕,心里总有些怅然若失,空空的完全无力的感觉。   南柯见伊檬眼神闪烁,像是证实了心中所想,揽着伊檬的腰走出卧室,口中安排着:“我们去医院检查下吧。”   伊檬侧头望着南柯那闪耀着兴奋的黑眸,轻微地皱了皱眉,神色犹豫:“不用了吧,我觉得应该不会是的。”   南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声音低沉道:“你这月的月经没来吧?还有你今早的恶心干呕,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怀孕初期很符合。”   伊檬低眉不安道:“是没来,可时间也没到,恶心呕吐也可能是肠胃不舒服。”   南柯看着低头望着脚底的伊檬,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否认自己怀孕,一时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很不舒服,黑眸中的情绪翻涌云滚,薄毅的唇抿直一条线,双拳攥紧,似是在克制自己迸发出的不良情绪。   良久后,他说:“纵然不是怀孕,是肠胃问题,也该去医院看看吧。”   伊檬在心底长叹一声,目光复杂地望着回到卧室的南柯的身影,她很不想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深深地呼吸,将眼中的雾气憋回眼眶。   两人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然后南柯载着她来到市医院,没有排队挂号,直接到妇产科,并不是肠胃科。   妇产科的女医生为她检查了一遍,南柯见女医生出来后,便急切地问:“怎么样?”   伊檬穿好衣服从里室出来,听到南柯的问话,目光看向医生,呼吸和心跳一下子变得急速。   女医生坐在椅子上说:“这位太太并没有怀孕,关于恶心呕吐,应该是肠胃不舒服。”   伊檬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失落,只是心底有些难受。   但南柯的情绪显然非常低落,目光失落地看着伊檬,摇摇头,朝她扬起一抹笑容,表示没关系,但这笑容在任何人看来非常牵强。   女医生似乎见过很多他们这样的情况,出言安抚道:“没什么大问题的,虽然这位太太之前做过一次宫外孕手术,切除一侧的输卵管,但是这并不妨碍怀孕,很多做过宫外孕手术的女人,大部分都能怀上孩子,而且两位看起来还很年轻,心态放轻松点,这对怀孕有好处。”   女医生说完这么一段安慰人的话,并没有看到南柯的脸色先是惊讶万分,然后变得越来越阴沉,眼神就那么冷冷地望着伊檬,像是看陌生人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伊檬很害怕这样的眼神,害怕南柯会这样看着她,终于她笑了,笑容勉强落寞。   这些事情,她真的不打算让他知道的,可是还是抗不过天意,她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走下去,一直幸福地走下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藏在她心底的秘密终究还是让他知道了。   南柯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然后转身离开。   伊檬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在医院的长廊上喊了声:“南柯……”   有过往的路人见状,奇怪地看着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前方英挺伟岸的男人,心道这是情侣在闹别扭吗?   有人淡笑为之,然后走开,有人驻足看着他们,像是看热闹……   南柯的身影一滞,脚步停了几秒后,继续往前走,脚步很急。   伊檬见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快步追在他身后,他的身影近在眼前,她一手抓住他的大手,他掌心粗糙却是能够给予她安全感,此时她却只能拉住他前进的脚步。   她说:“南柯,想不想听我的解释?”   南柯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尽是无边的伤痛,悲哀,他嘴角微勾,那笑有着刺眼的讽意。   他收回目光,顺带着抽回自己的手,朝电梯走去。   手心一空,伊檬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又有些不甘心,快步走到电梯前,趁着电梯即将合上时,挤了进去。   电梯里的人很多,有家人有护士,伊檬的手伸过去,紧紧抓住南柯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舍不得也不敢轻易松开,怕下一秒那根浮木消失不见。   南柯目光冷淡地望着前方,没有看她一眼。   走出电梯,南柯大步离去,依旧甩开了伊檬握着他的那只手,而伊檬一直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换来的却是他离去的背影。   在医院门口,伊檬跑到他前面,看着他冷冽的面庞,心中有些酸涩,她张口解释说:“南柯,不想听我解释吗?既然你已经……”   ‘忘了’两字还没说出口,南柯就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伊檬,我不想听你和成泽之间缠绵悱恻的情.事,更不想听你和他之间怎样有过的孩子,难道你不觉得对我来说很残忍吗?伊檬,适可而止。”   闻言,伊檬怔怔地望着他,自嘲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出来了。   她说:“南柯,你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南柯讽刺地笑了,表情狰狞得恐怖,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我记得,你和成泽在一起过,甚至见过家长,在西栅那晚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没关系,当时想着我并不是思想封建腐朽的男人,不是第一次就不是,现如今的社会,有谁规定在结婚前身体必须是干净的,可是到如今我发现你之前怀过孕,有过孩子,这时候我才知道我是个心眼小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和成泽怎么会分手,但是你之前肯定是非常爱他,只有爱他才会给他生孩子……”   现在他的心脏位置像是被谁连续重击了好几下,很疼很疼,疼得简直都难以呼吸了,而且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很痛,像是有人在硬扯着他的心脏,试图剥离他的身体。   伊檬摇头,用力地摇头,一直在否定,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流满整个面庞,她试图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南柯冷笑地望着面前泣不成声的伊檬,纵然心中爱她,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心中依旧止不住的嫉妒。   孩子?怀孕?第一次?似乎都让成泽拿走了,他嫉妒的发狂,心中像是住了一只野兽,越来越抑制不住心地涌上的狂躁。    ☆、践踏尊严   伊檬抓着南柯的衣角,泪眼朦胧地对他说:“南柯,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先听我说……”   南柯表情哀痛,“伊檬,邢铭婚礼上,你和成泽见面,离开时他抱着你坐到车上,甚至亲自蹲下身子给你脱下高跟鞋,我当时想着没事,只要你心里有我,爱我就可以,当晚到达A市,知道你脚扭了,心里安慰自己,你是脚扭了不能走路才会让他抱着你,可是你为他怀过孩子,我心乱了,不知道我和他在你心里,到底谁最重要,这个问题折磨我很久了,从西栅开始。”   伊檬手只有紧紧揪着他的衣角,仿佛他就不会丢下自己离开,但是……   南柯用力从她手里抽回衣服,绕过伊檬,大步离去,像是在躲着什么,急切离去的背影却是那么伤人而落寞。   她在南柯的背后朝他喊道:“南柯,那杨乐涵呢?我和杨乐涵在你心底是谁最重要?你对我和成泽曾经交往而不满嫉妒,但是你和杨乐涵不是也一样交往过吗?而且还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南柯,你不喜欢我,心里没有我,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把我当替身,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南柯的脚步一顿,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忽而讽笑道:“伊檬,原来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我真怀疑我们这半年的交往是在怎样的心境进行的。”   他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伊檬紧追了几步,看到南柯的玛莎拉蒂擦过自己,迅速离开医院。   她停下了脚步,泪水朦胧了视线,双臂撑着膝盖,目光望着车尾渐渐消失在眼前,垂头哭泣。   南柯……   许久,手提包中传来一串铃音,她慢慢止住哭泣,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忙从包中找出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心头划过一股失落。   顿了几秒,按下接通键,“喂?”哭过的声音有着浓重的鼻音。   梁影没有察觉到伊檬声音的异样,只说道:“有没有空?出来喝咖啡?”   “好……”   挂断电话后,伊檬坐出租车来到和梁影约定的咖啡店。   梁影还没到,她先去洗手间化了化淡妆,刚才哭了,眼睛肯定有些红肿。   梁影到了咖啡店,看到伊檬望着窗外出神,她走到桌前喊了声:“伊檬,干嘛呢?”   伊檬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与南柯发生的事,心底就止不住的疼,她勉强牵出一抹笑,“手里提的什么?”   梁影向服务员要了杯咖啡,然后将一只很精致的大时装袋放在咖啡桌上,语气喜悦地说:“结婚照,刚才去婚纱店拿结婚照了。”   目光在接触到伊檬那红肿的眼睛时,梁影一怔,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伊檬没想到梁影会看出来,但转念想到梁姐是过来人,什么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异样。   她摇摇头,转移话题道:“结婚照可不可以拿出来看看?”   梁影实在是担心伊檬,但她要不想说也理解,然后朝她点了点头。   伊檬翻看着殷总和梁姐两人的结婚照,动作亲密,目光温柔,两人站在一起感觉很契合,像是天生一对。   她从未见过殷总的目光如结婚照上的温柔缱绻,也没见过梁姐笑得这么开怀幸福,突然间联想到她和南柯,脑海中浮现着南柯在医院门口,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离开的背影,都让她鼻尖发酸,泪水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猛地合上结婚照,将头瞥向一边,泪水在下一秒滴落在手背上。   梁影看着泪流满面的伊檬,心里发酸,像是看到几年前的自己,同样被爱情弄伤了身体,执念了满身伤痕。   她并没有出言安慰伊檬,只是给她递纸巾,想着要让她哭个痛快,在心底压抑着不能释放,会钻牛角尖。   伊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顿了一会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影说:“没关系,我都懂的,不过伊檬,我不知道你和南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说不要放弃,既然把他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就不要轻言放弃,或许其中有误会,有不解,有信任危机,但是都不要放弃,如果心里松懈了,那么这份感情就真的结束了。”   伊檬苦笑着说:“谢谢梁姐,既然老天给我们机会在一起,就不会这么残忍地中途收回去。”   她和南柯之间的缘分不会这么短暂,为了南柯,她把自己整个青春都赌了进去,只为他回头看她一眼,看看她所为他做出的种种努力。   伊檬相信南柯是爱她的,就凭他在医院门口说的那些话,纵然有些伤人,但是至少证明,她伊檬在他心里不是路人甲。   而她那些关于杨乐涵的话,或许哪里是出了问题吧,那时候她看到南柯不听她解释,也是急了便口不择言,现在想起真是后悔。   他现在听不进去她的解释,没关系,等过几天他气消了,能够冷静地坐下来,听她慢慢的解释,那么一切就都会明朗化。   伊檬和梁影告别,没有回棕榈湾,回了自己的公寓,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拇指来回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中一阵恍惚。   想到今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女医生说的话,宫外孕?   她笑容苍白,掌心抚到自己的小腹,拿到伤疤一直在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事,这道伤疤跟了她有六年多了吧,从大三到现在。   大三开始,自从小腹上多了这道伤疤,她就不敢和同学一块洗澡,洗完澡也都遮掩的严实才出浴室,生怕别人看到后,露出那种鄙夷的目光,那种目光很伤人。   上次在西栅,南柯问起她肚子上的疤痕,她很不愿意告诉南柯,因为这是她心底的一道伤,她不愿意把过去隐晦的伤口拿出来,所以她选择撒谎。   伊檬拿起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南柯的名字,拨了过去,期间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手机里嘟嘟地响了好大一会儿,依旧没有接。   她将手机移开耳朵,灰心丧气地挂断,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这晚,南柯在华腾公司工作,看到办公桌上闪亮的屏幕,来电照片是那日秦西贝在微博上的照片,是她的来电,可是他却拿不起手机,也只能让手机响个不停,终于铃声停了,心底又止不住的失落。   他苦笑着,指间的香烟递到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呼出,白雾弥漫了他的双眼,看不清楚其他东西。   他和乐涵?怎么会交往过呢?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的错觉?他又怎么会把她当乐涵的替身?真是无稽之谈。   南柯颓然的笑着,即使知道乐涵心里喜欢着他,但是他从未回应过,也从未给乐涵任何承诺,他也向伊檬保证过,他们之间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而已。   郑勉睿在门口看见南柯坐在老板椅上,手指燃着香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他刚才偶然间看到南总竟然哭了,那位伊小姐肯定在南总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   他推断出南总肯定是和那位伊檬小姐的感情上出了问题,郑勉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杨小姐,我是郑勉睿,南总在办公室……”   郑勉睿挂了电话,朝办公室里望去,刚才南总手机响了,见他看了眼手机就再也没接,任由手机在那响着,估计那通电话就是伊小姐打来的吧,想必即使通知伊小姐来也没用,希望杨小姐可以过来劝劝南总,他今天可是一天都没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   杨乐涵接到郑勉睿的电话,赶紧开车来到华腾,坐电梯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郑勉睿在门口待着。   她上前问:“怎么了?”   郑勉睿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和伊小姐吵架了吧。”   杨乐涵闻言,快步进了办公室,一进去就闻到满屋的烟味,很呛鼻,她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看到烟灰缸里无数个烟头,心里着急地拔掉他指间的香烟。   她担忧地说:“南柯,你怎么了?”   南柯抬眸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杨乐涵叹了一口气道:“我来看看你,可是你…….”看着他颓然的神情,问道:“你和伊檬闹别扭了?”   南柯摇头,黑眸中晕染着哀伤望着杨乐涵,忽而嘲笑道:“她说我和你交往过?把她当替身?乐涵,你说搞笑不搞笑?”   杨乐涵浑身一震,牙齿咬着下嘴唇,苍白了脸颊,“她……这样说的?”她眼神闪烁了下,“或许她说的是气话吧,你该和她解释的。”   南柯摇头,“我之前和她说了很多次,我和你是一辈子的朋友,她最后还是不相信,没办法。”   杨乐涵望着南柯往日俊挺的面庞此时却无比颓伤,心里很心疼,却也没有立场去心疼。   南柯说:“过几日,我就要回A市。”   杨乐涵完全没想到,惊讶道:“这么快?”   “这是……和我妈的交换条件。”他必须回A市。 作者有话要说:   ☆、梁影之殇(1)   无论生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遭遇了多大的挫折,日子依旧要过下去。   伊檬神色萎靡地照例将今日早报放到殷政诚的办公室,早报拿到手中,娱乐报放在最上边,触目惊心地一行黑字一字不落地进入她的眼中。   伊檬揪紧了报纸,神色阴郁,连忙找出手机给还未到达公司的殷政诚打了过去。   殷政诚此时在送家里两个小宝贝上学返回的途中,听到手机响,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皱了眉。   伊檬平常不是公事,很少打电话给他,那么这次……   一接通,伊檬那清冷沉静的声音传来:“殷总,事情很糟糕,梁姐的事被媒体报道出来了……”   殷政诚的面庞骤然阴沉下来,手掌扣紧了方向盘,听着伊檬的消息,眸色阴冷地望着前方,最后只说了一句:“伊秘书,把这件事交给周助理来做,你现在尽快赶到先郊南墅园,用尽全力稳住梁影,不要让她情绪失控。”   伊檬点头:“好。”   她放下报纸,打电话给周助理,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后,便开车赶到了郊南墅园。   郊南墅园,是殷政诚和梁影的家,现在只希望梁姐还没打开电视或者上网看到这则消息,希望她现在还在家里。   伊檬来到郊南墅园时,站在门口按响门铃,见里面还没动静,又连续按了几下。   终于门被打开,梁影穿着短袖和热裤出现在门口,在看到门外站的是伊檬时,连忙打开门。   梁影觉得此时伊檬出现在这里十分奇怪,她不是该上班吗?   “你怎么来了?”   伊檬见电视关着的,而梁影神态平静,波浪卷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忽而松下一口气问道:“刚起床?”   梁影点点头,指了指沙发道:“你先坐着,我先去洗漱。”   伊檬此时怎么可能安稳地坐下来,但是为了稳住梁影,不得不点头。   在梁影洗漱的这段时间,伊檬坐在沙发想着,该怎么和梁姐开口,怎么说才合适。   梁影洗漱出来,见伊檬坐在沙发上,苦皱着眉头,便料到肯定是有事,瞧这模样……   她问:“伊檬,来找我什么事?”   去门口信箱里拿出今日送来的报纸,然后走到伊檬面前,将报纸平摊在茶几上,梁影的目光却一直在伊檬身上。   伊檬看到梁影将报纸平摊在茶几上,而最上面的新闻正是有关梁影的,她脸色大惊,苍白着脸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梁姐,报纸先放一边,待会儿再看。”   说着正准备伸手合上报纸时,修长纤细的手顿时按住了报纸,伊檬心沉了下去,抬眸。   果不其然,梁影脸色惨白地盯着报纸娱乐版的大字图上。   上面登着梁影分外妖娆的图片,而旁边的文字白纸黑字写着:福特公司总裁的未婚妻,前任公关总监梁影,十年前曾被六人强.奸……   伊檬没料到梁影竟会这样看到这样的消息,见她目光阴狠地死死盯着报纸上的消息,心里很不舒服。   她覆在梁影的手上,发觉冰凉,如身处隆冬时节,伊檬双手握住梁影冰凉异常的手,很是担心地看着她。   梁影神色平静,眉心却阴郁冷凝,她咬住下唇,声音沉冷:“肯定是,肯定是梁月菱,一定是她,否则没有几个人这么详细地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伊檬安抚道:“梁姐,别生气,过几天就过去了,真的。”   梁影猛地站起身,挣脱出伊檬的手,朝门口急急走去。   伊檬赶紧拦住她,抓着她的胳膊急切地说:“梁姐,殷总就是怕您冲动,所以才让我来稳住你,而且我相信殷总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先别出去好不好?”   现在记者还没找到这里,殷政诚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住在郊南墅园,包括那个梁颖。   这时,伊檬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一看是殷总,神情立即喜悦起来,对梁影说:“你看,殷总打电话过来了。”将手机放到梁影手中。   梁影看着手机上出现的人名,贝齿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出血丝了,犹豫了几番才接通。   殷政诚急急地声音传来:“伊檬,梁影怎么样了?知道了吗?”   梁影声音闷闷的:“政诚……政诚……”似是有些迷茫,不厌其烦地来回念着殷政诚的名字。   她的声音让殷政诚心中一痛,宛如有人拿着刀在切割他的左心房,生疼生疼的。   殷政诚声音有些沙哑:“梁影,不要想那么多,余下的都交给我来做,十年前你孤身一人,心中千疮百孔地强装镇定面对它,如今只需躲在我身后,什么都不用做,我为你承担起这一切变故……”   “政诚,谢谢你……”谢谢你此时站在我身前,替我遮风挡雨,而不是我自己一人。   梁影面色沉痛地闭上双眼,缓缓蹲下身子,将手机放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伊檬眸光满含伤痛地望着蹲在地上的梁影,昔日她是公关界有名的名嘴儿一姐,妥善解决所有公司的公关危机,虽然她任职福特,但不受福特强制管辖,能接手所有公司的危机并完美解决。   昔日妖娆美丽的梁姐,而如今却似孩童般迷茫失措。   上天啊,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给予他人崎岖的人生,在心间烙印斑驳痕迹。   梁姐,多么意气风发的女子,依旧被生活折磨得惨不忍睹,承受着所有的不堪。   伊檬蹲下身,眸中波光粼粼,试图让声音稳下来,“梁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梁影闻言,身体一僵,慢慢地将头从膝盖中抬起来,在看到伊檬眸中的水光,忽而发出一声讽笑。   “伊檬,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她声音带笑,可语气听来却是如此的空洞无力。   伊檬摇头,拉着梁影一块站起身,来到沙发前坐下。   她看着梁影说:“梁姐,谁的人生没有一片阴暗呢?有谁能保证自己的一生总有阳光伴随?”   伊檬想到南柯,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想到她小腹上因宫外孕手术而留下的疤痕……   很无奈,如果想要一帆风顺,事事顺心意的人生,那么是不是注定要失去些什么?而那失去的那些正好是自己所不能承受之重的,最后空留满身心的伤痕与遗憾。   梁影笑容忧伤,目光望向窗外花园种植的一大片向日葵,她喜欢向日葵,原因无关花语,只因它向阳,勇敢无畏地绕着太阳转,始终面朝阳光。   她目光宁静而放空地望着窗外,张了张口,将十年前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十年前,梁影还是二十五岁,因从小体弱多病,被父亲放在了国外静养,而母亲一直伴在她身侧。   自从十五岁被送出国,她有十年没回国了,二十五岁的她自是期盼着有日能回来,看看曾经熟悉的土地,当然主要是为了看她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人。   有五年时光,没有收到他的Email了,只记得他给自己发的最后一封Email,有说他现在刚刚进入社会,不想靠家里,想凭自己的能力注册一家公司,也为了他们美好的将来,所以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发邮件了。   梁影虽然当时心里失落,但是想到将来,她又有些兴奋。   梁影和周少华从小学到高中,不仅同校还同班,甚至同桌,所以梁影和周少华算是青梅竹马,要不是十五岁梁影被送出国养身体,现在应该已经和周少华结婚了吧。   但是这五年来,周少华一直没有和她发过任何Email,期间她想要打电话给周少华,却发现他手机是空号,梁影心中有些不快,换号码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梁影心里委屈,但只要想到少华现在是在为他们的将来奋斗,她便自我安慰,没关系,咬咬牙就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   五年期间,她没有周少华任何消息,甚至她还偷偷给周伯伯打电话问周少华的手机号,可周伯伯也说不知道。   她想偷偷回国,可无奈每次都被母亲抓到,没有一次成功过。   梁影自是觉得怪异,这次她依旧想要偷偷回去,十年了,她和少华有五年没有联系了,她很惊慌,她怕少华和别的女生……   她坐在还未起飞的飞机上,拿着手里的机票,低眉浅笑,小脸异常柔和与兴奋,这次她肯定能够离开,神情写满了激动与鉴定。   当飞机离开地面,冲上云霄时,梁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她终于能回国了,这次没有任何人能阻挠她。   美丽的中国,她来了……   周少华,我梁影回来了,如今的你看见我会怎样?   是惊讶,还是兴奋?   梁影没有想那么多,在长时间的飞行中,居然睡着了,但嘴角依旧挂着柔柔的笑容,眉心舒展,像是梦到了很喜人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梁影之殇(2)   飞机落地,梁影踏上熟悉的土地,闻着K市清新的空气,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   昨夜下过春雨的K市,空气中混着泥土的气息,格外清香。   机场门口人来人往,进去的,出来的,送家人的,赶飞机的,拉着行李箱来来回回。   在梁影张臂正当陶醉地嗅着清新的空气时,有人撞了下她的后背,她回头,看到一张稚嫩阳光的面庞,是个少年啊,手中拉着行李箱。   少年红了脸庞,连忙对梁影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梁影摇头,“没关系的。”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行李箱走进机场大厅。   梁影转头,却不经意看到一个熟悉直挺的身影,他的背影,他的身高实在是很像很像记忆中十年未见的周少华。   实在是人非常多,梁影穿过人群,那男人走得很快,很快,准备开口喊住他时,却看见一位穿着小夹克,牛仔裤帆布鞋的女生撞进他的怀里,抬眸间笑颜如花。   梁影即将喊出的名字卡在喉咙里,脚步不自觉停下,脸上柔柔的笑意僵了僵。   她看不到男人的面庞,只见那女人依偎在他怀中,男人紧紧拥着她朝一辆宝马车走去,最后她目送着那宝马车渐渐离开她的视野。   梁影收回目光,撇了撇唇,暗笑自己居然认错人了。   少华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就算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少华肯定会和她说的,他不是那种没品的男人。   可是五年了,他没有联系过自己,连梁影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周少华是什么样子了。   只要一想到少华爱上别的女人了,她心里就不舒服,很不舒服。   梁影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扰人的事情,转身离去。   可是她沿着机场路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她现在没有周少华的地址,没有他的手机号,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只身一人来到K市找他。   她是空手回国的,只带了些现金,证件和手机,梁影心里说不出的丧气与懊恼。   回来了,又能怎样?还是原地踏步,没有他的消息。   梁影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并且开机,没有几秒,手机里发来短信提示,她翻了翻都是妈妈打来的未接电话以及发来的短信。   她回了电话过去,“妈……”   “西西,你现在在哪儿?”梁母焦急地声音传来。   梁影找了个石阶坐下来,吐了吐舌头,“我回国了……”说完等着妈妈脾气爆发。   梁母愣了一下才问:“你回K市了。”   “嗯,是啊,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着急的,我实在是太想见少华了,五年没有联系,我害怕......”梁影说到最后,语气便越来越弱。   梁母叹了叹气道:“好吧,既然你回来了,今晚先找个酒店住着,妈明天回国。”   梁影扬起小脸,眼角眉梢有着调皮的笑意,“妈,住什么酒店啊,我们家不是在K市嘛,而且爸爸也在,我今天就去找爸爸,好久没有见爸爸了,上次见还是三个月前,爸爸一点都不想我,都不来美国看看我。”   “西西,爸爸现在好像不在K市,出差了。”   梁影小脸一皱,嘟着嘴:“妈妈,我想爸爸,不说了我这就打电话给爸爸,说我回来了。”   她没听梁母在电话里的呼喊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找出爸爸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没响几声,便通了,梁影笑道:“爸爸,我回来了。”   梁父一惊:“你怎么回来了?身体不是还没好吗?”   “爸爸,你和妈妈太大惊小怪了,我身体早就没事了,爸爸你现在在家吗?”   “……在公司。”   梁影笑得很甜:“好,爸爸我现在回家等你,记得早点回来哦。”说完便挂了。   梁影从小身体多病,被父母保护的很好,梁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很天真很善良,有时也很任性骄纵,只凭自己意愿做事,不去考虑他人的感受,但这样的缺点并不能掩盖她身上所独有的纯真。   她站起身,打了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名,谁知司机却说:“天一路?K市没有这地点。”   梁影纳闷地说:“怎么会没有?十年前我去过这条路。”   那时周少华带她去过一次他的家,就在天一路啊。   司机没好气地说:“十年前?小姐,你也说是十年前了,如今的K市改变了不少,不是一点两点的变化。”   梁影泄了气,郁闷地说:“那玉光路逸景住宅区呢?不会也没了吧?”   司机说:“逸景住宅区当然还在,小姐要去吗?”   梁影点点头,随着出租车启动,她望着车窗外变化极大的K市,心里感叹惆怅,这下她要去哪里找少华呢?   忽然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似没了支撑的心脏,浑身软趴趴的。   到达逸景住宅区,梁影付了车费,朝住宅区走去,凭着记忆找到自家门牌号,她记得爸爸说过家里没有换房子,所以她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房子。   梁影站在门口,按响门铃想要看看爸爸在家呢没?刚才和他通了电话,爸爸应该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吧。   想到这里,她捂唇笑了,不要怪她这么不安好心,实在是她太想爸爸了,想要立刻见到他。   很快门被打开,一位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眼角眉梢带着宠溺的笑意,张开双臂喊道:“西西,欢迎回家。”   梁影张开双臂抱住梁父,撒着娇:“爸爸,你好久没到美国来看我了,你不想我。”   听到宝贝女儿的控诉,梁父有些赧然,解释道:“对不起啊,爸爸这阵子忙,理解理解爸爸了。”说着并揽着梁影进屋里。   梁影点了点头:“好吧,原谅你了。”然后眸光一转,看到有女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她问:“爸爸,刚聘请的佣人吗?”四十多岁的妇人,佣人?但看穿着不像啊,她的衣服看起来还是名牌呢。   梁父眼神瞥了眼那妇人,眼神含着歉意,而那妇人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西西,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饿了吧,先吃饭吧。”   梁影点头,“嗯,正好饿了呢。”   米饭已经盛好放在餐桌上,梁影的饭量很小,没吃几口就饱了,可梁父却嫌吃得太少,便让她多吃一点,又给她夹了些菜。   梁影无奈,不忍辜负爸爸的心意,只好吃了。   用完晚餐,梁影说:“爸爸,我很困,先睡了,晚安。”   梁父脸色有些不对,而那‘佣人’神色担忧地看着梁父。   虽然在飞机上睡过了,但终究是睡得不太舒服,她上楼准备打开十年未进的房间,可梁父却喊道:“西西……”   梁影打开卧室的门和灯,俯视着楼下的爸爸,疑问道:“爸爸,怎么了?”   梁父正了正神色说:“你十年没在那房间了,爸爸怕你睡不习惯。”   梁影笑,“爸爸,总归是我的房间,怎么会睡不习惯呢,好了我去洗澡,然后睡觉,晚安爸爸。”   梁影进去房间里,吃惊地望着卧室摆设,为什么格局全换了?床,衣橱,书桌都不是她十年前用的。   但她并没有想太多,只认为爸爸重新为她装修了下房间,十年时间,是该重新粉刷一遍了。   梁影打开衣橱,里面的衣服都不是她的,但看尺寸是和她一样的,她撇了撇唇,看来爸爸都记得给她买新衣服,想让她回来直接说嘛,她又不是不回来。   拿出睡衣低头嗅了嗅,然后展颜一笑,是她喜欢的洗衣液味道,看来爸爸没忘记她的习惯啊,她新买的衣服必须要洗一遍,在这方面她有轻微洁癖。   洗了澡出来,然后便躺在床上睡觉,盖着被子,闻到一股不熟悉的清香,梁影心思单纯,只是疑惑了一下,便释然了。   她想,应该是佣人用别的洗衣液洗的被单。   胡思乱想了一些,便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梁影挑了件衣服换上,然后打开卧室的门,霎时却听见一个女声,很柔很柔。   “妈,明天我要结婚了,好舍不得你啊。”   “女儿终究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再舍不得也要结婚啊。”   梁影惊讶,朝楼下望去,谁知却看到昨天在机场看到揽着那男人的女生,而她如今喊妈妈的人居然是她家里的佣人。   梁影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母女俩,那女生抬头看到楼上的梁影时,似是见到了鬼似的,睁大了双眼似是很惊讶。   梁影有些奇怪,她认识自己吗?   那女生生气的喊道:“妈妈,那女的是谁?怎么会从我的房间里出来?而且还穿着我的衣服。”   梁影眉心紧皱,她的房间?她朝身后看了看,明明是自己的房间,这女生怎么说是她的?   她的衣服?梁影低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新的吗?   李妍丽也看了站在卧室门口的梁影,解释说:“她是你爸爸另一个女儿,叫梁影,菱菱要叫姐姐,不要不懂礼貌。”   爸爸另一个女儿?梁影瞠大双眼,似是不太相信。   梁月菱似是非常愤怒,“不管她是谁,反正她不该在我的房间里睡。”   梁影柔柔的声音带着些压迫:“这个房间我住了十五年,你说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影之殇(3)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开新文了(是南柯女儿和殷政诚儿子的故事哦),求戳求收藏:很爱很爱你   梁月菱怒目瞪着楼上的梁影,她不该回来,也不能回来的。   这时梁父从外面回来,看到客厅站着的梁月菱和李妍丽,以及楼上满目疑惑的梁影,心中咯噔一下。   梁月菱转身看到回来的梁父后,愤怒的神色立即笑意妍妍,走到梁父身边,亲密地揽着梁父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您去哪里了?”目光朝楼上的梁影望去。   梁月菱挽着梁父的胳膊走到李妍丽身边,一家三口看似很温馨。   梁父担忧地望向梁影,只见她面色惨白,眼神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梁父心中担忧,抬头道:“西西……”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梁影从没有料到她会面对这样的情景,她的爸爸站在别的女人身旁,有个女生顶替了她的位置,亲密无间地挽着爸爸的胳膊,像在撒娇。   她注视着梁月菱,看着她的面庞,觉得熟悉极了,她们两个长得很相似,哦对了,她们都长得像爸爸,不过相比之下,梁月菱比梁影长得好看,长得妖娆漂亮。   梁影的面庞像稚嫩的少女,虽已二十五岁,却长得极为孩子气,长相单纯清丽。   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梁影魂不守舍地从楼上下来,站到梁父面前,眸中水光无尽:“爸爸,我和妈妈怎么办?只能待在美国了吗?”   梁父神情痛苦,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越发加深,他伸出手握住身影单薄的女儿,语气中饱含歉意:“西西,别哭。”   梁影目光望向梁父握着她手的那双掌心,抬眸环视了一眼,看了神态淡定的李妍丽以及傲然的梁月菱,忽然感觉自己像闯入了别人的家庭,如不速之客似的,打扰了别人的美好生活。   她眼中噙着眼泪问:“爸爸,什么时候的事情?十年前我去美国,还是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梁月菱看样子应该和她是同岁的吧。   梁父说:“西西,不要问了,注意身体,你从小身体不好。”   梁影看着梁父眼中流露的抱歉,笑了:“这么说你和妈妈离婚了?怪不得妈妈总是在美国照顾我,她自己不回去,还不让我回来,原来是这样。”   梁父摇头,“西西,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爸爸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他这话一说,令李妍丽和梁月菱大吃一惊,尤其梁月菱眼中满满都是对梁影的恨意。   梁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与委屈,蹲下身子哭了,无声的哭,压抑的哭最让人疼惜。   梁父心痛,连忙跟着蹲下身子安慰她。   梁影哭得厉害,泪水簌簌地往下落,耳边是爸爸心痛的安慰,可是她心里依旧很痛很痛,她揪着胸口,一下子呼吸没上来,身体晃悠悠地倒在一边。   梁影,晕倒了。   梁父大惊,立即弯腰抱起梁影,口中大喊着:“车,车,快去医院。”   西西,爸爸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了。   昏迷中的梁影一直感觉自己的身体浮浮沉沉,像是没有重心似的,无根飘摇。   她的身体似在上空飘摇,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无法落下去,周围很黑很黑,她很恐惧,一直在喊着爸爸妈妈,还有周少华,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无声的,别人根本就听不见。   好像过了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好像有人在为她擦身子,动作温柔,鼻间有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妈妈的味道。   梁影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在拼搏许久后,如愿以偿地睁开双眸,视野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周围都是白白的眼色,当她真正清醒过来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才察觉出她在熟悉的医院里了。   她哭了,“妈妈,爸爸不要我们了。”   梁母神色温柔,疼惜地看着女儿说:“不要伤心,爸爸妈妈瞒着你就是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怕你身体出问题。”   梁影抽泣着,看向梁母,问道:“妈妈,你有心脏病,当时爸爸和你离婚,难道你身体就能扛得住吗?”   梁母笑了,“不是爸爸主动要离婚的,是妈妈,是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的,孩子,不要问了,相信你也清楚,你爸爸还有另一个孩子,虽然在结婚期间你爸爸并未出轨,那孩子很可怜,妈妈当初刚见到她时,她被同龄人欺负,嘲笑她没有爸爸,可她眼里噙着泪水,眼神倔强地望着那些人,一句话也不说,妈妈知道自己懦弱,不想看她继续受别人欺负,又无法接受她住在家里,整天面对她,所以妈妈选择离婚。”   梁影不懂,妈妈离婚了,她跟了妈妈,所以爸爸也成了别人的爸爸,爸爸也不经常来看她了,她接受不了。   梁母懂女儿的心思,解释道:“西西,虽然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并不代表不爱对方了,就是因为太爱对方,才选择放手,不想最后的日子活在痛苦的争吵中,所以妈妈才选择离开,带你离开,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开,同样的,爸爸不是不喜欢你了,相反爸爸是非常非常疼爱西西的,不用妈妈说,西西能感觉到的,是不是?”   梁影瘪了瘪嘴,眼神望向窗外,对的,爸爸是爱自己的,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梁母安慰道:“要不要看看电视?你都睡了一天了。”说着便打开了电视。   梁影的视线这时也看到了电视,电视中正播放着娱乐节目,屏幕上显示着婚礼现场,时而露出新娘以及新郎的……面孔。   梁母见状不妙,准备换台,梁影惊恐地喊道:“少华要结婚了!”而且新娘竟然是梁月菱。   梁影拔掉手背上的点滴,霎时血珠溢出,她顾不得,她等了十年的少华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而且那女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梁母心痛地望着梁影手背上的血迹,她拿起药棉擦着上面的血,当初阻止西西回来,一方面是她和她爸爸离婚的事,另一方面便是周少华,五年前她便知道周少华和梁月菱就在一起了,为了西西的身体这才瞒了下来。   如今看到女儿痛苦的神情,梁母就觉得过意不去,早知如此就告诉她了,何必让她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接受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可梁母却不知道,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梁影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拖鞋朝门口跑去。   梁母完全没料到女儿会这样子,也起身跟上梁影,无奈梁影年轻又跑得很快,梁母还没跑几步,梁影就早已没了身影,胸口隐隐传来针刺的痛意,迫于无奈停下脚步。   梁母捂着胸口蹲下身体,心脏病犯了,胸口剧烈的疼痛使梁母承受不住,晕倒在楼道里。   梁影跑到医院门口,拦了个出租车,报出从电视中看见的婚礼地点,司机奇怪的看了眼她身上穿的病号服,也没问便开车离去。   路上梁影十分焦急,一遍又一遍地催着司机快点,眼角泪水不断地滑落。   终于到达目的地,梁影立即下车奔出去,没有给司机车费,而司机见状下车,张口大骂,准备讨要车费时,梁影早已跑进了酒店,没了踪影。   婚礼在晚上才举办的,如今是布置婚礼现场,梁影找个服务员问了之后,怕被人轰出去,无奈躲进洗手间里。   洗手间进进出出的人,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梁影,均露出一抹嫌弃的神情,恨不得躲老远。   梁影没有留意到其他人的神色,满腹心思都放在那场婚礼上,周少华和梁月菱!   十年竟是让她失去了这么多,早知如此她不该和妈妈去美国的,不该……   在长时间的等待中,终于到了晚上,梁影忐忑地出去,来到婚礼大厅,多媒体墙上反复播映着他们两个的婚纱照以及生活照。   周少华望着梁月菱的目光宠溺爱恋,梁月菱则是满目娇羞,多么般配。   梁影突然间迷茫了,她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看他们结婚全程?是心有不甘,还是看他们恩爱的目光?   但梁影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婚礼全程一幕不落的看在眼中,周少华如今是娱乐公司的大老板,成功人士。   他的面庞变得成熟刚毅,没了十年前的稚气,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如今的她从周少华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熟悉的面貌和感觉。   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看到他们互相交换戒指,梁影觉得心凉了,凉得透彻,很冰很冰。   耳边是婚礼进行曲,她满目伤痛却又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背后甜蜜幸福的场景与周身孤寂的她格格不入。   走在黑暗的街道,梁影魂不守舍,眼眸飘忽,良久她停下脚步,终于抬眸看了下昏暗的周围,黑漆漆的,连路灯都没有。   害怕,惊恐,不安席卷她的全身心与大脑,欲转身原路返回,忽而眼前一闪,被人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    ☆、解释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开新文了(是南柯女儿和殷政诚儿子的故事哦),求戳求收藏:很爱很爱你   那夜简直是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午夜梦回时一直缠着梁影,惊醒时发现衣衫浸湿,却没了睡意,坐在床头抱着膝盖,口中一直数着数度过绵长的夜晚。   那六个人的身影在阴暗的角落,在梁影的眼前不怀好意的笑着,肮脏的几双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游走,恶心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这小妞身材真棒,今晚可要解馋了……   小妞不要动了,认命吧,你逃不掉了……   哈,不服输,大爷先让你痛快痛快……   嘴被黑胶带粘住,双手被麻绳紧紧地捆着,梁影在挣扎,不断地摇头,眼中充满哀求,表情惊恐不安,却又不相信命运地扭着手腕,似是要挣脱束缚,无奈麻绳上染了血迹,依旧没有挣脱。   身上衣服被他们撕碎,扔在一边,感觉得到全身没了束缚,感觉得到几双大手在她身上摸着,感觉下身一凉……   被胶带粘住的嘴发出‘呜呜’声,似是求救,似是哀求……   忽地,梁影放弃了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一角,呆呆愣愣的木然表情,脸色在黑暗中越发的苍白无力。   眼前六个身影来回替换着,动作凶狠,只顾抒发自己的快意,也不在意梁影的‘安分’。   那夜连续持续了七个多小时,这七个多小时里梁影感觉全身痛,心痛,哪里都在痛,痛得她几乎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早上五点,有人发现了躺在角落里光裸着身子的梁影,那人目光不可置信,而后将身上的西装外套遮住她的全身,开车把她送到医院诊治。   那天,她因下.体重度撕裂,大量出血,必须切除子宫,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那天,妈妈因受刺激,心脏病发,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天,爸爸得知消息情绪激动,在来医院的路上发生车祸,抢救无效,告知死亡。   那天,梁影成了孤儿,无处可去的孤儿。   伊檬不敢相信地望着目光淡漠望着窗外的梁影,这么残忍的事情居然全部发生在如今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梁姐身上。   切除子宫,代表着从此往后都不能生育,怀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看着梁影冷然的眼眸滑落一行清泪,但目光却是平静得很。   “梁姐……”伊檬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安慰她,只能握着她的手将暖意传给她,使之不再冰冷。   梁影回头,朝伊檬笑了笑,笑容有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她说:“伊檬,过了十年,我早已学会放下忘记,过去记忆沉痛,给以毁灭性的打击,被迫在一夜之间长大,现在想起十年前所发生的事,都觉得恍如隔世。”   之前只要想想十年前那三天的事情,都觉得痛得难以呼吸,不敢深想,不敢回忆。   可如今,面对过去沉痛的记忆,心中只有平静,说出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眼角也没有泪水。   呵,梁影低眸笑了,时间真是疗伤的好药材。   下午五点,殷政诚从公司回来,看到梁影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的石头蓦然落地。   还好她没消失,离开。   看到殷政诚回来,知道他已将所有事情都搞定了,与梁影告别后,这才开车返回公寓。   在路上,伊檬接到了杨乐涵的电话。   接通后杨乐涵的第一句话便是:“伊檬,现在有没有空?出来喝杯咖啡?”   伊檬说:“好……”   正好她也有些许多疑惑,需要有个人解答。   来到约定的咖啡店,杨乐涵早已在那里坐着,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伊檬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歉意地说:“对不起,来晚了。”   杨乐涵轻扯红唇:“没关系,我也是刚来。”   向服务员要了杯红茶,伊檬垂眸饮了一口,便放在一边不再碰了。   她现在完全喝不下去红茶饮料了。   伊檬抬眸看向杨乐涵,只见她呆呆地望着她手边的红茶,在出神。   她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乐涵收回目光,望向伊檬,“你知道南柯要回A市了吗?”   伊檬好看的眸子紧紧锁着杨乐涵,抿紧了唇,手指捏紧了手提包,淡淡地问:“什么时候?”   杨乐涵轻笑:“就在这几天吧,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为你做了很多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付出,你不该伤他的心。”   伊檬落寞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矫情?”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伊檬说:“你和南柯在大一的时候在一起过?”   南柯一直在强调他和杨乐涵没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很相信他的话,南柯不是喜欢撒谎的男人,他说和杨乐涵只是朋友,那么就是朋友。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疑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那时可是她亲耳听到的,甚至看见杨乐涵吻南柯了,而南柯也没有拒绝。   杨乐涵一怔:“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忽而有什么在脑中闪过,神色变得错愕。   伊檬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错愕,眼神直直地望着她,声音清淡:“是吗?”   “大一五一劳动节期间,我来过B市,在和舍友逛旅游景点时,正好遇见了你和南柯。”   假期间,无意听到南柯和一位女生走的很近,似已经是男女朋友,伊檬当时听到觉得惊讶错愕,想打电话问他,拿起手机却又放下,忽然觉得她用什么身份来问他?同学?朋友?   最终的最终,那通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然后便和舍友坐火车到B市旅游。   在逛古街的时候,人来人往的特别多,两边各种小吃,各种商铺,都很吸引人的。   当时她在炸串商铺面前站着的时候,看见不远处南柯和一位女生在一起,而那位女生姿态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时不时还耳语一番,可以看得出南柯眼里的宠溺与无可奈何。   在远处看着他们,伊檬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没有关系,或许是好朋友,或许是亲戚。   但是天不从人愿,在他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清晰地听见那女生对南柯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   那女生说,南柯,作为我的男朋友,你今天一定要为我马首是瞻,今天的生日一定要让我觉得难忘。   那时伊檬的耳朵里都是嗡嗡声,南柯是怎么回答的,她没听见,只是看着他侧脸眼含笑意,说出的那个字是“好”。   那个‘好’字,证明他对那女生说出的话的默许。   那个‘好’字,轻易简单地击碎了她心中的期望。   听到伊檬的言语,杨乐涵脸色变得苍白,忽而落寞地笑了。   突然想起大一下学期,她出了一场车祸,为了救南柯,但好在当时那辆车紧急刹车,她的伤势也就没有很重。   修养一星期后便没事了,但南柯心怀愧疚,正好她的生日快到了,他想着买什么礼物给她,他不知道只好去问她。   她当时说,南柯,我的礼物很简单,就看你给不给了。   南柯说,什么礼物?   她笑着说,当我的男朋友啊。   她性格直接,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子,而她就这样对南柯表白了。   她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南柯。   当时南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良久才说,对不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了,她笑看着他说,没关系南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在我生日那天做我一天男朋友,到古街吃喝玩乐,以此缓解我被拒的哀伤心情?   南柯很干脆的摇头,我想我不能答应做你一天男朋友,不过我可以陪你去古街,所有费用我来掏。   她想或许这样是很好的结果了吧,想也知道南柯是不可能答应做她男朋友的,一天也不行。   生日那天她玩得很高兴,很快乐,从未有过的。   在大学时她在南柯手机里见过伊檬的照片,就连韩易辰他们也说她和伊檬从侧脸看起来,尤其相似。   那天,她和南柯从伊檬身边擦肩而过,伊檬头上戴着鸭舌帽,低着头,走了几步,她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看,回头望去却发现了照片上的女生,伊檬。   而她忙收回视线,那时她是存了私心的,心头顿时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故意对南柯说出那句话,声音大小她知道伊檬肯定能听见的。   然后在伊檬的注视下,兀自拉着南柯朝另一个街道走去。   她不知道她这句话会带给他们这么大的误会,她当时自私地只想着生日这天,不想出什么差错,如果让南柯发现伊檬在这里,南柯必定会扔下她,和伊檬一同离去。   她却没想到正因为她这句话,让南柯仅仅用了两年把大学修完,进而出国留学,而伊檬轻信她那番话,没有找南柯证实。   听完杨乐涵的解释,伊檬却笑了,笑中有泪,命运真是给他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饶了这么大的弯子。   “杨乐涵,我当时听到你那句话,我还有什么勇气去问他。”   她生来勇气就不多,唯一的勇气就放在默默追寻赶上南柯的脚步上了。   伊檬没有杨乐涵那样的果断直接,家世雄厚的杨乐涵和南柯一样,目标明确,敢于面对,敢于向南柯表白。   平庸的伊檬自然也不敢将表白说出口,她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下次见面变得尴尬而已,又因为周岩芳来S市找她,表明立场说不要她去打扰南柯,造成困扰。   那时她通过周岩芳的话得知,南柯心里也是有她的,可是她却不能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埋在心里,却不曾想他在B市会遇到一位比她好千倍万倍的女生。    ☆、他走了   冷清的咖啡厅,没有太多人,杨乐涵望着她说:“今年四月中旬,你们父母都互相见面了吧,但是南柯的妈妈之前是不是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这次会去见你父母呢?伊檬,你想过没有。”   伊檬目光沉静地望着她,见杨乐涵眼中流出一抹黯然,她也很奇怪,虽然那次的见面,周岩芳并没有在宴席上对她说出伤人的话,但是她整段时间下来的沉默不语,也让她父母心中不太舒服。   杨乐涵看见她眼中出现的疑惑,默然一笑:“那是因为南柯答应他妈妈,三个月后回A市弘扬集团继任总裁职位。”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一脸震惊的伊檬,她嘴角上扬,意料之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伊檬抿起唇,端起桌上她的红茶饮料,虽然不愿意喝,但她需要平复心情的工具。   “昨天我经过华腾上去看了眼南柯,知道了他最近这几天就要回A市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快离开B市,如果是我的原因,给你和南柯造成误会,那么我道歉,为我曾经的无知道歉,因为我的自私令你失去追逐他步伐的勇气,而南柯在大一下学期从S市回来时,就开始发奋学习修学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肯定有我自私的成分在里面,我道歉,对不起,伊檬。”   杨乐涵诚挚的道歉,让伊檬心里震动,眸子里呈现的都是不可置信,可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南柯居然在大一时去过S市。   她惊愕地问:“南柯在大一时去过S市?”   杨乐涵看着她缓缓地点头,“对,准确地说他去过S大,只一天他就回来了,去酒吧酩酊大醉,嘴里说着‘她离开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早知我就在高中毕业时就说了,何必要答应我妈大学期间不谈恋爱’。”   她望着满眼惊讶的伊檬试探地说道:“南柯口中的‘她’是你吧,那年我心里想着或许你也不是爱南柯的,所以才会和其他男生在一起,可如今你孤单等待他这么多年,我想你肯定会很爱很爱他,那么当年南柯看见你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会不会是个误会?”   伊檬双手紧紧交握着,努力让自己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应该是成泽在校门口吻了她额头那幕,不会正好被南柯看见了吧。   她急急地问道:“你刚才说南柯最近这几天要回A市?”   杨乐涵点头,“是……”   “抱歉,下次再聊。”伊檬抓起手提包便离开了咖啡店。   杨乐涵嘴角上扬,看着伊檬匆匆离开,敛下落寞的眼眸。   算是为自己赎罪吧,希望你们能够幸福,不再错过。   伊檬开车在黑夜里疾驰,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小声说着:“南柯,不要走,不要这么快就走……”至少要听听她的解释。   来到棕榈湾,伊檬下车小跑着来到南柯所住的那栋楼,坐电梯来到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   连拖鞋都没换,听到有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伊檬欣喜地打开主卧室的门:“南柯……”   看到卧室里的人后,伊檬上扬的嘴角顿时僵滞,不是南柯?是当日送她去机场的助理,南柯的助理,郑勉睿。   她问:“南柯呢?”看到他放在床上的行李箱,里面放着的都是南柯平常穿的西装,愣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为什么收拾衣服?”   郑勉睿对于伊檬突然的闯入,也是惊讶万分,他态度恭谨解释道:“南总经理现在已经回A市了,他让我收拾衣服,托运到A市。”   果然,是和伊小姐闹矛盾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   突然想到杨乐涵在咖啡厅说他最近这几天会离开B市,伊檬顿时觉得心慌意乱,勉强牵起笑容,低喃着似是在安慰自己,希冀地说:“他还会回来,是不是?”   郑勉睿弯着腰将行李箱合上,将所有拉链都拉好,把行李箱放到地上,对她说:“伊小姐,南总经理这次回去,是任弘扬集团总裁,暂时不会回来。”看到她脸色苍白,有些不忍,但无奈:“伊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伊檬神色黯然,默言不语,郑勉睿见了低叹一声,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在走到卧室门口时,她说话了。   伊檬回身望着他道:“郑助理什么时候回A市?”既然郑勉睿是南柯的助理,回了A市他自然是要跟过去的。   郑勉睿说:“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   伊檬笑了,还好来得及,她眼神恳切地望着郑勉睿说:“能不能等我半小时?或许二十分钟也可以,我想让你替我给他带个东西。”   郑勉睿低头看了眼腕表,朝她点了点头:“好。”   然后他离开卧室,站在客厅等着伊檬。   伊檬掏出手机,鼻间无比酸涩,眼前开始雾气朦胧,手心捂着胸口,坐在床边,这里从没有这么痛过,痛得她喘不过气,难以呼吸。   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晕染一片。   郑勉睿在客厅里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卧室的门打开,伊檬走出来,看了眼站在客厅的郑勉睿,然后将手中的手机交给了他。   伊檬低声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希望你能够将这部手机交给他……”   郑勉睿望着这部白色手机,望着双目通红的伊檬,点头道:“放心伊小姐,我一定会亲自交到南总手中。”   伊檬勾了勾唇角:“谢谢你。”   郑勉睿看着伊檬手中拿着包离开了,她身影萧瑟孤寂,任人看了都会有恻隐之心,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紧紧握住。   于此同时,郊南墅园。   梁影在客厅陪丁丁当当两个小孩子看动画片,殷政诚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茶几上,拿着叉子叉了一块,放到梁影手中。   梁影看了他一眼,将西瓜放进口中,嗯,很甜,汁也很多。   丁丁当当口中啧啧了两声,抗议道:“爸爸,你太偏心了。”   殷政诚坐在梁影身边,挑着眉毛道:“怎么偏心了?”   丁丁殷子衿哼了一声:“你只喂梁影西瓜,都不喂我们,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梁影脸红了,斜了一眼殷政诚,叉起一块西瓜放进丁丁和当当两人口中。   当当殷子吟嚼着西瓜,口吐不清道:“还是梁姨好。”   殷政诚无语了,朝他们摊了摊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去书房工作了,不许乱跑啊。”   他眼神莫测地看了眼一脸淡然的梁影,微不可闻地在心中叹了一声,应该没事吧。   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有个片段很搞笑,丁丁和当当全都笑得直不起腰,趴在沙发上。   梁影见状,摇头失笑,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陌生的座机号?   犹豫着接通,放在耳边:“请问你是哪位?”   手机那边却传来一声诡异的笑声,“梁影,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梁影脸色一沉,轻轻地皱了皱眉,听着里面失控的笑声,心里简直厌烦到极点,语气冰冷:“梁月菱,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梁月菱,我叫梁颖,梁颖,少华心心念念的梁颖,西西。”女人惊叫着。   梁影冷笑,“是吗?梁月菱你到现在都还这么执迷不悟,我怀疑你是不是得了精神病,这么爱幻想。”   没错,梁月菱便是梁颖,周少华的妻子,不,现在是前妻。   梁月菱大叫着:“梁影,是不是你让殷政诚把我扔到了精神病医院?啊?是不是你?”   此时的梁月菱精神很失控,梁影眼神依旧淡漠,事不关己。   精神病医院?她冷笑一声:“梁月菱,你早该进那里了。”   “梁影,敢不敢来B市精神病医院,见见我?嗯?”   “我为什么要见你?你有什么资格?”梁影毫不客气地说道。   梁影嘶吼着:“梁影,你敢不敢来?敢不敢来?你到底敢不敢来……”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这几个字,直到有个声音插了进来:“谁在打电话?咦,是你,你怎么逃出来了?”   然后啪地一声通话中断。   梁影瞥了眼通话结束,回到主屏幕的手机,扔到一边,看着电视上爆笑的动画片,心底却是一片烦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丁丁和当当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眼神情莫测的梁影,最后丁丁说:“梁姨,谁打的电话?”   梁影轻飘飘地说:“哦,没什么,是一个精神病。”确实是精神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她站起来说:“我回房睡觉了,你们也不要看动画片了,现在到点了,该回房睡觉了。”   丁丁和当当当即胯下了小脸,虽然很想看动画片,但梁姨的话也要听,有些委屈地离开了客厅,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殷政诚到公司上班,离开前还万般的不放心。   梁影无奈的笑了,但心里却很温暖满足,替他整理好领带后,在他刚毅的侧脸上留下一吻:“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去上班吧。”   殷政诚这才眉心舒展了许多,妥协道:“好吧,照顾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探望与解释   最终,梁影还是去了B市精神病医院,准备去探望下住在那里的梁月菱。   护士带她来到一间病房外,透过门窗,看到梁月菱屈膝坐在床头,望着窗户外面,披散着长发,脸色看起来却比之前苍白许多。   护士打开门便离开了,梁月菱反射性地朝门口望去,在看到梁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神色有着面无表情的晦暗。   梁月菱笑了,笑容满是讥讽:“你还是来了。”   梁影嘴唇微勾,走了进来俯视着她,“对啊,我来看看昔日风光的周太太怎么会沦落在精神病医院。”   梁月菱脸色一沉,眼神如利剑射了过去:“还不是拜殷政诚所赐,我没有得妄想症精神病,这都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   梁影摇头,满眼的不赞同:“虽然你同人交流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妄想症,要不要我给你举个例子?嗯?梁月菱。”   梁月菱闻言,怒喝道:“我不叫梁月菱,我是梁颖。”   梁影突然轻蔑一笑:“还说你没有得妄想症,梁月菱别忘了,我是真正的梁影,而你不过是冒牌的,聪颖的颖虽和影子的影读因相似,但终究不是一个字,更不可能是一个人。”   梁月菱依旧捂着耳朵拒绝听她说话,神情惶恐:“我不听,我不听,你在撒谎,不是这样的。”   梁影大步迈过去,伸手扣住梁月菱的手腕,向下狠狠一拉,表情愠怒:“梁月菱,你顶着我的名字,我的身份和周少华在一起十五年,你不觉得亏心吗?这偷来的十五年,每天你都觉得很理所当然吗?在夜深人静时,难道不会做恶梦?你的心是让狗吃了吗?”   梁月菱眼神倔强地望着她,大吼道:“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当初要不是你让那六个人强.暴了我,我妈不会在看到我满身伤痕时,心脏病发,死在手术台上,爸爸就不会在去医院的途中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你的丈夫周少华怎么会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和他解释的?嗯?还记得吗?”   梁影眼神狠厉,紧紧逼视着不断摇头的梁月菱,残忍地笑了。   “你说我是爸爸的私生女,说爸爸在婚内出轨,梁月菱啊梁月菱,到底谁才是私生女?嗯?你和你那个妈才是白眼狼,吸血鬼,在我忙爸爸和我妈的丧事时,你就这样把爸爸辛苦大半辈子的公司卖了,梁月菱,你做这么多,无非是不想让周少华知道我的存在而已,一个周少华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亲人,一个周少华让你走火入魔到如此地步,梁月菱,你真可怕。”   梁月菱满脸泪水,大哭着:“梁影,你不会理解的,一个私生女没有爸爸,连心爱的男人也被人夺走,而自己自卑得不敢上前表白自己的心意,你从小都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每天被家人捧在手心,生怕摔了,你笑容无忧无虑,纯真,这些都是我向往的,我本来也可以拥有的。”   梁影扔了扣在手心的梁月菱的胳膊,嫌恶地说:“所以你想方设法让我妈看到你凄惨的模样,让我妈心有不忍,所以带着我离开K市,你趁着我出国那几年,努力学我的举止动作,甚至偷了我的日记本,把我十五岁之前关于周少华的记忆偷走,看着你自己越来越与我相似的面孔,你心动了,你想代替我,你想成为我,所以你把周少华骗走了。”   梁月菱笑了,笑声怪异刺耳,“骗走?梁影,如果周少华真的爱你,哪怕我装得再像,他会认不出我?”   梁影说:“所以你才会在我出国五年后,才出现在他身边,你模仿我模仿得太像了,就连爱吃的东西,笑时的动作,不经意做出的小动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别说周少华,就连爸爸恐怕都分不清吧,爸爸心里想着肯定是血缘关系,所以我们才这么像。”   “本来,我以为周少华移情别恋了,不喜欢我了,可是意外下,让我知道他一直把你当做是我,就连一年前看到我的第一眼时,他错愕的眼神都表明了,他爱的一直是我,不是你,所以他才会将公司总部搬到B市,这么快和你离婚,因为他知道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你欺骗他的那一切。”   梁影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笑容背后却是承受着那样大的打击。   梁月菱脸色惶恐不安,惊慌地反对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他爱我的,爱我的,还有哲哲,我为他生下了哲哲。”   梁影耸肩无谓道:“哲哲有你这样的妈,不如没有,让你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反而会害了他,还有你忘记他公司名字了吗?西华传媒,我的小名西西,他名字中带着华字……”   梁月菱猛地起身,怨愤地朝她扑去,梁影在发生那件事后,就去练了跆拳道,因此轻而易举地将梁月菱擒制住,狠狠地扔在床上。   梁月菱单薄的身影摔在床上,眼神怨恨看向梁影,而梁影说:“我被父母捧在手心娇气地养了二十五年,是你让我在短短三天中被迫成长,毁了我一切。”   连当妈妈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十年都没有来月经,别的女人视月经为麻烦,而她却是欢喜得很。   “而你现在还想拆散我和政诚,你把十年前不堪的我透露给媒体,无非是想让政诚厌恶我,嫌弃我,可是梁月菱,你却不知道,当初将残破不堪的我送到医院的男人,就是他,殷政诚,这一点,你恐怕没想到吧。”   看着梁月菱先是错愕了下,然后眼神愤恨地回望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幸运,所有男人都向着她,爱着她,让她更别想到的是殷政诚早就知道了梁影过去的事,甚至救过她。   她真的没想到,失控地仰天大笑,笑声恐怖凄厉却又不甘。   梁影不屑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背影决绝孤寂。   梁月菱在身后咆哮大怒,医生护士听到,双双朝病房走去……   梁影走到精神病医院门口,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男人,她一怔,周少华?   周少华在看到梁影时也愣了一下,心底奇怪着她怎么会来这里。   梁影说:“很抱歉,如果你是来看梁月菱的,来晚了,现在估计让医生打了镇静剂,睡了吧。”   虽是在道歉,但她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歉意,周少华扬了扬唇角,看了眼她身后的精神病医院,眼神意味不明地说:“没关系,可是你怎么会来看她?”   梁影笑容灿烂:“当然是报仇,捅人刀子的事我最愿意做了。”   这样无谓的表情,这样恶毒的言语,周少华很不适应,也没见过这样的梁影。   他说:“出去吃顿饭?”抬手看了眼时间,正好快中午了。   梁影微笑着摇摇头,“很抱歉,我有约了,要和我未婚夫用午餐,还有各种婚礼上的事要处理,就不去了。”   周少华目光难懂,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在梁影擦过他的时候,他开口说:“对不起……”   对不起,认错了人……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梁影脚步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回头,下巴朝灿阳高高抬起,骄傲无畏,身后似有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   两人在十年前早已缘尽,如今却也只能成为点头之交而已。   在她去美国时的那年,这条道路已到了分叉口,剩下的只是彼此越走越远而已。   她心里是不怨周少华的,纵然在她出国期间,出现在他身边的不是梁月菱还会有其他人。   十年光阴,不是任何人能等得起的。   伊檬中午用餐时,一直盯着自己刚买的新手机,生怕错过一个重要的电话。   这么久了,南柯居然都没有给她打电话,难道郑助理还没有把手机给他?   A市,弘扬集团总裁办公室。   副总站在办公桌前讲析本次投资的利润分析,南柯翻了翻手中的相关文件,问道:“这次投资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润?”   副总在心中默算了几下,说道:“大约一亿。”   南柯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副总,“很好。”   副总拿着签好名的文件走了出去,南柯揉了揉眉心,神态疲累。   这时郑勉睿拿着文件走了进来,放到办公桌上:“南总,这是您要的财政报告。”   南柯看了眼文件,点头沉沉应了一声。   郑勉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裤袋中掏出伊檬给他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南柯在看到桌上的白色手机,眉心紧皱,这是伊檬的手机?   他眼眸凌厉地望向郑勉睿,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郑勉睿低头,态度恭谨地说:“这是昨晚我去您公寓收拾衣物时,碰巧伊小姐进来了,然后伊小姐知道您已经回A市,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所以伊小姐便让我带来这部手机给您,并说南总看了这部手机后,便会知道一切。”   南柯眼神晦暗不明地望着办公桌上的那部白色手机,忽然间觉得心烦气躁,这部手机似乎能瞬间解开他所有的不解,但是直觉得不想去打开,烦躁地伸手把手机拨到一边。   郑勉睿想起伊小姐在他打开门的瞬间说过这一句话。   伊檬低声说:“希望你能够将这部手机交给他,如果他不听,不想看到这部手机,请你打开手机中的录音软件,那里有段是我刚才录的音,请郑助理一定要南柯听到,一定。”   郑勉睿回头,疑惑地说:“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找他,然后交给他?”   伊檬落寞地笑了,现在他都不愿意接她电话,还会见她吗?   她没有解释,只是说:“请你一定要让他听到,谢谢你。”   郑勉睿现在还记得伊小姐那最后一面的笑容惨白,目光看着被放到一边的手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会结局,没几章了哦O(∩_∩)O~ ☆、录音与真相   “抱歉,南总,伊小姐说务必让您听到她所说的话。”郑勉睿伸手拿过那部手机,低头查找手机上的录音软件。   南柯看着郑勉睿这一系列的动作,望着他不停拨弄着手机的手指,眉心紧皱,语气不悦道:“郑助理,你……”逾越了,三字未出口。   谁知郑勉睿抬头望向他,拇指触点了下上面唯一保存着的录音,很快有个清沉哑涩的声音响在办公室。   “南柯,那个宫外孕流掉的孩子是我和你的……”   手机中伊檬的声音艰涩无奈,带着哭腔的语声中有着难以隐藏的伤痛,语速很快生怕南柯不听。   郑勉睿将手机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转身离开,在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心蓦然一松,他算是完成伊小姐交给他的任务了吧。   手机里有一时间的寂静沉默,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伊檬的抽噎声。   南柯眸色阴沉地望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双拳紧握并带着轻微的颤抖,抵在唇边,听着手机中伊檬的叙述。   “南柯,或许那次我们之间第一次接触,你早已忘记,可是我却不敢忘,也忘不了…….”伊檬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努力保持语音清晰,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大二暑假那年,有一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电话中的你醉意朦胧,说话不清不楚,但是从话中知道你在酒吧,你说要我来接你,也不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我担心你所以就去了,到了酒吧,一眼便看到你趴在吧台上昏睡着,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只好请求酒吧里的服务员扶你到对面的酒店住一晚,服务员把你扶上床,然后我就送服务员离开,可是当我再次回到房间时,你却睡到了地板上……”   南柯的右手紧紧扣着转椅的扶手上,指尖用力且苍白,目光中带着一些难以置信的沉痛。   原来那一晚,并不是梦。   伊檬清冷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来,“我本想扶你到床上睡的,可是你却攥住了我的手,眼睛似闭似睁,你对我说你奶奶去世了,你心里很难过,于是我安慰你,但是……最后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我是心甘情愿地给你的,当时我心里想着,你喝醉能够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是不是我对你来说,会不会不是路人甲?不会只是个同学?可是当我把你扶上床时,你看着我的脸说……说‘乐涵,对不起,又麻烦你了’,这句话像咀咒一样,在以后的每个夜晚都缠着我,播放给我听,像是在嘲笑我是个傻瓜一样,自作多情。”   南柯仰着脖子望向头顶的天花板,薄毅的唇紧抿着,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晚他喝醉了,醉得可真够彻底,居然忘了只当个春梦不说,甚至还说出那样惹人误会的话,伤了她的心不说,还害了他们这几年的错过,如果当初知道那人是她,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那晚他以为看错人了,哪知真的是她,之前在B市喝醉酒,通常都是杨乐涵照顾他,都说她们侧脸很像,不得不说真的很相似,所以才会误会。   手机里伊檬的声音在继续:“南柯,为什么我会误会你和杨乐涵呢?在大一五一劳动节时,我去过B市,那时在古街,我看见她对你说你是她的男朋友,那时我真是灰心了,本来高中同学说起你在大学似乎有了女朋友,我不相信,非得亲眼看见才心死,结果就因为那句话,我真的远离了你……”   “我和成泽确实在一起过,但是却只是两三天,大二暑假返校,我心情低落,认为你把我当杨乐涵替身,喝酒时脑袋一热答应和他在一起,可我得知欧阳喜欢他时,当时也是后悔,感觉对他不公,感觉自己很可恶,于是也就和他分手了,可在不久后却听到了你回国的消息。”   “那时你在机场看到我,其实我并不是去B市旅游的,而是专门去送你的,在机场等了好几个小时,因为你在机场碰巧看到成泽和我,其实成泽是担心我特意来找我的,你误会了所以出国后没有和我联系,当时真是心灰意冷,又不巧之后查出来怀孕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心理准备,来不及想以后,上天就为我做好选择,宫外孕啊,无论心里有多不舍,但必须要流掉这个孩子……”   南柯双手覆面,眼睛竟然酸涩得想要流泪,不知道他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如今他只觉胸腔内的心脏带着抽痛,拉扯着的疼痛,哪一次的哭泣都没有这次来得痛苦。   双手离开了面庞,那张俊逸的脸庞此时却爬满了泪水,眸光深幽而藏匿着隐痛。   那时她该有多痛苦,孤身一人躺在医院,不敢告诉父母,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这个该是有多绝望。   南柯狠狠地将手捶在办公桌上,表情写着对自己的唾弃,对伊檬的怜爱。   他扯唇笑了,自己居然还误会她和成泽,介意她小腹上因宫外孕留下的伤疤,他当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伊檬的下一篇话,却让南柯惊住了视线。   “南柯,我爱你,从高一那年的篮球赛,望了你一眼,从此却铭记了一生,我成绩不稳定,总是半瓶醋晃荡,或上或下的,为了能考进你所在的培优班,我每晚写试卷写到凌晨十二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英语单词,背文言文,古诗,那场辩论赛是我和你第一次正面结识,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没有。”   南柯用力地点着头,他记得,一直都记得,站在主席台上的她,语言犀利精准,眼眸漆黑明亮,宛如天上闪亮的星星,就那么一瞬,他记住了她,故而在文理分班时,一眼认出了她。   “在没有和你联系见面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不能拥有,那么忘记是最好的选择,有人说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脆弱的,生命不能承载太多的负荷,要学会忘记,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忘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无论风景有多美,我们只能做短暂的欣赏,人生不可能完美,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可是南柯,我选择了忘记,选择忘记过去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到最后终究空忙一场,纵然相亲次数很多,但是记忆却愈发加深,午夜梦回时,心头的失落提醒着自己非你莫属……”   ‘属’字说了半声,录音戛然而止,南柯拿起桌上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长达半小时的录音,心里想着当时她录时,肯定在哭,想要话语听起来清晰,却一直在抑制着自己泪如雨下的哭泣声。   最后肯定是绷不住了,控制不住了,所以才终止录音吧。   南柯捂面,拿起手机找出伊檬的号码拨了出去。   这时伊檬正在给殷政诚报告本季度的汽车销量以及利润,而她的手机躺在外面的桌子上,一直在嗡嗡地震动着。   南柯皱眉,站起身单手叉腰来回在办公室里走着,神情烦躁不安。   挂断,重拨,挂断,重拨……   南柯来回了数次后,终于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靠在桌子低眸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收拾起桌上所有的文件,离开了公司。   等伊檬报告完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拿起手机却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全部来自南柯。   她心中一喜,终于扬起许久未见的微笑,回拨了过去。   郑勉睿开车,南柯坐在后座看文件,这时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伊檬,毫不犹豫地接通。   电话接通,伊檬笑了,可是听着手机里兹兹的电流声,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咬了咬下唇。   南柯揉了揉眉心,对于伊檬的沉默不言,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南柯烦躁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最终还是南柯打破了沉默,“伊檬,过一段时间,我去B市看你,好不好?”   “……”   南柯没有生气,继续解释道:“我刚接任弘扬总裁,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会很忙。”   伊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并没有生气,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他肯定是听了她的录音,那么应该是全部清楚了吧。   伊檬说:“好,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她的关心,南柯薄唇不自觉上扬了,“嗯,我知道。”   于是这次严重的冷战正式结束,虽然南柯身处A市,照顾不到伊檬,所以专门打了个电话给万幸,准确地说是给秦西贝打的。   万幸一脸鄙视地将手机交给骄傲自大的秦西贝。   秦西贝听着南柯拜托给她的话,一面拍着小胸脯保证,一面又义正言辞地说着肯定不会辜负所托之类的话。   万幸嫌弃地看着自家女友狗腿的模样,简直了,用一种‘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她,摇摇头端着水杯离开。   南柯回到家里,张口第一件事就是:“和你们说件事,我要和伊檬结婚。”   南老爷子是挺高兴的,拿着浇水壶浇花,脸上却是笑开了花,连连点着头,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周老头,一起乐呵乐呵。   南振国却是一脸淡定,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抬眸看了眼南柯,眼神无波无澜。   但周岩芳闻言大吃一惊,强烈反对道:“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   南柯迎上周岩芳坚决反对的目光,眼神清寒:“妈,我欠了她很多很多,我怕这辈子来不及偿还她,护着她不受委屈,而且我爱她,所以必须要和她结婚。”   周岩芳愤愤地说:“南柯,你知道不知道她和成泽在一起过?甚至在几天前还和成泽勾肩搭背,那个场面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你说你欠她,欠了什么?”   南柯深呼吸一口气,双目通红:“我欠她九年的承诺,她无怨无悔等了我九年,多傻的人啊,她居然默默地在身后等待着我回国,用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等着我,等我向她承诺一生,妈,当初我要在国内上大学的原因,怕的就是别的男人也发现了她的好,我怕我回国后她不再是一个人,所以我得在国内看着她,但是那两年不如去国外,两年不断叠加的误会,让我们彼此远离,几乎成为陌生人,要不是我去年回国,恐怕就真的是要成为陌路人了,再深的感情,再深的执念,也耗不起九年的空等啊。”   南柯的言语让南老爷子和南振国低头不语,沉默着似是在思考。   周岩芳也红了眼眶,自己儿子在感情方面专一,这是她老早就知道了,南柯舍不得丢下用旧了的东西,哪怕它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可他宁愿它在那摆着,也不要丢弃。   所以在感情方面,她原本不想管,可是伊檬这女孩心术不正,攀高枝,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不适合南柯,也不能进南家大门。   她依旧试图劝说着南柯,“南柯,我跟你说在此之前,我不是没有调查过伊檬,她在大三时怀过孕,大学期间不允许有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她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后一直是成泽在照顾着她,这难道还不清楚吗?南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成泽的,这么不自爱的……”   “妈,成泽这是在替我还债,替我照顾她。”不允许母亲在言语上诋毁伊檬,南柯漆黑的眼眸中闪现出耀眼的水波,神情沉痛,目光看着表情惊讶的周岩芳,南老爷子以及南振国,“在大三时,她怀的孩子是我的,而我却可笑的不知情,她怀的是宫外孕,还是严重的那种,不能采取保守治疗,必须切除一侧输卵管!”   南老爷子,周岩芳以及南振国更是惊讶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周岩芳,神情呆滞惊愕,几度张口却也没说出什么。   这是南柯第二次落泪,之前在听到伊檬声音哽咽地叙述着,为他解释着,听着她艰涩的声音,心里痛,痛得他落泪。   现在如今是跟家人说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伤心,还是觉得痛苦,为伊檬心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个二十岁的女生,有了宫外孕,不敢和家里说,又联系不上让她怀孕的人,妈,她当时心里该有多悲痛啊,如今上天还我一个健康的伊檬,不过是怜惜我们,要是这当初伊檬出了什么差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该感谢成泽的,谢谢他将伊檬照料得那样好,那样健康,我们不该这么看待伊檬和成泽的,纵使伊檬和别的男人交往过,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不配,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多可笑?南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情绪低沉地叙述着,目光望了一圈,最后在周岩芳的身上停下,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所以,我必须娶她不可。”   空气中瞬间僵滞,静默,只留着落地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真是安静。   周岩芳跌坐在沙发上,神色没了之前在商场上所表现出来的凌厉精明,有的只是颓丧之色。   最后南老爷子发话,对南柯说:“小柯,把檬檬带进家里吧,这是她应得的。”   南振国许久未发话,这时却说了句:“南柯,我从来不过问你所有的事,但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成功,而你结婚的事情,我也同意。”   南振国看了眼身旁神情颓然的妻子,叹了一声,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他的这位妻子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中独.裁强势惯了,只要关于南柯的事情,她习惯了去调查,去研究,尤其是在感情.事上,马虎不得,必须调查好对方的一切才放心。   许是出于母亲对儿子的护犊之情吧,总之却是过了,不该过度干预的。   南柯望向周岩芳,虽是家中人几乎都同意了,但是他还是想看到母亲的点头同意。   因为伊檬想要家人心甘情愿的祝福。   周岩芳察觉得到南柯那殷切盼望的目光,不只是出于颜面问题还是什么,却迟迟未点头。   一旁的南振国见状,捏了捏周岩芳的肩膀,周岩芳抬眸看到南振国点头的动作,她抿了抿唇,对南柯说:“都随你吧。”   她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并不看重家世背景,她只要陪伴她儿子余生的女人品行好,得知误会伊檬的种种,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也进而妥了协。   南柯提起的心落了下去,朝母亲感激地笑了,走过去俯身抱了抱周岩芳,低声说:“妈,我懂你对我的关心,也谢谢你。”   周岩芳鼻尖酸涩,眨眼间泪落了下来,没好气地捶了下南柯,“看我答应了,就赶紧说些好听的话给我听。”   南柯笑,“以后若是您想听,肯定说个一夜不可。”   南振国看到这样的情况,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周岩芳。   周岩芳擦了擦泪,起身边走边说:“我要去选个好日子,查下日历。”   南老爷子也笑呵呵地说:“我这就给周老头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南柯扬唇笑了,为他们共有的未来铲平了阻碍,伊檬,希望还不晚。   B市。   刚刚和南柯通完话,伊檬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继续抱着笔记本工作。   秦西贝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草莓,看到伊檬一放下电话,就开始工作,皱眉道:“伊檬,能休息一下吗?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下班了,是属于自己的自由支配时间。”   秦西贝是来应南柯的请求,来陪伊檬的。   伊檬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上扬,“这不是没得做嘛,今晚多做点,明天就可以省心点。”   “真是工作狂。”秦西贝无奈地摇头,喂给伊檬一颗草莓。   伊檬口中嚼着草莓,目光看着电脑上英文的合约协议,一个词一个词翻译着。   秦西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南柯刚才在电话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你?”   伊檬敲打键盘的指尖一顿,望向秦西贝,撇撇唇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不过他确实是没说,但可以理解,刚上任弘扬总裁,很多事情都要处理的。   而事实上南柯也没透露给伊檬关于结婚的消息。   秦西贝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毕竟都这么多天了,怎么着也该见个面吧。”   伊檬白了她一眼,他们现在又不是热恋中的情侣,而且也不讲究这些,不过,她确实是挺想见到南柯的。   再过两三天就是梁姐和殷总的婚礼了,她想着婚礼后要不要请个假呀,不过立即PSSS掉了,难道他们不去度蜜月吗?那么殷总肯定是要扔下公司这一摊了,那么请假肯定要被驳回了。   瞬间没了工作的心情,关上电脑放在一旁,准备起身时,却感觉一阵晕眩,天旋地转的,眼前一片漆黑。   伊檬双手立即扶住沙发,闭眼缓解突如其来的晕眩。   秦西贝看到了刚才的情况,担心地站在伊檬旁边问道:“怎么了?”   晕眩的感觉减轻不少,伊檬睁开眼摇摇头说:“没事,或许是低血压吧。”   秦西贝说:“看你这阵子瘦了不少,下巴也尖了,这幸亏是南柯没看着你现在这样,要是见了还不训你一顿?”   伊檬无奈地笑了:“唉,管好自己再说别人吧,你自己都日夜颠倒地生活着,三餐不按时吃。”   秦西贝摊了摊手,“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你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然后扭着小腰端着草莓进了卧室,关上门。   第二日,伊檬去公司上班,今天殷政诚因婚礼事宜,没来公司,所以今天他们理应来说过得还算愉快。   可是没到中午,公司迎来了一段小插曲。   伊檬晕倒在办公室,当时幸亏有周助理在场,唤她也唤不醒,连忙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当她醒来时,首先看到周围满满都是白色,鼻子里闻到医院中酒精消毒的气味,不适地皱了皱眉。   伊檬坐起身,她怎么又来到了医院?捶了捶脑袋,之前在医院里和周助理正讨论着公事,谁知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感觉天旋地转的晕眩,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会是她身体有什么病了吧?   这时周助理从外面进来,看到伊檬醒了,这才放下心来,走到病床前。   伊檬见周助理进来,急急问道:“周助理,我是得什么病了吗?”   周助理一愣,转而微微一笑,摇头道:“放心吧,你没病。”   ……   “恭喜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这章大家肯定嗅出了完结的气息吧O(∩_∩)O~ ☆、大结局前篇   此时病房只剩下伊檬一人躺在病床上,低眸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震惊之余带着些庆幸的笑容。   周助理在走之前,将医生的话转述给她:“伊秘书,医生说你最近可能思虑过重,身体营养方面没跟上,导致血压血糖低于正常标准,所以才会晕倒,既然你已经怀孕,就多为孩子考虑考虑,把身体养好。”   她当时以为医生误诊,满目不相信地说:“不可能啊,不久前我来医院做过检查,证明并没有怀孕啊。”   周助理也回答不上来,所以将医生带了过来。   医生微笑着肯定地说:“没有误诊,这位太太是怀孕了,而且怀孕五周了,或许太太在检查时还未满足一个月,B超是在怀孕一个月后才能检查出来。”   此时伊檬目光温柔,右手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如今正孕育着一位尚未成形的宝宝,突然觉得心中涨得满满的,幸福的感觉不断在升华。   大三那年从医生口中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还未来得及惊讶,甚至开心时,‘宫外孕’三个字就将她彻底打入幽暗的死牢,更何况还是在她失去南柯联系的情况下,就更是痛不欲生。   虽然知道做了宫外孕手术,也有机会怀孕,但总归是几率小,而如今听到她再次怀孕的消息,总感觉虚幻的不真实,像泡沫般一触即碎,怕是场梦境,醒了就不在。   伊檬并没有把她怀孕的消息打电话告诉在A市的南柯,只是给南柯发了条短信。   此时现在正开会的南柯感觉到放在裤袋中的手机震了下,拿出手机大致浏览下内容。   【南柯,我现在有个好消息,不过现在不准备说,下次见面时再说。】   南柯无奈地笑了,居然和他玩保密游戏。   正在给总裁报告文件的某经理,在看到南总低头看着桌下的手机时,就停下了讲说,如今看到以往呈面瘫状的南总此时居然笑了,他……凌乱了。   各部门经理也都很惊讶,错愕地望着微笑着的南总,都表示难得一见,都十分好奇短信内容,有这么好笑?居然连平日里沉默寡言,板着脸的南总都笑了。   南柯抬眸时已恢复了严肃俊冷的神情,视线淡淡地扫了一圈,薄唇轻启:“郑经理应该还没报告完毕吧,嗯?”   最后一个字,沉闷地砸进了这位郑经理的耳中,连忙拿起文件继续汇报工作进度。   刚才南柯默然且带着些压迫性的目光,成功地让在座经理出了一身冷汗,低头看着自己的文件,专注地听郑经理的报告。   内心在哀嚎,为毛南总变脸变得这么快?!   开完会,南柯就立即回了电话。   此时伊檬已经离开医院回家了,离开医院时她还特意去问了下医生以后需注意的情况。   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保持身心愉快,由于之前做过宫外孕手术,身体亏损,这次虽然荣幸地怀孕了,但还是不排除有流产现象,所以这次在怀孕的前四个月里一定要保养好身体,按时到医院做检查。   对此,伊檬心情微微有些沉重,摸着小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顺利的生下来。   手机铃声响了,看到是南柯的来电,眉眼间立即笑意盎然,嘴角的弧度加深些许。   “有什么好消息非得见面后才能说?”南柯单手叉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渺小如蚁的物体与人群,面上一片柔和。   伊檬笑了,“嗯,必须要见面说。”   南柯扬起浓眉,“那我猜猜,你是不是决定夫唱妇随回A市陪我?”   “不不不,错了。”   南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豁然开朗,“我过几天就会去B市。”   伊檬一怔,听见手机中传来笑声爽朗的男音,这才明白过来,红着脸说:“不要多想,我是真的想要再见面时,对你说个消息。”才不是因为想他了,想见他了,才故意这么说。   南柯点头,压着笑意,语气十分认真:“嗯,我知道,但我过几天去B市这个事情也是真的。”   伊檬无语了,妥协道:“好吧,欢迎你的到来。”   语气中不可否认隐隐约约有些期盼,好吧,她承认她很想见他。   这几日伊檬去商场买了宽松贴身柔软的衣服,甚至脱下了高跟鞋换上平底鞋。   而殷政诚也从周助理口中知道伊檬怀孕的消息,并且也知晓她这次怀孕危险信息,在布置工作方面也没有之前多了。   伊檬对此表示很感激,心里也清楚,要不是自己和梁姐关系好,殷总这种剥削阶级怎么会这么照顾她。   五月十五号迎来了殷政诚和梁影的盛大婚礼,伊檬以为这次婚礼会低调,因为梁姐不喜欢铺张奢华的婚礼,可是当她来到婚礼现场,惊呆住了。   各种穿着礼服,西装的人在婚礼现场来回走着,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手中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应酬着。   现场挂着殷政诚和梁影的婚纱照以及生活照,唯美自然,男人优雅谦和,目光一片温柔,女人浅笑柔和,羡煞了在场所有未婚女人,嫉妒并羡慕着。   望着偌大的结婚现场,有近百张宴桌,各界上流人士都出席了这场婚礼。   有的是想趁这场婚礼认识更多的人脉关系。   有的是想看看那位身世凄惨,却能俘获殷政诚心的殷太太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样盛大隆重的婚礼,不是梁姐想要的,可却是殷政诚对她的一心呵护。   早前,梁颖向媒体爆料了梁姐沉重且不堪的往事,有人对其同情,有人对其不屑,有人嫌恶。   而如今婚礼特地隆重,是殷政诚在向所有人证明,在他心中梁影是他的心间明月,捧在手心,宠在掌心的妻子,而在婚礼中央挂着的一张大大的全家福照片,儿子骑在殷政诚的脖子上,女儿笑躺倒在梁影怀中,其乐融融的全家福,更是向世人证明梁影是他孩子的母亲,他心爱的妻子。   伊檬嘴边挂着浅淡的笑容,准备去找梁影时,却在转身刹那,一眼望见了刚出现在门口的南柯,她的脚步却是再也迈不动了。   他瘦了,面庞更是显得立体深邃,伊檬眉心蹙在一起,微微抿唇,眼眸中流露出对他浓浓的心疼。   而南柯也是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入口不远处的伊檬,见她一身朴素装扮,白色蝙蝠衫上衣,黑色贴身小腿裤,白色平底鞋,很简素的衣服。   在场各位女士无疑都不约而同地看见了南柯,目光有着殷切的期盼与倾慕,面若桃红的望着南柯,也在低声议论着他。   虽然四十多岁的大叔殷政诚结婚了,打消了她们嫁给殷政诚的心,但是眼前这个商界宠儿如今可是正是年青当红,也没有传出有未婚妻的消息,所以又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不约而同地整理着衣服,似乎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可是当她们亲眼望着这个自己选的夫婿一步一步朝她们这边方向走来,心中窃喜着,脑子里迅速回转着,该如何出其不意地引他注意。   在还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时,便看到南柯停在了一位打扮老土的女人身边,目光温柔含笑地拉着那女人的手,这时其他女人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对那个女人射出了嫉恨不善的眼神。   南柯带着伊檬来到外面清净的花园中,没有了婚礼现场中的热闹,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次是他们争吵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之前已经在电话里和好,但伊檬今天见了他后,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在看到他眼中的柔情后,心情也开始变得平静。   她问:“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梁姐婚礼上?”   南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一捏瘦得只有一层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怎么一星期没有见面,就瘦成这样子了?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伊檬撇撇嘴,一把拉下捏着她脸的大手,“还说我,你不也是瘦了?怎么,工作很忙吗?”   南柯摇头,清冽的黑眸闪耀着笑意,知趣地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对了,你不是说只要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伊檬眼神异常狡黠地笑了,卖关子道:“现在不说,参加完婚礼再说。”   南柯故意拉着长音叹了一声,模样可怜道:“好吧。”   两人再次回到婚宴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期间自然有社会人士来找南柯聊天,南柯很坦白地直言道今日不谈商场的事,而且他要好好照顾他的未婚妻。   那些人在听到这话时,眼睛全都看向伊檬,打量的眼神似乎在说:好手腕,居然让弘扬集团少东心甘情愿地折服石榴裙下。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伊檬愣怔了下,眼神望向眼眸冷淡的南柯,咂了咂嘴,什么时候她成了他未婚妻了?   等来找南柯的人都走了之后,伊檬扬眉问道:“某人好像没有向我求婚啊。”   南柯轻笑,执起伊檬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耀发亮,黑眸带着笑意道:“某人好像忘了自己已经戴上了我买的戒指,难道这不算是求婚成功吗?”   伊檬无语,低眸望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却是暖的。   是啊,他们之间不在乎那些看似难忘感人的求婚,生活虽平淡,却很满足,他们都很珍惜有彼此的日子生活。   时间流逝中,婚礼也在不知不觉得进行着,台上殷政诚和梁影交换戒指后,殷政诚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梁影说了两个字:“老婆……”   随后丁丁和当当齐声喊道:“妈妈……”   很简单的四个字,两个称呼,却向众人证明着梁影的地位。   伊檬欣慰地笑了,“梁姐,很幸福。”   在A市时南柯也自然知道了梁影的过去,算是意料之中,心情并没太大起伏,说他冷血也好,他只关心伊檬。   宴会结束后,伊檬肚子依旧很饿,所有南柯开车带她去吃饭。   南柯点了很多菜,全部都是伊檬爱吃的菜。   服务员最后将水煮鱼端上桌,南柯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盘中仔细地剔刺。   水煮鱼的味道是很诱惑人味蕾的,但此时怀孕的伊檬闻了这锅水煮鱼的味道时,一股恶心涌上喉咙,只是干呕,她并没有去洗手间。   南柯抬头准备将剔完刺的鱼肉喂给伊檬吃时,发现她眼眶发潮,右手拍着胸口顺气。   他担忧地说:“怎么了?”   伊檬摆了摆手,恶心感渐渐平复后这才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恶心。”   南柯闻言皱眉:“肠胃还是没好吗?还是没按时吃药?”   伊檬挑了挑眉,声音平静地说:“哦,不是,只是怀孕了而已。”   “哦……”南柯点头,转瞬间觉得不对劲,然后想到她最后的那句话,睁大双眼问道:“怀孕?”   伊檬想嘴角扬起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南柯先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然后笑容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他严峻的面庞上,黑眸惊喜地望着浅笑着的伊檬。   “我们……有孩子了?”   “嗯。”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南先生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哦。   “……之前我不是说等我们见面时,告诉你个好消息?”   “就是这个?”   ……   “伊檬,手机是做什么用的?”   伊檬牵起笑容答道:“上网,打电话……”还有......发短信。   南柯生气地质问道:“对,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终篇   为什么必须要见到他再说呢?伊檬笑了,睁着大眼睛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亲眼看到你听到我怀孕时的表情。”   闻言,南柯怔了下,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良久才道:“伊檬,对不起。”   伊檬一愣,错愕地望着面容内疚歉意的南柯,这声‘对不起’似乎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南柯将伊檬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她平坦的小腹,仰头问道:“我可以摸摸吗?”   伊檬点头。   南柯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很奇怪的感觉,明明那个地方还很平坦,几乎看不出怀孕的迹象,但是心中有些微妙,自豪,兴奋在心房升腾。   是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突然间眼眶发热。   腹上掌心的温热,他动作很轻很柔,目光认真柔和,伊檬微红了脸,这样的场景让她眼眶发热,热泪在流动,她抿了抿唇,泪水随之而下。   泪珠恰好滴在南柯的手背上,他抬头看到伊檬眼里噙着泪水,嘴角却是上扬着,南柯也温柔地笑了。   他吻着伊檬眼中溢出的泪水,安抚着她,吻了吻她红润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伊檬唇微微开启,南柯便趁势由最初的浅吻变为法式深吻,几乎令人窒息。   最后他抵着伊檬的唇,目光歉意悔恨,薄唇轻启,“伊檬,对不起,为我的忘记而道歉,为你曾为我所受的苦而道歉,为我曾经伤害你而道歉,很多很多,总之很抱歉,但是以后的生活敢不敢放心地将手交给我,让我弥补我的过错,让我更加甚至比以往更爱你,好不好?”   当初在酒店醒来,他惊讶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便问了前台服务员,服务员只说了句是对面酒吧服务员为他开的房,他信以为真,便真的以为是服务员带他来的,以为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梦,所以才有现今这一切的错过与误解。   伊檬感动地落泪,从未想到南柯会说出这样的话,温馨而朴实,这是对她的承诺,唯一的承诺。   她重重地点头,泪水不知不觉爬满整个脸庞。   当初他们第一次错乱的发生关系,由于南柯醉酒认错人,她慌乱心伤之际,收拾了地面的污秽不堪,将地板拖得很干净,就连窗户都打开散发掉旖旎气息,将那晚所有的证据都消灭掉,怕的就是万一南柯醒来察觉到那人是她,怕两人的关系变的尴尬,主要是她不想失去南柯,当时想着不能当情人那就朋友吧,所以才特意嘱咐前台小姐不要说她来过的事......   这一切的发生,自以为是地不想失去对方,才是造成他们之间的分离,总归来说还是当时太年轻,冲劲不够。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他们挺过去了那道坎。   最后南柯将那锅水煮鱼让服务员端走了,点了更多适合孕妇吃的菜以及汤,自然某只孕妇后来吃的肚子快撑爆了。   回到家,南柯就开始霸道地为以后作打算了,“伊檬,这次和我一起回A市。”   言语不是问话,而是陈述句。   伊檬一愣,“可是公司……”   南柯知道她想说的什么,径直说道:“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就和殷政诚谈好了,让他放你回A市,而且你现在已经怀孕了,身体方面自然是要好好照料的。”   伊檬本来也想先辞职的,她如今的身体实在是不太适合繁重的工作,于是也没有反对。   南柯欣喜地嘴角上扬,继续说道:“刚才我也已经打电话给我父母了,我们明天回去后,我父母会约阿姨叔叔吃顿饭,商量一下我们结婚事宜。”   伊檬惊讶地说:“商量结婚事宜?不会太快吗?”   南柯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她的小腹,若有所思道:“快吗?不,再慢些孩子都快出生了。”   伊檬瘪瘪嘴,好吧,不过她很疑惑,他是怎么说动他母亲周岩芳的,周岩芳一贯对她印象不好,甚至是到了厌恶的程度,既然南柯说他父母会联系她爸妈,这就代表着周岩芳已经同意了。   唉,似乎处处都很顺利,但伊檬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第二天一大早,南柯就已经替伊檬将所有东西收紧了行李箱,两只大号行李箱显眼地放在客厅中央。   伊檬无奈扶额,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昨天才说好回A市,第二天就准备出发了。   她准备去福特和周助理告别下,虽然南柯已经替她向殷政诚说好了,但是毕竟在那里待了半年,于情于理都该去的。   南柯不放心,也跟着她去了福特。   周助理一早就知道伊檬离职的消息,当然是殷总告诉他的,所以看到伊檬来和他告别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多嘱咐她多保重身子,照顾好自己。   伊檬对此特别温暖,“周助理,说实话刚开始我觉得你这个人太过死板,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要和我说‘不要管别人的事,认真做好秘书的职责就好’,可是通过半年的相处,觉得你不是死板,而是做事严谨。”   周助理笑,“这是不是验证了‘人之将走,其言也善’这句话?”   伊檬也笑,“殷总现在也在国外度蜜月,我走了之后,就真的只剩你一人处理公事了。”   “放心,秘书室的秘书还有很多。”   伊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又说了几句话才告别。   南柯订了两张到A市的高铁票,伊檬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坐飞机也不适合长时间的车程,所以才去坐高铁回家。   在高铁上,南柯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伊檬,问这问那的,生怕她身体突然出现不适。   伊檬囧,这是所有准爸爸都必出现的过程吗?比她这孕妇还上心。   回到A市南柯将伊檬送到了家,刘芳华和伊建峰也在家。   南柯说:“阿姨叔叔,想必之前我父母已经给你打了电话,说明天一起吃饭的事吧。”   刘芳华点头,“是。”   “其实我父母是想和叔叔阿姨商量下结婚的事。”   伊建峰和刘芳华一脸惊讶,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伊檬,而伊檬也只是朝他们尴尬的笑了,她想说其实她也是刚知道的。   刘芳华也想让女儿尽快嫁出去,这都眼看着快二十九了,也改嫁了,于是也欣喜地应下了。   第二天后,两家父母开始见面吃饭,商讨婚礼事宜。   周岩芳一改之前的冷淡寡言,热切地对伊檬父母说:“我这几天在家查了下日历,下个月二十号是个难得一见的良辰吉日,如果错过这回就得等半年,而这半年,檬檬是等不了的。”   对于周岩芳的一声‘檬檬’,伊檬有些意外,这样温和优雅的周岩芳,她实在是觉得陌生。   “为什么等不了?下个月不会有点快吗?”刘芳华和伊建峰均表示很惊讶,会不会太仓促了。   因为伊檬并没有告诉他们怀孕的消息,而伊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就搁置了,就导致了他们现在的惊愕。   周岩芳讶然道:“难道她没和你们说她已经怀孕的事情吗?”   怀孕?周岩芳和伊建峰齐齐看向伊檬,而伊檬对他们干笑着。   周岩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对周岩芳说:“檬檬她也没和我们说,真是……”目光又看向沉默的伊檬,无奈中也带着些生气,“怀孕是大事,怎么不告诉我们?我和你爸也不是太封建的父母,又不会说你什么。”   伊檬尴尬地赔笑:“对不起嘛,我知道了,昨天太累了,也忘了说。”   “这事也能忘?!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经过这么一小插曲,餐桌上开始讨论婚事了,期间伊檬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时却看见周岩芳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   周岩芳见她出来了,眼神没了之前的嫌恶,目光平静地说:“南柯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我了。”   ……伊檬抿了抿唇,所以才会对她改观吗?   周岩芳继续说:“我为我之前说过的所有伤害你的话,道歉,我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一直崇信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句话,但是最近这些事告诉我,有些时候亲眼看到的事可能并不是真的,是真的会扭曲你心中想法,其实我是很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孩,不骄不躁,沉稳淡然,希望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时会很愉快。”   伊檬想,这算是握手言和吗?她扬起笑容,“好,阿姨,我也很期待。”   周岩芳闻言笑了,轻点着头。   由于伊檬怀孕的事,所以得尽快张罗婚礼,也幸好南柯在之前就已经开始打算这婚礼了,周岩芳也亲手操办着婚礼上各种事情,包括确定菜谱,宾客人数,乐队,结婚蛋糕什么的。   索性南家家大业大,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没问题,虽只短短一月,也全力将婚礼弄得完美极致,不留遗憾。   六月二十号,如期而至。   婚礼是在夜晚举行的,南家别墅后花园,几千朵玫瑰分布婚礼场地各个角落,红得像火,四周悬挂着圈圈白灯,亮如白昼,两边宴桌中央的红地毯,由场外延伸到高台阶梯。   高台之上特意架了台投影仪,此时多媒体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他们的婚纱照,美轮美奂,背景音乐播放的是Selena的《Dream of you》,回响在整个婚宴场地之上。   多媒体上方摆置着专门订做的主题板,“南柯一梦”,粉红色的字在漆黑的夜空越发明亮。   考虑到每位宾客的口味,周岩芳请来了中西方的著名厨师,宴桌上的美食无一不令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当晚南家只请了官方权威的媒体记者来记录这一美妙幸福的时刻。   参加婚宴的宾客,大多来自政界人士,以及商界名流,伊家的亲戚,当然还有两人以前的同学,梁以箴和邢铭夫妇,欧阳,秦西贝,还有韩易辰以及万幸,也没忘邀请张国清教授夫妇。   张教授夫妇一脸欣慰地看着婚礼场地,两个最看重的学生最后还真的走到了一起。   成泽自然也是来了,他想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一步步走近她的幸福,拿着酒杯站在婚宴现场,环视着周围非同一般的布置。   他嘴角勾着笑,祝福的笑容背后藏着一颗落寞的心,他的女孩儿终于找到归宿,而他还在原地流浪。   成泽转身,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杨乐涵,精致完美的妆容后也同样黯然。   杨乐涵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回头一望,发觉是成泽,微微一怔,然后朝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成泽犹豫了下,开口问道:“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替自己争取下?”   杨乐涵先是笑了,笑容哀伤:“争取过,却失败了,你也说过我在他身边多年,甚至比伊檬还要长,但是为什么南柯还是会忽略我,回头找她呢?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成泽勾了勾唇,望向多媒体上播放的婚纱照,是啊,爱情,不在乎先来后到,也不在乎相处的时间长短,只是那人不是自己的归属罢了。   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服务生端着美味佳肴,香醇红酒奔波在场地各个宴桌上。   而南老爷子,周老爷子,南振国夫妇以及伊建峰夫妇身穿华丽优雅的礼服,端着红酒敬各位来宾。   过了一会儿,婚宴周围的白灯霎时熄灭,只有高台上以及红地毯上的灯光亮着,站在高台上的婚礼主持人站在高台上,声音通过话筒传到每个宾客耳中。   “欢迎大家来参加南柯男士以及伊檬女士的婚礼现场!”   洪亮的掌声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   伊檬身着简单素雅,不经任何修饰的红色抹胸曳地礼服,不是婚纱,由于怀孕的月份小,小腹没有明显的突出来,腰线依旧窈窕完美,她的手放在南柯的臂弯之中,走着红地毯,一步一步朝高台去。   伊檬本来很紧张,南柯的细声安慰也不管用,但是当脚踏在通往幸福之门的地毯上,紧张乱跳的心脏突然平缓下来,嘴角挂着完美的笑。   来到高台上,经过主持人的调侃,大家的互动,交换戒指,戒指不是他们之前在B市珠宝商店所买的,而是南家祖传戒指,此时当着全场来宾戴在指间,名正言顺地证明着伊檬在南家的地位。   当所有人以为婚礼结束时,此时南柯拿着麦克风对着大家说:“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伊檬的婚礼,接下来我要为我的妻子弹奏一曲她最喜爱的音乐,谢谢。”   伊檬错愕,实在是没想到南柯会为他弹钢琴曲,眼睁睁地望着他来到高台一边的钢琴边。   南柯坐在凳子上,将手放在黑白键上,回头对掌控投影仪的员工点了点头,此时员工眼神肯定的点头,随之多媒体屏幕上出现一个视频,这时南柯已经开始弹奏,曲子是《raining》。   视频上只有南柯一个人,对着DV扬起一抹笑容,是外人没有见过的灿烂温柔。   众人无一不惊讶万分,就连南家和伊家人都错愕不已。   伊檬站在高台上,明眸闪亮地望着视频里的南柯,听着他说:“伊檬,我们要结婚了,终于……要结婚了,我们相识十二多个年头,从高中姻缘的线牵出我们种种缘分,高中两年半的相处,是我们曾经青葱岁月中最美好的日子,毕业后你我一南一北,守着一颗早已不在自己身上的心度过了九年,九年里我们不曾在一起,可是心却如往日一样,每日每夜想着对方,也在等待着对方,几近病态的执念等待。”   伊檬红了眼眶,热气涌入将泪水逼出来,贴心的主持人给她送来纸巾,她道了声谢谢。   在场的秦西贝,欧阳等人看着视频竟也不知觉红了眼眶,而视频里的声音在继续。   “有人说,在青春最好的年纪,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不要等待一个人,你可以去毫无保留的爱人,就算是爱错了,摔倒了,大不了拍拍灰尘继续往前走,但千万不要停留在原地,毫无期限的等待某人,等待的往往不是爱,而是纠缠虚耗,青春拥有的就是激情,激情耗尽了,人就老了,可是我的感情却是日积月累的深厚,年龄越来越大,你在我脑中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九年光阴中承载着我们的误会与不解,分离与伤痛,去年与你相遇,左心房中跳动的心率很熟悉,不承认甚至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每次的谈话都以愤怒做结束……”   现场,南柯坐在琴凳上弹着悠长缠绵的钢琴曲,而视频里的南柯在哭泣,脸上的笑容绷不住,冷峻且温柔的面庞对着DV镜头流出了眼泪,那行眼泪震惊了整个现场。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如今南柯乍现的泪水,这是该如此用情至深。   周岩芳抿了抿唇,将目光移开,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神情懊悔着,她为什么要插足他们两个人之间?他们的分离都是她在中间做的阻力,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幼稚的可笑。   现场中的钢琴曲依旧在继续,视频里的南柯似乎平复好心情,再次扬起温暖的笑容。   “去年我们终于在一起,终于在十二年后在一起,现在想想都觉得庆幸至极,好庆幸你还在原地等着我,同时也在愧疚,为什么要经过十二年才能在一起?难道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吗?很不公平,却也在无奈,想起某些过往会不禁地笑,想起某些片段会隐隐地痛,我想幸福就这样,痛并快乐着。”   “伊檬,一辈子不长,有些精彩只能经历一次,有些景色只能路过一回,而爱情在遇到对方那面时,便是一辈子的放不下。”忽而南柯对着DV镜头,目光真诚炽热,语气真挚地说:“伊檬,珍惜当下,曾经失去的人或物我无力改变,而我对你的执着一分未减,反而与日递增。”   视频播完,伊檬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已经离开钢琴的南柯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目光温柔缱绻。   伊檬眸光熠熠,像天上闪亮的星星,她说:“人都说在最需要奋斗的年华里,应该爱一个能带给你动力的人,而不是能让自己筋疲力竭的人,南柯我曾经将你视为人生的信仰,让我的人生充满动力,可是你也曾让我筋疲力尽、丧失生活的信心,而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南柯嘴角的笑容不断加深,长臂揽住伊檬的腰,声音低沉性感:“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习一件事,那就是不回头,可是我忘了地球是圆的,在下一个街角与你相遇时,似乎是命中注定,我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可却没想到现在你对我这么重要,很庆幸,终于又遇到你。”   而现在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小家伙,甜蜜幸福的存在。   两人在众人的鼓掌声中,缠绵接吻,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士环抱着身穿红色曳地礼服的清秀美人,一白一红站在高台之上,成为夜晚中最唯美的景色。   同时美丽的烟火在天空绽放,照亮了夏日夜空,尘世间的爱情也如这般绚烂多彩。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的第一篇文于今天正式结束,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很感谢小天使们的跟文,评论以及收藏,虽然还有一部分潜水王,但是夫人依旧很高兴,证明还有人喜欢看这篇文,希望在新文中可以看到熟悉的马甲。   新文《很爱很爱你》链接:很爱很爱你,求戳求收喜欢本作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潋滟旧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